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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歌-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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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有道理!”我点头。
顾且行笑笑抚弄我的头发,就像是对着个小孩子,其实本公主不过才比他晚出生小半个时辰而已。“这些事情你不用太明白,安心做你的公主就可以了,三妹妹的事情,也不用再自责了。”
我勉强地笑笑,心里念着顾且行刚才说过的话,他要给秦子洛加官进爵,也就是要给他稍微多一点信任,暂时采取怀柔的手段,所以以人质要挟得先放一放,这一放不就要将容祈也放出来。
酒意尚未完全散去,想到这里我不由得脱口问出,“那容祈呢?”
第104章 看尽落花能几醉(七)()
顾且行淡淡看着我,唇角的笑容逐渐湮灭,没准是以为我在关心容祈,有点醋了。
我觉得自己问得有点多了,将杯子递给他,拉紧胸前的被子,“我睡了,你该更衣上朝了。”
“嗯。”顾且行闷闷应了一声,什么废话也没有,起身离开了。
喝了那么多酒,我头疼欲裂,确也睡不着了。我在床上思索顾且行同我说的话,我觉得他要给秦子洛加官进爵,这事情挺冒险的,可说不定这是顾且行帮秦子洛挖的另一个大坑。好比人的身上长了瘤子,想要根治便要狠心在身上开条大口子,如此才能看清毒瘤所在,将它切除掉。
前朝无时无刻不在掐架,就算没有秦子洛,顾且行也少不了需要收拾的人,我自不必操这份闲心。现在唯一值得我操点心的,还是被我牵连进来的玥娇,亦不知嫁给秦子洛与她来说,究竟是福是祸。
我躺在床上又睡了一觉,第二日醒来更衣洗漱之后,侍女端来一盏药粥,说是皇上特意关照的,大约是惦记着我昨日宿醉,胃里不舒服。
我没多想什么,取了勺子在碗边刮两圈,觉得这玩意清汤寡水的,肯定好喝不到哪里去。不过我现在已经失了味觉,只要卖相过的去,我都能囫囵吞咽下去。
勺子正凑到唇边,殿门被一把推开,有个陌生而熟悉的女声道:“不能吃!”
我抬眼看到描红,见她转身闭紧房门,靠着门缝沉沉喘气。我将手中的瓷勺放下,打量着她这慌慌张张的模样,等她喘匀了气跟我解释解释,这粥它为什么不能吃。
原因很简单,这粥里被下了料。
描红说今早她去御药房取春日的常规药物,在娇华殿外的小花园看到娇华殿的宫女沫儿和一位姑姑说话,当时沫儿手里端着的就是我面前这碗药粥。那位姑姑塞给沫儿一只翡翠镯子,还有个药粉包之类的东西,而后沫儿便点点头离开了。
描红觉得事情挺奇怪的,便偷偷跟了沫儿几步,见她找了个拐角将药粉倒进粥里。她本想上去问清楚,不巧被顾且行碰见唤过去问了几句话,问的不外乎关于本公主有没有起身,醉酒可醉出毛病来之类的琐事。
而描红在深宫里泡了这么多年,也懂得个许多事情需先知会主子,不能随便向皇帝告状的规矩,适才辞了顾且行匆匆忙忙地跑回来,好在是有惊无险。
描红看着我手中的粥碗,低低道:“这粥……”
“自然是倒了喂狗,防着点小玮,它近来总爱跟野狗抢吃食。”我撇撇嘴道。
“是。”描红走过来端粥。
我兀自低低叹气,这算什么事呢,在自己家里还要防着这种破事,也不晓得这里面加的都是些什么料,是能死能哑还是能毁容呢?我随口又问道:“你方才说,同沫儿说话的是哪位姑姑?”
“慈敬堂的良姑姑……”
我了然点头,慈敬堂是太后现在住的地方,她的姑姑给我饭里加料,定是她老人家的意思。她老人家看我不顺眼想弄死我是老早的事情,最倒霉的是昨天顾且行在娇华殿厮混了一夜,她忽然忍不住了要解决我,是合情合理的事情。
我觉得这老太婆也真是的,她不就是惦记着我手里的清君策,觉得那玩意是对顾且行的威胁么,倘若我真的跟顾且行好了,凡事向着他,也就不可能拿清君策出来弹劾他了,而且顾且行不也没做什么错事。不晓得她做的哪门子贼心的哪门子虚,又或者她看不上我只是因我母妃的关系,那她这个做正室的也太小心眼了。
太后是顾且行的老娘,轻易撼她不动,这个哑巴亏我只能继续吃下去,往后吃喝得多提防着才是。
描红正要端起粥离开,我忽然想起她方才的话,问道:“你方才说,皇上正往这边过来?”
描红点头,在我面上看一眼,道:“奴婢先服侍公主梳妆吧。”
其实我这个起床,真是个很单纯的起床,不过是穿端正了衣裳,用帕子在脸上胡乱抹了两把,漱了个口,头发妆容什么的,统统没顾得上打理。如此蓬头垢面地面见圣上,有大不敬的意思,但我又不是后宫里的妃子,本公主平常是什么德行,他也不是不知道,我觉得还是就这么见他比较好,省得让他误会成了女为悦己者容。
而且时间也来不及了,描红刚端着碗走出去,就正面迎上了顾且行,也不知道守殿门的小太监是干什么吃的,连声通传都没有。
顾且行看了眼描红手里的药粥,没说什么走了进来。
其实我这地方一点也不欢迎他,在这皇宫里,顾且行对我的关照就是盆洗不干净的脏水,外面的风言风语就快将我压死了。我不情不愿地走到他面前行礼,懒懒道:“难得皇兄得空,妹妹昨日同皇嫂和三妹妹约了打马吊,方好三缺一。皇兄打算坐下一起玩玩?”
“好啊。”顾且行背着手轻飘飘地回答。
我皱着眉头,和颜悦色地抱怨:“皇兄莫要同我说笑了,没什么正经事还是少过来,便是您老人家要见我,差人来通传一声,妹妹还敢不赏脸么?”
“皇后和三妹妹今日都不会过来了。”顾且行说。
我侧目看着他,顾且行告诉我,甄选秀女的事情已经开始了,远的不说,在皇城里的几位适龄的达官贵人家的小姐今日要进宫,皇后要去接见。而玥娇那边,顾且行今日在早朝就已经颁了圣旨,要把玥娇赐给秦子洛当老婆,这会儿估计正在宫里偷着笑呢。
“那真是要恭喜皇兄了。”我撇嘴道,心里没什么特别的情绪,顾且行广纳后宫是迟早的事情,本就无需我这当妹妹的过问。而且,这本也该合了我的心意。
顾且行仍就浅浅的笑着,负手看着我的目光有些得意的光彩,他说:“朕也不是非要在你这棵树上吊死,空余本就不多,待册了三妃六嫔,你许是想见也见不到了,只是你别告诉我,你舍不得我。”
“神经病。”我白他一眼,随手翻开一册小本儿,一个字也看不下去。
顾且行这招叫做欲擒故纵,约莫是想探探我的心意,本公主饱读风月小本儿,自然不吃这一套。管他是要册妃子还是要生孩子,我吃饱了撑着才会管他,以我二人的身份,想再走近一步都是痴心妄想,他心里真没数。
这天中午,娇华殿死了一人一狗,那狗是吃了药粥的狗,人是将药粥端来的沫儿,据说是失足掉进湖里淹死的,死状很惨,死不瞑目。我苦笑,太后之雷厉风行,令人扼腕。
如此可见,当初我母妃在她眼皮子底下做侧室,而且那么得父皇宠爱,得活得多么惊险。
我对这皇宫充满了厌恶,却又想不到法子逃出去,逃到天边顾且行都会把我抓回来的,我只能在心中祈祷,新进宫的妃嫔能有个长进的,赶紧把顾且行的心给抓走。
陈画桥是没戏了,也不争不抢了,真是个悲剧。
顾且行下旨公开了郁王爷的身世,追封了个郁孝王,为外姓王爷的一支,绝了郁王爷旧部想名正言顺造反的念头。秦子洛进爵,留都戍职,赐婚三公主玥娇,为了错开父皇的忌辰,原本皇家嫁女三个月的准备时间,缩短为两个月。
我心里头替玥娇高兴,也为她忧心,只能巴望秦子洛可以真的踏实下来。
半月的时间里,秦子洛确实干了点实事。而不知道何时起,皇城乃至天下,出了个比较棘手的麻烦。
一日我带着玥娇出宫玩乐,我们在街边小摊上吃了一笼包子两碗白粥,那卖包子的打劫,竟然要我掏十两银子。刚正不阿的本公主当时就耿直了,一拍桌子道:“没抢过钱是不是,正好,小爷我也没吃过霸王包子!”
小二哈着腰猫过来,搓着手道:“瞧客观这身装扮,定是哪户富贵人家,莫是还不知道,如今在这皇城里,盐米粮油都翻了价,小店不能做赔本的买卖啊。”
“少同我鬼扯,一月前你这包子才二两银子一笼,今次却翻了五倍,当小爷不会算账么!”我又重重拍了下桌子,在宫外充大爷吓唬小二的感觉,可真过瘾。
小二的同我解释了半天,说这也是最近几天的事情,不止是皇城乃至整个天下,所有的商家似乎是串通好了,一夜之间齐齐哄抬物价,涨幅三到五倍不等,闹得百姓哄抢惴惴不安,就连江南富庶一带,都有人因争抢过季的便宜米面踩出人命来。
三到五倍,这个涨幅确然是有些惊人了,我险些以为这是闹灾荒了。
我已经有半月没有出过宫,顾且行也确实很少在我面前出现,自然不知道这些事情。可这么听说,我又忍不住开始忧国忧民了,依本公主之见,此事必有蹊跷。
其实物价忽然上涨,就连这些做买卖的也吃不消,小二正同我抱怨着,玥娇持了帕子在唇边干呕。我急忙丢下十两银子带玥娇离开,关切道:“可是夜里着了凉,要不要先找处医馆看看?”
玥娇摆摆手,边呕边道:“应是让那包子腻着了。皇姐,咱们回宫吧。”
“好吧,那掌柜的真不会做生意,既然粮油涨了价,包子就不要做的那么油腻么。”我随口抱怨道,因本公主嘴里吃不出味道来,那包子究竟腻不腻我也不清楚,便是再腻也没腻到想吐的地步。
吟风在前头驾着马车往宫里去,我与玥娇坐在其中,只颠了没几步,她又受不住干呕起来,对着小窗吹了半晌冷风,却无半点用处,呕了半天也呕不出什么东西来。
我脑筋忽然一个灵光,惊道:“你,你不会有了吧?”
“什么?”玥娇抬眼看我,愣了愣,害羞似的道:“皇姐说什么呢,这种玩笑不好开的。”
我干笑着,想起来玥娇和秦子洛那档子事,乃是偷偷摸摸的事,原本我是不该知道的。因而我也只能将方才的话当是打趣,没好意思多问什么,反正玥娇和秦子洛不久便要成婚了,这个孩子,不怎么算是个野种……
可我过于关心玥娇,心里总想给这事情查个清楚,回宫后便特意跑了趟御药房,方好是容硕在值班。
念着我现在还在失忆,我只能装着不认得他,可容硕看我的目光也太奇怪了点。我神经病一样地在御药房闲逛一会儿,随手翻桌上的小册子,让他给我取些女子养身子的寻常药物,这边命吟风动作麻利点,将一个月内三公主宫里的取药记录偷出来。
容硕转身取药的时候,我听见他低低叹了口气,不知道这是在操什么闲心。
第105章 看尽落花能几醉(八)()
容硕的叹气是为了初一,他知道初一是怎么死的,我是怎么活下来的。而我披着这个失忆的壳子,我什么都不知道,还是这样疯疯癫癫地活着,他心里自当唏嘘。
离开御药房,我关起门来研究三公主宫中的药材进出,对着医书一样一样地研究每种药材的功效,果然让我发现了眉目。有几味药材,表面看是为女子进补的,但混在一起的功效,正可以安胎。
三妹妹怕被人看出端倪,半月以来,这些药材特意分开领取,有些太过明显的,想她应该是找人在宫外购的。三妹妹这个年纪,怀孕确实是当小心着些,尤其是每日需装得活蹦乱跳不被发现。
既是真的有了,我这个做姐姐的,又是把她拉进局中的罪魁祸首,为了弥补过错,必要想方设法保她母子平安,同时也得在成婚之前保住三妹妹的名声。
我没有将事情告诉顾且行,顾且行一贯是个计较体统的人,虽然他自己现在也不成个体统,我怕他生三妹妹的气。接下来的日子,我推掉了往日的牌局赌局,整日同三妹妹作陪,主动送了些名贵的药材过去。
这人在宫里住得久了,身子想不娇惯都不行,反正娇华殿里什么好东西都很宽裕。
宫里在为三妹妹的婚事做准备,排场自然比不了当初本公主出嫁的时候,我知道顾且行对这婚事本就有意见。我也从三妹妹口中打听过,秦子洛被公务牵绊,自上元节之后也未曾同她见过面。
兴许,连她有孕的事情都还不知道。
甄选妃嫔的事情按部就班地进行着,陈画桥陪着太后操心,顾且行更是因物价暴涨的事情,忙得不可开交。
这是桩比打仗还严重的事情,暴涨两日会有人因抢低价货物而抢出人命,半月就足以人心恐慌民不聊生。然,那物价翻了三五倍还不过瘾,每日继续上涨,涨得满朝文武傻了眼,究竟是什么人什么事有这样大的影响力。
顾且行终于搬出了正在修建皇陵的容祈,没想到他果然是修坟头去了,只不过顾且行不准他同外界交流,变相拘谨在那坟包底下,过着暗无天日的倒霉日子。
这是顾且行的失策,容祈虽然年纪轻,过去在余伯的帮助下,早以秦玮的名号在天下商贾间混足了威望。
死便死了,没什么好再折腾的,可若是还活着,他就有办法影响这天下。他早就预见了自己有被顾且行关起来的这一天,也早早埋好了顾且行不得不将他放出来的伏笔。
而且是在这样及时的时候,在顾且行终于解除了婚嫁禁令的时候。
他回来了,带着赐婚的圣旨,带着我不得不低头的命运。我不服!
容祈被召回皇宫的第二天,物价忽然降至原点,他以绝对的影响力向顾且行阐述一个失败的事实,这件事可以用一句话概括:我比你多吃三年饭呢!
一个是性命的统治者,一念可覆灭天下;一个是民生的主宰人,一语便民不聊生。容祈生来就是克顾且行的,当我意识到这些的时候,忍不住慨叹,父皇给顾且行留下了个什么烂摊子。
容祈这样的人,早该杀了啊。
幸而以容祈的性格来看,他对皇位没有兴趣,否则按照有钱能使鬼推磨的科学道理,有钱就有兵有人头有粮食,想要颠覆皇权简直易如反掌。
连我都能意识到的危机感,顾且行自然能够意识到。显然容祈不怕死,他是个搏命的行家,躲过一死便赚了一命,这种活法一定很有快感,普通人轻易不敢尝试。
这天顾且行心情不好,他特特来娇华殿向我宣告一件事情:“我要杀容祈。”
“哦。”我站在书案边,手中的笔粗粗勾勒枝干,朱红点染红梅,我装的不痛不痒。
容祈作为顾且行要挟秦子洛安生的人质,顾且行已经忍他够久的了。他朝画纸看一眼,冷笑道:“笔锋很顺,看样子你是真的不在乎。”
“在乎的,”我将狼毫放下,笑吟吟地看着他,“自然也比不上你在乎,你根本就不舍得杀他。”
识英雄重英雄,虽然我很少看到顾且行和容祈共处时的情景,但当初靖王爷刚进城的时候,他二人是如何联手扳倒了张庆德,他如何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看着容祈耍我,以及在同贺拔胤之比箭术之前,他们都是提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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