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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歌-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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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技艺生疏了没有。我敲敲手中的折扇,同掌柜的商量道:“若是本公子赢了,不仅要你那一百两银子,掌柜的还要答应我一件事情。”
“何事?”中年人问。
什么事情么,我也就是随口一说,便卖了个关子,说到时候再说。掌柜的从善如流地应下,这事情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我抬头再看一眼招牌,秦城画坊,三日之后,不见不散。
第3章 肯爱千金轻一笑(二)()
路上我又凑了两桩热闹,磨磨唧唧终于顺利溜回宫里。我虽然知道赶时间,但打心眼里希望时间过得慢点,既然靖王爷容祈回皇城了,第一件事情必然是要同他母亲一起,进宫参见我的父皇,而作为他家的准媳妇,我定也是要前去拜会下准婆婆的。
其实我真不愿意见容祈,我怕他长得太过惊世骇俗,同我心目中的翩翩公子差距太大,伤了我的花痴心。而且即便是准备了十八年,从长公主变成老公主,我也还是没做好嫁人的准备。
回到我的娇华殿,换了身格外显得热情的裙子,吟风还是没有回来,大概是叫靖王府扣下了。吟风是个忠心的侍女,我不能撇下她不管,但今天估计只能先委屈她了。
来到大殿的时候,父王和太子顾且行已经等在那处,我来得有些迟了,像模像样地同他们行了礼,父皇对我一贯和蔼,便也没说什么。只是顾且行始终板着张脸。
太子顾且行,自然算是我的兄长,从我懂事起就知道,宫里所有人都喜欢我,不喜欢也要被迫假装喜欢我,就是他怎么看我怎么不顺眼。
当然这是事出有因的,根本原因是我们不是一个娘生的,我母妃得宠,他的皇后母亲不得宠。便是当年,我母亲早产生下我,正赶上那日皇后临盆生下他,父皇却始终守在母妃的寝殿外,我一出生,便被唤作长公主,殊不知小半个时辰之前,那边的太子爷已经先一步降生了。亏得我是个公主,否则他便是连嫡长子兼太子的名号都要叫我一并抢了过来。
一早父皇便同我母妃商量,若我生下是个公主,便唤作且歌,若是皇子,则叫且行,喻意一生自在逍遥。他堂堂太子,连名字都是捡我用不到的,确实悲催了点儿。
我和顾且行同一天出生,一起祝满月一起祝百日,每年一起过生辰,长大了一起在皇宫的学堂里接受启蒙教育,又一起选太傅,我虽是个公主,却享尽了太子才能有的殊荣。
从懂事起,我和他就在打架,几乎是看见什么抢什么。刚开始是他同我抢,后来他长大了些,男孩子的习性培养出来,对于我喜欢的东西大抵不感兴趣了,便不同我抢。我却同他抢得习惯了,便是一弓一马的都要主动同他抢,于是他看我越发的不顺眼,越发懒得搭理我,我便越发觉得委屈,抢得就越发激烈。
我们的战争结束,是在母妃去世的那一年,顾且行可能是可怜我没了娘,于是对我一再忍让。我也渐渐地不愿同他争了,因为我发现那些争来的东西,大抵都不是我真正想要的,而我想要的,比如母妃,从来都是不用抢的,可是她在我争抢的岁月里,悄悄老去消逝了。
紫兰姑姑很婉转的同我讲过这么一个道理,不管怎么说,顾且行以后都是要当皇帝的,我最好还是少些去招惹他,否则等到以后天下由他说了算,指不定他会怎么报复我。我不知道顾且行究竟有没有这么小心眼儿,只是傻傻地问紫兰姑姑,父皇为什么不当皇帝了,有父皇在没有人敢拿我怎么样的。
紫兰姑姑费劲地解释了许久,又要避讳着各种大不敬的辞令,终于叫我明白,父皇总有一天也会像母妃一样彻底离开我。为了想明白这个道理,我哭了好几天,哭过之后悟出了一个更深刻的道理,我所拥有的一切都是父皇,都是身体里的血液所给的,没有了他们,我什么也不是。
所以即使顾且行常常对我吹胡子瞪眼,我也只能学着英雄好汉,打碎了牙和血吞。
好在顾且行也不愿意时常见着我,十八岁生辰以后,他就搬去了东宫太子府,非正式场合,我们基本没有见面的机会。
我坐在大殿侧手,一抬眼就能看见对面的顾且行,两月不见,他又长大了些,略略有剃掉青须的痕迹,显得成熟了,也好看了,比之过去也顺眼不少。其实我这个人不算记仇,但凡他对我态度好点儿,我还是可以真心实意拿他当哥哥的,就是有个不爱笑的哥哥,实在压力很大。
我们从黄昏等到天色黑透,也没等到容祈母子到来。我本就有些饿了,原本挺直的腰背不自觉的弯了些弧度,垂着眼睛开始琢磨,这靖王爷真是无法无天了,觐见皇帝这种事情,叫皇帝带着儿女等他也就罢了,竟然一等还等了这么久,真是个没轻重的,我往后若是嫁了他,可不得因他个糊涂蛋操碎了心。
等得无聊,我便低着头对手指玩儿,父皇觉得我这个行为不成体统,清了清嗓子。我抬头时正对上顾且行的目光,厌弃又冷漠,莫名的觉得有些畏惧。便是在这天下间,也没什么我怕的东西,我对他却真就有那么一丁点儿的害怕,多半是因为紫兰姑姑那番教诲的缘故。
容祈回皇城,不立时前来觐见,父皇定是也生气了。
唔,生气是好事,只要不气坏了身子,父皇越是对他生气,越讨厌他,便越不会将我这掌上明珠委身与那种莽夫,眼下的状况真是我巴不得看见的。
终是远远跑来个小太监,累得气喘吁吁,伏在总管太监周泉耳边说了两句,周泉便低声禀告父皇,说容祈今日不能前来觐见了。
我马上注意到父皇和顾且行变了脸色,周泉却瞄了我一眼,声音又压低了点儿,道:“靖王爷今日进城的时候,有匹马惊了,叫人斩了马头,吓得秦老夫人犯了心疾,这会子还在榻上昏着。”
真是造作的一家人,儿子行事高调便罢了,还有个这么脆弱的老夫人,看来日后靖王府的日子,甚是值得堪忧啊。我于是逮准了时机,同父皇抱怨着,秦老夫人病了,又不是他靖王爷自己下不了床,若是当真对天家心存敬畏,总该自己来一趟,打发个下人传话算什么意思。
我这话说得何其在理,连一贯喜欢同我对着干的顾且行,都没有表示反对。周泉又贴着父皇耳语一番,这次的话我是当真听不见了。但父王听完他的话,脸色却越发的难看了,依是淡淡道:“靖王爷恪守孝道,无可厚非,择日再来觐见也无妨。”
那传话的小太监便走了,我实在饿得发昏,便起身同父皇行礼,打算先行告退,父皇却屏退左右,只留下顾且行和我,面上怒色终于爆发,严厉责问我白天是不是又偷溜出去了。
我瞧着事情兜不住了,只能老实巴交地交代,言辞间颇有撒娇的意味。
看来是容祈把吟风拉出来当替罪羊了,也难怪父王不追究了,是根本不好意思追究。还没听说,哪家的儿媳妇,连面儿都没见着,就先让下人斩了马头去吓唬婆婆的。可我也不是存心的啊……
父皇极少发怒,尤其是对我,但今日是真怒了,大抵是怒在我总是积极认错从不改正这个优点上,父皇实在拿我没办法,只能用发怒来吓唬我。我便不反驳他,复以一贯的态度,至多是被幽个三五天,抄抄书什么的便过去了。
果不出我所料,父皇罚我禁足三日,不准走出娇华殿,并且要亲手绣幅牡丹图好送去给靖王爷的母亲秦老夫人赔罪。我施施然地领了责罚,心想接下来这三天,又要累坏了描红和紫兰姑姑。
回到娇华殿,我如释重负,急忙换了身轻便的袍子,当公主真是活受罪,一天换好几次衣裳。伸个懒腰,紫兰姑姑便开始张罗着让我用膳,描红很乖巧地去准备刺绣的架子用具去了。
仲夏刚过,天气凉快得很,我便在殿外的凉亭里用膳,正吃得畅快,顾且行拎着吟风从拱门外浩气凛然地走进来,将吟风丢在亭下的台阶上,冷冷又凛凛:“吃吃吃,你就知道吃!”
自从我们不打架以来,他便很少同我说这么长的句子,我一时有点受宠若惊,命吟风下去将自己拾掇拾掇,规规矩矩地对顾且行福个礼,低低道:“且歌谢皇兄。”
我都不知道要谢他什么,总之按照紫兰姑姑说的,对他客气点就是了。
顾且行还是不肯卖我的面子,冷哼一声,瞟了眼笼着温光的房间,隐约可以看到描红刺绣的身影,甩下句“看你能蒙混到几时”便转身走了。
我让他搅得没了胃口,自顾且行离开后便开始抱怨,还不如叫我去和亲算了,嫁得越远越好,最好一辈子都不用再看见他。紫兰姑姑不准我说这种话,苦口婆心地同我说,方才她在外头听太子的随侍说,我闯下这祸,父皇不好处理得太马虎,便是太子亲自快马去了趟靖王府,寒暄抚慰一番,又将吟风给我带回来的,其实太子对我也挺好的。
紫兰姑姑当了十多年的和事老,委实不易,我便也体恤着她,不再抱怨就是了。
可我心里还是郁郁得很,一郁郁就想溜出宫去散心,这边被禁着足,那头还有书要抄刺绣要张罗,还有三日后的那个约定……
第4章 肯爱千金轻一笑(三)()
父皇要我给秦老夫人绣一幅牡丹,我不喜欢牡丹,也没有仔细观察过它花开时的模样。描红的绣工很好,绣布上的图案一瓣一瓣富丽生姿,她挑灯绣了整整两日,累得眼圈儿乌青,我不免有些心疼。考虑到明日还要带她去那秦城画坊出风头,我便吩咐她先去休息。
描红不肯,只怕这绣图不能按时完工,我知道父皇一向纵容我,即使我不能在三日之内交出绣图,他必也不会为难于我,便执意将描红打发了去睡觉。
早秋已至,晚时起了风,引得我咳疾发作,紫兰姑姑亲自去端了药来,我三两口灌进嗓子里,对自己这副身子骨颇为不满。虽然他们都不肯告诉我,但我知道母妃便是因这咳疾过世的,我天生便随了她这怪病,平日里时常服药喂养着,倒也没什么不妥,只是惧怕着风寒。
我素来知道活着的重要,也不是个伤春悲秋的性子,自然很珍惜这条小命,也因为自知生命脆弱,便努力在寻个痛快的活法。太医说我这病不是要命的病,算命的说我有福相,绝对不是短命之人,这话好听,我便相信。
服了药,头脑昏昏沉沉的,趁着疲乏,我和吟风一起坐在绣架旁,粗手粗脚有一针没一针地在那绣图上扎着。因为牡丹已经成型,剩下的不过是枝叶,我和吟风虽都不擅女红,总也足以应付。我们绣得很难看,枝干歪歪扭扭,叶片凹凸不平,就像是生了虫子。而描红那花托绣得极是精美,衬上这佝偻的枝干,违和感甚浓厚。
我对这幅作品很满意,父皇要我绣画给秦老夫人,无非是想提前促进我俩婆媳关系,而我并没有嫁给容祈的打算,更无心取悦他老娘,便是这番应付在我看来已经算是给足了颜面。
晚些时候有人捎了话过来,说是靖王爷进宫见了父皇,因我昨日闯祸吓坏了他娘,总要适当避避风头,才错过了此番会晤。除此之外,靖王爷还特特命人稍了方盒子过来,我打开看过,里头是一套缠臂金,除了花纹不太常见,便也没什么稀奇的。这东西又笨又重,我并不喜欢它。
紫兰姑姑收了盒子,在旁同我讲,这缠臂金还有另一番喻意,大约是情人表达爱意的信物。我听着觉得恶心,我同那容祈见都没有见过,何来什么爱意,如此迫不及待地讨好表白,不过是加深了我对他的厌恶。可惜吟风在靖王府走了一遭,并没有得见容祈的真容,只是说他府上的家丁侍卫,都是从塞外带来的,大多五大三粗的,想必主人也好不到哪里去。
翌日,天还没亮透,我就摸去宫婢的房间,摇醒了描红和吟风。
我是个极守信用的人,既然答应了要去那秦城画坊,必然不会失约。可我现在正被禁足,要溜出去更麻烦些,若是将描红和吟风都带上,难免目标大了点,我吩咐吟风留在娇华殿里做掩,就说我一门心思在房中绣画,谁也不准靠近。若是紫兰姑姑发现了,一定要上禀父皇的话,便暂且手刀之。
娇华殿的院子很大,侍卫只是堵住了正门偏门,总会留下注意不到的死角,我和描红沿着梯子爬出围墙,扮作出宫采买的太监,顺利溜出皇宫。这套程序已经演练过上百遍,从来没有过差错。出宫之后,来到我私自购下的一幢宅子,这宅子在皇城中尚算隐蔽,因是我私下购来的,平日里便无人出没,亦无人打扫,总显得阴冷冷的。
我们在宅子里换了衣裳,依是扮了男装,走出宅院时天已大亮,我饿得直不起腰来,便带着描红在街上吃包子。这家包子铺还算熟悉,老板唤我声“公子来了”,我便向他讨两笼热腾腾的大包子,和描红就着白粥吃起来。
平日里两笼包子是和吟风三个人吃,今日我和描红吃得满嘴油光,终是塞不进肚子里。身量小也就罢了,若是食量再这般小,实在容易引人笑话和猜疑,我便逼着描红吃,我说浪费粮食是可耻的。
描红说吃饱撑着才更可耻。
我们正对着剩下半笼包子发愁时,街对面跑过来个小乞丐,老板呵斥他走远点,我慈悲心一发,将那乞丐招呼过来,丢给他一只热乎乎的包子。小乞丐便大口大口啃起来,眼睛始终盯着桌上的包笼子。
吃着嘴里的,看着锅里的,果然是人之天性。
我见他手里的啃得差不多了,便欲再丢他一个,岂料蹲在街边的其余乞丐见到这番景象,齐齐围了过来,我将笼里的包子给他们分了还嫌不够,真恨不得把硬塞进肚子里的也吐出来。那些小乞丐好不容易见着个活菩萨,却是不肯轻易放手了,吃完了包子便扑过来,扯着我的袖子袍子再要,一双双油乎乎的小手,在我青白的袍子上留下大大小小的油污印。
我被他们扯得不耐烦了,大吼一声将他们吓退,抬手招了老板,用硬朗的腔调招呼道:“老板,结账!”
我这声叫得委实很响亮,周围吃包子的便都看过来,有讪讪发笑的,有面露鄙夷的。我心里很是后悔,早也知道这些乞丐的德行,我便不该招惹他们,我只得无视掉那一双双饱含期盼的眼睛,伸手在腰间摸了摸。
摸了个空!
咦?我的钱袋子哪里去了?我很快反应过来,想是这些小白眼狼,吃了包子还不够,竟是哄抢时将我的钱袋子顺走了。老板哈着腰等我掏钱,我冲他干干笑两声,趁着这些乞丐还未离去,掐腰瞪眼呵斥道:“哪个小王八羔子偷了本公子的钱袋!”
小乞丐们彼此看看,脑袋摇得拨浪鼓似的,皆是拒不承认的模样。周围的人都定眼看着我,我窘得没法,指着最先头那乞丐问:“是不是你!”又转向旁人,“是你?还是你?”
我敢打赌,今天若是吟风在,腰刀一亮,事情就好办多了。可是我没有刀子,只能摆出副凶神恶煞的模样来,若不是因扮着男装,十足十就是个泼妇。
旁人静悄悄看着热闹,我撒泼撒得正起劲,忽听得个清朗的声音,飘飘淡淡的,那人说:“老板,我要五笼包子。”
“好嘞。”老板等不及我掏钱,回身去取包子,我余光瞟了一眼,长身而立一名男子,乌发束得很齐整,他穿着青蓝色的袍子,那颜色同西域进贡来的一种蓝墨极为相近,干爽而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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