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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怀缱绻-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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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钟碧微却没有结束的意思:“容大姑娘这想法儿倒是女儿家的很,记得容家可是有嫡女当家的前例,将来你要是当了家,这事儿可不就得你管嘛!”
听着这个,阿容连连摆手,然后又心想:“不对啊,钟碧微从前也知道我的身份,可没见她这么热情过,这丫头是有异必生妖孽,得防着点儿才行。
于是阿容说道:“以后的事儿以后说,再说我只想施药于天下人,替人解忧排疾,可不想被这些俗事缠了身。纵便以后容家真到我手里,我也是个当甩手掌柜的,那还不如不交给我呢。”
只见钟碧微作讶异状,掩嘴惊道:“这怎么使得,那可本来就应该是你的东西,怎么这先头就没了志在必得之念呢。”
哟,撺掇咱去争容家的当家家主位子吗,这可是个注定要头破血流的事儿,这事儿可划不来:“人各有志,我可是志不在此。”
跟钟碧微客套了好一会儿,阿容警惕心生了后倒也没倒出什么去,太极打得溜圆,反正就不肯提什么家主、掌家的事儿。
掌容家,那以后是皇帝志在必得的,她还是别志在必得了。
午后谢长青回来时,阿容正在炼药房里给几名病患炼第二天服用的丹药,谢长青问明了阿容的去向后,就到炼药房里找她。
这会儿阿容正跟程渝川冻那儿说炼丹药的避讳和手法,说得一干药女药童在那儿听得云里雾里,而药令们却听得津津有味儿。
倒是程渝川先看见了谢长青,招了手说:“找阿容吧,给你们半个时辰,待会儿把人给我送回来,还有许多事儿没说呢。”
于是谢长青愣了愣,什么时候自家姑娘还要跟别人抢,好像给他半个时辰还莫大荣幸了,这事儿闹得:“是。”
“皇上让我问你一句,安亲王什么时候可以痊愈,说是一到秋过边关就会有战事,安亲王要赶紧回边关,虎符将军剑都在安亲王手里……”然后谢长青就想起来,大将军剑在阿容手里。
“早就可以回家了,眼下伤口也好了,只要不亲自上阵杀敌,镇守边关发号施今有什么不可以的。”阿容望了眼安亲王所住的院子,心说其实是安亲王自己不愿意走,最近正和钟碧微特亲近。
“按皇上的意思,一定要让安亲王结结实实地回边疆去。这一仗过了。只怕安亲王就算再想打仗,也只能老实留在京里了。”皇帝虽然不长,但也要立太子了,这个就很微妙了。
如果安亲王做太子,军权在掌倒是没什么,但是如果安亲王不是太子,那安亲王的身份就会很槛地。安亲王没当太子,军权得双手交出来,但是他带兵多年,在军队里的威信,谁也比不了,更何况安亲王近年来变化得让下面的人态度也跟着变了。
“噢,让安亲王不打仗,他会受不了吧?”阿容开始同情这位了,据说是打小就在军营混迹,现在玩得正趁手的时候,皇帝要削权了。
于是阿容误会了,以为皇帝要削安亲王的兵权,这在阿容看来是正常的。所以再见到安亲王时,阿容还真有几分不忍心,彪悍了小半辈子,以后可能要在京里憋屈的活着,将来只怕活得很艰难啊!
她眼神不对劲,安亲王当然看得出来,便问道:“声声,你这么瞧着我做什么,活像我挺可怜。”
这时谢长青也在旁边,他见阿容这样,一琢磨估计是阿容又想歪了,这姑娘惯常做的事儿就是把事儿往深里想,有时候想得正是地方,可有时候就想到沟里去了:“她成日里胡想,就没怎么想对过事。”
这是赤果果地歧视,阿容瞪着谢长青:“我哪想错了,你说安亲王这回打完仗,以后可能都没仗打了,那不是皇上要……”
“什么?”安亲王当然不会跟阿容一样把事儿想到歪道上去,一听这话就明白,皇帝要立储了。
“没想到这么快吧。”谢长青问着震惊中的安亲王。
听到这问题,安亲王特想答:“是从来没想过这事儿。”
君临天下,任哪个男人都是热血沸腾的,安亲王当然也不例外,只是他近来多在战场上热血,还真是没想过这茬儿。
“也许是老三,你别想太多了。”
“这话你自己说着都不信,你信了上头也不能答应。”谢长青传达完该传达的话,然后看着傻愣中的阿容摇头说道:“现在想明白了?” “我明白了……”原来是要立太子,卫朝应该也叫太子吧。
不对……这两男人有阴谋,干嘛要在这里说,刚才谢长青就应该直接把她想歪的调正来,偏偏要到院子里来说。
噢,原来是为了说拾钟家妮子听……这俩黑心黑腹的,不过干什么要算计钟碧微。
阿容,这回你没想歪,不过除了说给钟碧微听外,更重要的是他们再互相透话,谢长青在传达上头的心思,而安亲王是在求解…… 只剩下最后一仗了?这一仗能不能成行且另说,计划永远是赶不上变化的!
170.小楼的萝卜与阿容的坑
时入七月,安亲王整了戎装,他接了皇命,将直驱边疆安邦定国。出京的日子选的是七月十六,初一的时候皇后懿旨传了各家在京的女眷进宫,说是要为安亲王选妃。
这可是个大消息,明眼人谁不知道安亲王将来是可能高坐云端的。不说在不在京这一条,也只有京里的各世家闺秀才配得上安亲王的身份。
但是这时的懿旨突兀地加了句在京,市心思的人就读出味儿来了,这安亲王的婚事,皇后是不好做主的。按说这位嫡长子,那是皇后见了都得敬三分的,毕竟皇后也非结发之妻。
而当安亲王听到这消息时,他直接就拍了桌子吼一声:“胡扯。”
“王爷,您今年二十有七,您也该立正妃了。您看看王府里,连个正经管家的女人都没有,那像什么样嘛!”肖校尉是这么劝的,没个婆娘哪叫家,怪不得他们王爷成天到晚的就不乐意着家呢。
其实安亲王也明白,要立储,就必先立正妃,而且是最好抢在前头把皇长孙生下来,那事儿才板上订钉谁也动不了了。
“长青、声声,别在那笑,再笑我就进宫说我就乐意娶声声,让你们俩都有泪没地儿流去。”安亲王就见不得那俩看热闹的,在一边笑得我扎眼。
缓了缓笑意,谢长青说:“一正二平四庶,你这回一选就是七个,一个不够。”
七个……这就是传说中的三妻四妾啊!真强悍,人韦小宝追了多会儿才追到七个老婆,安亲王直接一趟得足十个,这人生真是彪悍到不必解释:“那看来大家伙都不用抢了,总会轮着几个有份的。”
“七个!”安亲王自己也傻眼了,王府里就几个侍妾,说实话他还从来没碰过。在某些方面说,他在心理上接受不了那几个女人,所以从他来起就没怎么见过。
“王爷,那洞房怎么办?”肖校尉摸着有些微胡碴儿的下巴,破为费解地问道。
大被同眠啊,阿容“嘿嘿”地乐了,说:“安亲王,看来得给你加味还元丹了。”
还元丹么,当然是那强肾养元的丹药了。安亲王听了瞪阿容一眼,说道:“放心,将来长青也会有这时候,你先想着给长青用什么 “初三就亲选,你还是把送来的名单看看,了解清楚了再选合意的,至于……你看着办!”说到这儿,谢长青看了眼钟碧微住的屋子,那意思十分明显了。
到初三亲选时,其实很简单,做为“随侍”的药令,阿容还有幸亲眼目睹了这一盛景。她坐在安亲王身后,面前挂着帘子,帘外是一拨一拨的姑娘,一队队地被领进来。
“见过安亲王!”打头的第一位生得漂亮端庄,那是跟花儿似的脸,跟水似的眼,柔柔软软的身段儿看起来就让要想掐上一把。
这时安亲王身后的太监凑过来低声说道:“王爷,这是陈氏嫡长女陈静妍,今年十八,是京里有名的才女,您看是去是留?”
陈家,阿容听着耳熟,这才想起前些时候在扬子洲见过的陈遇之。
这远房和近支就是不一样,看看人这姑娘,端庄高贵,哪像陈遇之这痞子。 “去……”
第二位也是熟人,姚家的:“这是姚氏嫡女姚海棠,今年十八。” “擅长什么?”
“ 女工出众,天下闻名。”这纯粹是瞎话,姚海棠经营着一间海棠衣馆,卫朝天下,但凡是大一点儿的城地就有海棠衣馆。所以与其说女工出众,还不如说他老姚家的人都是会打算盘捞银子的。
这时候安亲王忽然着阿容,皱着眉问道:“声声,我真的得娶她们其中的?”
初先的时候没什么感觉,无非是天天看看名册而已,可是当眼前站满了人的时候,安亲王就有了真实感,那感觉就完全不一样了。 “那要不你想怎么样?”阿容觉出来安亲王有些迟疑,可是她不明白这位为什么迟疑。
这时安亲王叹了口气,低声说道:“我也盼那一夫一妻恩爱白头,或许偶尔花天酒地赞她人窈窕美妙,可总希望回了屋里头,是一双人儿多一个也没有。”
要是没有小楼,他或许还真欣然应了,可是有小楼,他真是只想和小楼屋里一双人。
“我可真没想到,您这有这心思。”这安亲王也能算这个时代的稀奇少见的人了吧,竟然还一双人。说到这儿,谢长青以后要是纳小怎么办,这可不成!
“不是每个男人都想妻妾成群,当然妻妾成群确实是很多男人的梦想。”安亲王丝毫不否认,他曾经就有这样的梦想,可末了到现在才知道,原来这感觉不是想象中的那么美妙绝伦。 张嘴想说什么,阿容忍住了,她特想骂这位:“矫情什么,就你这身份还谈一双人,也不嫌倒牙。”
这时安亲王忽然动子动眉说:“起帘,请诸位姑娘都入堂来。” 虽然不明白安亲王想做什么,但是旁边侍候的太监还是把帘子卷了起来姑娘们一一进来,这时没见过安亲王的姑娘,也终于见着了安亲王。
于是个个眼里都见了喜色,而见过安亲王的,如姚海棠、钟碧微等,皆没有表现出什么多余的表情来。
这时安亲王站了起来,看着堂里的姑娘,心想:“前世今生几曾这样被人摆布过,这感觉着实不好,就说眼前这姑娘吧。她只怕心里也有个心心念念的人。”
又顺着看了那一溜姑娘地眼,他也心知这辈子自己真是有很多东西决定不了。但在这事儿上,不管哪辈子他都要自己做主。
但是这些姑娘们来了,总不好退人回去,总该有个因由说道 ,要不皇后那交待不了:“来人,去把几位十六以上的皇弟请来。” 长兄嫡子,替自家弟弟安排安排也是正常的,到时候没合意的就说一句容后再议就成。
当几位成年的皇子们被请过来的时候,只有三皇子没来,而其余诸皇子一看这阵仗,四皇子先笑了:“大哥,你选亲,还要我们来参合参合不成,还是想让我们提前见新嫂嫂?”
“道是兄弟有福同享,我怎么能一个人得这喜,这不趁着京里各家的闺秀都在,咱们来个同日选亲如何,也不枉咱们做了一回兄弟。”安亲王说着就让太监给唱名,于是皇子们傻眼了。
虽然安亲王说得没错,将来就算是他们选亲,也只是在这些姑娘们中间选,可这同日选亲,到时候看上同一个怎么办。这时候皇子们心里都一个想法儿:“这大哥,办事儿越来越冲动了。”
可是安亲王能干这样的事吗,小楼那会儿就喜欢看相亲类的节目,他从前鄙视得很,却没少陪她看过:“咱们这么办……”
于是阿容呆了,这这这……可不是她最高兴看的场面吗?这相亲规格可就太高了,未来的皇帝王爷们以及各世家的嫡女长女。阿容呆完后就开始兴奋,这戏好看。
到了最后,皇子们还真有选了侧妃、庶妃的,选正纪只能是嫡长女,这无论如何得等安亲王选完才行。这时候安亲王也想好了办法应对,可是外头太监一唱名,屋里皇子们就傻了:“皇上驾到。
好嘛,这下规格更高了。
皇上来无他,就是因为听说了这里的事,知道他这大儿子要耍妖蛾子。末了皇上往上头一坐,既然都来了,今天干脆各家都把正侧名份定下来,于是安亲王这下知道,自己跑不掉了!
好吧,正侧,只三个,比七个少。
其他皇子只需要再选侧纪,独独安亲王正妃侧纪都还没选。这下皇子们看着他,意思是:“大哥,看你的了!”
这时太监拖着盘,盘上放着三件儿东西,一件是金嵌玉如意。两件是白玉芙蓉壁。金嵌玉如意给正妃,白玉芙蓉壁给侧妃。
当安亲王拿着金嵌玉如意时,正好走到姚海棠和钟碧微面前,于是皇帝咳嗽了一声,安亲王明白,这是皇帝在说:“就是她了。”
“不想被安排,还是得被安排。”安亲王苦笑了一声,想也没想就把玉如意给了姚海棠,这是皇帝的意思。
于是姚海棠傻眼了,钟碧微傻眼了,其他人都表情正常。这时左右各一个人,右边是钟碧微,左边是姚海棠,总不可能让堂堂姚家的嫡长女做庶妃不成,那姚家能答应。
当安亲王把白玉芙蓉佩放到钟碧微手里时,钟碧微泪眼盈盈,别人看着是高兴,可阿容却明白那是落差太大,不能相信地泪珠子。
给了玉后,算是初初定了名份后,这其中当然还会有变数。因为今年是不能娶的,太后新丧一应皇族子弟的婚嫁都要延至明年才成。
末了,阿容又和安亲王一块儿出来,阿容看着安亲王忍不住感慨道:“一个萝卜一个坑,你这个箩卜要怎么种……”
阿容说的是从前的家乡括,而且萝卜……卫朝没有的,更重要的是这“一个萝卜一个坑”六个字,可是从前就爱说的,阿容一时嘴快。
此一句话,安亲王如蒙雷击,怔愣当场!
171.熟悉的话与将揭晓的事
说起来阿容真没想到一时嘴快会惹出什么事来,毕竟安亲王也不定能听明白什么意思。当她意识到自己说了这话时,不过是捂了嘴嘿嘿笑了两声,并没太在意安亲王震惊到麻木的神色。
而安亲王耳里,这帮几乎是振聋发聩的,这分明是小楼经常说的话,口头掸一句,从前他很不喜欢这样,觉得这当口头禅实在有损身份。
所以当安亲王再次听到这句话时,他怎么能不震惊,当然若是南方一带,这时候的乡音也是差不多的。不过阿容刚才说话的语气和仪态实在太过像小楼了,安亲王看着阿容久久没能回过神来。
“声声,你刚才说了什么?”经过了钟碧微的事,安亲王再也不会对形与神抱太多期待,所以他才能愈发地拿阿容当妹妹看。
……啊,果然被抓包了,阿容捂着脸,脑子迅速地反应着: “啊,刚才那句话啊,我听别人说的,好像是哪位病患来着,你也知道我记性好嘛,一听就记住了。我就知道这话大概是说一个人只能同时做一件事,多了干来之类的。”
原来是这样,不过安亲王还是留了个心眼这事儿得回头找机会再探探:“我听着这话有趣,像是南方那边的口音,这又软又柔的,你说出来还真有几分腔调。
“噢,那那病患就可能是南方人。”阿容在心里捏了把汗,又一想这话也没什么啊,于是又坦然了,继续跟安亲王拉着话。
而这时的安亲王已经是心生疑惑,脑子里有些乱了,两人谈得漫不经心。回了药馆时,正碰上谢长青出来,就拉上阿容一块回大公主府用饭。
“今天选亲有意思吗?”其实是阿容强烈要求去的,谢长青见她有这爱好,就顺手满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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