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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怀缱绻-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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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他有什么可得的,这才是陈少东家真正想问的,于是他就问了:“商人逐利,盛药令说的章程,还是得让我有利可图才成!”
  不过这时候阿容没工夫跟陈少东家说药材分包的事了,反而是抽出袖袋里随身的针冲陈少东家说:“把外裳除了,我替你施针吧!”
  这算不算鸡同鸭讲、对牛弹琴,当然这得建立在陈少东家知道这两个词的基础上!
  但是陈少东家是确确实实地懵了,而且懵得十分彻底,几乎有些说不出话来,甚至还特乖顺地听了阿容的话,乖乖的就把外裳给除了,只剩了中衣留着。
  直到阿容的针扎到了他身上,陈少东家才意识过来,他不由得 “嗤”了一声,从鼻子里重重地哼出气儿来,低低的说了一句话.就彻底得显出他的本性来了:“爷什么时候这么听话了!”
  虽然这么嚷了句,但陈少东家还在保持了在外人面前应有的气度,那就是公子如玉。虽然他并不如玉,可在外头得装,要不然丢了陈家的面子,回头还得被老爷子揍!
  “嗯……这里会疼吗?”阿容扎下玉合穴的针时见这陈少东家抽搐了一下,又浑身一紧,就知道这位是感觉到疼了。
  “有点疼“…”陈少东家这会儿的声音不免有些闷,为自己这么乖顺而闷,竟然都没有蹦起来呵斥,要搁家里谁敢这么对他,早扔出去了。
  “通则不痛,痛则不通,陈少东家近来可是动功伤了哪儿,或是跟人动拳脚时不慎被伤了。”阿容也是问得直白,全没顾忌到陈少东家的脸面。
  这陈少东家一听就脸黑了,因为阿容全猜对了,可不是被人伤了嘛!好在陈少东不至于埋怨到阿容那儿,只是语气怎么都比刚才更沉郁了些:“依盛药令看,我该怎么施治?”
  “不要再运功疗伤了,还是服汤药和丹药吧,再加以施针,很快就能好。只是近段时间万万不可以再跟人动手了,要不然只会更加严重。”阿容现在大抵明白这位为什么会寒气淤塞于经脉了,原来是受伤了又不好让人知道,所以自己运功疗伤,结果加上吃的鱼虾,就成了这样。
  看来这位陈少东家也是很大的压力啊,这样一来,大概这位就更想要把事儿完成,看来从陈少东家这开始着手是个顶不错的主意。
  阿容是光顾着惦记这些事儿了,完全没想到自己会被人给惦记上。
  有道是白衣素手神仙样,这是最容易招人惦记的,尤其是陈少东家还盘算着,这还有利可图。即得佳人,又兼得利益,这样的好事谁不想。
  “那就劳烦盛药令施治了,旁人多有不便,还望盛药令妙手回春!”陈少东家的算盘打得惊天响,人财两得,这样的美事儿哪那么容易得。
  “也好,不忙的时候你就到春怀堂来,我会在那儿坐诊。”阿容没想这么多,一是病患重要,二是这事也可以稳住春华馆的事,所以阿容就点头应下了。
  可这世上白眼狼太多了,嗯,也许不应该叫白眼狼,应该叫吞象的蛇,也不怕自己吃不下给撑死了。
  且说后天就是复生果的招投,所以这天清辉楼聚会的次日,陈少东家就到了春怀堂,到春怀堂时一看,人还挺多。
  这陈少东家是个有心眼的,在外头留了留,至于为什么要留,只为了看看这姑娘的人品而已。这世上人的多这样,自己人品不咋滴吧,还偏偏希望旁人都是好人品的!
  也是这陈少东家有机缘,这天上午就碰巧遇上了这么桩事儿,正好教这陈少东家着眼细看看……
  只是看了就有用么,别人碗里的饭最好别惦记,尤其是谢大公子碗里的饭菜,他老人家是久不动手脚了,不过一旦动起来了,也不是你陈少东家能受得起的!


  135.看热闹的少东家与公子将至

  扬子洲多船上讨生活的人家,这样的人家多是生活在最底层的,扬子洲往外就是澄海,澄海出珍珠珊瑚,但因海上风大浪急又多暗流,所以一去不返的事经常发生。因而非是活不下去了,谁也不愿意走这水上生涯。
  珍珠珊瑚本是贵重的东西,只是这天然的珍珠又哪是那么好得的,而珊瑚又通常生长在深海,下去一趟且不易,浅海的又早被人采得尽了。所以纵是得来了珍珠珊瑚,怕也是多少条命去了,贫的还是贫,苦的还是苦,这并不能改善船上人家的生活。
  这世上最常能见到的事儿就是贫苦多有疾,没钱怎么能就医服药,尤其是在扬子洲这样的地方,没银钱买丹药疗疾,然后上药馆求诊被赶出来的事是屡见不鲜的。
  这日上午,阿容的春怀堂门前就来了这么个病患。多年水上讨生活,早已经是湿寒缠身,一身的老毛病就是有钱都不好医。何况是拿不出钱来。
  这阵少东家看人口,看的自然就是这么一出。
  “少东家,这有什么好看的。这样的事在咱们那儿不也常见。哄出去不就完了,还能看着什么?”陈少东家身边的随从是这么说的。却见陈少东家脸上寒出莫测的笑意来:“如果哄出来了。那事儿就到这结束了,剩下的就公事公办。”
  于是随从闹不明白了,随从心想啊,要是不哄出来。那还要发生点什么事不成,而且还不是“公事公办”?
  随从是不明白了,可陈少东家心里门清,“你看扬子洲上这样的人可不少,她要是开了这茬,以后这些贫病之人都来找她诊治。那就得倒贴出去。可是她如果见病患不收治。又和药王所立的‘见伤亡则救’相背离。”
  “哦,原来您是在看盛药令心够不够软。够不够毒。”随从只能这么说了,至少人表面上来说,自家这少东家应该是这么想的才对。可是偏偏陈少东家就不是这么想的,如果今天把人哄出去了。那昨天在清辉楼里的诊脉就不是发乎心。而是出乎利益了。所以陈少东家才对今天春怀堂前的事儿这么兴味盎然。
  而这时的春怀堂前,那病患的家人抬着病患跪在了门前。先是小月出来看了一眼,没多加理会。只是给正常排队的病患发了号牌。接着又是小雨了来,小雨是出来唤人来的。见堂外跪着一个人在那儿喊着:“求盛药令救救我爹,求盛药令大发善心……”
  小雨没反应。只是多看了两眼。然后就把排上号的病患请了进去。倒不是小雨心不善不软,只是这样的事见得多了。也就麻木了。而且小雨明白,不能给阿容添麻烦。她们是来护着阿宜的。不是来给阿从找不痛快的。
  大不了私下里给几个银钱让他们上别处看诊去,也省得明面上招了旁人的眼。真是小雨和小月都是这么打算的,毕竟是姑娘家,心多温软一些。
  不过渐渐地外头的人越叫越大声。阿容在里头当然听到了。于是就问了小雨一句:“小雨。外面怎么了。怎么好像有人在喊救命?”“盛药令,没什么,您别担心,这事待会儿我会去处理。您就别管这事了。”小雨可不敢把事情接说给阿容听。这位的见病就必需医她是见过的,所以只能这么说着。瞒当然瞒不下去。所以小雨扣小月互相看了一眼,心知这事应该赶紧办。
  对于小雨的话,阿容还是信的。毕竟一起相处了有日子了。这两姑娘能办事而且办事稳妥,她一直都挺放心。但是又诊了两个病患时。外头的声音是愈发的大了,阿容就坐不住了。说了声,“我出去看看……”
  然后这就起身要到堂外去看看情况。可是小月和小雨一左一右拽住了她,然后又冲刚要过来就诊的病患说:“请您稍候片刻。让盛药令歇一小会儿,立时就来。”
  到后头小院的廊上,阿容就挣开了。者着小月、小雨她们俩说:“到底怎么回事,现在可以说了!”
  闻言,小月吸了口气说:“盛药令。外头有名湿症缠身的患肃。这是个富贵病。要笔子钱来治。水上人家哪有这银钱治病。所以跪在外头求您医治。”
  接着小雨迅速地跟上说:“但是您不能轻易开这口子。万一以后这些水上讨生活的人都来您这,那春怀堂就只好改个名叫善学了。那以后就别想着盈余的事儿了,光是前这缺口都够了。”
  “咱们缺吗?”阿容望了眼天。心说就谢长青放在箱子里那此银票。基本上就够她坐吃山空好几辈子了。何况只是施医赠药。每个人心里都有‘圣人癖’,阿容的“圣人癖”就是见疾施治。不让任何病人从她眼前过而依旧带着疾病离开。谢长青,你说得对。我就是那个有“圣人癖”的人。只是银钱的事,总是好解决的。只要不是那些圈谋争斗。曾经说过一句话,阿容现在想起来了。那就是一一当我高高在上时,我也愿意做圣人。只要不伤及性命。只要不陷入险境。当我安全无虞时,我愿意帮助任何人,哪怕是对手!
  当然,对手和敌人永远是不同的概念。
  这时小月和小雨又相互看了一眼。然后心里一想。咱这位确实也不缺银钱。连云山本身也是有义诊堂的。专门收治一此没银钱医治的病患,只是义诊堂多在各地区的主城。顾不到扬子洲这样的地方而已。“那我们去把那病患请进来?”小月问道。
  :却见阿容摇了摇头说:“不要直接从春怀堂的前门请讲来。小月你换了装从外头出去,绕到那头的院门进吧。这事不必要做得人尽皆知。有钱的当然得付钱,没钱的咱们就这样来……”
  于是无名女药仙横空出世了。阿容这也是彻底不想惹麻烦。于是把自己化了妆,易容成三十来岁的模样。这样一是好取信。二是不会惹麻烦。
  春怀堂连着的院子最近也被阿容修整了出来。这其实寻姚承邺的意思。姚承邺说是那原本就是姚家的产业。正好看她住得离这肃点远。怕有时侯不方便,于是就把这邻近的院子也给了她。
  她一想也对,于是又把原先住的院子给关了。搬到了春怀堂隔璧。阿容可不知道她的举动被人看在了眼里那陈少东家可是一路跟来。在远处看着她的一举一动,于是那玩味的笑意就变得深邃了一些。少东家,这位盛药令可真是好心思,这样一来既不会惹出麻烦来。又得了安心。这位盛药令不愧是药王的徒孙。果然和药壬一样的好手段好心思。”随从也是见他们这少东家似乎瞧对眼了。于是这才开始不著边际的夸了起来。
  这话却恰好说到了陈少东家心坎上。在他看来这样算是不甜的做法。虽然他有更完善一些的。可阿容毕章是个小姑娘。哪有这深沉的心计:“走吧,下午再来看诊。这盛药令上午怕是不得空了。前头还排着那么多人呐!”
  “少东家,要不要小的去?”这时那随从开始动心思了““你去干什么?”陈少东家看了随从一眼。他刚才还在者着那头的阿容,所以没听出味儿来。
  “小的替您去打听打听消息啊。难道您不想知道盛药令平日的起居喜好。”这就是随从应该该的嘛。爷但有所好。这随从就应该身先士卒嘛!
  莫明的陈少东家摇了摇头。从前确实是这么办章的。但是这回他还真不想这么办了。陈少东家想。既然动了心思。又是人财两得的事。这身份又合衬,倒不妨认真些:“不用。这事我白个处理妥当。你少拿从前的手段来办事,办砸了我治不死你。”
  随从默默地不作声了,心想着:陈少也动心思了。看来这盛药令不简单啊!
  却说另一边阿容在院子里。却正为那湿症缠身的病患烦着。这病患湿症积年,都已经不是三五年之功了。已经是二十年富余了。病从浅中医,这深了多半都只能调养。养得相对好一些。却不能根治了,这意味着病患接下来的人生都得和丹药打交道。
  “您若先拿养脉丹回去服用。以后每十天来一趟。要县服养脉丹感觉好些,那就多起来走走,海上是千万去不得了。尤其是这春寒湿重的时候。”
  养脉丹毕竟不是对症的,只是把病患的身体养到适合用对症之药的状态,久疾缠身随意下药反而会把病患的底子掏空了。这样拔苗助长的事她当然不能做。
  “大人,请您留个姓名吧,也好让我们铭记您的恩德。日日为您诵经祈福。”
  姓名?阿容心说咱就是不想让有人记这恩德的。她这时莫明地想起了雷锋来,做完好事儿人问他他就答:“我叫解放军!”
  一想到这个,阿容张嘴就答:“我是连云山出来的药女。”
  这也算开曲问共之妙吧,阿容这么想着就赶紧走人。春怀堂里。还有病患在等着她医治呐。
  而这时,谢长青正在来扬子洲的路上。事儿正一点点变得热闹起来!
  公子舍了京师而来,陈少东家又肯舍什么呢,

  136.少东家的激荡与心思

  这日下午,陈少东家是踩着一地灿白的太阳光进的春怀堂,阿容一抬头见这位跟带着杨柳小风一样的进了屋里就有点愣。说实话,这猛然间她还真当是谢长青来了,只是谢长青是个仪容气度无一处可挑剔的,不像这陈少东家,倒更带着几分痞气。
  这倒不是说这陈少东家者起来像个坏人,只不过我半是个不怎么正经的人而已。陈少东家来的时候正逢着太阳烈,春怀堂里没有几个病患,很快就轮到了他那儿。
  “陈少东家,您跟我到后堂去吧,我替您施针,丹药也备好了,待会儿先服了丹药,我再给您施针行药。”阿容也不多说话,转身就让小月备好药,这就领着陈少东家向后堂去。
  跟在阿容后头走着,陈少东家不由得就着白灿灿的光打量着阿容的背影,走起路来倒不似一般姑娘家的婀娜,略快而且利落,少了几分柔软又多了几分爽快。这样的姑娘多半是有些儿主见.又不过分以自己的主意为重。
  这么一想,陈少东家自个儿就先乐了,再看阿容总是身着一袭米色的袍子,宽大的袍子罩在她身上,被风一吹时例显出几分飘然如仙之感也许是者顺了眼,这会儿陈少东家是觉得阿容哪里都不错,要是回陈家做个东家奶奶,那自然是再好不过的,最重要的还是身份。药王的徒孙,光这称谓走到哪儿都是块金字招牌,所以陈少东家当然是看哪都好得很。
  “盛药令,这是什么丹药?”这时小雨拿了丹药上来给陈少东家,陈少东家闻了闻竟然没闻出是什么丹药来,在惊讶之余不由得这么问了 “起元丹,添了木白草、三湘子、落花衣,减了白露、张何叶、青江草和百叶江澜。你运功已经伤了经脉,这四味药有损无益,根据药性选减了这四味,冉另添三味与起元丹可以相辅相承的药材。这样即不伤及经脉,起元丹的药效也能发挥得更好。
  ”阿容这时候说这样的话已经理所当然了,在连云山里多大的风头都出过了,多大的风浪都过来了。眼下当然不再以为这有什么惊奇的。然而这陈少东家却听得极为惊异,他所惊的当然不是阿容会这些,而是阿容这药明显是昨天就炼好了的。她不旦算到了自己会来,而且在很短的时间里就已经增减了药方。
  增减药方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很难,如果不是对药师特别了解,如果没有一定的经验,增减药方只会变药为毒,反损病患:“盛药令用药果然如黄药师一般,切脉施针却像是药王,果然是师随渊源,盛药令不俗。”
  俗与不俗的且不去说它,陈少东家只是更坚定了要把阿容领回陈家的念头,这样的活宝,就算什么身份也不是,那也得捧着回家去。多好一姑娘,办事认真又痛快,而且行事不扭怩,这样多好。
  陈少东家,你当然好了,可是你不问问别人这事儿好还是不好?
  这时的陈少东家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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