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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问凉薄不知归-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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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奈地摇了摇头,这番风景始终不配庭城的气场。也许,他一生狠厉,断然不会与碎花纷雨站在一起吧。而她,也只能想一想。
想一想若他只是个少年,会有多美。
痴心妄作无知肠。
不禁想起,他说他喜欢她,是怎么样的喜欢呢?也许,他会将她纳入心中呢?也许,他只是随口的轻佻。也许,是他逢场作戏的习惯。
又有什么所谓,至少,她得到了天下女子梦寐以求的一句喜欢。
第024章 不只是灾民,还可能有我的故人()
晨起,哀嚎声不绝于耳。
沈涣栀是被一声声悲苦唤醒的。
有嚎啕的哭声,微弱的啜泣声,也有绵长的、令人心烦意乱的抱怨声。
月湖端了一盆水来供沈涣栀洗漱。“外面都什么人啊?”沈涣栀奇怪。月湖面带怜悯,摇了摇头:“主子,他们都是江南的灾民。江南洪灾,王才要巡查。”
灾民!
昨晚天色昏暗,加上大雨将至,沈涣栀并没有注意到灾民的存在。
一想也便了然,除了灾民,还有谁会如此怨声载道?
“朝廷不是拨款了吗?”“那又有什么用,地方官员报喜不报忧。一个个都说万事顺利,到了才知道,是这般光景。”月湖又摇头,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江南闹灾,虽然朝廷积极赈灾,地方官也屡屡报喜,如今到了地方,却发现情况不妙。那么,帝王的钱都用到哪里去了?
不必细想就了如指掌,一定是让蛀虫一样的贪官中饱私囊了。
所以,庭城的多疑是很有必要的。
停!这里是江南不,不会的!
“容华是想出去看看吗?”月湖不放心地问。沈涣栀的心性她一贯捉摸不透,如果沈涣栀突发奇想出门,一定会被眼前的景象惊住。
太阳刚刚升起时,街上就拥满了讨饭的,衣衫褴褛,面容憔悴,每个人拿了一只破破烂烂的碗,身上脏兮兮不说,许多还带着伤痕与疮,实在是不能入贵人的眼。
他们中的很多人得了重病没钱医治,甚至连这一带的药物都极其稀缺。许多米油商贩更是借此机会,高涨价位,百姓苦不堪言。
沈涣栀愣了愣,不安地看着月湖:“嗯,我想出去看看。”月湖赶紧劝道:“您可别出去!不说别的,若是那些灾民伤了您可怎么办?”
的确难说,他们都是饿极了的人,人性本就是残酷的,月湖很担心,隔着门缝向外看,灾民们的眼睛里都闪烁着如豺狼虎豹一样的渴望。
“王呢?说了要开粮仓、施粥什么的了吗?”沈涣栀终究心声恻隐。毕竟都是无辜百姓,天灾无人预料,事情突发,她终究无能为力,却希望,可以施予援手的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能让她多一些宽慰。
“王带着钱总管出去了。”
沈涣栀怔了怔,然后一把推开拦在面前的月湖:“既然王能出去,那么我也能出去”徒留月湖着急在原地呼唤,急忙紧赶慢赶走到了门口。
倚在门柱旁的星河惊醒,一把拽住沈涣栀:“主子,你去哪儿?”沈涣栀近乎虚脱:“我出去看看那些灾民。”
星河大惊失色,死死拉住沈涣栀不放手:“不可!主子,那些灾民们饿昏了头,已经算不上是人了,他们”
沈涣栀打断了她,怔怔地摇头:“不,不只是那些灾民。还有还可能有、有我的故人!”
第025章 今晚要不要让沈荣华陪侍()
庭城握住缰绳,慢慢向前走去,沈涣栀坐在马上,惶恐不安。
“王,臣妾还是下来吧?”庭城低笑:“怕了?你是怕孤牵不住这马,还是怕这马太过顽劣不受人控?”沈涣栀一阵哑然,然后窘迫:“臣妾当不起”
蓦然回头,沈涣栀径直撞入他干净的眸子,忙着躲闪,庭城浅笑,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听说,江南沈氏腰缠万贯,沈夫人又仁德,每每到中午施粥?”沈涣栀将店小二的话倒出,试探地问庭城。眸子一紧,庭城看着她,戏谑:“你不就是她家的人?她是否仁德却要问孤?”沈涣栀说不上是悲还是喜,微微的笑了:“谢王告知。”
“其实有的事你大可以直接问孤,不必拐弯抹角掖着藏着,你不说的话,未必孤不知道。孤不想猜来猜去。”沈涣栀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臣妾是怕王会多想。”
对于帝王,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沈涣栀并不十分清楚。她只知道,有的事情随意宣之于口未必是好,不仅会给庭城多添烦忧,也对自己不利。
可她哪里明白,像庭城这样的君王,早已习惯了猜度人心,绝不是沈涣栀能哄骗得了的。她藏匿的让他挖出来,就变成了刻意,就未免嗤笑。
“你明明白白,孤自不必多想。这样,反倒麻烦。”庭城简短有力,沈涣栀在他的牵引下,一步步走向更为空旷广阔的天地。马很温驯,步伐迈得很稳。
沉默良久,沈涣栀开口:“是,臣妾必定,知无不言。”庭城挑唇,继续向前走。他身上的檀香慢慢渗进沈涣栀的每一根神经。
在一片平静深蓝的湖前,庭城止步。
转身,不等沈涣栀有所反应,便将她抱下来,轻轻放在地面上。
靠近时,那股若有若无的檀香更加亲近,一种迷醉的感觉在鼻尖蔓延开来。
这里,应该就是尽头了,再往前走,会是一片仿佛永远看不到尽头的树林。但沈涣栀觉得,只要还有力气走下去,就一定能走到没有林荫遮挡的天空下方,那里的阳光最为明媚。
沈涣栀近乎失神。
这儿仿佛与世隔绝,是另一番别处看不到的天地。湖面如镜,干净地映照了天空。沈涣栀慢慢跪在柔软的草地上,小心翼翼地将手伸进湖中,清凉的感觉慢慢包围她的纤纤细指。
庭城在一旁安静地看着,不知不觉,俊朗的面庞浮上笑意,透入眼底。
慢慢地,走过去将沈涣栀的手拾出来,轻轻甩了甩,水珠落下,溅起一片涟漪。
“碎了!”沈涣栀脱口而出,已然像个孩童。庭城笑凝住,似不经意说:“是啊,如镜,却易碎。只愿永远没有旁物惊扰才好。”摇摇头,沈涣栀浅笑,美艳绝伦:“不可能的,但若不以为它是镜,它便不是镜了。一切,只是心罢了。”
敛了笑,庭城轻轻把玩她的手指:“是吗?”他的动作让沈涣栀心中一阵悸动。离开了皇宫,他果然只是个少年,一个妖魅、漂亮的少年。
顿了顿,不经心,只是单纯想这么做,沈涣栀吻上了他的唇!
唇突然被堵住,伴随着女子的芬芳,庭城眉微蹙,从来没有这样,吻过任何一个女子,也从未被女子吻过。
又有谁,敢主动吻帝王的唇呢?
酥麻柔软的触觉让庭城疯狂,慢慢浸入她甜蜜的香气里。
“唔”没有想到,她一吻的结果居然是被庭城化被动为主动,越来越热烈的温度让沈涣栀喘不过气来,手指攀上他的肩头,做无用的反抗。
半晌,庭城终于放开了她,目光清浅,左嘴角微微上扬,勾起坏笑。沈涣栀不安地看着他:“王?”庭城的一张俊脸慢慢靠近:“孤在想,今晚要不要让沈容华陪侍?”
瞬时,沈涣栀如同被一道闪电劈中。
从幻境中逐渐清醒过来。
眼前的,是帝王。
这么容易吗心里竟有庆幸。
第026章 一夜春花尽,又愁白头长(1)()
不知不觉,已经是晌午。
庭城拉住沈涣栀的手,掌心纤纤细指柔软。
“回去了。”语气虽然温和,却不容置疑。沈涣栀慢慢起身,与庭城肩并肩行走。
“这次的大灾,你怎么看?”沈涣栀想了想,然后说:“其实灾难倒是次要的。人心,才是最大的造就。”“说说看。”庭城勾唇。“如果地方官员真的能够救灾及时,万万不会有这么多流离失所的灾民,可见,朝廷下达的命令并未得到完全的服从。或者是,朝廷赈灾的力度,还不够。”
一针见血。
要么朝廷少分发了钱粮,要么官员私吞了钱粮。
“你说的,却是表面。那些灾民看似饥渴难耐,实则生龙活虎。”一把握住沈涣栀纤细的雪臂:“喏,力道可一点儿都不小。不像几天没吃过正经饭的人。”沈涣栀心头一颤:“王的意思是”
“这件事,官府有错毋庸置疑,但也难说,是否有小人掺杂在灾民之中,故意起事。”沈涣栀眉头紧锁:“那目的何在?”庭城轻轻一笑,了如指掌:“自然是希望,把事情闹大,比如,圣驾亲临。”
沈涣栀的指尖猛然一缩,却反被庭城握得更紧:“那王岂不是遂了他们的愿?王既早知道,为什么还要冒这个险?”庭城淡然道:“不到最后一步,谁也不知道结果究竟如何。黎民百姓陷于水深火热之中,孤不能坐视不理。”
“那王觉得,这些人究竟想要做什么?”“左不过,是想要孤的一条命罢了。”庭城声音轻松,沈涣栀却心头紧得发疼。
这个男人明知有诈,却偏向虎山行,为的只是他的江山子民;可卧于他脚下的芸芸众生中,又有多少不问他的恩惠,只读他的凉薄?
默然轻叹,事事哀。
“你在担心孤?”庭城好笑。沈涣栀承认:“是。臣妾担心王的安全。”庭城自嘲地勾起嘴角:“与其担心孤的安全,不如照拂好自己。孤不想再有后顾之忧。”沈涣栀知道他所指,轻轻撩起衣袖,粉红的印记也已褪下了。
“也已经没事了。”沈涣栀小声说。庭城冷然回头看她:“若什么都要等到无法收拾的地步才叫有事,天下都要大乱了。”沈涣栀情不自禁地娇笑,一双水眸狡黠:“王也在担心臣妾。”
庭城不置可否。沈涣栀眉间漫过一线失望。
还是对他有所期待的。
即使,清太妃曾说过,不要信错了帝王。
她心中竟然也有这么不合规矩更不合人情的想法。
远处,一丝白茫茫的水烟不断向高处延伸着,沈涣栀笑笑:“那应该是姑姑家在施粥了。”庭城拉着她:“我们走近看看,有多少人。”
领粥的人大失了早晨堵住客栈大门时的嚣张气焰,反倒是面带感激之笑,排着队拿着碗,虽然很多灾民,却没有清晨时那样争先恐后、虎视眈眈,柔和、安详许多。
人数上,减少了一部分。
分粥的女子应该是沈府的侍女了,乌黑的头发随意盘成了一个髻子,身上穿的虽是粗布,却也足够厚重,想必能避寒。
门口立着的一位笑意吟吟的贵妇沈涣栀再熟悉不过,脱口而出:“姑姑!”便拉着庭城走了过去。
贵妇看到沈涣栀身边的庭城后又惊又喜,刚要弯身行礼却被庭城开口拦住。
“夫人好。”贵妇脸上的笑意僵硬了,问沈涣栀:“他不是王?”沈涣栀被庭城晃了个云里雾里,用询问的眼光扫了庭城一眼,却见他轻轻摇头,带着笑意。
“不,他不是。”贵妇皱眉,一把拉过沈涣栀被庭城握住的那只手:“你怎么出来了?你现在是王的女人,事事都要小心。怎么能跟别的男人拉拉扯扯的?”沈涣栀咬了咬唇,随机应变道:“王恩准女眷回家探望,又没有声张,所以姑姑您也别说出去。”
姑姑沈絮立刻心领神会:“是是是,这个自然。”片刻后,冷冷扫了一眼庭城,拉着沈涣栀:“既然到家了,就回屋去歇歇。”沈涣栀刚要开口,却听见庭城沉稳的嗓音在身后清凉:“我在客栈等你。”
一把被沈絮拉进了院子。
沈家江南的宅子沈涣栀是一次也没有去过的。随着沈涣栀进宫,为了照拂沈家江南一带的生意,又因为姑姑沈絮生而喜静,所以沈絮与女儿搬到江南居住。
“除了这档子事儿,姑姑还觉得江南好吗?”“这一来,确实是想回帝都了。”
江南不同于帝都,一来闲杂少些,二来风水也更养人,若不是今年的水灾,沈絮母女甚至会想在这儿安置一生,谁又能料到,第一年就出了水灾。
沈絮牵着沈涣栀绕过繁花似锦的长廊,走进大堂上座后,又吩咐下人上了香茶。
“江南本就雨水丰盈,故此才年年得以好收成,再说秋来多雨也是正常,我就并未放在心上,谁知道这一遭竟引起了洪涝!江南内外过不去船只,逃到无处逃。只好慌乱中安抚自家,又新收了一批灾民入府为奴,正是钱财紧涩中不说,还要开仓放粮,现在,也只能是维持了。”沈絮愁容满面,强挤出一丝笑。
听完沈絮的坦述,沈涣栀倒吸一口气,沈家不再富得流油倒是真的,可若说沈家不再宽裕就言过其实,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那姑姑,照您算来,身价还能撑多久?”沈涣栀小声问。沈絮犹豫后,道:“半年还是能挺过去。不过若是长久下去”
半年想必是足够的。灾难一闹,庭城那边又支撑着,半年,有过之而无不及。
沈涣栀打断了她的话,直截了当地问:“朝廷可有拨款吗?”
沈絮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柄一样,气不打一处来:“拨款?就是拨款,也绝不会拨给我们这富贵人家!”
“他们只看到我沈絮的官家框子,怎么知道我内里已经要被他们吃空了!说起来,若不是你爷爷当年征战沙场,拼死拼活了几十年才拼来沈氏得以入皇族,,若不是你爷爷差点儿把命都搭进去,我”
沈絮声音一变,带着哭腔,眼看着泪水就要掉下来。
沈涣栀不是不记得刚到沈絮家时的场景。
她尽量不哭也不闹,她知道姑姑姑父也伤心,她一哭就会惹得别人也跟着哭,她住在别人家,不能烦他们的心。所以,只是在角落里,默默地掉眼泪,一旦有人经过又立即擦干,强装笑颜。
如今想起,最难过的不是家人死去,而是那段没人陪着一起熬过的岁月。沧桑之中,仿佛已有百年。姑姑沈絮觉得弹指一挥间,只有沈涣栀自己才清楚,是多么漫长的一段时光。
沈涣栀没有说话,看着沈絮的泪水向下掉。
还是姑父的主意,说是涣栀进宫了你就去江南散散心吧,那边风景不错,总归比繁琐的帝都要简单舒服。没有想到,这次,沈絮居然一口答应,不成想。
也许她这些年也累极了,想要游山玩水了。
沈絮辛劳一辈子,到年过半百了,才恍然觉得累了。那么,会不会有一天,沈涣栀也累了呢?
会吧,可能会吧。
出身名门,有时仿佛也是一把枷锁。锁上你所有的开怀与情,让你逐渐变得丧失了人的天赋。不再会无城府地笑,不再有什么都不想的时候。
“你与刚才的那个男人不清不楚的,他究竟是谁?”沈絮拭了泪,忙忙然追问。沈涣栀遮掩强笑:“是我的贴身侍卫,不过走得近了些,算不得什么。”
“算不得什么?随便有些风言风语,就能害了你的命!”沈涣栀没有理由将她的话放在心上,错就错在她忘了庭城是微服私访,而他行事又一向缜密,不该贸然行事,惹出一番风波来。
“你既然已经是王的妻子,就该事事以你夫君为重。”“姑姑,我只是容华。”沈涣栀无奈。
“容华又怎么样?只消你有这份心,白氏又不再是皇后,不怕无能,就怕无心。”
沈涣栀一笑了之。
该想清楚明白的她入宫之前早已下定决心,沈絮这是怕她动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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