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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时花开-第1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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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的撩水声在水汽弥漫的屋子里响起,瑞珠懒洋洋的泡在热水,不停的拿眼睛瞟已换上一套新衣,正拉着她的手在浴桶里使劲清洗的茹叶。
“洗那么干净干嘛?我又不光只有手上沾到了你的味道……”暧昧的笑了笑,瑞珠向着一直低着脸的茹叶含糊不清的咕哝了一句,茹叶撑着还软绵绵的身子,抬起头用一双被水汽弄得雾蒙蒙的杏眼瞪了一眼瑞珠,瑞珠歪过头笑着望着一身银钿紫底撒边小袄的茹叶,在浴桶里转了个身,把红润润的嘴探过去,用手指着无赖般的笑着道:
“要想洗,先洗这里好不好?”
茹叶碎玉般的白牙恨恨的咬着自己还红肿滚烫的嘴唇,吊起黑漆漆的杏眼又狠瞪了瑞珠一眼,停了停,忽然一语不发的凑过去,恶狠狠的把自己滚烫的小嘴堵在瑞珠赖笑着的嘴上,连舌头也腻滑滑的伸了进去,瑞珠怔了怔,湿漉漉的两只手抱过去也不是、不抱过去也不是,只能扶在木通沿儿上,跟着茹叶的力道慢慢往后仰,最后,被完全压进了水里。
“唔……”
轻轻的喘了口气,茹叶一双杏眼水波朦胧欲滴的眨了眨,渐渐压制住了自己狂擂的心跳,故意板起脸又瞪了瞪苦笑着从水里挣扎起来的瑞珠,切齿般的低声说了句“看你以后还欺负不欺负人”,但一张原本就春情未褪的脸却已是又渐渐红了起来。
瑞珠偷偷瞟了瞟茹叶粉若桃花般的娇俏脸庞,又瞥了瞥自己泡的浮着一层油泥的热水,想了想,终于打消了把茹叶拐进水里一起洗鸳鸯浴的打算。
茹叶嘴上虽然说得硬气,心里却像揣了个兔子一般‘扑通扑通’跳得飞快,之前他为了争宠舍面豁脸的事没少做,可那全是为了争口气,他自小也是被当做贵家公子养起来的,虽然娇宠但诗书礼仪却也不比别人少学,到了瑞珠这里,之所以敢撒娇拿痴,不过就是因为他性子急躁倔强又事事不肯屈人一头,况且心里原本也是有了瑞珠这么个人儿,那暗自忍恨的事就更不能做,又依仗着之前的瑞珠确实也是爱他这敢爱敢恨的性子,就更由他,弄的他原本只是三分的争强好胜一下涨成了十分的目中无人,话又说回,自古但凡是官宦之家从上到下便没有不勾心斗角的,就算主子们不争,下面自还有一干下人们三五一伙的各自寻仇为恨,茹叶性骄又不懂怀柔,最后便成了这王府里的重矢之地,不管与他有仇没仇的全都暗自冷瞧着,等着看这小太岁失宠落势的那天,茹叶心里也略明白七八分,自然也就更不愿落人笑柄。
之后茹叶又受了瑞珠还魂一次之后性情大变对他若即若离的刺激,原本就急躁的性子便更往偏激了那边去,心里也自然生出这世间男女之事,不是爱就恨的决绝念头,对瑞珠他自然是不愿放手,心里又明白他往日里指桑骂槐借鸡骂狗也早把院子里的一干人从上到下全得罪了遍,他既找不到人说说解心的话,也耍强的不屑拉下脸去找,这样一来二去,茹叶才最后赌命般的把那连他自己都不耻的媚惑人的下作手段用全使尽,但用这种在茹叶心中是淫词荡语的拿身子去勾引人的手段原本就不是茹叶天性,到了后来又受了那或软或硬的两三次钉子,最后险些把命也真的都搭了上,虽然后来瑞珠对茹叶不但不离不弃还百般呵护,可终究是让茹叶伤过痛过,这撒娇拿痴原本应是情人间最正常不过的事也被茹叶视作了平生最大一羞耻之事,乃至于一段时间之内甚至开始矫枉过正,不但不再主动痴缠瑞珠,连正常的情热反应都引以为耻,恨不得当自己是块木头,弄得瑞珠有段时间总是要费尽心思把这只思想过于偏激的狐狸在床上逗弄得没有清醒的意识之后才能畅尝美品,而每过事后又要再费更多的心思才能把为自己的放荡羞耻欲死的茹叶哄得平复过来。
历经上述种种,如今的茹叶虽已从那自怨自艾的偏激中走出了不少,但能主动对瑞珠施这对他来讲分明是轻薄之举已实属不易。
捂着自己‘砰砰’乱跳的胸口,茹叶借口袄袖沾了水要重换就飞快的离了开去,瑞珠笑嘻嘻的在后面说了句:“这紫色的袄挺配你,就是袖子和裤脚都有些短,赶明儿我就蕈香帮忙,再给你制几套同样的,花色随你挑——”,到后来晚宴上茹叶便因为瑞珠这一句话就真的又穿了件紫色压底的撒青花银线花袄,弄得瑞珠整个晚上都笑眯眯的拿眼睛瞟茹叶,茹叶被瑞珠那若有所指的目光盯得羞也不是恼也不是,只后悔自己居然犯傻,落下把柄让那人笑自己,可又一转念心里就又甜又酸的升起一股洋洋暖意,掰指头算算,也不知他盼她回来盼了多久,如今好不容易把她盼回来了,她想看他,他就让她看,他就不信她真能一整晚都看着他不吃饭,下午她只在他那里塞了些小点心,洗澡时那肚子叫的……哼……
茹叶那边暂且不提,只说瑞珠泡在暖烫的热水里咂着嘴回味着刚才那一吻的味道,中间怜香和惜玉还进来给她换过一次热水,又倒了不少疏松筋骨活血化淤的草药混着花瓣进去,草药经热水一浸,渐渐散发出沁人心脾的袅袅香气,似浓似淡,原本瑞珠还靠在桶沿儿上不知在想什么的傻笑,但渐渐的,那一张全无烦恼的脸上笑容渐淡,最后只听‘哗啦’一声,瑞珠赤着身子从浴桶里一扒桶沿儿翻了出去,怜香和惜玉听到响动推门进来,看到瑞珠赤着脚浑身湿淋淋的站在地上脸上迷迷茫茫的不知在想什么,那两人只对望一眼就飞快的关上门,一个拿泡一个拿布的把瑞珠重重叠叠的包裹了起来,其间虽然也念叨过几句‘主子要是洗完了应该先叫我俩’之类的话,却是谁也不去问瑞珠为什么会突然自澡桶里出来,在她们进来之时又一脸茫然若失的想的是什么——
到了晚宴时候,自然是摆宴沁露园,春航素知瑞珠不喜大宴,所以也就依着瑞珠的喜好弄了个小小的家宴般的场子,主席自然是瑞珠,其余等人各自左右围坐,五六个人便可坐满一桌,佾情自然是跟着上桌的,也难为他虽然依然痴媚妖娆,但却把让人意外的没有像往常一样恨不得自己是根绳子般的把自己缠到瑞珠身上去,而是把瑞珠近旁的位子全空了开,自己坐在隔了一位的椅子上老实异常的吃东西。
春航把事情都安排得妥协了,自然就坐到了瑞珠右手边,茹叶因为下午被瑞珠弄得身软心跳,吃饭时也就特意坐开了些,把蕈香搁在两个人中间,却也没能挡住瑞珠看到他又穿紫袄以后那双一直笑嘻嘻的时不时扫扫他的眼。
能坐六个人的小桌上只坐了五个,倒不显挤,桌子上焖花腰酱鸭掌溜鱼唇,虽没摆上大鱼大肉但却是怎么精细怎么来,蕈香又借着下午的工夫精制细调的弄出瑞珠最爱吃的四色小点,个个薄皮大馅儿,鲜美不腻,总算把瑞珠亏待了多时的肠胃好好的补偿了一番,饭桌上瑞珠带着头的说那些在若狭听到看到的奇闻异事,蕈香茹叶几个爱听倒还情有可缘,偏偏整个桌子上听得最入迷的却是跟着瑞珠一起去过若狭的佾情,还不停一脸好奇的问些个‘是吗?’‘我怎么不知道’之类的话,弄得最后瑞珠忍不住拿眼睛瞪他,心里暗自咕哝她这些故事虽然是有些添油加醋故意要讨她几个美人亲亲的喜欢,可毕竟也不全是凭空捏造出来的,这个傻小白一副完全不知道的模样,让别人看了,还不以为她是在胡编乱造满嘴跑舌头……
在桌子底下隔着人,瑞珠悄悄踹了那一脸娇柔妩媚的佾情一脚,看着佾情傻愣愣的轻咦了一声,左看右看眨眼睛,瑞珠一边装作无事的继续讲,一边在暗中自己偷笑,春航望了望笑得一脸得意得瑞珠,忽然在桌子下轻轻拉了拉瑞珠的,低低的问了一句:
“用不用再加双碗筷?”
瑞珠微微愣了一下,下意识的望了望与四儿,怜香惜玉她门一起站在一旁的红玉,停了停,轻轻摇了摇头说了声“不用”,春航点点头,不再说话的低下眼,月总管拿上来春祭王府里消遣用的节目单子让瑞珠过目,瑞珠借着听月总管讲节目单子的空闲偷偷瞟了瞟低着头面上悲喜不露的春航,有些讪讪的奇怪,她和红玉的事明明还没跟别人说,春航怎么就知道了呢?
吃过了晚饭,瑞珠拉着几个亲亲要继续亲腻,却被茹叶春航几个以外面天寒露重为借口全都各自回了房去,佾情走得最快,仿佛后面有什么东西追他一般一下蹿了出去,原本蕈香也想走,却被正走出门去的茹叶有意无意的推了一把,一转眼间,只把他一人留在了瑞珠屋里。
蕈香被众人这明为无意实为有心的一留,弄得还什么都没做就已是张红脸,瑞珠心里感觉又是甜腻又是古怪的望着低着头手脚都不知该放在哪儿的蕈香,想要缓和气氛般的张了张嘴,但刚刚那滔滔不绝的玩笑却仿佛是从别人嘴里说出来的一般如今她想说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蕈香低着头,一身翡翠绿的银花长袄称着领口里那段细瘦嫩皙的脖子,更显得那白皙的一节藕一般的惹人,瑞珠盯着蕈香那段白细细的脖子看了一阵,忽然一语不发的走过去,拉起了蕈香一直扭在一起的手,低下头,温温热热的嘴唇轻轻的咬到那段白藕般的脖子上,蕈香低着头发冷般的颤了颤,瘦瘦的身子便化成水一般的软在了瑞珠身上。
“蕈香蕈香蕈香……”瑞珠发热般的把蕈香又柔又软的身子往自己身子里揉搓,狼一般的呲了呲嘴,一口啃上那藏在黑溜溜的头发里的白嫩耳垂,滚烫的舌尖滑过耳垂上冰凉光滑的翡翠荷花,蕈香低低呜咽般的哼了声,尖尖的手指掐入瑞珠搂在他腰上的手背上,闭着眼睛低喘起来。
“想不想我?”瑞珠把那白玉般细嫩光滑的耳垂吞吐了几回,终于稍微克制住贪念的勉强松了口,哑声问。
蕈香睫毛颤颤的睁开眼,湿漉漉的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瑞珠,瑞珠望着那双雾气蒙蒙的眼,忽然又轻又哑的叹了口气,把脑袋埋进蕈香的肩膀上,低语道:
“我想你们了……”
蕈香长长的睫毛又颤了颤,忽然无声的把自己的脸凑到瑞珠的脸旁,学着瑞珠刚才的样子,用自己软软的嘴唇小心翼翼的包住瑞珠的耳垂。
瑞珠被耳上传来的酥软刺激的低低‘唔’了一声,蕈香又热又软的身子跟着瑞珠的轻喘触电般的震了震,一来一去间,两个人已滚在了床上。
“别了……春航公子自从知道你要回来……就一连几天都没怎么睡的跟着月总管一起打点府里的事……你去……”
瑞珠在蕈香似迎似拒的轻推中一把抓住蕈香的手,蕈香轻轻瑟缩了一下,瑞珠望着蕈香肿起一大片的手低问道:
“手怎么弄的?疼不疼?”
蕈香被瑞珠声音里的低柔哄得心里又酸又甜的扭了扭,刚低下头低低说了声‘不疼’,瑞珠湿润滚烫的嘴唇已轻轻贴上那片被烫起的红肿,慢慢的轻吮起来。
“啊……不疼的……真的……你别……”
“好香儿,若是觉得羞的话,就闭上眼,我不但想亲你的手,还想亲你的唇,亲你的脸,我想把你全身都亲个遍……”瑞珠微哑的声音低低的响起,蕈香浑身发颤的慢慢咬紧了嘴唇,被蛊惑般的一点一点跟着瑞珠的话闭上了眼睛,单薄雪白的身子渐渐随着女人的动作暴露在微凉的空气中,湿润柔软的嘴唇轻触到皮肤的那一瞬,蕈香颤颤的惊喘了一声,瑞珠一路舔咬往下,蕈香细瘦的身子渐渐紧绷弓起,原本紧咬的嘴唇被一波一波冲到头顶的酥软感觉逼迫得开始低低的吐出低吟:
“那里不行……啊,下面,下面也不行……别……”
“香儿好香……哪里都这么香……这么软……呵……发现了一处不软的地方……硬邦邦……香儿好精神……”
蕈香失声低叫了一声,所有的神志瞬间被湮没在那无限眷恋柔情的吮咬中,细瘦的身子颤动,紧绷,如黑夜白花,在情浓时候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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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空皓月。
冷风轻轻吹过院落,干枯的树枝随着风摇晃的打在窗棂上发出轻响,春航披着衣服坐在床边看着清桐剪灭了烛台上的火,屋里一暗,窗外被月光打在窗户上的树影反而清晰了起来,春航坐在黑暗里对清桐说了声“你也歇吧”,清桐低低应了一声,拖着鞋走向外屋,屋子里静了一会儿,清桐爬上外屋的矮床,刚想脱衣躺下,忽然听到里屋里春航有些犹豫的低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清桐,你听听是不是外面有人?”
清桐被自己主子的话说得一慌,几乎要立刻下床跑到院子里去看看,但还没来得及穿好鞋,里屋里便又传来春航有些迟疑的声音:
“你继续睡吧……可能是我听错了……”
清桐见他主子这么说,也就先缓了穿鞋的动作,竖起耳朵仔细听了一阵,只听到窗户外冷风刮过树梢的声音,才放下心般的缩回了在外面感觉有些冻的脚,向着里屋道:
“这么晚了,院子里恐怕除了巡夜的人别的都睡了……今晚风大,主子听到的没准儿是风刮出的声音……”
春航在里屋里怔怔的坐了会儿,终于淡淡的说了声‘也是……’,清桐在外屋里听到里屋又静静的没了声音,又等了会儿就重又盖上被子躺了下,可还没来得及在被子里把外袄完全脱下来,就忽然听到一阵轻轻的敲门声,有什么人在门外低低的叫他的名字。
清桐刚开始被敲门声吓得脸有些白,一时间僵在被子里不敢动,可听了一会儿,他开始听出那个低低叫他名字的人是谁,一张清俊的小脸突然一下子涨得通红,连鞋都顾不得穿好就跌跌撞撞的下了床,三步两步的跑到门前慌手慌脚的卸了门栓,拉开屋门咬着嘴唇向门外结结巴巴的怒叱道:
“你……你好歹也是在主子身边有脸面的人……哪有……哪有这么晚了敲男眷门的?若是被下人看到了……你……要我如何过得?”
怜香有些发愣的望着清桐月光下涨得同苹果一红通可爱的小脸,心神不及防的荡了荡,马上又低下头,想把神志拉回来一般的咳了声,侧过半边身子低声说了句:
“不是我……是我主子……”
清桐原只顾恼恨的盯着怜香,如今看她侧过身把一条高瘦的身影让了出来,才惊觉到原来瑞珠也在外面,一张脸立时红得个通透,讷讷的说不出话来。
怜香见清桐急窘得原本被怒气烧得亮闪闪的眼已蒙上层泪光,就低下头装模作样的又咳了一声,问:“春航公子睡了吗?”
“没……”清桐低着头结结巴巴的回了一声,瑞珠似笑非笑的望了眼板着脸装模作样的怜香,嘴里含糊不清的说了两句,一闪身进了屋,清桐又羞又窘的在门口呆站了半晌,忽然清醒过来一般也想转身回去,却被一直一言不发的怜香一把抓住了胳膊,清桐羞恼交加的刚要挣,却见怜香神色如常的向屋里仰了仰下巴,压低声音道:
“你也不想想主子这么晚了过来是干嘛的,还想进?添乱么?”
清桐怔了怔,然后才恍然大悟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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