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滔滔江水自茫茫 第二部-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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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乐仪还没反应过来,韦泽就道:“你摸到没有?我很结实,肉很多。你放心。”
  
  “韦泽,这样不好,姐姐的师父看着会误会的。”小绿急忙将两人分开。

  “误会什么?刚才乐仪也在摸你,你怎么没说误会呢?”韦泽奇怪地看着他。
  
  “那是因为……”
 
  “算了,小绿,没什么的。”杨乐仪看着小绿一脸通红,笑道:“没必要这么小心,你们都是我弟弟啊。”她心想,韦泽不通人情世故,若仔细跟他解释,不知要折腾到什么时候,还是抓紧时间修炼五行之术吧。

  忙碌的修炼开始了。在这三个月中,杨乐仪处于一种恍惚状态中,任明昭也要修炼,两人几乎没多少时间来碰面,修炼很辛苦,对她这种素来懒散的人简直就是酷刑,幸好韦泽一直陪着她,还用一种特别方法激励她。在她修炼之处的墙上,放了一大块用五色石子构成的拼图,五色石子有九千块,每当她的五行之力通过韦泽的考验时,韦泽就会从拼图上取下一定数量的石子。五行之力的修为是每三天测一次,有时进展很快,有时却停滞不前。当她灰心时,韦泽就为她数墙上的石子。“一、二、三、……”
  
  “看,今天比前时测时少了一个。”韦泽对她微微一笑,琥珀色的眼眸流过潺潺喜悦,如同春日里欢快流淌的清泉,让她沉重的心情为之一轻。是啊,虽然只是提高了一点点,但石头少了一个,就意味着,可以少死一个孩子了,自己的努力,是看得见的。靠着这种方法,她终于坚持了下来。
 
  然而,她内心依旧是矛盾的。她虽努力地跟随韦泽修炼着,希望自己能多一分力量就可以少死一个孩子。然而,睡醒之后起床之前,上床之后睡着之前,天真活泼向她撒娇的臻的影子,就会进入她的思绪。那沉重的负罪感,又会涌上心头。
  
  如果指定要杀掉臻,才能改变命运,我会答应师父么?答应,则违背了跟司空旭的承诺;不答应,则是更大的罪人。每个孩子,对他们的父母,都如同臻对自己一般重要吧。唉,虽然应该这样认为,可自己是基于责任照顾臻的,无法感受到那种强烈的母子之情,那种难以割舍的心疼,始终是没有,自己还真是虚伪啊

  唉!
  在叹息和修炼中,三个月的时间一晃而过,血祭的日子也快到了。让杨乐仪高兴的是,经过刻苦的训练,配合小绿的药物,她的五行之力果然达到了原来的十倍!这样,就可以少死很多很多孩子了。这是她唯一感到的最安慰的事情。
  
  血祭的这天是朔日,即初一。只有当初一时,月亮才会与太阳会合,排在太阳和地球之间,才可能形成日食。根据韦泽的计算,日食将于约上午午时一刻,即十一点半开始,持续不足半柱香的时间,因此,发动阵法,需在巳时三刻前就做好准备。

  血祭的前一天晚上,五人就秘密来到设在大山中的祭坛之处,演练多次。任明昭告诉杨乐仪,因她身怀的勾陈之珠是发动阵法的关键,故而明日一早他们先去布置,她则潜心打坐,等叫她时才入阵。
  
  当任明昭来叫杨乐仪时,已是快卯时,夏天天亮得早,天空逐渐退去那层深邃的蓝色,昨夜没看清楚的祭坛外形也在蒙蒙的天光中显露出来。
 
  杨乐仪站在高处,放眼望去,整个祭坛约有十亩大小,东方乃是蓬蓬密密的大树,南方是熊熊燃烧的大火,北方是一泓清亮的池水,西方则是一片被翻过的大坑,看不清里面是什么。
  
  从五色石子铺就的通道走进去,杨乐仪这才看见,那些大树都有两人合抱大小,枝叶苍虬,不知长了多少年,任明昭见她面有疑惑,道:“这些都是我命人从各处山间寻访所得,移栽至此。”随即,又指着附近一片熊熊火光道:“这是本地特产的黑石,点燃后昼夜不灭,不过我设了结界,不会引燃。”

  “那西方放置的就是金属了?”杨乐仪一看这正符合五行四方之位。

  “不错,五行之中,属于金气最难引,好在这山本来盛产铜、金之物,直接在其矿脉上修,倒也好。否则,就要搜罗大批铁器和金银铜器,花费难以预计。那边的池水引自长江,这山本来无水,三月时间昼夜施工,才将水引来,也只得这么大。但若另外寻址,也不好找这矿脉了。”
 
  走到祭坛中心,杨乐仪看见一外圆内方,略高于地面的土坛,燕烈翔、小绿、韦泽分别闭目盘腿坐在土坛一侧,听到杨乐仪来了,才睁开眼。他们虽不直接参与作法,但也相应要耗心力,杨乐仪也不打搅他们,与他们点点头,走上方圆五丈大小的土坛。土坛上,站着排成一列的小孩,皆是悉数着白,戴着面具。土坛中心,则是一圆形的凹陷,以呈血之用。

  杨乐仪虽料想过多次,昨晚也由任明昭用人偶让她预演过,但真的看到这些活生生的小孩,却几番犹豫,直到任明昭说了又说,才打定主意。“时候不早了,你下定决心。数百万人性命已在你手中。”说着,他念动咒语,只听得天空中隐隐传来风雷之声,一道巨大的白色光柱从土坛升起,周围一切都被笼罩在一片白色的雾气中,苍色的螣蛇之珠浮在空中,逐渐长大,顷刻间化为玉璧形状,悬在离地两丈之处,杨乐仪不敢怠慢,连忙召唤出勾陈之珠,勾陈之珠迎风便长,化作外方内圆的玉琮之形,黄光闪耀,浮在空中,与螣蛇之珠化成的玉璧结合在一起。与此同时,青色的青龙之圭、红色的朱雀之璋、白色的白虎之琥、黑色的玄武之璜,也漂浮到空中。
  
  接下来,就是杀掉这些孩子,在咒语作用下,血会自动被神器吸到结界中,直到布满整个结界。然后日食一开始,就可以穿过结界,回到师父计算出的那一天,改变当时的事情,进而就能改变天命。布满结界的时间跟施法者的法力有关,若法力不够,就要提前杀掉祭物,将血封存,到时再用。否则血还没布满结界,日食时间结束,就无法改变天命了。

  她知道,这些孩子被喂了药,不会反抗,然而,当她慢慢跪坐下,用施了咒语的匕首靠近第一个孩子的时候,虽看不见戴上面具的孩子的表情,不用面对他们的恐惧,可是,不管她下了多大的决心,始终无法将匕首送进孩子的心脏。
  
  正在犹豫之间,那一直端正站着的孩子好像是没站稳,突然向她倒过来,她正要避开,可不知怎回事,始终是慢了一步,只听得“噗”的一声,鲜红的血,瞬间在白色的衣襟蕴染开。但那血并没有继续蔓延,反而诡异地停住了。“啪”的一声,他的面具裂开了,血不停地从他眼睛、耳朵、鼻子、嘴巴七窍之间涌出,但并没有落到地上,反而成了一颗颗血珠,向空中的神器飞去,一碰到勾陈之珠,便瞬间消失,慢慢的,白色的雾气中染上了几处粉红。

  她的心为什么这么痛?

  怀中的这个小孩虽然闭上了眼睛,可嘴角还露出一丝微笑!
  这个微笑看起来如此熟悉!不对劲!是谁?

  血仍在流着,白色的雾气此时已转成桃红色,但这个孩子起初如玫瑰花般红润的嘴唇已变成了淡淡的粉色,模样也起了变化。
  
  杨乐仪目不转睛看着他,当那熟悉的五官渐渐浮现在自己面前,一瞬间如五雷轰顶:“咸与!”

  那孩子闻言睁开了眼睛,琥珀色的眸子闪动着水晶一般的光辉,“还是让你发现了。”
  
  “到底怎么回事!”她心急火燎地撕下衣襟,要帮他止血,他摇了摇头,按住她的手,笑了笑:“我真笨,没考虑到五行之力流失,隐藏不了真身。”
  
  “别说这个,你赶快止血啊!”杨乐衣被他一按,顿时无法动弹,眼看着他嘴唇从粉色慢慢发白,又急又怕。
  
  “乐仪,你的五行之术并没有提高那么多,我骗你,就这一次,你生气么?”

  “不生气。你放开我啊!”

  “啊,不对,可能在很久很久的以前,久到我都记不清楚的过去,我也骗过你一次,你生气么?”
 
  “不生气不生气!”杨乐仪看他身形也开始慢慢缩小,急得眼泪都掉下来了。眼见他竟有与自己诀别之意,五内俱焚。一口一个应承,只盼他能放开自己。

  “看,周围都变红了,我的血快充满整个结界,没想到我比自己想象的还强,乐仪,只需要再杀两个人,就可以完全充满结界了。你会少难过一些的。”
  
  “咸与,你停下来啊!你不要消失!”韦泽身形已变为婴儿模样,身躯也变得渐渐透明,杨乐仪猛地回想起当年司空旭灰飞烟灭的场面,巨大的恐惧涌上心头。
 
  突然,她发现自己手能动了,她想他肯定是五行之力不足才会如此,搂紧他,试图将五行之力输进他的身体,可毫无作用。“为什么,我明明五行之力提高到原来的十倍的?”
  
  此时周围桃红色的雾气大多处已转为鲜红,刚才混乱中没注意到的他那句对不起,此时忽然飘进脑海,想到自己的五行之力都是他来考察,杨乐仪瞬间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
 
  为了满足她少杀人的愿望,韦泽假称能提高她五行之力,其实却是做好准备,用自己来替代血祭。或是因为神器之体,所以能够替代这么多人!
  
  “为什么要这样做!”
  “不想你难过。”他已不能说话,然而在这最后的时刻,两人直接感应到对方的想法。
 
  “不要离开,好不好!你说过一直当我弟弟,陪我的!”眼泪一滴一滴滴在他身躯上,但竟然直接穿了过去。

  “玄武之璜会陪在你身边。”他那双琥珀色眼眸依然微笑着凝视着她,下一刻,消失在越来越浓密的鲜红雾气中。



回忆的碎片(番外)



    小泽的前世回忆。
  
  从他有记忆起,他只是个矮矮小小的小乞丐,每天重复着捡剩饭吃,被人欺负的日子。有时候运气好,可以从别人看门狗的剩食中,吃到点泛着腥味的碎肉。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挨打,每天不是被穿得整洁的大人撵来撵去,就是被穿得同样破烂的同伴群殴。

  “呜呜~~~”他好痛。早知道不要贪吃了。那是他太饿了,就偷偷跑到那家狗食向来最多的宅子后门,看看还有没有剩下的。那家宅子的黑狗,毛油亮油亮的,不过好凶好凶,所以尽管他们家的狗食最多,连盛狗食的碗都比自己和同伴们的破碗好看,却没有几个同伴敢去捡剩饭。他也被咬过几次,腿上都被撕掉几块肉。
 
  因为太饿,自己早上要来的饭又被抢走,所以尽管被狗咬的伤口还散发着脓臭,他还是一瘸一拐地摸着墙壁去了。今天运气真好,狗旁边放了一个大盘子,大盘子堆满了热气腾腾的肉包子。旁边有他常见的那个大人,还有个喂狗的小孩是自己没见过的,穿着好看的绿衣服,阳光一照,上面的花纹就反射出浅浅的金光。他小心翼翼地躲在墙角,想等黑狗吃完饭再去捡。

    原以为要等很久,没想到小孩招手让他过来,不知道那个大人跟他说了什么,小孩嘻嘻地笑了,说了些话。“傻子”,他唯一听懂的就是这个,这是同伴们打他时常说的。不过小孩很好,让他学黑狗叫,就给他包子吃。他学了很多声,最后哑得学不出来了,那个小孩才让大人拿起那个盘子递给他。
  一个、两个、三个、他只会数到三,不过这些包子肯定比三个还多,看着白生生的肉包子。他咽着口水。可那盘肉包子又收回去了。
 
  “好像冷了啊。热一热。小黑,过来。”小孩继续笑着,他也笑着,真好,今天还能吃热的。

  黑狗一泡热流浇在那堆包子上,“很香吧,好吃么?”
 
  包子的气味有些刺鼻,不过跟他吃过的饭菜相比,已好闻多了。他一边往嘴里塞着,一边点头,“好吃,好吃。谢谢,谢谢。”这是他会的不多的词语之一。

  后来那个小孩被人叫走了,他怀里揣着两个剩下的包子,高高兴兴往郊外的破茅屋走,那是他和同伴们的家,好香的包子,他要分给他们吃。
  
  后来,他就被他们打了,因为他太饿,居然忘记规矩,吃了三个以上的包子,才带两个包子回来。当他以为那些疼痛会一直持续下去时,周围突然安静了。然后,他闻到一种淡淡的清香,睁开眼,一个身子很单薄的大人站在自己面前,再看四周,自己的同伴都不动了,全倒在地上。

  “你既是玄武,玄武为北之方,为水,为黑,那就叫做墨吧。”

  他带走了他。后来过了好多年,他才知道,那个“他”是“她”。 

  她对其他人都很冷淡,只对他温柔。她带他到了一个山上,让他拜她为师,她对他很好,给他治伤,给他吃各种好吃的,晚上睡觉他害怕时,她就陪在他身边,直到他睡着才离开。只是,她还有个徒弟,就是他称呼为“师兄”的人,在她不在的时候,就冷冷地看着他,比后面有狗在追还让他害怕。
 
  过了几个月,她说他身子好了,教他说话,教他认字,教他练功和采药。他很高兴,一练功,就有好多好看的气冒出来,还有光。这时候,她就很高兴。可师兄的脸,就更冷了,看着他时,那种寒意就好像冬天时被同伴们推到河水里。

  过了几年,他比她高了,她常常和师兄一起下山,却把他一个人留在山上,一去就是几个月。他有点难过,为什么不带他一起呢?还好,她是要回来的,没有丢下他。
  
  有一天晚上,他无意中看到了她沐浴,为何她的身体跟他和师兄的不一样呢?而且看到时,他的心怦怦地跳得好快,全身发热,动也动不了,好像生病一般。睡觉时,害怕的他问师兄这是为什么,才知道,师父跟他们不一样。

  不过,从这天起,师兄就对他热情起来,说无论想什么都可以跟他说。于是,他都跟师兄说了。当师兄知道他很想跟他们一起下山时,告诉他一个办法:要能跟师父一起,武功和法力必须很高,但就要一个人呆上十年修炼,这叫做闭关。否则以他现在低微的本领,可能永远都没法下山。他想了想,虽然闭关的几年看不到她,但以后可以跟她在一起,还是收拾了东西,禀告了她。看见她微笑的样子,他心里有些难过,又有些高兴。
 
  修炼成功的那天,他兴奋地从山洞中出来,天还没大亮,他跑到她住的那间屋子,幸好,她还没下山,这样,下一次下山就可以跟她一起了。

  她还没有醒,睡得很沉,跟以前稍有些声音就会翻坐起来不一样。不过,十年没见,她还是老样子,跟许多年前他第一次见时没什么区别。他目不转睛地靠在榻边看着她,闻着她熟悉的香味。头上未结的乱发不小心掉下来,发缕扫到她。
  
  她睁开了眼睛,用一种迷茫的神情打量着他,下一刻,她突然扑在他怀里,柔柔地唤着他的名字。他的心又开始奇怪的怦怦跳,全身发热。

  这是完全不同的身体接触方式。以前他还小时,总喜欢扑到她怀里,让她抱着他。后来长大了,她虽然对他关心,却并不怎么碰他了。如今,她要他抱么?
 
  他很高兴,紧紧抱住了她。

  房门砰的一声被踢开了,来人是师兄。师兄的眼神好可怕,像是山林中吃人的老虎。师兄突然笑了,可笑意好像多年前那个给他包子的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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