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滔滔江水自茫茫 第二部-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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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胡说!他是天底下最好的人!”
“那你为何又离开他!”
“我……”是的,司空旭说的看似偏颇,其实也有几分道理。其实,自己就是害怕有朝一日失去完美的师父,所以宁可没有他,无所谓希望,就无所谓失望吧。
“小娘子,你自己心里清楚,我就不必多言了,现在明白了吧,我那可不是整你,而是对你的试炼。”司空旭微微一笑,又道:“你可该好好感谢师父我才对。”
“啊?”司空旭说的到底是真是假,他一切安排真的大有深意?自己不但不应对他生气,还得感谢他?
“这试炼以后还很多,乖徒弟,你若通过了,就可放心大胆独闯天下了。”说着,司空旭又是眩目一笑,随即点了她睡穴,“现在,快睡吧。”
杨乐仪昏睡过去之前,忽然想起,被他这么绕来绕去,自己还没来得及问他韦泽的下落,真是失策。
之后过了两日,杨乐仪脸终于不发痒了,行动也恢复了自由,可司空旭称她脸部肌肤尚是娇嫩,受不得风和光照,还不可出门,杨乐仪只好继续呆在密室中,还好司空旭似是没事做,一直陪她,跟她讲授各种知识,她也并不无聊。当然,捉弄她是免不了的。她后来问了几次韦泽的下落,司空旭总说时候未到,她也只好忍耐。
只是,只是,学了那么多礼仪、历史、书法、音乐,她有种司空旭将她打造成名门淑女的感觉,虽然她只学了点皮毛,但假装蒙人也够了。不过,他还教了她许多勾心斗角之术,更象是……
想不出来,不想了。还是好好想想翻身当主人吧,这段日子,被他整得好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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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亲们催得急,饿着肚子写文,总算完成了。多留言啊,看右边。
第三十二章 天变
夏日炎炎,目前正是三伏天气,杨乐仪虽处气温较为恒定的地底密室,但时间长了,仍是气闷不已,更何况,要死记硬背一大堆自己都不懂的东西,这比高考时还头疼。她性子懒散,没有恒心,开头还觉好玩,后来就觉枯燥想放弃。但司空旭给她下了药,不但武功全失,而且只要她不听话,就催动药性,浑身奇痒难忍,无奈只好乖乖就范。
唉,没想到看起来浮躁佻脱的司空旭,还是个严师!
不,司空旭根本就是利用这机会整她!还是师父任明昭最好,她想学就学,想玩就玩,多么轻松自在。
想着两人曾经的温馨场景,本是愁眉苦脸的杨乐仪不禁脸露微笑。
以前跟师父在山中,本来是打坐练功,可自己坐着坐着,就睡着了,醒来时才发现,自己从外面的草地上移到了房间的榻上,还盖好了被子……
好疼!杨乐仪捂着被扯得生疼的耳朵,回过神来:“司空旭,什么事?”
“把这段解释一遍,再把星宿位置在星图上标示出来。”
杨乐仪这才把注意力集中到手中的书卷上。
季夏之月,日在柳。昏火中,旦奎中。其日丙丁。其帝炎帝,其神祝融。其虫羽。其音徵,律中林钟。其数七。其味苦,其臭焦。………《礼记 月令》
这,这是什么?
虽则有些古文底子,又在司空旭手下学了快半个月的杂学,但里面专有名字太多,杨乐仪方才根本没听他讲,一看这个估计又是五行那套东西,自是答不出来。
“你怎么这么笨?刚刚跟你举过孟夏之月的例子,依此类推就行了。”
哼,我又不象你,靠装神弄鬼混饭吃,学这个干嘛?杨乐仪心中不忿,却乖乖道:“天气炎热,徒儿有些不适,所以没听清。”
“不好好听我讲,还找理由,伸出手来。”司空旭脸一板。
“啪”“啪”“啪”戒尺打得她手心好疼。算了,这比发痒好多了,杨乐仪只得自我安慰。司空旭,走着瞧!
“我再讲一遍,不好好听也行,那就继续挨打。”司空旭又道:“那些话的意思是说,夏季的第三个月,从中原观测,太阳的位置正当柳星星宿,黄昏时火星在南方天空的正中,拂晓时奎星在南方天空的正中。夏季,丙日和丁日是吉日。夏季天帝主宰是炎帝,地神主宰是祝融。夏季,以羽类之动物为主。夏季的音是宫商角徵羽五音中的徵音,六月的节气与测量节气的林钟律管相应。夏季的数目适宜用七,口味适宜苦味,气味则是焦味。”说完后,又指着星图道:“看清楚了,星星的移动方位。”
听着司空旭啰嗦一大串,杨乐仪此时唯一的想法就是,文言文真节约纸张,太环保了。
苦难并未随着白天的结束而告一段落,随着学习的深入……
夏季的夜空,繁星满天,凉风习习,花香阵阵,身旁还有一美男相伴,又共处高山之巅,秉烛夜谈,多么浪漫的事情啊。
可杨乐仪无精打采,因为司空旭正在她耳边嗡嗡嗡:“天有七曜,分别为日曜、月曜、木曜、火曜、金曜、水曜、土曜。又唤作太阳、太阴、岁星、荧惑、太白、辰星、镇星。星本生于地,精气显现于天,因此天上的星星运势跟地上之事一一对应。全天二十八宿中,遍布星官。星官常见的有一百二十种,可称得上名字的有三百二十种,较重要的星官总共有二千五百个;其余微小之星大约是一万一千五百二十个。”
……
“你初学观星,暂时只学会五曜运行就好。辰星,主杀伐之气,战斗之象。……”
杨乐仪刚刚听到那一大串数字已经头昏了,后面的根本没听下去,好在烛光暗淡,也不怕走神被司空旭发现。
……
“流星!”杨乐仪本来昏昏欲睡,一看到远处天空的流星,霎时激动起来,赶紧许愿。
“你这么激动,都学会了?那把这流星讲下,讲不出来等着挨板子。”
“我,”杨乐仪支吾起来,却见烛火下司空旭一脸坏笑,气道:“这么复杂的东西,哪有人那么快学会?我就不信你,老师只讲一遍就会了。”
“是啊,我师父只给我讲了一遍,我就会了。”当然,他抄书抄了二十遍,观测星空长达十年,才学会。不过,这后半句司空旭没讲。
杨乐仪不太相信,不过又想或许有神童也不定,一想到答不出来又要挨板子,遂赶紧转移话题,作出一副无限崇拜之样,希望能被敷衍过去。不过,此计未能得逞。
“学这些又有什么用?”挨打后的杨乐仪不满地嘀咕。
“学了这些,你在野地里,就知道方向,知道天气,就算无人与你传递消息,也能知道最近有什么大事发生,你看刚才那颗流星,是从翼、轸东北而出,穿过太微,进犯紫宫。先小后变大,这意味着,当今国君时日无多了。”
“哼,秦国国君早就生了重病,肯定活不长,你这话等于白说。哦……你先前还说尹成浩的后人会统一天下,按尹成浩那种奸诈心肠,武功高强,暗地里在别国又经营了多年,就算别人不让他登王位,他也肯定会把王位夺过来。你那根本就不叫算卦,纯属蒙人。对了,后来国君换立谁为太子啊?我觉得那两个都不是好人。”
“两个都没立,仍是原来的太子。”
“为什么?”
“自己去想,我这些天白教你了?”
“司空旭,你到底想作什么?”
“我不是在帮你么?你不是要独立么?你也知任明昭有多厉害,虽则武功你已赶不上他,可学好这些,天下尽在你掌握,还怕他作甚?”
“真的?”杨乐仪可不认为司空旭有如此好心。
“你放心,我教你的东西,你以后都能用上。”
“以后?”杨乐仪顿时来了精神,“你什么时候放了我?还有,把韦泽下落告诉我!”
“你若专心学,那我就早点放你。”司空旭微微一笑,食指略略勾起她的下巴,仔细打量,调笑道:“小娘子,你就这么想离开师父?”
谁当你是师父!杨乐仪若不是怕他催动药力让她发痒,早就一耳光扫了过去。
三日后,往常催着她念书学习的司空旭上朝去了。他假扮的卜黍年事已高,因此非经特别传唤,例行每半月进宫一次即可,杨乐仪总算能够休息半天,也乐得自在。
晚上,司空旭回来,脸色凝重。“眼看秦国国君时日无多,三王子乘机毒杀太子,嫁祸二王子,加之三王子母妃向来受宠,国君气急攻心,临死前下旨将二王子废为庶人下狱,消息走露,二王子已经起兵,现下朝廷分为三派,两派分别支持二王子和三王子,另一派支持国君弟弟的儿子。”
“那你支持哪派?现在这里安全么?”
“这里倒还无事,我,自是支持二王子。”
“什么?你支持尹成浩?他又不是好东西!”
“能统一天下就行。”司空旭不管她惊诧厌恶的目光,点了她睡穴,自己又来到屋外观星,当看见五星集于西方,正是夷狄用兵者利之象时,眉头皱了起来。
五年前,自己测中的天象,如今,已慢慢被事实证明。陈国,已灭;楚国,前任国君壮年死去后,已陷入内乱数年;赵国,被胡人入侵,正在衰败,魏国,苟延残喘。而秦国,会如何?而现在,北方夷狄的势力正是强大之时。她身上还有很多谜,自己未能解开,会否她能成为扭转时局之人,所以卦象才显示她将来会成为一国之后?前些日子的卦中,显现尹成浩的后人会统一天下。可她如此讨厌尹成浩,难道会跟尹成浩一起?再或者,跟尹成浩的儿子?可现下尹成浩三个儿子中,最大的,也才六岁。她会跟谁在一起?
总之,不会是他。这一点,他是十分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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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亲亲们道歉,我跳票了对不起,虽然有很多理由,比如jj抽,比如工作忙,查天文资料也花了不少时间,这章写得不满意,修修改改很多次,也没满意,但跳票就是跳票,对不起。
为了赶时间,亲们的问题明天补上。请大家原谅。
中间引用了一些《史记》《后汉书》《汉书》《隋书》等历史典籍中天文志的内容。看不懂的直接跳过即可。这章写得太枯燥了些,对不起。
第三十三章 练胆
因着宫廷面临重大事变,司空旭现下必须每日入宫,杨乐仪轻松不少。炎热的夏天,看书多累,还是泡个清凉的澡,最舒服。她是这么想,也是这么做的。
仔仔细细地洗了快半个时辰,杨乐仪从浴捅里站起,将头发擦干,换上干净衣服,享受着焕然一新之感。自从司空旭给她治伤以来,快二十天了,自己都没痛痛快快地洗过一次澡。先是肌肤未拆绷带,不能见水,等拆了之后,司空旭称刚刚长好的肌肤柔弱,她平时的洗脸法会把脸擦烂,不让她动手,换成他用一种浸有特殊药物的织物帮她擦拭。她原有些感激司空旭,不过他帮自己擦脸毕竟不妥,正想推辞,没想到他说无法忍耐她粗鲁的举动破坏他的得意之作,根本不容许她反抗,点了她穴道就霸王硬上弓给她擦脸。与其说是照顾,不如说是喜欢看她生气之样。
至于洗澡,司空旭倒没说什么帮她洗,却每次都会让她头上罩上一物,与水隔绝,头发上半部分根本没法洗,在炎热的夏天,二十天没洗头,是怎样一件可怕的事情!还好今日出门前,司空旭终于跟她说,可以跟往常一样洗脸了。
先前,她也想过,司空旭那么爱捉弄她,言语中又多挑逗之意,但又给她治伤,是不是对她有意思?不过,自己有什么优点,能让他喜欢?迷惑之下,她曾找机会问他:“当年我还是孩童身形时,你为什么吻我?”
“呵呵,我不是早就告诉过你,当时看过你脉象,发现有两种年龄的脉象,再一算,就知道你不是平常孩童,”当时他笑了笑,又道:“我不知异界的成熟女子尝起来什么味道,就尝尝看了。若不是你当时身量不足,发育未完,就不是一个吻而已,嘿嘿……”
她气得满面通红,可他却猝然靠近她,在她耳边轻声呢喃:“那个吻味道不错吧,如今你问起这事,是不是……”
“你这个变态!”她既羞且怒,脑袋一热,忘了对他不敬的灾难性后果………全身奇痒不停,一脚踹了出去,可惜武功被封,这一脚全无杀伤力,自己也痒了足足一柱香的功夫。不过,司空旭倒没进一步的动作,只是笑嘻嘻地道:“异界的女子,反应就是不一样呐。真是好玩。”
因着他的那句话,后来,她再仔细回想他的种种作为,得出了一个结论:他对她所有的照顾和戏弄,源自她的异界身份和他对师父任明昭的不忿,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自己成了他的“开心果”。简而言之,他的快乐就是建立在她的受欺压之上,哼!一想到此,她就怒火猛燃。不过,还好他不是对自己有男女之情,否则她头都快大了。
今天他不在,她的学习也没人督促,人一闲下来,就容易伤春悲秋,回想往事。
师父、咸与、小绿,唉。
师父很强,又向来自信,不必担心他会情绪低落。咸与暂无音讯,也无从了解情况,只能静心等待。但印象中一向柔弱乖巧的小绿,虽则他作的那些事让她伤怀,但自己撇下他之后,他会不会又变成阴暗的慕雨呢?一想到此,又觉得难以释怀。她当初救了他,于他而言,是好还是坏?她体会过那种希望越大,失望越大,直至幻灭的痛苦的,可感情的事,她帮不了他,她与他错了一次,不能再错第二次。想着他的种种过往,忽然胸口一热,脑海中似乎传来他的声音:“姐姐,我错了,别离开我,你在哪儿,告诉我好不好。我一定当个乖弟弟。”
是幻觉么?她摇摇头,一定是自己这段时间精神处于高度紧张状态,都幻听了。司空旭根本就不是一个谆谆善诱的好老师,教学方法也枯燥简单,除了他讲授外,大部分时间都让她读书、背书。比如诗经,五六万字的东西,他就要求她通读背诵,说什么“不学诗,无以言”。
这个时代,依然保留着自春秋以来的习惯,各国出使他国的使者以及朝中高阶大臣,悉数精通诗经,不论是嘲讽威胁,还是赞赏倾慕,多引用诗经上的辞句,这样保持中和之态,暗中交锋,不撕破脸皮,也是礼节的一种。若不读,被人骂了,都还不知道。数十年前,秦魏交战,起因便是一句话,当时魏国使者以为秦国只尊刑律,不知诗书,当秦国君主夸耀秦国新修的观星台乃是天下最高,进而暗示天下各国应臣服秦国时,魏国使者便道:“敝国惭愧,实在未如贵国,有新台之乐。”若没学过诗经,会以为是夸奖己方,但学过,就知道魏国使者其实在骂秦国,帷薄不修。而当时秦国君主的确强娶了自己某庶子的未婚妻,秦国君主当即大怒,驱逐使者,也以此为借口,发起了一次战争。自此之后,再没人认为秦国是只懂耕战之国。
司空旭跟她说这些时,她不以为然,自己又不是要当外交官。可迫于他的“淫威”,也只能假装听话。幸亏自己原本有些底子,背诵起来也不困难。不过,从都将她吃得死死的角度上讲,司空旭和自己师父任明昭,还真不愧是同门。
又寻思了一阵,司空旭已然回来,吃过晚饭,便道:“你住密室这段时日,我跟旁人说你奉神示,去找卜筮用的龟甲了。你一会儿从密道离开,先在城外树林呆一阵,天明时分再出发,从正门入,这样又可恢复往常生活。面具和龟甲一应物品我都给你备好,你自己打点下。”
到了戌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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