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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负相思意-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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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这上头并没有指名道姓,说在那坟中的是他的小初妹妹。不会是她的!不会是她的!她若是离开人世,他怎么会没有感觉到?
他不想相信里头躺着的是她……却已双手并用、赤手空拳地挖开那浅浅的表土,底下是一具小小的简陋棺木。他颤着手打开钉得不十分牢靠的棺盖,里面是一团焦炭似的东西。看不出是人形,也看不出是别的,身量和小初依稀彷佛。
「妹……辣……」他哽咽的唤着,泪水一滴一滴滚落在那焦黑的残骸上。
怎的不见那玉佩?小初说过,她是不会让玉佩离身的!这棺中没有玉佩,可见得躺在里面的也不会是她……
可那系着玉佩的红绳,怎禁得起烈火焚烧?
他惨然想着,心中才燃起的一丝希望又尽数熄灭。
火是不是烧得她很痛很痛?那时她定是喊着要她的磊哥哥来救她的!
为什么他会没听到?不论相隔多么遥远,他都该听到的……
不愿再见到那不成人形的焦炭一眼,他怎么也无法相信那真会是她……
他盖上棺盖,指间渗出的鲜血和着泥上,一把一把地覆着棺木。彷佛也有一把烈火烧着他的四肢百孩五脏六腑,让他一寸一寸地化为灰烬。
痛极了,却又没有一点热度,只觉得冷,越来越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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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恶人是在向晚时闯进她家的,那时血红的夕阳刚刚落进树林子里。
她听见爹喊他师兄,她也乖乖的听了吩咐,喊了他一声师伯。
但师伯没有理会她,只是要爹把一本什么百毒谱的交出来。
爹回说早就烧掉了。
可师伯不信。他为什么不信?家里每一本书她都读过了,的确没有什么百毒谱的呀!
师伯把她抓了过去,抓得她的臂膀好痛好痛。一柄亮晃晃的短刀毫不迟疑地在她的脸上划了一道又一道……尖锐的痛楚让她几乎昏厥。
但就算这样威吓,爹仍是没法子把烧掉的书交出来的……
师伯一把将她掼到地上,她隐约见到他一掌打在爹的天灵盖上,泪水和血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她只知道爹倒在地上,一动也不动了……
大恶人!他打死爹了!小初从地上爬起来,摇摇晃晃地朝他走过去,边哭边喊着:「大恶人……」
顷刻间,她只觉得身子飞了起来,往桌子撞了过去。头撞在什么地方,也不觉得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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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醒来时已是在马车上头。晃动的车厢让她的头痛得更加厉害,她伸手一摸,额上已扎好布条,脸颊也上了药。
外头驾车的人是谁?还有爹,爹呢?她惊惧不安地惴想……
马车终于停了下来,一名中年男子掀开布帘,探进车厢。
「妳醒了?头还痛不痛?」
小初畏缩地躲回车厢的角落,他是谁?
「别怕,我是妳师叔厉怀谷,妳爹是我的师兄。」
他看起来十分和善的脸孔,让小初稍微放下心。「我爹呢?师伯打了他一掌……」
「真的是大师兄……」他喃喃说了句。恨恨地握紧了拳头,若是自己能早一步……可早一步又如何?他和二师兄连手也打不过大师兄碍…
「师叔,我爹他……」小初又问了句。
「妳爹……」他吞吞吐吐的说:「妳爹他已经伤重身亡。」
小初其实心里有数,只是先前还存有一丝渺茫的希望,现在全没了……
泪水无声无息的从她那双疲 惫的眼中滚落,滑过她颊上一道道不忍卒睹的伤口。
「人死不能复生,妳要节哀顺变。」
小初哭得越发厉害,大祸陡然从天而降,教她怎么接受?「师叔,那个恶人找爹要一本书,爹明明没有的碍…」
「我知道,书在我这儿。那是我师父也就是妳爷爷写的一本百毒谱。大师兄一直处心积虑地想得到它。」
「爹从来没跟我提过……」
「这十几年来,我和妳爹各自在穷乡僻壤隐居,就怕大师兄找上门来。他武功高强,我和二师兄两人都不是他的对手,没想到咱们千方百计、想方设法却还是躲不过。」
「难怪爹总是不让我和别人来往……」
「我带妳回我住的山上好好养伤,」她受的那一记寒冰掌,可棘手得很。「那里一到了冬天,大雪封山,谁也上不来。」
「我不要,」她焦急的喊道。「我,我有朋友可以收留我……」她要去找磊哥哥……
厉怀谷摇摇头。「咱们最好躲得远远的,对妳比较安全。我怕大师兄一旦得知妳未死的消息,定会想办法斩草除根,还会拖累妳的朋友。」
她当然不可以连累磊哥哥……她抿着唇低头想了好一会儿。「师叔,那我可不可以留个消息给他?」
「不可以!」厉怀谷断然反对。所谓秘密是一人知,则百人皆知。「这对大家都太危险。」
「那我得在山上待多久?」
「我把武功和医术尽数传授给妳,一等妳可以自保,就可以下山。」厉怀谷在心中暗暗苦笑,自保?意思就是当大师兄接近时,还够时间逃得远远的。
那得要多少年啊?
磊哥哥会担心她……想念她……还是,忘了她……
第三章
那人沿着官道走进石桥镇,头上戴着竹笠,半掩着脸孔。梳着非男非女的发式,一把青丝简简单单的用布条扎在脑后,既未梳髻,也无任何金钗发饰。从身形上倒是可以看出那是一名女子。步伐小小的,腰间的系带勾勒出她的纤腰。她垂着头,把帽子拉得低低的,好挡住炽热的骄阳。
未时刚过一刻,她在一家小小的饭馆前住了脚,向里头张望了下,已过了午膳时分,客人不多,桌椅看来还算洁净。
女子走进店门,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放好随身的包袱和一只药箱,解下头上的竹笠。
那张脸把前来招呼她的店小二惊得倒抽一口冷气。
半张脸肤白如雪,娇娇嫩嫩。另一边却是横七竖八,布满了刀痕。其中一道离她左眼堪堪只有一寸,再偏一点,她一只眼便要毁了。
小二心中虽是讶异,倒还算镇定。「姑娘要用点什么?」
「先来壶清茶。再一碗白饭,两样小菜。」她简单吩咐道。
「知道了,马上就来。」
一壶热茶很快上了桌,她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心中又是兴奋又是不安,几个月风尘仆仆的路程总算到了终点。石磊会记得她吗?她当然记得他的。隔着外衫,她胸口那方从不离身的玉佩暖暖的。隐隐间似乎仍可听见他的低唤……
小初妹妹……
小二送上了饭菜,看也不敢多看她一眼,转身就要走开,一个姑娘家伤成这样,脾气肯定是古怪的。
小初不忙着吃饭,却喊住了他。
「小二哥,石家堡离这儿有多远?」她从没去过石磊的家,就连镇上都没踏进过一步,委实弄不清楚方向。
「姑娘要去石家堡?」小二瞄了桌上的药箱一眼。「姑娘也是大夫吗?是不是要来帮石夫人看病的?」
石夫人?是石磊的母亲吗?「石夫人生了什么病?」
「就是因为附近所有的大夫都看不出是什么病,石家堡才会贴出告示,重金征求大夫。连许多外地的大夫都看过了,大家还是束手无策。 姑娘难道不是看了告示,才要上石家堡的吗?我听说三天前石家少爷已经出发前往京城去请一位名医,这来来去去没一个月是回不了家的,妳还有的是时间试一试。石家堡一向大方,说不定姑娘真可治好石夫人的病,那石家堡一定会重重答谢妳的。」
原来石磊此时不在家……小初失望的叹口气,也没心思去吃饭了。「石家堡往哪个方向走?」
「出了店门向左边走,出了镇再走个两里路可以看到一座大宅就是了,很好找的。」
「多谢小二哥。」
她勉强吃了几口饭,付了饭钱,便按着小二的指示,往出镇的路上走,脚步有些无精打采。
唉,十年都等了,还怕再等上一个月吗?
拿起竹笠掮了几下,终于微微感到一丝凉意。在雪山上住久了,她最不能习惯的是平地燠热的的天气。尤其时值盛夏,白花花的烈日照得人睁不开眼。道上车马来来去去,扬起一阵阵的灰尘,虽是晴空万里,看出去也是朦蒙胧胧。
把竹笠重新戴回头上,这一路也不知换过几顶帽子了。又是日晒又是雨淋,缺了它可是不成,倒不是为掩住她脸上的伤痕。她今日这模样,可比初受伤时好上太多了,当时那狰狞可怕的样子,她还记得很清楚。幸而未曾让石磊见过,他可该多心疼。一路走来也不是没人指指点点,她并不以为意,那些不相干的路人打什么紧?
师父--也就是当初带她上山的厉怀谷说过,她这伤口已算不得十分明显,只不过是几道纵横交错的浅痕罢了,她自己看惯了也并不觉得有什么不顺眼的地方。
她的磊哥哥……唉,她老改不了旧日的习惯。她现在是个大姑娘了,早过了二十岁,不能像个娃儿,老是磊哥哥磊哥哥的喊。她深信石磊不会嫌弃她,他曾说过她脸上就算有了十道疤八道疤,都还是个美人的。
都十年了,待会儿就到石家堡了。有一件事是她本来都不愿去想的--石磊会不会已经成亲了?他今年都二十六了,早到了娶妻的年纪。
她知道他会等她的。可她当年音讯全无,若他以为她是死了……
小初记得刚上山的一两年,脸上的伤口才痊愈,体内寒冰掌的余毒未清。每天哭求着师父让她下山。可师父怎么也不肯答应,说是为了她的安危着想,她知道他的顾虑。大师伯若是知道她没死,定是不会放过她。
师父一年前曾下山打听消息,只听说大师伯在西域失踪了,是死是活没人能够确认……
这回他终于也同意她下山,师徒两人结伴南下,在京城才分手。他转往关外去找几味珍稀药草,她则继续往南走。临行仍严厉交代她,不得使用本名。她着实不愿,舍不得以前石磊常常唤她的小名。可是她也知道师父说得有理,后来她便替自己取了个化名叫白玉璞。
以前石磊教她读过白朴的一首词,说那正好用来形容他俩常见面的河边。
孤村落日残霞,轻烟老树寒鸦。一点飞鸿影下,青山绿水,白草红叶黄花。
那时,她还取笑他,说他连日出日落都分不清楚。明明,他们见面总在日出后不久……
后来,她才知道,他常在日落前到河边去,一点一点的搭盖他们的小屋……
出了饭馆,这一路走来,没有青山绿水,没有白草红叶黄花,两行高大的柳树夹道而立,直到石家堡的两扇朱红大门前,门口蹲踞着两座威武的石狮子。
她仰头看了一眼门区,「石」字看来十分亲切,她终于到了石磊自幼成长的家了。
她走到一旁的小门,拉起铜环轻敲了两下。
门房很快开了门。
「……有事吗?」门房一时分不清楚她是男是女。
「大叔,听说府上正在找大夫替夫人看病?」她摘下竹笠,一边说道。
「姑娘是大夫?」门房饱含怀疑的目光往她身上溜了一圈。瞧她风尘仆仆,衣着寒酸的模样,怎么也不像个大夫,手上提着的药箱倒是货真价实。
可那些锦袍玉带的名医也不见得高明啊!
唉,夫人都病得这么久了……
「是的,镇上的小二说府上贴了告示。」
「姑娘怎生称呼?」
「我姓……白。」小初犹豫了下。反正石磊不在家,她说是姓白或是姓段都一样无人识得。
「白姑娘,请进。」门房挺客气的把她请进门。「我这就带妳去见何总管。」
何总管,这人她是知道的。石磊自小跟着他学算术、记帐、打算盘……
「你家的少爷是不是出远门去了?」说不定这消息是店小二误传的。
「姑娘怎么知道的?」门房讶异的看了她一眼。
「也是小二告诉我的。」小初忍不住有些失望。看来她真的恐怕得再等上一个月了。唉!
「原来是这样,少爷的确是上京城去了。」
「那……石少爷可成亲了?」她忐忑问道。一时也不知要是听见一个「是」字,该如何是好。
「未曾。」门房据实回答,心里嘀咕着这姑娘怎的问话如此古怪。「姑娘识得我家少爷?」
「欸,」小初有点不如何回答,石磊可不曾识得一个姓白的女大夫埃「听人提起过。」她含含糊糊答道。
心中一块大石头落了地,她倒是挺有心情去欣赏花园中的景致。唇边微微漾出一缕笑意,跟着门房穿过一扇月亮门,墙边一丛巨大的芭蕉在风中轻摇着扇似的叶片,几处植栽绿意森森,看来十分清凉,倒将盛暑的热气消解大半。
这姑娘笑起来挺美的,可惜了那半边脸孔。门房心中暗暗惋惜。
小初停下脚步,看着一株亭亭玉立的含笑。以前每到花季,石磊去看她总要带上几朵,让她别在襟上或是耳际的就是这棵树吧!她怀念的想着。那浓郁的芬芳日日夜夜在她脑海,不曾或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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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家夫人的恶疾是从仲春开始发作的。
起先看来并不严重。
不过是左颈上长了蚕豆般大的硬核,一开始并无不适,十日后延伸到右侧颈部。也请了大夫开过几帖方子,毫无起色,后来陆陆续续看遍方圆百里内的几位名医,全无改善。
如今颈上硬核已长到七八枚,还一日比一日增大,病人两眼无神,面容枯槁,失眠多梦,几乎吃不下饭,眼看继续恶化下去,即将不保,把石家父子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后来是石磊的师父建议他去找一位遁世已久的神医,据闻此人数月前曾在京城出现过。
父子两人商量过后,决定让石磊上京城碰碰运气,一面也在本地贴出告示,重金聘请大夫。
小初把过了病人的脉象,又仔细观察了她颈上的瘰粒虽则自己实际行医的日子不长,幸而这症状,她倒是在爷爷留下的医书上见过。
请丫鬟备好笔墨,便洋洋洒洒开好了处方。倒也不是什么难得的药材,当归三钱、银花四钱、连翘四钱、川芎三钱、薄荷一钱……等十来样,都是寻常可见的。又开了帖外用药草,让人照方抓药。
「请问大夫,拙荆这病症因何而起?」石家堡堡主石岩见这女大夫从从容容的写下处方,不像有什么为难的神色,倒像是信心满满。可之前那许多名医一开始不也是如此?何况这不过是个小姑娘,行医资历有限,他实在不敢太过冀望于她。
实在也是死马当活马医了,儿子上京城去找人,也不知是找得着,还是找不着,唉!
「夫人近来是不是有什么不顺心的事?」小初判断,石夫人的病症大约是起于情志不舒,忧思过度,肝气郁结……
「唉,我这夫人有一件大不顺心的事,有好几年了,也不只是最近。她长年失眠,可不就为了我夫妻俩的独子,迟迟不肯成亲。」
「原来如此,石堡主指的是石磊石公子吗?」
「是啊,大夫也识得小犬?」他倒是没听过儿子提过他识得懂医术的姑娘。儿子长大后,就越来越沉默寡言,什么都不肯跟父母提了。唉!
小初这时倒是不好开口承认他们是旧识。「令公子英名在外,石桥镇上的人都识得。」
提起这点,石岩倒是挺得意的。他这儿子事业心极重,一年到头走南往北,不辞辛劳。石家堡的生意在他的主导之下比先前扩充了三倍不止。可也因为这样,他老是借口事忙,无暇于婚事。
儿子有志气,夫妻俩也不好说他什么,除了在他难得空闲时略为叨念一番,也别无他法。
他五湖四海都走遍了,也没见他看上过哪位姑娘,唯一与他较亲近的就属他的心莲表妹。两人自幼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石磊待她也好。三年前曾提过他们的婚事,他却说心莲太年幼。那年她十五岁,如今也有十八岁,可以嫁人了。
现下既已知夫人的病症竟是因此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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