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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野史-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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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百斩道人的剑也已经出鞘。
剑光一闪,凌空一剑刺向孟轻寒。
孟轻寒肋下夹着刀鞘,右手拔刀出鞘,刀光一闪,迎上了剑光,可是刀剑并没有相击。
就在这时,拉车的健马一声长嘶,马车已经绝尘而去。
他没有回头,他已经听见了沈双飞的咳嗽声。
沈双飞的咳嗽声是干涩的。
他为他断后的这一剑,想必已经用尽了全力。
他根本就不敢回头去瞧上一眼,只能落荒而逃。
他生怕自己一个回头,就会忍不住会要留下来,和沈双飞并肩死战。
可是,有些人是不能死的。
绝对不能!
他们已经无路可走,他只能默默的祈祷,他只希望他能冲出他们的包围圈。
月夜。
夜半,有雾,星光稀疏。
月色已经升在半空,却有一片乌云悄悄的掩了过来,遮住了月色。
月色下怪石嶙峋,阴影下的怪石一块块,就像张大了口的怪兽,在等着择人而噬。
山坡的左边是个乱葬岗。
山坡的右边也是一大片荒坟。
坟头上杂草丛生,枯枝错结,有的连墓碑也没有,就算是清明时节,这里也很少会有人来扫墓的。
也不知道是哪朝哪代兴起的规矩,附近二十里内,只要死了人,就会拖到这里来,有的连掩埋都来不及,任凭暴尸荒野,由野兽撕噬。
因为人们并不希望沾上死人的晦气。
这片乱葬岗离城里很远,就算是一匹快马也要跑上一刻钟。
所以,就算是在这里敲锣打鼓,城里也一定听不到。
埋葬在这里的人,大多也都是些孤寡老人,或者是些无名无姓的寂寞浪子。
这些人活着的时候本来就是孤独寂寞的,并不引人注意,死了以后,当然也就会更快的被人遗忘。
贫穷与寂寞本来就是一对永不分家的朋友。
穷人的亲戚朋友,本来就不会太多,更何况是个死了的穷人,记得他们的人当然也就会更少。
但在此刻,却有一辆放着棺材的马车停在乱坟间。
月色下的棺材,闪着奇异的光,但在此情此景下看来,却更显得说不出的诡异。
拉车的马早已累得躺倒在地上,一动也不动,也不知究竟是活着,还是早已经死了。
几点稀疏的星光虽然依然闪烁着,阴森荒凉的乱坟间却是寂无人踪。
马车上的棺材里突然有个人坐了起来。
但见她长长的头发披了下来,散在了肩上,被风一吹,就迎风飞舞,眼波却如秋月般明亮。
难道她是女鬼?
可就算她是个女鬼,那也是个漂亮的女鬼,她的美丽足以颠倒众生,让荒山苦读的书生为之目眩神离。
她坐在马车里却没有动,只缓缓转动脖子,仿佛是在搜寻,又仿佛是在等待。
难道她是在搜寻猎物,还是在等荒山苦读的书生自己送上门来?
她等的并不是书生,而是一个握刀的人!
他的人在何方,去了哪里,为什么要将她一个人留在这里?
夜半荒坟,月色朦胧,伴随着间接的凄厉风声,但在此情此景下听来,这声音正如同来自九幽地府的厉鬼在呼喝哀嚎。
朦胧的月色下,荒坟间,鬼火四下乱窜。坟头上,枯枝乱舞。
这情景,就像是地府的大门忽然被打开,无数饥饿的厉鬼逃窜到了人间,在荒野中游荡着,就算是一只在野外觅食饥饿的野狼,也吓得早已远远的逃开了。
这夜半的荒坟,这般恐怖的景象,就算是只听人说说,就已经让人毛骨悚然,更何况还身临其境。
她眼里刚刚露出恐惧之色,孟轻寒就出现在她眼前。
荒坟间有雾升起,从这里看将过去,雾,仿佛也是苍白的,苍白得正如同孟轻寒的脸。
看见这张苍白的脸,柳青青就长长吐出口气,却还是很害怕,道:“沈双飞呢,他能不能找到这里来?”
孟轻寒沉默了许久,才缓缓道:“只怕很难,我们走的都是别人不注意的荒野小道,而且我还在路上布下了不少疑阵。”
他知道她真正想问的并非沈双飞,这几天她实在吓得够呛,从未好好休息,能坚持到现在也已很不容易。
他本应好好的安慰她,给她希望,因为只有希望才是她坚持下去的动力,可是他并不习惯说谎,因为他自己也毫无把握。
柳青青想了想,又突然道:“既然如此,我们为什么要到这里来,为什么不去找沈双飞的那个朋友王重生?”
孟轻寒叹了口气,道:“暂时我们还不能去。”
柳青青道:“为什么?难道你不信任他?”
孟轻寒道:“沈双飞的朋友,一定是个真汉子,他能信任,我也一样能够信任。”
突然听到“咕咕”的声音,这是她的肚子在叫,她显得有些难为情,黯然道:“那我们为什么要躲到这里来,不去找他?这地方虽然隐秘,可是我们又冷又饿,这么等下去,总也不是办法。”
第102章()
北方的天气,本来就很冷,这夜半荒山,这乳白色的雾就像是一颗颗白色的冰冷水珠,将她的衣服浸湿透,她能忍到现在才开口,这已经是件很不容易做到的事了。
更何况她也不希望他太过担心,因为他只有比她更心力憔悴。
但越冷越饿,越饿也就越冷。
孟轻寒道:“一品香是个很大的茶楼,王重生在这城里也算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一举一动都会有人关注,我们若是就这样去找他,不出两个时辰,逍遥公子的那些手下,就一定会得到我们的消息。”
柳青青叹了口气,眼波却越发温柔了起来,柔声道:“想不到你做事比我们女人还要细心。”
孟轻寒回避了她的眼波,忽然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递到她手上:“我知道你已经很饿了,这是我刚才在路上买的一只烤鸡”
柳青青张大了眼,迟疑着,既不能伸手来接这油纸包,又不能不接。
孟轻寒淡淡道:“肚子饿了就得吃东西,否则就要伤身子。你用不着顾虑我,我已经吃过东西了,你身子还很虚弱,孩子也需要奶汁。”
说到这里,他突又转口问道:“孩子呢?难道”
柳青青柔声道:“你放心,孩子还好,我刚喂他吃饱奶,现在已经睡着了。”
孩子果然睡得很香甜,虽在睡梦中,呼吸却微微。
看到了孩子还安好,孟轻寒锐利的目光也立即柔和起来,只要看到孩子,再苦再累,再多的付出,他也是觉得值得的。
柳青青终于伸出双手,接了油纸包。
但她实在太冷,脸被冻得惨白,手也已冻得直发抖,连伸都伸不直,一个不小心,油纸包就掉在了地上。
她的脸顿时涨得通红,吃吃道:“我我”
她非但已说不出话来,简直已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只因她实在没有丢过这种人。
但孟轻寒却一点也没有责怪她的意思,只是默默的将油纸包拾了起来,叹着气道:“我知道你很冷,身上穿的也不多,但这里绝不能燃起火来”
其实柳青青并不用他解释,也已知道。
若是在野外生起火来,在这夜里,火光无疑是很显眼的,在很远的地方就能瞧见,这无疑就是在向敌人报告自己的行踪,只要顺着火光找来,别说他们又冷又饿,就是在平时,也绝无处可逃。
孟轻寒不再说什么,却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她的身上。
他身上只有一件很单薄的衣服了。
柳青青没有反抗,也没有拒绝,虽然身上多了一件衣服,但她的手还是直发抖,要双手用力才能抓紧油纸包,触手却还能感受到一股热气透入掌心。
这里白天都很冷,夜里当然也就更寒,这里离城里却不算近,烧鸡却还是热的,还能感受到他的体温。
她默默的接过了烧鸡,刚打开油纸包,眼泪就忍不住一滴滴的掉了下来,滴在烤鸡上。
外套不会让人流泪,烧鸡也不会让人哭泣,让她感伤的是他们眼前的处境。
逃亡的日子并不好过,除了吃喝不宁,坐卧不安,还得每时每刻都得提着心、吊着胆,简直就是在提着脑袋数时间,说不定什么时候,或许只要一闭上眼睛,脖子上那颗大好人头就会被人偷偷的割了下去。
其实像她这么样的一个女人,只要她愿意,就会有大把银子等着她花,大把的男人排着队等着她挑,但她却宁愿学那野狗的模样,跟着他到处逃亡。
没有人可以想象,像她这么样的一个女人,也会过着野外生存野兽般的日子。
但这烧鸡她却一定要吃下去,因为她需要体力,更需要养分。
孩子落地时,她流的血本就不少,身子本就很虚弱,这几天来,她从未好好的吃过一顿饭,喝过一口水,而只有吃饱了的人才有力气,才能面对一切。
更何况她还有一个孩子需要照顾,就算她不为自己想想,可至少总得为孩子考虑一下。
她用力抓着烧鸡,趁他不注意,伸手悄悄地擦了擦眼睛,将一只烧鸡拼命的往嘴巴里塞,塞得满脸都是鸡油,但她却连味道也没有品尝出来,就像是啃一个早已风干了的、毫无滋味冰冷坚硬的馒头一样,可眼泪就像断了串的珍珠一样,还是忍不住一颗一颗的往下掉。
她本来就是个柔弱的女人,柔弱的女人一旦无声的哭泣起来,那简直就是要男人们的老命,更何况还是两人单独相处,这只要是个男人,只怕都会忍不住上去安慰她几句。
她擦眼泪的动作虽然做的极其自然,好像只是拂去额边的乱发,但那如何躲得过孟轻寒的眼睛,他当然看得清清楚楚,但却扭转过头去,假装没有看到。
等她吃完这只烧鸡,他才慢慢道:“我已经在这附近搜索了一遍,附近三里之内都没有人烟,后面也没有人跟踪我们,所以从现在起你一定要好好的休息,养足精神,天亮后我还要你去做一件事。”
柳青青好不容易止住眼泪,道:“你要我去做什么事?”
孟轻寒道:“去打听王重生晚上睡觉的地点,我去找他的时候,决不能让别的人知道。”
柳青青惊奇不已,道:“我们还是要去找他?”
孟轻寒点点头,道:“我的样子太若人注目,只要一出现,那些人就能查得到我们的行踪,认识你的人不多,我还懂得一点易容的技巧,天亮以后,我给你改变一下容貌,你去打探消息就方便了。”
柳青青沉吟着道:“既然如此,我何不现在就去,夜里一定有很多不睡觉的人,这些人的消息一定很灵通,夜里去找他们也比较不容易让人发现,去找他们打探消息岂非要方便得多?”
夜猫子本来就多,这些人游荡在城市每个角落,有家却不能回,但消息却一定是最为灵通。
孟轻寒没有回头,只淡淡道:“我们已经很累了,特别是你,孩子出生后,你就没有好好休息过,要打探消息也不忙在这一时半刻,所以最好还是明天去,但是你的身体”
他虽然没有回头,声音也还是很冷,可是言辞里却已充满了关怀。
柳青青看着他廋削的背影,眼波却更温柔,仿佛已不能自己。她张了张口,却什么也说不出。
过了许久,她才能开口说话,声音却险些使人听不清楚她在说什么:“你放心,我也不是见到老鼠就会大叫大嚷的女人,我也学过几天功夫,虽然并不高,但自保还没什么问题,最起码那些无聊的小混混是近不了我的身的。”
孟轻寒又点点头,道:“你会不会骑马?”
柳青青道:“会一点。”
孟轻寒柔声道:“那么明天一早,你就骑着这拉车的马去,到了有人的地方,就将这匹马放生,因为这匹马也是他们的,他们一定能够认得出,你若骑着它就是个标志。”
柳青青道:“你不用操这些心,我明白你的意思。”
孟轻寒点了点头,又补充道:“我这里还有点散碎的银子,你不妨带上,在路上拦辆马车进城,回来的时候,可以另外买匹脚力,不过一定要小心,防止后面有人跟踪。”
他很少用这种口气和人说话,就算偶尔为之,声音也是冰冷的,但现在温柔得就像是春天的风。
柳青青道:“你放心,我知道我们现在很危险,一不小心就会落到他们手上,我会特别小心的。”
她目光转向睡梦中的孩子,脸上就忍不住露出了担心之色,又道:“只不过只不过孩子怎么办?”
孟轻寒道:“孩子交给我,你去的时候,喂他吃饱奶,现在距离天亮还有两个对时,所以从现在起,你什么都不能想,一定要好好的睡一觉。”
柳青青忽然一把握住了他的手,柔声道:“你呢,你不睡么?”
孟轻寒道:“你别担心我,只管照顾好你自己就行,有时我走路都是可以睡着的。”
他的语气很平淡,就像站着睡觉才正常,躺着睡才稀奇,可是谁知道这其中的滋味?
走路都可以睡着——若不是习惯了野狗一样的流浪,驴子一样的疲惫,又怎能站着睡觉?
柳青青看着他,眼波比水还柔,充满了怜惜,也充满了信赖。
——她不但已将自己托付给了他,也将自己的孩子托付给了他。
她嘴巴微张,仿佛还有许多话要说,但她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温柔的笑着。
她已不必再说什么,她的动作,她的神情,她的眼睛,都会说话,已代替她说明了一切,若还有人不明白,那个人脖子上长的一定是颗猪头。
何况有些话本就不必说出口,这无声的动作,也是无声的暗示,有时却远比有声的言语更真切。
她显然在等待,也是在邀请,哪怕他就是多看她一眼,她也会觉得满意,但孟轻寒却似不懂她的意思,已抽出了手,转过了身子,背对着她,面对着夜色深沉的荒坟野岭,貌似就已经睡着。
但这显然是假装的,在这个时候,这种天气,谁还能有这份心思,真的睡得着呢?
柳青青目中终于露出了失望之色,只是她手还保持着握的姿势,好像他的手还握在她的手中,但她握着的只有一把空气。
孩子终于睡着了,柳青青已去了三个时辰。
孟轻寒坐在坟堆后,痴痴的看着面前的一片荒坟,已经很久都没有动。
现在距离午时还有一个小时,他开始烦躁不安。
他本来是完全冷静的,可是现在这究竟是为了什么?
这是一种奇妙的感觉,谁说爱情是初见那霎那产生的?
这种经历过无数风雨,生死与共的感情,是否要比那种一见钟情的感情,更要来得温馨甜蜜?
也许这并不是爱情,只是他们的生命已经联系到一起。
这些他已经分不清楚,他也不想要去分清楚,他只知道只要他还活着,就绝对不允许让别人伤害她们。
孩子醒了,他只得双手将孩子抱在怀中,轻拍着,哄着。
他从未抱过孩子。
这双手本来是握刀的,可是现在却抱着个孩子,这种事他自己非但从未想过,若是别人知道,只怕也是要笑掉大牙的。
他自己也觉得这实在是一件很好笑的事。
幸好孩子还是乖巧的,小脑袋在他胸前不停的拱来拱去,搜寻着,就像是只吃奶的小猪崽子一样。
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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