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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国师-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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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韦子云道:“两位是否深入林中,看到什么遗迹?”

    林豹道:“我们趁天黑跑到这里,已经没力气了,看到这里树木茂盛,就躲了进来,没有深入察看。”

    武二道:“饭都吃不饱,管他有什么鸟遗迹?”

    韦子云道:“两位有所不知,山东自古是交兵之所,这是地势险恶,必定修建过军营,可以挖出地基的墙砖,设置堡寨,足以抵抗官兵抓捕,若有开垦过的山田,就能在这里屯田,休养生息,等待朝廷赦免。”

    三人深入林地,果然有依山傍水的一处空地,只生长了几丛矮树,扒开土层,果然埋有青砖。

    武二挖出一块青砖,用力一捏,才震碎了半块,大叫道:“上好的青砖,还没有泡碎,这么多砖石,建好房子,就不用泡在雨水里了。”

    韦子云道:“用青砖和树木修建外墙和栅寨,这里有活水流下,只要选取较高的地势搭建草棚即可,然后阻断山路,开坑山地屯田,等迁都之事过去了,我会向朝廷请命,赦免你们。”

    林豹和武二跪下道:“大人活命之恩,小人永世不敢相忘!”

    韦子云道:“你们带我找到其他藏到山里的人,只要有了堡寨阻挡,官差自然不愿意费心费力捉拿你们,一旦朝廷大军出动,十万生民,无人能够幸免!”

    韦子云到驿馆取来快马,三人马不停蹄寻找所有难民的藏身之所,从最南端的连云渡口附近,到北边的济北郡,总共找了一百多处难民的临时营地。

    林豹道:“由南到北几百里远,如何能安置这许多人?”

    韦子云道:“沂源城在山东的中心,以此为界,北方由林豹联系,南方由武二联系。每个难民营地推举出一个头领,告诉他们不得为非作歹,十日之内,本官会制好图本,只要按图本修建营寨,就可以安置妇孺。”

    两人马不停蹄,分头联络各处营地,韦子云返回济南府,准备制作图本。

    锦衣卫千户所,徐天枢匆匆赶来,问道:“急着吧我从沂水渡口叫来有什么要紧事。”

    韦子云道:“最近民乱四起,都指挥府和汉王府的人都在捕盗,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徐天枢道:“迁都之事,动摇民力,沿途至少有几万户百姓为了躲避徭役而藏到山中,不少人趁火打劫,我这里也很头疼。”

    韦子云道:“逃走的百姓躲避官差都来不及,就算有一两个敢铤而走险,也不会有这么大的动静。原因是南北武林的一众门派,相约在山东蓼儿洼组成了‘聚义盟’,分设三方舵口,北方舵主是傅英杰、冯锦添,山东舵主是李三郎,南方舵主是沐云、蓝青,洛神宫居中联络,对抗无生教和锦衣卫,顺便到山东趁火打劫了一番。”

    徐天枢道:“原来如此,辛苦师弟了,我会让‘飞鸟组’的人严加监视这伙人!”

    韦子云道:“还有一件事,我知道锦衣卫这里存有山东所有前朝废弃的屯兵营地地图,我想拿走一份。”

    徐天枢道:“这些地方废弃很久了,你要来做什么?”

    韦子云道:“数十万百姓流离失所,监工的宦官和布政司的人只知道盘剥劳役,等这些口粮耗尽,恐怕会酿成大祸。我准备在前朝废弃军营的基础上修建连环堡寨,屯田安民,等迁都之事一了,朝廷自然会降旨安民,赦免他们。”

    徐天枢在屋内来回踱步,沉吟道:“自古流寇最容易酿成民变,你给他们修建营寨之后,倘若他们不服朝廷调度,日后追究起来,你会有杀身之祸!”

    韦子云道:“我曾经学过安营之法,自然知道其中的关窍。这两天我走遍了所有的难民临时营地,想出了办法,自古屯兵至少要两千人才能结阵,我会分拆所有难民,大营安置两千人,小营安置一千人,其中一半是妇孺,让他们只有自保之力,没有进取之能。而且结连山东南北的沂源城,我亲自坐镇,斩断他们的联系,就能杜绝民变。”

    徐天枢看着意气风发的韦子云,渐渐发觉越来越看不透他,吃惊道:“没想到师弟还懂得兵道,一省官员解决不了的乱民,用你的方法完全可以根除。我这就让人把你要的地图找出来,但是切记注意分寸,这种事情肯定是吃不讨好,你要有所准备。”

    韦子云道:“我没有师兄纵横天下的武功,能够招抚流民,教化百姓,就足够了。”

    (本章完)

第41章 地煞成小试牛刀() 
?    提督学台府,林豹和武二在大堂垂手等待,辅吏搬出一摞图本放在案上。

    韦子云道:“各处难民营的首领怎么讲?”

    林豹道:“各处营地的首领都愿意遵从大人的调度,结寨自保。”

    韦子云道:“好,图本已经绘制完成,小营四道图本,大营八道图本,可以安置一千或者两千人,共计七十二处营寨。每营的首领发‘保民官’令牌一枚,小营招募民兵团练五十人,大营招募民兵团练一百人,沂源城外的营地我亲自督建。如果有谁敢对抗朝廷,为非作歹,先杀保民官,后斩团练,听清楚了吗?”林豹和武二躬身领命。

    山东各地的流民营依照图本,找到了废弃的军营,挖出石基,修建了围墙和栅寨。高地搭棚,低处取水,又开垦屯田,烧林驱兽,七十二处营地吸纳了附近的流民,山东民乱,渐渐平息。

    沂源营和蓼儿洼上的土山岛只有一水之隔,这里修建营地的动静自然瞒不过李三郎的三山寨一众人马。

    二当家李黑臀带了十几骑,来到寨前,叫道:“三山寨李二拜会武林同道!”

    沂源营有一百民兵团练,林豹是这里的保民官,正带人修建草棚。武二和几个团练守着大门,出来回道:“这里是提督学台韦大人督建的保民营,不是什么武林同道。”

    李黑臀道:“管你他娘的是什么营,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敢在三山寨门口撒野,要么滚蛋,要么交钱,别说是什么韦大人,就是天王老子也不行!”

    武二是个火爆脾气,因为有韦子云的严令,不得不忍住怒火,问道:“交多少钱,我去问问?”

    李黑臀道:“每人一个月交十两银子,收不到钱,就防火烧了这个破地方!”

    武二大怒,道:“这不是诚心找茬来了吗?”拔刀跃出大门,道:“通知韦大人,有人闹事来了。”

    李黑臀马鞭一挥来卷武二的兵器,武二欺身而上,要揪李黑臀下马,两人你来我往斗了起来,其他三山寨的人围着两人打转,给李黑臀掠阵。

    早有团练来报,韦子云和风见舞依来到门口,看到武二被人团团围住,道:“舞依,捉了使鞭的下来。”

    风见舞依飞身而出,喝道:“手里剑!”一串飞镖打出,数个三山寨的骑手中镖坠马,风见舞依从闪出的缝隙中窜出,挥刀斩向李黑臀。

    李黑臀见她来势猛恶,来不及抵挡,侧身避开,风见舞依一刀砍到了马匹,李黑臀慌忙离镫,被武二用刀背砸在脖颈,晕了过去。剩下的几个人想来施救,被风见舞依和武二全部擒下。

    沂源营大厅中,林豹问道:“三山寨有上千人马,捉了他们的二当家李黑臀,李三郎绝不会善罢甘休,大人应当早做防备。”

    韦子云道:“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沂源营左山右水,前平后高,正是用兵之地,李三郎只知道占据蓼儿洼上的土山岛,没有占据这里,可见是个无能之辈,正好趁这个机会收拾了他们。”

    林豹道:“大人,营中一百团练只是粗通武艺,又没有趁手的武器,恐怕……”

    韦子云道:“你只管预备挠钩绳索,等着绑人就好,另外召集营中所有男子用薪草沙囊堵住营后的沂水支流,只留六尺宽的水流,我自有擒敌之法。”

    林豹道:“属下遵命。”

    韦子云道:“把李黑臀一伙人带进来。”武二等人将李黑臀和他的属下押了进来。

    李黑臀骂道:“贼鸟官,难道不知道李三郎的大名吗,识相的就赶快放了爷爷?”

    韦子云道:“正要放了你,好给李三郎带话,快快束手投降,否则踏平水寨,鸡犬不留,滚吧!”

    李黑臀挣扎起身,正要离去,韦子云道:“枉你自称江湖中人,不留下点东西,就想走吗?”

    李黑臀硬气道:“一手还是一脚?解开绳子我自己来!”

    韦子云道:“削去他们的鼻子,再换上女人的衣服,告诉李三郎,今夜本官等他来降!”

    武二手执牛耳尖刀,不待李黑臀挣扎,一刀削去了他的鼻子,其他随从也无人幸免。之后剥去衣衫,换上女人衣服,然后给了他们一艘小船回三山寨。

    蓼儿洼土山岛大寨,李黑臀被带到聚义厅,一众头领见他受到如此屈辱,纷纷大骂,李三郎更是气炸了胸膛,道:“不杀韦子云,誓不为人!”

    除去一百多人守住大寨,八百人马跟着李三郎浩浩荡荡杀奔沂源营而来。

    李三郎一马当先,冲破沂源营大门,杀到核心,只看见零星几支火把,没有半个人影,三当家张赤铁道:“大当家,他们从后面跑了。”

    果然沂源营后面隐隐传来人声,李三郎道:“追!赶上他们,鸡犬不留!”

    一伙人急忙杀奔后山,果然看到前面有人正在往山林深处逃命,这里草木丛杂,林深草密李三郎只得弃了马匹,步行追赶。

    眼看就要赶上,山上突然举起一排火把,火光下站着个身穿直裰的年轻人,道:“李山主,是来弃暗投明的吗?”

    李三郎大怒:“装神弄鬼,给我杀!”八百多人一起呐喊,冲杀过来。

    韦子云道:“执迷不悟,别怪我无情了!”武二带人从山坡上投下火把,点燃了预备好的桐油、硫磺,当真是火借风势,风助火威,一道丈余高的火墙从上而下,倒卷而来,瞬间吞没了几十人!

    纵使李三郎一伙再怎么凶悍,如何能抵挡这场火威?泼喇喇整个后山都是林火,眼看八百人都要葬身火海,四当家顾大刀道:“快看,这里有条河!”

    剩下的人被烟熏火燎之后,已经晕头转向,听到有条河,如何不欣喜,前推后挤,藏到了河中,虽然只有五六尺宽的水,无异于天赐甘霖。

    已经是六月份了,山火只点着了去年冬天残留的枯草,没多久就要熄灭了,李三郎对手下道:“合该韦子云一伙该死,大伙喝点水休息一番,再随我杀出去。”

    没等众人喝饱,上游的风见舞依已经收到信号,带领民夫扒开堵在上游的薪草沙囊,沂水支流积蓄了半夜的河水顺流而下,一泻千里,李三郎等人刚脱火威,又遭水厄,喝了个肚饱!

    林豹带领一百团练在下游的乱石滩等候多时,侥幸没有烧死、淹死的三山寨贼寇们被冲到了这里的时候,只剩下不到半条命,只能乖乖束手就擒。

    (本章完)

第42章 暂平寇祸起萧墙() 
?    三山寨八百多人马,剩下不到一半,几大头领,山主李三郎,二当家李黑臀,三当家张赤铁,四当家顾大刀全被活捉,连同几百号手下被林豹的团练们用麻绳捆了,押回沂源营。

    武二道:“大人,这些人早就上了官府的通缉榜单,是送官法办,还是直接砍了。”

    三山寨一众小喽啰们听说要被砍了,哀求道:“我等俱是被胁迫的,不得不落草为寇,求大人开恩啊。”

    韦子云道:“倘若送交官府,这些人没有一个能活命的,只诛首恶,胁从不问。”

    李黑臀被削掉了鼻子,又被大火燎去了头发,依旧骂道:“有种的把咱们都杀了,少在这里装腔作势,猫戏耗子!”

    韦子云看了看其他几个首领,问道:“李山主和其他几位当家的都是这么想吗,现在悔改还来得及,冥顽不灵者,杀无赦!”

    几人相互观望,既想活命,又不想丢掉了颜面,李黑臀见他们首鼠两端,不由骂道:“呸!官府中哪有半个言而有信的,你们信了这狗官的话岂不是让江湖上的人笑掉了大牙吗?”

    韦子云道:“既然如此,动手!”

    武二拔出腰刀,揪出了李黑臀,手起刀落,“咔嚓”剁下了他的脑袋,脖子上喷出的鲜血有五六尺高,淋了剩下几个头领一脸,小喽啰们吓得纷纷后退,只留下前排跪着三人。

    四当家顾大刀嗫嚅道:“我,我……我愿意,投……”武二杀得兴起,揪住顾大刀的头发,又是一刀,一颗大好的头颅离开了脖颈,剩下的半句话也不用说了。

    三当家张赤铁一生杀人无算,早就做好了横死荒野的打算,事到临头,也不由两腿打颤,武二拎起他的头发,把沾了血手在他脖颈上抹了抹,一口涂抹啐在手心,搓了搓,就要下手。

    张赤铁终于崩溃,哭喊道:“饶命,饶命……”

    韦子云道:“可是真心悔改?”

    张赤铁连声道:“真心,真心悔改。”

    韦子云转过头,看了李三郎一眼,李三郎心神已乱,情不自禁打了个哆嗦,叩头道:“大人饶命,小人愿降。”

    武二道:“大人,这些人不过是怕死而已,留不得啊!”

    韦子云道:“真心与否,一试便知。”

    他让林豹看住李三郎,武二看住张赤铁,然后将剩下的四百人每十人分成一队,挨个押过来,让他们两人辨认,选出罪大恶极的一个来,倘若两人选出来的人不一致,就立即处死李三郎和张赤铁。

    不到一时三刻,四百人中做过坏事最多的四十个被挑了出来。

    韦子云亲手解开了李三郎和张赤铁的绳子,一人递过去一把刀,道:“我绿林道入伙的时候要交投名状,如果想弃暗投明的话,这就是你们的投名状!”

    李三郎和张赤铁对望一眼,缓缓走向了四十个被绑住的手下,有人求饶道:“大当家,我是小五,鞍前马后,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李三郎一刀戳进了他的胸膛。

    有人喊道:“三当家,跳开绳子,咱们一起杀出去。”张赤铁一刀砍断了他半个脖子。

    有人哭道:“大人,饶命啊,投降,投降!”咔嚓一刀,命丧黄泉。

    还有人骂道:“两人猪狗不如的东西,杀了我,做鬼也不放过你们!”也是逃不了身首异处。

    见李三郎和张赤铁下手毫不留情,有骂的,有哭的,有喊的,随着刀子入肉的“扑哧扑哧”声,这些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只留下李三郎和张赤铁站在满地的尸首间,眼神迷离,血透衣衫!

    韦子云道:“李三郎和张赤铁听令!本官念你们尚有悔改之心,任命你们为山东提督学台府亲兵侍卫,如有再犯,定斩不饶。”

    两人弃了兵器跪倒在地,道:“小人多谢大人活命之恩,绝不敢再犯。”

    韦子云道:“你们带人将蓼儿洼上的喽啰们解散了,烧掉山寨,只需留下渡口,去吧。”

    两人驾一只小船去了,韦子云招来风见舞依,道:“跟着他们,一旦有异动,直接杀了。”风见舞依领命而去。

    韦子云对林豹和武二道:“剩下的人有家人的遣送发散,不愿走的挑出一百人编入团练,严加约束。”林豹和武二受命而去。

    没过多久,对面蓼儿洼的土山岛冒起火光,李三郎和张赤铁把守寨的喽啰们带回沂源营交割,风见舞依也默默返回。

    韦子云见三山寨已平,七十二处堡寨也修建完毕,准备去找冷月奴,对风见舞依道:“你带他们两个回提督府候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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