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入红楼-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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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扇担心地问道：“怎么了，小姐？”

　　　　水玲珑没听秋扇的话，只是望着薛虬，终于像是下定了很大的决心，问道：“薛虬，你喜不喜欢我？”

　　　　“郡主！”秋扇实在是被水玲珑的话给弄得不知所措，急得喊出了水玲珑的真实身份。

　　　　“啊！什么？”薛虬却是一脸震惊的样子，她刚才问我什么？好像是问我喜不喜欢她，她怎么会——会问自己喜不喜欢她？开玩笑吧？

　　　　水玲珑却是一点都不在意薛虬惊讶的反应，眼神饱含希望，又追问道：“你愿不愿意娶我？”

　　　　“你说什么？娶你？不行，我有喜欢的人。”薛虬这一刻才意识到水玲珑并不是开玩笑，而是很认真的在问自己。薛虬这一次没有迟疑，直接说出不行。

　　　　水玲珑听到薛虬的回答，眼睛里一下子就有了水雾，无尽地波浪朝自己奔来，想要把自己给冲走，自己找不到一点可以支撑抓住的东西。水玲珑使劲地告诉自己不能哭，一定不能哭出来。

　　　　水玲珑嘴角微掀，又是一抹明媚的笑容，笑道：“这样啊？那就算了吧！你不用送我了。”

　　　　一个转身，两行清泪缓缓流下。

　　　　这是什么滋味，疼吗？为什么我只觉得浑身难受，像是没有办法再呼吸？他不喜欢我，的确，他为什么要喜欢我？水玲珑扶着秋扇的右手，缓缓走出大门呢，又缓缓上了马车。

　　　　秋扇坐在马车上，看着水玲珑泪流满面的样子，劝慰道：“郡主，你别伤心？那个薛虬只是——只是不知道你的好，他如果知道一定会，一定会喜欢你的。”秋扇不知道自己的话有没有用，只知道拼命安慰水玲珑。

　　　　水玲珑流着泪，笑着说道：“他有喜欢的人了。”那笑容很苦很涩，但依然很美，美得让人心碎。

　　　　水玲珑一边流着泪，一边想着第一次见薛虬时，他奋不顾身救那小女孩的身影，还有那次女扮男装碰倒他时，两人淡如水的相交，心不断抽疼。那些片段不断出现在自己脑海里，越来越清晰。

　　　　就这样遇见，没有早一步，却晚了一步。

　　　　秋扇除了上次王妃去世，郡主哭得很伤心，之后就再也没见到郡主流泪，没想到这次居然会为了这个薛虬而如此伤心。她心里使劲地诅咒薛虬，居然让郡主这么伤心，实在该死。要是让王爷知道这件事后，不知道会气成什么样。

　　　　薛虬望着马车越走越远，心里却是很不平静，她怎么会喜欢自己？自己和他之前也只见过一面。薛虬不知道的是两人其实之前已经见过两面。

　　　　难道她和自己一样？只是因为第一次见面，就——

　　　　只不过她比自己幸运，她能问我这个问题，而我呢？我又怎么问她？如果我问她，那么等待我的答案又会是什么？答案是否，还是根本就不存在这个问题，自然也就不存在这个答案？又或是问题本身就是错误的，自然不能给出正确的答案？

　　　　薛虬一直呆呆地望着，呆呆地想着。

　　　　直到白夏见马车已经看不见了，才说道：“大爷，别看了。都看不见了。”白夏以为薛虬是在望着水玲珑远去的那辆马车，忍不住提醒道。

　　　　薛虬回过神来，问道：“怎么了？你说什么？”

　　　　白夏对薛虬这都没听见很是无语，说道：“大爷，别呆站在这，回去吧。”

　　　　薛虬点点头，又深深地望了一眼马车消失的方向，叹了一口气，说道：“进去吧！”心里很是惆怅，似乎今天才开始想这个问题，自己能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吗？

　　　　薛虬心里感到很是沉重。又想着自己也有几天没去贾府看林黛玉了，是该找个机会去看一下她。

　　　　薛太太看着薛虬一脸凝重的样子，问道：“怎么了，虬儿？发什么了什么事？”

　　　　薛虬摇摇头，说道：“没什么。只是想着一些事。”

　　　　薛太太没在意薛虬想的究竟是什么。只说道：“虬儿，我看今天这个水姑娘人家就很好，似乎也对你很有好感。你应该——”

　　　　还没等薛太太说完，薛虬就打断道：“母亲，我真的和水姑娘不熟。还有母亲，水姑娘不是我们家能攀得上的。”

　　　　“怎么？你好歹也是状元郎，虽说现在这府第不怎么样，但我们可以另找一座大一点的，气派一点的宅子。有什么攀不上的？难道说水姑娘她还会是公主？”薛太太说道最后声音渐渐低下去，想到了什么，不确定地问道：“她姓水？”

　　　　薛虬点点头。薛太太这才知道这是真的攀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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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八章　清楚与否

　　　　这一天的事就像是一颗石子跌进大海，对于薛虬，只是一片平静无澜，只是风吹过了无痕。但对于北静王府来说，则是惊涛骇浪，水玲珑郡主从外面哭着回来，这可让王府里的一干人等大吃一惊，实在是太不可思议。

　　　　水溶瞧着水玲珑哭花的妆容，心里又生气又心疼，说道：“怎么了？”

　　　　秋扇看着水溶隐隐将要发怒，细声说了今天的事，说完就低下头，这时候最明智的事就是努力让自己成为透明人。

　　　　水溶对薛虬是恨得牙痒痒，对自己这个胆大妄为的女儿则是很生气，好好的一个女儿家居然跑到人家家里问人家愿不愿意娶自己，真是丢了皇家的脸面。水溶看着水玲珑那梨花带雨的模样，心里有很心疼，自己就只有这么一个女儿，那个薛虬居然敢这么欺负她，沉声道：“玲珑，你不要哭了。父王会替你教训他。”

　　　　“不要！”水玲珑一听这话，立马说道：“人家又没什么错，你怎么——怎么可以仗势欺人？”一边说着，水玲珑一边啜泣。

　　　　水溶却失了往日的平和与风度，怒道：“不是他让你哭得这么伤心？”眉头紧皱，心里也知道不能怪薛虬，但——

　　　　“不是！是我自己。他不喜欢我，还不准我哭啊？”水玲珑用帕子擦拭着不断流出的泪水。

　　　　水溶叹了一口气，感情一事终不能勉强，如鱼饮水，冷暖自知。水溶问道：“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总还是要——”

　　　　水玲珑擦干眼泪抬起头来，正色说道：“什么怎么办？你该不会还想着指婚吧？”

　　　　水溶却一边观察着水玲珑的脸色，一边说道：“你总不能一直这么耗着。那个金陵的榜眼刘昇也很不错，长得也是一表人才，学识渊博，谈吐气度皆不凡。你——”

　　　　水玲珑一下子就拍桌而起，说道：“我绝不会答应指婚！”

　　　　······

　　　　短暂的宁静，水溶却是松了一口气，女儿总算是和往常一样了。只是看玲珑这样，还是没有放下薛虬。这也难怪，自己不也是一样，很难放下莲儿。

　　　　情不知所起，却一往情深。

　　　　贾府里面的下人们自从知道林黛玉的义兄薛虬三元及第之后，对于这位寄住在荣府的表小姐从心底里再也不敢怠慢，不敢摆一点脸色。谁都知道薛家这位大爷对自己这位义妹可是好得很，以前还没来京城时，差不多每两天就一封信，现在来了京城虽还没有多久，但经常派下人送一些糕点玩物之类的东西。

　　　　而王夫人知道薛虬三元及第之后，气得又摔了几个上好的汝窑瓷器。但倒是不敢明目张胆地再得罪薛虬了，上次那件事就让老太太给数落了一顿，心里对于薛虬却还是很看不上，现在也才不过一个六品编修，实在是一等国公府不能比的，更别说自己的女儿元春还是贤德妃，尊贵不已。

　　　　王夫人却不知道贾家荣宁两府的爵位都只袭三世，并且是长子承爵。她们一家明明就是鸠占鹊巢，还自以为荣府当家作主的是他们。也不想想贾政在官场上奋斗了这么多年，却还只是一个工部员外郎，也才从五品官。自己和薛虬一般大的儿子，却连一个童生都不是，整天想着这荣府都是贾宝玉的，何必去和那些寒门学子争什么功名

　　　　相对于王夫人的不屑与怨恨，梨香园里的薛家众人可是相当高兴，就连薛王氏都很高兴，虽然不是自己的儿子高中状元，但好歹也是自己的侄儿，以后有什么事也能拜托一下。

　　　　薛宝钗则是真心为自己这个堂弟感到高兴，自家在这京城也算是找到能依靠的人了。如果那个时候虬弟就已经三元及第该多好啊，自己也不会造成快十六了都还没有结果，母亲也不必为自己使劲巴着贾府，连修大观园都交出那么多银两，只为了荣府的二少奶奶那个位置。

　　　　贾府的众人知道这件事后，反应不一。只有那潇湘馆的林黛玉一直是一脸笑容。人逢喜事精神爽这句话说得一点都没错，林黛玉最近的气色都好多了。薛虬也叮嘱过林黛玉要到外面多走一走，别整天闷在屋子里发霉。

　　　　紫鹃却不怎么高兴，自从薛大爷在林家说出那番话后，姑娘对自己明显不如对浅雀和雪雁。就连对宝二爷也没有往常那么亲热，总觉得还比不上薛大爷这个义兄。自己老早就知道老太太的想法，姑娘是要指给宝二爷的，自己到时候也能做二爷的一房姨娘，但现在看起来姑娘并没有那份心思。

　　　　“紫鹃！在想什么？都唤你好几声，怎么都没反应？”林黛玉望着一直在走神的紫鹃，问道。

　　　　紫鹃回过神来，脸一红，急忙掩饰道：“没什么？怎么了？姑娘有什么事？”

　　　　林黛玉也没细究紫鹃在想什么，只说道：“把我上次还没绣完的那个荷包拿过来，我要快点赶出来，哥哥高中状元，我还没有好好的祝贺他。”

　　　　紫鹃却问道：“上次二爷看见了，不是说要你送给他吗？”

　　　　林黛玉却冷着一张脸说道：“他自有好的，我为何要给他？”说完深深地望了紫鹃一眼，眼神仿佛已经看穿紫鹃所有的心思，令紫鹃心头一颤。

　　　　紫鹃不敢望着林黛玉，低下头，去取那荷包，心里着实被林黛玉的眼神给吓到。

　　　　望着紫鹃的背影，林黛玉也悠悠地叹了一口气，哥哥以前就在信里提到过这件事，本来还不相信，但照现在看来哥哥的话的确有几分正确。

　　　　雪雁这时候却领着薛宝钗走了进来，身后跟着薛宝钗的贴身丫环莺儿。自从薛宝钗知道林黛玉是薛虬的义妹之后，就经常来这潇湘馆做客，和林黛玉聊天解乏。林黛玉刚开始的确有些小性子，但自林家回来，知道薛宝钗就是薛虬的堂姐，心里就对薛宝钗亲近了几分。两人这一来二去，简直好得就像一个人了。

　　　　“在忙些什么？”薛宝钗一点都不见外，直接坐了下来问道。

　　　　林黛玉接过紫鹃拿来的荷包，笑着说道：“打算送给哥哥！他高中状元之后，还没送他礼。”

　　　　薛宝钗却道：“这虬弟自从上次来过之后，就没再过来了。”

　　　　林黛玉笑了笑说道：“不用着急，刚才哥哥打发人过来说一声，正准备去告诉你和姨妈，说是薛伯母和薛宝琴来了京城，等过几天就来登门拜访。这些天哥哥忙着翰林院的事，没时间过来。”

　　　　薛宝钗听到后，喜笑颜开说道：“真的吗？二婶和琴妹妹也来了？”

　　　　雪雁给薛宝钗上了一杯茶，笑道：“自然是真的。”

　　　　薛宝钗笑了笑，故作嫉妒地说道：“这虬弟怎么什么事都来告诉你，不通知我们一声？”

　　　　林黛玉心中有些小满足，知道哥哥真的是把自己放在心上，口中却道：“我还不是要告诉你！我受累了，你还这样说，真是白担着这苦活。”

　　　　“哪有！小姐，明明就是我们跑去告诉的，你哪里受累了？”雪雁嘻嘻笑道。

　　　　林黛玉也不生气，只啐道：“要你说！”

　　　　众人都是一阵说笑。后来的浅雀却是一脸凝重，的确，薛大爷对小姐也太关心了，已经超过了兄妹之间的感情，难道——，可是大爷熟读四书五经，了解世俗伦理，心里应该很清楚啊！

　　　　可惜的是清楚是一回事，愿不愿意清楚又是另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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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九章　可有婚配

　　　　其实薛虬的六品小官翰林编修，平常也没什么事，翰林院说着是传统社会中层次最高的士人群体，但只不过是负责充经筵日讲、掌进士朝考之事、论撰文史、稽查史书、录书、稽查官学功课以及考选、教习庶吉士等。翰林院无关政治高低，入翰林对于士人学子来说是一件很光荣的事。薛虬这个状元只不过是来翰林走一下过场，很快就会被皇上当成亲信培养，可谓是前途无量。

　　　　翰林院的众位官员一点也没有托大，对于薛虬是给足了面子。在梅寒之的一一简绍下，薛虬笑得脸部肌肉都僵硬了。

　　　　薛虬知道这笑脸对人在官场上是必须的，但千万不要相信这笑脸的背后就是善意，笑里藏刀的人多了去了。薛虬可不敢在官场上掉以轻心，尤其是在这封建王朝，动不动就株连九族，实在是不敢有所怠慢。

　　　　梅寒之笑着说道：“云啸，你这功夫可真轻松，每天只不过是整理一下史书。”

　　　　的确，薛虬负责的事很简单，就算是文武百官上早朝，皇上也只不过问四品以上官员话，也轮不到自己这个六品官员向皇上汇报工作。但薛虬却不能透出一丝开心，只能装作一副很无奈的样子，哭笑道：“哪里就那么轻松？伯父。”

　　　　梅寒之笑了笑，“你做这样子，给谁看！我可告诉你，明天早朝可别迟了。”

　　　　寅时，也就是凌晨三点，大臣们就要到达午门外等候。当午门城楼上的鼓敲响时，大臣就要排好队伍；到凌晨五点左右钟声响起时，宫门开启。百官依次进入，过金水桥在广场整队。官员中若有咳嗽、吐痰或步履不稳重的都会被负责纠察的御史记录下来，听候处理。通常，皇帝驾临保和门或者保和殿，百官行一跪三叩头礼。四品以上的官员才有机会与皇上对话，大臣向皇帝报告政务，皇上则提出问题或者做出答复。

　　　　薛虬整理着案桌上的书籍，说道：“这是自然。”

　　　　梅寒之也没有和薛虬多说，两人同是在翰林院做事以后会有很多接触的机会，不必急于这一时，当然不包括薛虬被调离出翰林院。

　　　　薛虬仔细打量着房间周围的布置，真是古色古香，书架上摆满了竹简纸质之类的书籍，从历史典籍到九州地理，再有就是历年一些科举所著，真是样类齐全，看着就能感觉到一股浓厚的书卷气息，这里真不愧是文人学子所向往为之奋斗的地方。

　　　　“在看什么？”刘昇走了进来，看见薛虬翻看着一些书架上的一些书籍，笑着问道。

　　　　薛虬望了一眼刘昇，将手中的书放回原位，并说道：“没什么，随便看看。你怎么有空过来了？”

　　　　刘昇跟薛虬的关系很是奇妙，明明两人见面的次数没有多少，但却已经可以说得上是故友知己。刘昇走到薛虬身旁，也随意从书架上拿下一本书翻看着，说道：“比不上你这个三元及第的状元，我那个就是一个闲职。”

　　　　薛虬白了刘昇一眼，说道：“说什么话，我不也是编修？”

　　　　刘昇随意地瞥了薛虬一眼，眼神有些奇怪，里面似乎夹杂着一丝莫名的意味，放好书说道：“那你可看见有多少官员和我打交道？”

　　　　薛虬不知道刘昇心里的想法，拿着一本《九州志》很是感兴趣，走到案桌旁坐下准备细细品读，只问道：“你现在还住在槐花巷里？”

　　　　刘昇抛掉脑海里的一些想法，回道：“没有，上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