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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刀错-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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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二人关系真好,你们是如何玩到一起去的?”
那曲先挥手道:“我二人从小长到大,不忙讲我们的。你再讲讲唐三彩的故事吧!”
朱投依看着他无奈摇头,道:“我与唐三彩去年中元节才相识,又并不是时时刻刻在一处,哪有许多故事可讲?”
那曲先不服道:“如若不是有许多故事,你何必心心念念想着她?不要推辞了,快讲快讲,我想知道。对了,你说前夫,何以你们后来离婚了?”
朱投依无法,开口道:“我与他道不同不相为谋,因而绝离,他走他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这大约也是七月下的事情。”
那曲先吐吐舌头道:“好随便”
朱投依严肃道:“非也,他失了我陪嫁的宝刀,我这原是家传宝物。”
那曲先道:“讲唐三彩,唐三彩,不讲前夫。”
朱投依遂道:“我因与前夫绝离,离开了他家,自己流落在外,去了很远的地方。我道应该从此见不到她的,想不到一个月之后我频频见她。九月中,我去了江夏。”
“江夏在哪?”
“江夏在长江中间,三国你看过没有?”
那曲先思量道:“似乎有印象,不打紧,你继续讲。”
“在江夏,我听说有个金陵来的乐伎弹得一手好琴,便去拜会。自然是私下拜会,我几可算是净身出户,什么都没来得及拿。身上的钱非偷即抢,自己吃饭都不够,当然也没有余钱去”
“嗯嗯我懂我懂,没钱去嫖妓,咦,这么说好像有点奇怪。”
朱投依红着脸道:“当然奇怪了!我一个出了嫁的女人如何能去嫖妓?”
“唔那你进去私下拜会乐伎的行为,应该怎么形容呢?”
“便是拜会不好吗?后来呢,我躲在窗下听她见客人,来人皆称她弹得好,琴中有高山流水之景。我道有这种功力的乐师,只有我盂兰盆节遇到的那位小妹妹可以一拼,岂知”
“岂知这乐伎便是唐三彩?那她何以屈尊在一个庙会里抛头露面,挣几个铜板呢?”
“这个听我讲完。”
“好吧好吧,你会弹她当时弹的曲子吧?”
朱投依道:“没曲子的故事料你也不爱听,我自然是捡些有曲子的讲。”
说罢捧出琴来,搁在腿上,“这首曲子叫拢梅调,拢便是扫的意思。”
她轻拨琴弦,弹将起来。这曲偏音极多,落指急促,尾音长拖,那曲先凝神细听,小声道:“北风阵阵,落雪了,好冷。”
朱投依赞许地点头。
俄而声音由急转缓,回环走低,初时各音相隔很远,每重复一遍,其间便会加入几个小音,到后来繁复密集,似是描摹落英缤纷之景。
最后回环一变,虽有重复,长短殊异,和音悦耳,那曲先忍不住赞道:“好香!你弹得好!”
朱投依忍不住啐道:“哪来的香味?这是水的味道。”
那曲先并不理会朱投依的反驳,脸露神往之色:“唐三彩好生厉害,如果能见上一面,斗上一曲,也不枉了。她如今人在何处?”
朱投依道:“她说她在金陵,随时等我去找她。”
那曲先道:“那你还等什么?赶紧去找她嘛,每天合奏一下,或是斗上一曲,岂非天天都过得很畅快?”
朱投依笑而不语,心中却着实神往,发呆半晌,才道:“我们今天练哪一首?”
“咦,我想起当日那个神秘人还在的时候,银长老弹得那一首,好像是浑脱曲,你会不会?”
朱投依当日并未在场,不过说到浑脱曲,却是耳熟能详,当下演奏一遍,两人切磋起来,浑然忘了时间。
那曲先自然也忘了要问“唐三彩何以会在庙会里挣几个铜板”这种问题。朱投依暗中松了口气,倘若那曲先真的问起来,她自认也无法解释如何能与一个追杀她的刺客走得那么近,又在两人分别之后如此惦念她。
第143章 奸细 16()
上官晚上苦候师父不至,决心去山上一探究竟,看看到底谁家小娘子把她拖住不让走,以至于徒弟的床都不上了(等等。
晚风习习,裹着阴雨的味道飘然而至,黄晕的火光印着天上的云乌沉沉,高处风许是很大,在下面能看到云层翻卷,不停变换着样子。
她怕密林中躲着什么暗探,一路小心翼翼,终于摸到墙根下。她抬头看到一扇小气窗,拿镜子偷偷一照顿时有一种悲剧在重演的感觉。
昝师父在洗澡。
昝师父的背影我或许会忘记,昝师父洗澡什么模样我或许会忘记,但昝师父洗澡的背影绝对会记得一辈子的!
昝师父要是知道我又偷看她洗澡,不知道得念叨多久了。
遥想当年上官识破昝维乃女儿身,就是因为偷看了她洗澡。而今往事倥偬,白驹过隙,说破天,彼时彼刻梁上偷窥时她也无法预料她与昝维此时此刻会是此种关系。
但昝师父说她四周可能有眼线,如今时间紧急,念叨就念叨了,大局为重,大局为重。
她默默双掌合十,朝着里屋拜了一拜,算是拜谢师恩,然后丢进去一块小石子,听见叮咚作响,遂在窗口晃了晃手。
她听见屋中水声停了一停,显然是昝维看见她在晃手了。少顷水声哗啦啦作响,昝维起身。
前文说过上官耳力极好,此时看不见屋里是什么动静,耳朵却是十分灵敏,连水珠随着步伐一滴一滴滴在地上,穿成珠玉落地之声,也一丝不漏地听了下来。
“上官?”
“师父。”
“外间有人,你说我听。”
“藿香子才是解药,现如今哪里也没有,据说是掌门亲藏的。”
“准吗?”
“准。”
“我明晚去找你,洗干净。”
上官挣扎了一下,点头称允:“是。”
“速速离去。”
门外有人敲门,“长英娘子,有甚吩咐?”
昝维伸长脖子大声道:“我找不到我的银钗子了!你见着没有?”
外面人答道:“许是在房中,我去找找。”
昝维道:“我马上出来。”
上官独自退走,心中想着昝师父也许真的被人看住了。
天上开始落小雨,落雨如牛毫,润物细无声。踩着假掩着的窗子回到屋里,上官身上已经绵密地湿了一层。
火工的衣服大多是灰黑墨绿,如此一来蹭上了炭灰炉灰也看不出来。倒是方便做夜行之用。她换下身上的衣服,关实了窗子,钻进被窝里暖着。
第二天她干活热情高涨,盼着这一天赶紧过去,好晚上能见到昝师父。唐路对她这种拼命的精神十分赞赏,连连夸奖。须知上官心中既期盼又害怕,在这种四周是敌非友十面埋伏的场景里,能面见一次昝维该是多么的温暖。
挨到晚班结束,枯等了一个时辰,窗外忽然有点响动。木窗微震,伏兔手栓居然自己跳开了,“吱呀”一声开了一条缝。
昝维素手纤纤,推窗跳进来。关好窗子。
上官直愣愣坐在桌前看着她。
昝维嘻嘻一笑,道:“你就这么傻不愣登地看着我?也不知道给我开窗?”
上官道:“我这是想看师父表演神技。”
昝维却居然没有和她继续说些没羞没臊没营养的对话,她摸出一张纸条,塞在上官领子里,低头道:“这是我抄来的。是外面写给掌门的密信,看不懂,你看看,早日破出来给我。我不能久留,你说藿香子被掌门掌握了是不是?”
上官依旧保持坐姿,倒了一杯水给昝维,“我偷了一瓶百步毒丹,在我这放着不大安全,给你吗?”
昝维想了一下,道:“不,+你拿着,我这也未必就安全。没人注意你,但我觉得有人注意我。”
“好对了,上次进来劫持我的人,曾说要找那个地洞。掌门又无故看管起解药,并且禁止一切的使用。我猜便是怕有人来抢解药。”
昝维笑道:“无怪他们对你的身份盘查得一点也不严,说破天你也没有机会去掌门附近偷解药。话说回来,你见过掌门吗?”
上官摇摇头,“莫说掌门了,除了工坊的头目,别院的长老一个也没见着。”
昝维心不在焉地坐下来,双手放在她头上,揉乱她的发型又整好,“那我便去偷偷看。”
上官终于忍无可忍,抓住她行凶的两只爪子,嘴里说出来的话倒半点也不凶:“那你可要小心,我总觉得事情很不简单。这纸条我收下了,但我怕这纸条也没那么简单,我见这天书一般的字,料想应该有一本对码。”
“对码是什么?”
“对码是写满字的本子,有可能是一本普普通通的书,但是有一种规则,比如说我写个锋利的‘利’,规则就让这个字在对码上,对应的是一个时辰的‘时’。”
昝维道:“那岂非除了‘对码’,我仍要找这个规则?”
上官听罢,沉吟道:“倘若这‘对子码’级别不高,规则就会很简单,规则很可能不会写出来,这时有对码就行了。倘若级别很高”
昝维续道:“就一定会写出来?”
上官点头道:“是,我曾见过一卷很厚的对子本,传递情报的时候头三个字表示对子第几页第几个规则,后面便是‘码’。这一串话有三个难度,第一重或许只要减字谐音便可猜出,那样最好;第二重是对子简单,另有对码一本,找到对码便好办;第三重是对子码,需要你找对子对码各一本。纸条加密本身已经有问题了,倘若我明日还看不出端倪,几可说明你这个小师弟很有问题,那我们便不管埋伏不埋伏了,两人一起出动,偷也好抢也好挟持人质也好,弄到解药早日抽身,莫要玩火。”
昝维皱眉道:“你这么怀疑师弟?”
上官也皱眉道:“这是朝廷鹰犬的直觉。”
昝维不说话了。
第144章 奸细17()
一件工作你做到一定程度,一定会有某种奇怪的经验,这种经验是新手菜鸟肯定不会有的。当新的任务到手之后,脑中就会有一个囫囵的印象,就着手头现有的情报,迅速且几乎不需要自己控制,就能做出初步的判断。
昝维自己也常常有这样的直觉,一户人家有多大,存了多少钱,家底几多,犯过什么事,家产打哪来,来路正不正,里头埋伏多少人,锁头上了几重,每一重都是什么模样,几乎踩一下盘子就知道(哪里不对)。
上官一脸正经说出“鹰犬的直觉”时,她心里不得不再一次泛起嘀咕:这师弟真是师弟?这师弟后来的人生里是不是变了?他到底有没有威胁?他是不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上官见昝师父陷入沉思,心有不忍,道:“我已习惯怀疑所有人,并不见得我的怀疑就是对的,现在只不过没有半点证据,我提出假设,若有证据,便可断明孰是孰非。”
昝师父迟疑地点点头,目光的焦点依然在远方。她慢吞吞、小小声道:“那我便去找找证据。”
她蝙蝠一般自上官黑洞洞的小屋里飞出,融入夜色中很快看不见了,上官轻轻关了窗子,兀自发了一会儿呆,就着这假设与证据细细思量梳理。
种种证据皆表明唐五七为代表的唐家新兴势力与外界某神秘组织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唐五七的背后是谁?
狼子野心的李心翊?太有可能了,李心翊一把火烧了多罗山庄,他是想凤凰涅盘,浴火重生吗?他变卖了家产带着天价的财富去了哪里?若要是藏在唐家堡,那可真是冤家路窄老情人见面了。
虎视眈眈的霍先生?也很有可能,他潜心经营多年,说不定黑吃黑拿下了李心翊,如若此番拿下唐门,蜀中两大世家尽皆收入囊中,如日中天,指日可待。
又或者是唐五七真的天纵英才,趁着暗潮涌动,做起军火生意,独赚一笔,振兴唐家?
咦,不大对,唐五七既然是昝维的师弟,怎么又是唐家人,莫非是捡来的?捡来的孩子能做家主,这中间又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了?
开动脑筋反而睡得更快,第二天天光大亮,把上官晃醒了,她茫然四望一番,怎么也想不起思路断在哪里了。顺手擦了一下口水,出门洗漱一番。
上工了,大家陆陆续续来到工坊。唐猛师父今天没和唐萌师父下棋,反倒带了一票画图小弟过来。
上官敏锐地直觉有事,赶紧问唐路:“路师傅,这是要干啥?”
唐路道:“不怕,没甚大事,要搬东西人手不够而已。你平常也管仓库的事情,等会也要跟着来。”
上官心中略有些忐忑,担心的倒也无非就是会不会有人忽然跑出来指着她的鼻子说:“这人是奸细!杀了她!”
唐猛师父点了几个人,带路带到了仓库外。不一会儿,毒院来了几个带着面具的小哥。高矮胖瘦不一,人人遮住半张脸,倒也没有十分出众的。这些人都没穿唐门特色蓝绿衫子,却全穿着平常人家的粗麻布衣服,唐猛师父从一人手中接过一个小卷轴,展开看了一番,念道:“二十二名弟子各带箭头四千、弹丸五百、细雨针两百、机弩零件二套,以油纸包覆,请玄武堂长老唐萌予以支领娘的,写的唐萌找的老子。唐路,提东西出来。”
唐路带着人进去,一会儿问一句:“三娘子,磁铁放在哪了?”
磁铁是抓细雨针的东西,这类牛毫针,有刺破手指、在人毫无知觉的情况下于体内游走的危险,因此抓针要用到磁铁。
“小竹筒一筒两百,不客气。”
唐路一脸茫然:“啥时候的事?”
上官笑而不语。
“三娘子,箭头放在哪了?”
“左手第三个仓一筐一千。”
“筐筐筐找到了。奇了怪了,这到底是你家,还是我家?”
上官笑道:“我也姓唐。”
其实她小时候化名唐起行走江湖的时候,也没料到有一天能真的混到唐家堡来,穿上唐家堡的工作服,当一个唐家人。
上官手上拿的是工坊进出仓库的册子,近百来条皆出自上官之手,本来她以为今日过来只消登记注明便好,谁知道唐路连东西在哪都快不知道了。
唐路的小弟们十分乖巧迅速地将一箱一箱货运出去,外面黑压压站了不少人,她暗地里数了一下,二十二人来齐了,唐子丑赫然在前列。唐子酉大概听见这边热闹,凑了过来,硬要看唐子丑的机弩袋。唐子丑不给,两人扭打做一团。末了唐子酉放下狠话:“你不给我看,我就不给你看好东西,哎,我才不稀罕这呢,我要看,跟小路打个招呼就行了,是不是啊小路?”
唐路恨不得不认识他,恨恨道:“这玩意儿跟你前几天试射的那一把有什么区别?啊?有什么区别?”
唐子丑凉凉道:“子酉有云:别人家的东西,都是好东西。”
唐子酉将上官拉到一旁,小声问:“三娘子,真一样?”
上官想了一下,道:“你之前玩的那个,木作是唐萌师父亲自做的。后来的量产货都是手下人做的。”
唐子酉脸色阴沉下来,看着唐路的眼神好像要把他肢解掉,不过凭上官这几天对他的观察,他多半在想着如何从唐路身上找回场子,以报今日挤兑之仇。
“子酉师傅,你跟着走吗?”
唐子酉的脸色立刻好了很多,笑道:“哦?三娘子舍不得我走么?”
上官看了一眼唐路,唐路道:“三娘子是寒暄。见我们不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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