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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羽衣曲-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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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一把抓住小姑娘,厉声问:‘你是谁,从哪儿来?’
小姑娘大声说:‘我叫林月妃,从光明顶上来。姑姑你又是谁,怎么躲在这个地方?’
女人不说话,只是笑,笑一阵,又接着哭。哭声十分凄厉,让人听了毛骨悚然。
奇怪的是这个叫林月妃的小姑娘不害怕,摘了野果子叫她吃。
女人问她真是光明顶上下来的,怎么下来的。林月妃就一样一样回答,回答得头头是道,最后说她还记住了回去的路呢。
女人忽然站起身来,要这姑娘带她上光明顶去。
小姑娘吓了一跳,这才发现女人少了一条右腿,只残存着左腿。她用胳膊粗的一根树枝支在右胳膊下,当作拐杖,可以一跳一跳地挪动几步。
林月妃问:‘你去光明顶干什么?腿是怎么断的?”
女人变了脸,叫她不要多问,只管前面带路便是。
林月妃不敢再问,带着女人一步一步找到了那条通往山顶的羊肠小道。这小道极为狭窄,一路盘旋着,也不知道盘旋了多少道弯儿,才旋到了山顶上。
女人跟着林月妃往上爬,挣扎了几步便跌落下来,露出一个黑乌乌的断腿茬口,只看得林月妃目瞪口呆。
林月妃要背着女人赶路,她身子单薄瘦小,就算这女人身子枯瘦如柴,她一个小孩子还是背不动的,走了几步便栽倒了。
女人拿出一块石头,要林月妃将自己一石头打死了去,免得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活在世上活受罪。林月妃捧着石头吓哭了,抱住女人胳膊恳求她不要轻易自戕,要好好活着,并且许诺每年都来看望她,等有一天自己长成大人了,便来山下把女人背上山去。
女人留在树洞里。林月妃回到了光明顶上。
这林月妃从小心性野,不像个女孩儿,比一般的男孩子还要调皮,她自打知道了山后的秘密小道,便常常爬下去玩,陪着树洞里的残废女人做游戏,也带一些山上的好吃食给她,还偷偷将大人的衣衫带下山给女人穿。
日子就这样慢慢地过去,又过了十年。dd》
第十章 紫燕密室 5()
这一年林月妃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入冬前她又去看望深谷里树洞中的女人。
当她看到这女人衣衫破旧,每日里靠检拾树下的干果和野菜充饥,眼看寒冬又要来临,她肯定又饿又冻,便决定将她背上山去。她年轻有力的身躯背着一个枯瘦如柴的女人上山,自然没费多大劲儿,太阳落山前便爬到了昆仑顶峰上。
上山之前,林月妃的心愿只有一个就是把这个女人背上山去,可是等真正到达山顶后,她犯愁了,不知道将这女人如何安置。背回自己的住处吗,这女人的样子实在太吓人了,断了一条腿,衣不蔽体,头发茅草一样覆盖在面上,很多年没有洗澡,身上的味道极为难闻。
就这样背到光明顶上,魔教的总坛去,她该怎么向爹爹交待?
这时候背后的女人说话了,央求她随便找个山洞将自己放进去,暂时藏起来。
林月妃看着女人又脏又烂的模样,实在不忍心就这样把她随便放在外面,等到天黑下来后借着暮色将她背到了自己的卧室里。当夜林月妃给女人洗澡,当她看到女人浑身伤痕累累,那条断腿上的黑色伤痕至今还在腐烂流脓的时候,止不住落下泪来。她找来上好的金疮药给女人清洗包扎了伤口,把自己的衣衫拿出来换给女人。
女人吃过饭,睡在松软的被褥上,望着林月妃哭起来。她告诉林月妃,三十年前自己也是林月妃这样的年纪,豆蔻年华,无忧无虑,可是她爱上了一个男子。
她为了救心爱的人,只身来到魔教光明顶,可是魔教的人言而无信,在最后关头用最毒的掌力摧毁了她意中人的五脏六腑,意中人为了不叫她绝望,一看到她便纵身跳下了万丈山崖。她也便跟着跃下了山崖。
意中人在她怀里死了,她断了一条腿,成了残废,她怀里抱着心爱男子的尸体,舍不得丢开,一直抱着,直到他肉身腐烂,露出白骨。她挣扎着用双手在身边刨了坑,把情郎埋了,然后守着他的坟头,一个人在无底深谷的树洞里活着,直到被林月妃发现。
林月妃听着变了脸色,原来她自己正是现任魔教教主的义女。现在这女人要找魔教的人报仇,自己这不是等于把仇家背到了家里?
女人说她当年掉下深谷后心如死灰,再也没有心思活着,但是情郎在临死前捏住她的手,缓缓吐出一句话:‘为了我好好活下去。’这一句话令她肝肠寸断,她抱住情郎的身子欣喜若狂,她在最后关头证实了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原来他是爱自己的,他的心里一直装着她!她决意不再寻死,在山谷里苦苦修炼武艺,等待有一天重返光明顶找魔教的人算账。
少女林月妃听了这番话又是吃惊又是害怕,她没想到这女人的可怜遭遇会是魔教的人造成的,都是谁呢?
女人说魔教教主田洪阳,魔教四大护法之一刘一鸣,魔教五明子之妙风使卞兰……她一口气说出一大堆人的名字。她说要将这些人挫骨扬灰,以解淤积三十年的心头之恨。
林月妃瞪圆了眼睛,说:‘你说的这些人我都没见过呀,我只见过那个田洪阳,可是他早就死了呀,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死了,据说是练习太阳神功走火入魔,全身血脉喷张爆破而死,死相极为惨烈,那时候我还小,爹爹不叫我看到他死了的样子,怕吓坏了我。’
林月妃跑去缠着她爹爹问早些年教中是不是有个叫刘一鸣的人,卞兰的人……爹爹眼一瞪问:‘他们都是教中重要人物,可是早就死了,卞兰死的时候你小丫头片子还没出世呢,还有刘一鸣是在你三岁上被武当弟子杀了。好端端的你提这些陈年旧事干什么?’
林月妃自然不说实话,回去将打听到的内容转述给这个女人。
女人听后扬声大笑,哈哈的笑声越过屋脊,在光明顶上响彻。
林月妃的爹爹循着声音赶了过来,林月妃再也无法掩藏,只能向爹爹说出实情。
你道这林月妃的爹爹是谁,正是当时的新一任教主林一叹。”
羽衣大吃一惊,原来林一叹真是魔教教主!
张一年的声音明显弱下去了,但是他坚持说道:“这女人听到自己的仇人一个个早就不在人世,真是百感交集,心里又是高兴又是难过。高兴的是仇人们不等自己动手便一个个命丧黄泉,伤心的是自己这三十年苦苦撑着往下活,活下来的唯一信念便是手刃仇家,为情郎报仇,可是现在才知道这些被自己一遍遍咬牙切齿恨着的人原来早就不在人世了,那么自己还恨什么呢,还报什么仇呢?巨大的失落感袭击着她,她强自撑着的内心力量倒了,整个人也失去斗志,在长笑数声之后便又放声大哭。
林一叹望着这个又哭又笑的女人看了一会儿,便悄悄离开了,吩咐女儿好好待她,叫她后半辈子活得顺利一点。
这女人就在光明顶上住了下来,过上了安宁平凡的日子。
然而,命运似乎注定不要她这辈子过安宁日子,有一天,林一叹带着女儿下山办事去了。后宅空着,忽然有个长相俊美的青年人闯了进来,自称是林一叹的二弟子,名叫区央君。”
“啊?区央君?他是林一叹的弟子?!”羽衣的惊叫又一次打断了张一年。
“别插嘴,叫他讲下去!”石洞里的女人冷冷声。
火把眼看就要燃尽,女人手臂忽地伸长,引燃了身边的另一把。
张一年喘几口粗气,说:“区央君来到这个女人身边,说师父临走交待下来,要他前来照顾病人。这女人相信了,叫区央君来搀着她去外面走走,晒晒太阳。区央君顺从地走上前来,女人抬起胳膊等他搀扶。就在这时候忽然从区央君手中吐出一柄利剑,向着女人的右肋插下。女人身体残废,加上没有防备,就算身负武功,也无法躲开这一剑。
区央君用手中长剑制住了女人,开始逼问追风刀和怜月剑的下落。原来他曾经偷听了两个人的对话,知道当年随着这女人跳下深谷,有一对宝刀宝剑跟她同时掉下了万丈山崖。
而悄悄谈论这事的两人真是他师父林一叹和师兄梅长河。”
猛地里听到梅长河三个字,羽衣呆住了,傻傻坐着,忘了惊讶和追问,心头一个劲儿地喊着:“梅长河,梅长河,梅长河原来是林一叹的大弟子?!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啊!”dd》
第十章 紫燕密室 6()
“林一叹和梅长河知道林月妃救回的女人正是三十年前跟随五台山和尚玉龙跳下万丈深谷的玉面侠后,自然便想到了追风刀和怜月剑。
当年玉面侠在最后关头抱着刀与剑跳下山崖,山崖后面是魔教禁地,除教主之外,教众都不能踏进半步。再说这万丈绝谷,从古到今谁都没有下去过,没有人知道这山崖有多深,也便都不敢下去看个究竟。就这样,一代名刀名剑随着玉面侠的香消玉殒而远逝了整个武林,成为封存的记忆。
谁能料到三十年之后,教主林一叹的义女林月妃背回来一个女人,而这个女人正是三十年前跳下山崖的玉面侠。
林一叹告诉大弟子梅长河这些往事,然后两个人商议如何安置已经残废的玉面侠,林一叹说玉面侠一个人在绝谷底下活到今天,实在艰难,当年害死她意中人的神教中人也都不在人世,玉面侠报仇的心愿只能随风而散。对于现在的神教来说,这个女人已经没有危害,考虑到当年确实是神教中人做得不对,为补偿与她,他觉得应该将她收在教中,颐养天年。
林一叹最后嘱咐梅长河,千万不能将玉面侠的真实身份暴露出去,不然的话不但对她不利,对于神教来说也是大大的一件祸事,万一江湖上将这件事传开去,只怕昆仑雪山从此再无宁日。
梅长河和林一叹都是心胸宽厚之人,从没有想过从玉面侠身上逼问刀剑的下落。
可是隔墙有耳,他们的话叫区央君听去了。
区央君从此处心积虑地接近小师妹林月妃,妄图接近藏在后宅的玉面侠。
终于叫他等到了机会,这天林一叹父女和梅长河不在山上,区央君便闯进后宅找到了玉面侠,还用长剑制住了毫无防备的她。
玉面侠做梦也不会想到有人会这样来威逼自己。
她说自己是已经死过一回的人,活在世上早就了无生趣,只是苟延残喘罢了,所以就算赔上性命也绝不会告诉区央君刀剑如今藏在哪里。
这区央君心底毒辣,眼看师父他们就要回来,性急之下更加疯狂地逼供。
玉面侠也是铁骨铮铮的女人,任凭区央君用剑刃一下一下戳进身体,献血迸溅,就是咬紧牙关不肯吐出半个字来。
最后区央君将玉面侠带到后山的玄幽洞紫燕密室,用铁链子穿透琵琶骨锁了起来,练武之人最怕的是被人伤了琵琶骨,这琵琶骨就是练武之人的要害所在,一旦被穿过,这个人便等同于废物,再也无力施展武功,就算你曾经多么厉害,也难以挣脱铁链的束缚了,所以这一锁便是五十多年,从此玉面侠再也没有离开紫燕密室半步。”
张一年的声音越来越微弱,身子也难以强自支撑,慢慢地歪倒下来,羽衣早就跪在地上,用自己的身子靠着他。她已经连感叹惊讶的心情都没有了,唯一充斥在心的便是惊恐。深深的透彻骨髓的惊恐。太多的意外猛然间从张一年嘴里说出来,她短时间内真的很难接受,但是却不得不相信这是真实的,张一年没有说谎。一切都是真实的,林一叹是魔教教主不假;梅长河是林一叹的弟子也不假;那个面色白净相貌俊雅的区央君,原来有这样一副yin毒的心肠,他能将一个残疾了的女人穿破琵琶骨,锁在深洞里,一锁就是五十多年,这也是真实的……这个女人在黑暗的地方一呆就是五十几年,这期间的寂寞和孤独,她是怎么熬过来的?怪不得现在变得这么乖戾,原来并不是她自己要这样的!完全是环境逼出来的!羽衣想起自己被关起来的这些日子,尤其一个人面对漫长黑暗的时候,那种空寂和绝望,是没法诉说也没法形容的,但是真实地存在着,像一堵巨大的石头压在心头,叫人喘不过气来……
“那时候区央君他多大?”羽衣轻轻问,她的声音在颤抖。
“十七岁。仅仅十七岁。”张一年还没有回答,对面的女人已经说出来了。她的声音不再冰冷如铁般不带丝毫感情,而是透露出浓浓的悲痛与伤心:“那时候他只有十七岁,长得白净文弱,完全不像个心底yin暗处心积虑的人,所以我才放松了精惕,以至于最后上了他的当,我有眼无珠啊,自己把自己害得这样悲惨!”她的声音猛然提高了,带着深沉而追悔莫及的痛恨。
张一年伸出手,握住了羽衣的右手。羽衣一愣,只觉得张一年的手很冰凉,像刚从冰雪里拿出来。她心头一颤,没有将手抽回,任由他紧紧握住。一阵别样的感觉在心头荡漾,心突突跳起来。
然而张一年的手渐渐松开了,整个身子也向下倒去。
羽衣慌了,慌忙转身抱住他,想把他抱起来,想叫他坐直身子,像刚才那样一口气说出那么多话。
可是张一年明显不行了,连自己的身子都坐不住了。
他喘着气,嗓子沙哑了,嘴里吐出一串血泡,羽衣摸了一把,热乎乎的,张一年斜着身子望着对面的女人说:“玉面侠,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魔教一名普通教众,但我还是华山气宗风眉大侠的孙子,现在您知道我为何公然叛离华山投入魔教忍辱负重做一名默默无闻的低等侍从了吗?当年,玉面侠姑娘当着天下英雄的面从我祖父手中取走了怜月剑,先祖父觉得很对不起华山,从此便怏怏不乐,对丢失的宝剑念念不忘,直到临死还提及这事,可以说重新找回怜月剑成为先祖父此生最大的遗愿。可是这时候江湖上传闻说玉面侠已经和情郎玉龙双双跳了西域雪山的万丈山崖,追风刀和怜月剑一并跟着消失。我父亲分析了一下,认为怜月剑很可能就在魔教,即便没在魔教,魔教的人也知道它的真实下落。为了完成先祖父的心愿,也为了摸清魔教的底细,我乘着魔教在江湖上广泛搜罗人才的机会,叛离华山,投进区央君麾下。十几年来我为了取得魔教的信任,真是吃尽了苦头。魔教在天下搜集奇人异士,尤其被各门派清出门户的不屑之徒,他们全部笼络过去,但是这些人加入魔教之后的日子并不好过,区央君心思太重,处处考验,稍有不慎便会被查出端倪。我为了装出是死心塌地跟着魔教,甚至还杀掉了华山派好几个师弟呢。我、我对不起他们对不起华山啊。”
张一年剧烈咳嗽起来,大口大口地吐血,吐得羽衣满手都是,热乎乎的,腥味扑鼻。
羽衣吓得说不出话来,身子像筛糠般剧烈地颤抖着。dd》
第十章 紫燕密室 7()
羽衣忽然心头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件事,忙向对面的女人恳求:“他是中了你骨针的毒,你既然能下毒,就一定有办法解毒,求求你救救他行吗?他不是坏人,他心肠很好很好的,求求你了!”
张一年仰面望着羽衣,慢慢说:“不要难为与她,她如果想救的话,不用你恳求就会出手相救,如果不救,自然有不救的道理,我不要你这么求她,你也不许伤心、你要好好活着,要想办法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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