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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房二-第4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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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不知道的呢,指不定以为皇上和魏王之间有什么不快,使得魏王借着伺疾之机,肆意打扰皇上,不让皇上安心静养,使得皇上病情缠绵。”房遗爱平静的直视着李世民,中肯的说道。
见房遗爱双眼清澈,并没有什么躲闪的不安之意,李世民倒也信了房遗爱的话,之前因为李泰的话生出的一些阴谋论,直接还没发芽就被扼杀在了土壤里。
李泰定定的看着房遗爱,恨不得将房遗爱撕开,看看他脑袋里都装了些什么,不轻不重的一番话,不但将他之前的一番努力给消磨于无形,更是将他在李世民面前树立的孝子形象给捧成了不合时宜。
偏生房遗爱的话,还让他无法指责一二,只能乖乖的在李世民面前认错,这中间的憋屈,恨不得能让李泰气炸了肺。
“父皇,是儿臣思虑不周,只顾着挂念父皇龙体,盼着父皇早日康复,倒是一急之下,忘记了父皇的病情需要静养,请父皇责罚。”深吸口气,赶在李世民往深了回味之前,李泰爽快的认错,也不忘将一切都推倒自己是一片孝心上去。
“起来吧,皇儿也是关心朕的康健,这才情急之下乱了心。”李世民点点头,一副慈父的样子,很是欣慰的说道。
“谢父皇,儿臣日后定然谨遵太医们的建议,好生照料父皇。”李泰恭顺的说道。
“凡事都以父皇康健为重,若是本王做的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你和太医们提出就是,只要是为父皇康健着想,本王一定遵从。就像之前,本王关心则乱,情急之下多有不当之处,不知道的还以为本王性子不好。”得了李世民的宽容之后,李泰从善如流,转身,语言诚挚的对房遗爱说道。
“你们若是早早的指出本王行事的不妥之处,说不定,父皇的身子这会儿已经康复,何至于缠绵病榻如此之久。”李泰略带责备的看着房遗爱,叹气的说道。
一番话,又将软绵绵的针,扔给了房遗爱和太医院的人。
还是指责房遗爱等人不尽心一直李世民,不然何以不之处他李泰的不妥之处?
若不是当着李世民的面,若不是李泰还顶着王爷的名头,若不是自己身后还有一家老小和整个太医院大伙儿的安危在,房遗爱真的很想撸袖子上去,给李泰一顿狠,打完之后再说讲理的事儿。
丫丫的,既然你想找碴,想要借势压人的话,那哥也不介意顺杆儿爬了,看谁能收拾得了谁。
“王爷说的是,之间是臣等思虑不周,怕王爷挂念皇上,一路急急赶来,心中积火,不宣泄出来,到时候在病倒在皇上榻前,再惹得皇上跟着病中心焦,可能会加重病情。”房遗爱恭顺的说道,“不过,现在王爷的情况已经好多了,接下来的日子,臣等一定按规矩来,请皇上和王爷放心就是。”
针,被房遗爱磨成了铁粉,又扔给了李泰。
李世民来回扫了眼房遗爱和李泰,细细的打量了一下李泰的气色,问向房遗爱道,“魏王的身子可有妨碍?”
房遗爱认真的看了眼李泰闪过厉芒的眼睛,又看了看李泰的气色,这才挂上职业的和谐笑容,对李世民说道,“回皇上,魏王殿下已经无碍,心中的郁火已经发出了。”
“劳父皇惦念,是儿臣的不是,只要父皇安好,儿臣也就安心了。”再次剜了房遗爱一眼,赶紧向李世民表态。
李世民点了点头,没说话。
房遗爱看了李安阳一眼,李安阳会意,弯腰在李世民耳边提醒道,“皇上,您看,是不是让房驸马上前诊脉?”
“嗯。”李世民应了一声,将外侧的手臂伸了出来,示意房遗爱上前诊脉。
房遗爱上前,取出药箱里的脉诊,将李世民的手腕放在脉诊上,一边细细的诊脉,一边告声罪,看了看李世民的眼睑和舌头。
看完之后,脉也把完了,房遗爱的脸色便有些为难的沉了下来,欲言又止在的看着李世民,一副想说不敢说的样子。
心想,李泰扔出来的杆儿,哥还没爬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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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一零章 蚀米
正文 第五一零章 蚀米
“皇上的情况如何?驸马爷您倒是说话啊!”见房遗爱的脸色不好,真正担心李世民安危的李安阳有些受不了,一时间只想知晓李世民的身体状况,不顾李世民还在场,旁边还有一个标榜孝子的王爷在,急急的跺着脚,朝房遗爱催问道。
“皇上早晨服食五石散了?”没理会真正关心则乱的李安阳,房遗爱皱眉问道。
李世民眉毛一挑,没说话,眼神扫向了旁边的李安阳。
李安阳眼睑微垂,眼角的余光却带着微微的不满,扫了一下魏王李泰,这才朝房遗爱答话,“五石散不是本就用来治疗伤寒之证的吗?再说,皇上病前不是也时有服食吗?难不成有什么问题吗?”
李泰也眼神不善的看着房遗爱,眉头微蹙。
“之前不是叮嘱过李公公,服药期间让皇上暂停服食五石散吗?”房遗爱自然看到了李安阳扫向李泰的视线,面沉弱水的朝李安阳责问道。
“五石散平日可服,又有治疗伤寒之效,父皇得的又是伤寒之证,太医院的药的不见效,指不定五石散有效。没看父皇的起色比前两天好多了吗?”李泰抢在李安阳答话之前,下巴微扬,俯视着房遗爱,不满的说道。
话里话外还是指责房遗爱和太医院的人,不尽心为李世民治病。
房遗爱冷冷的看了眼李泰,眼里带着质疑和审视,心里却明了,八成这五石散是李泰不过李安阳的反对,揣度着李世民服食的。
身为帝王,除了怕人家抢自己屁股下的椅子之外,最怕的就是一个死字。
哪怕是身为一代天骄的李世民,也不例外。
知道房遗爱虽然本性懒散,却在行医治病一事上,从不马虎。也不浮夸,基本上有一说一。
既然房遗爱说现在服食五石散不妥,李世民自然是相信的。
李世民抬眼看了下房遗爱,还有房遗爱目光所及的李泰。自然将房遗爱的质疑和审视,还有李泰眼里散过的一丝慌乱,全都尽然的收入眼底。
眼睑微敛了一下,遮住了眼底闪过的阴沉,李世民面色不改,语气如常的朝房遗爱说道,“说吧。有何不妥之处?”
“皇上的体质,本就偏于火旺,之前服食五石散更是耗了不少本身阴液。”房遗爱收回目光,正色的说道,“正是因为皇上阴气偏弱,火气偏旺,而此次伤寒来的又猛,臣等这才不敢给皇上使用五石散。并叮嘱李公公让皇上停了日常的服用。”
“皇上平日里过度劳累伤神,这次又是因为柴将军离世,以至伤心过度。才引邪入体,得了疾病。”房遗爱继续说道,“前后相加,为了稳妥起见,臣等不敢给皇上下猛药,唯恐伤了皇上本身的根基。”
“前些日子的用药,虽然疗效看似缓慢,却将皇上本身偏差的阴阳给协调了七七八八,在用些时日的汤药,估计也就四五天的时间。就能痊愈。”
“今天臣本来是想看看皇上龙体的情况,好回去消减药材,调整方子的,好巩固疗效的。可这,”房遗爱埋怨的看着李世民,有些生气李世民不遵医嘱的行为。说话的口气,少不得有些发冲,“皇上这一副五石散下去,基本上将臣等之前的努力,全都化做了泡影,还得防着五石散消耗阴液的效力,会不会再次将邪气引入肌理。”
“一旦再次入里,怕算是这病情还得缠绵一段时日,方能慢慢清除。就算是调整了方子,估计今晚皇上还是得起热势。”说完,房遗爱看向李安阳,“既然是李公公没守好皇上,那就让李公公将功赎罪,今夜好生细细照料皇上,免得热势控制不住。”
李安阳连忙应了,敢怒不敢言的暗自瞪了眼李泰。
“真有这么严重?”李世民皱眉问道。
房遗爱一边将脉诊重新放回自己的药箱,一边说道,“皇上若是有所怀疑的话,大可听了今天剩下的药,看看晚上会不会口干舌燥,热势突起,烦躁难眠。”
见房遗爱板着脸,不像是说笑,李世民点点头,道,“去调药吧。”
“臣遵旨。”房遗爱恭敬应是,行礼之后,拿着自己的药箱,转身朝李泰拱了拱手,李世民看不见的那册嘴角轻蔑的微挑,这才倒退着朝外间的走去。
若是眼神能杀人的话,李泰的眼刀早就如暴雨一般,将房遗爱戳成筛子!
房遗爱微挑的嘴角,落在李泰眼里,明白就是房遗爱嘲讽他,不但脏水没泼成,反倒被房遗爱给当着面上了眼药!这口气,李泰即便是咽不下,也得先憋在肚子里,眼前最紧急的事情,就是不能让李世民怀疑他存了别样的心思。
眼神变换了一下,跟房遗爱错开身形之后,李泰面脸惶恐看向李世民,悲戚自责的说道,“父皇……”
“房小二,让人去玉阳宫跟高阳传话,你今晚就留在太极殿侧殿随时候命,让高阳晚膳的时候,过来陪朕说说话就是。”李世民没理李泰的呼唤,朝退出七八步远的房遗爱,吩咐道。
“微臣遵旨。”房遗爱领命之后,连一个同情的眼神都没给李泰,顺利的退出了李世民的寝殿。
李世民能截断李泰的话,李泰却不敢截断李世民的话,本来调整的好的情绪,被李世民这一截断,感觉有些跟不上,就连之前紧急之间想好要喊冤的话,也给在喉咙里打了个弯儿,不得不难受的等着李世民和房遗爱说完话之后,再重新组织。
“父皇,儿臣……”房遗爱身影消失之后,李泰再次伤心小意的开口喊道。
“安阳,你亲自去,看着给房小二在旁边收拾出一间干净立整的屋子,里头弄得暖和谐。”李世民再次无视了李泰的话,朝着李安阳吩咐道。
“是皇上。”知道李世民这是要和魏王单独谈话,李安阳恭声应道,目不斜视,带着周围的人都退出了寝殿。
话头被打断一次,李泰还可以理解为李世民只是对自己有些不满,可连着两次被打断话头,饶是知道自己在李世民和长孙皇后面前得脸,李泰的心也不免有些不安。
自己想要借着李世民的病情延绵,让他通过房遗爱与太医院的关系,进而疑心李承乾有篡位之嫌,哪里想到,房遗爱不但化解掉了自己的努力,竟然还让李世民有些疑心自己。
李泰气的有些咬牙切齿,恨不得生撕了房遗爱能言的嘴。同时有些懊恼,自己怎么就忘了房遗爱长了一张说死人不偿命的嘴巴了呢?
懊恼后悔,这个时候也起不到什么作用,李泰高速的旋转着自己的大脑,想着该怎么说,才能打消李世民对自己生起的一些疑心与不喜。不然自己全家回京无望,想要染指皇座更是无望。
留了小林子在殿外守着,仔细里头李世民叫人使唤。李安阳摇摇头,嘴角带着笑意,遵从李世民的旨意,真的亲自带人去给房遗爱在侧殿收拾房间去了。
被子褥子全都是新的晾晒过的,光是褥子就给房遗爱铺了好几层。屋里也事先笼上了火盆,驱散着屋里的寒气。熏炉里也燃上了暖香,驱散一下屋里可能的霉味。
等收拾完房间,李安阳回去向李世民交旨的时候,见小林子还带人在外头呆着,没有进去,以为李泰还在里头,便低声问道,“还在呢?”朝寝殿的大门抬了下下巴。
小林子摇摇头,扯着李安阳的衣角,朝殿外走远几步,说道,“没,师傅前脚走了不过一盏茶的功夫,魏王就沉着脸,面色难看的离开了。可皇上也没叫人,咱们都不敢进去。”
“什么!”一听里头就李世民一个人在,李安阳脸色一变,抬手敲了一下小林子的脑袋,说道,“皇上还病着呢,你们也放心让皇上一个人在里头呆着?怎么伺候的?平日里教你的都记到狗脑子里去了!嗯?!”
“皇上心情不好,我哪敢去前头触霉头。”小林子揉着脑袋,看着李安阳轻手轻脚推开寝殿大门的身影,小声的嘀咕道。
“安阳回来了。”感觉有人靠近,李世民眼睛都没睁,张口招呼道。
“是皇上。”李安阳上前帮李世民掖好被子,回道,“皇上吩咐的,给房驸马的房间已经收拾好了。”
“偏殿那边,房驸马亲自给皇上抓的药,熬药也是房驸马亲力亲为,估计不过一炷香的时间,皇上的药就要熬好了。”李安阳说道,“皇上要不继续眯会儿?”
对于李安阳的话,李世民不置可否。
“当初,若是朕没把房小二扔给太子的话,就泰儿这明里暗里下袢子的本事,乾儿有是个顾念血亲兄弟的人,指不定被他欺负成什么样呢。说不定,会哄的朕罢了乾儿的太子之位也不一定。唉!”李世民有些伤感的说道。
欺负太子的那个他,自然指的就是李泰了。
知道李世民只是想要找人说说话,并不指望有人回答,李安阳也就在一旁静静的听着。
“就今儿个这情况,换了房小二以为的人,指不定,朕就如了泰儿的意,疑了乾儿。”李世民仍旧闭着眼睛,躺在床上,说道,“看他对房小二那刀来剑往的眼神,当朕瞎眼看不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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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一一章 出局?
正文 第五一一章 出局?
晚上忙完之后,再给李世民回禀完一天的大小事情之后,李承乾回到东宫歇息。
“今儿个四弟已经搬出了皇宫,住进了京里的魏王府。”武媚娘一边帮李承乾宽衣,一边着宫里的事情。
“哦?四弟今天找遗爱的麻烦了?”李承乾眼里闪过一丝兴奋,感兴趣的看向武媚娘,期待着下文。
“听说是,具体详情,妾身也不清楚。”武媚娘说着,手上并没有停顿,“只知道父皇下旨让遗爱从十七妹的玉阳宫搬到了太极殿寝宫的侧殿,还是李大总管亲自带人去收拾的屋子。十七妹晚上还被叫过去陪父皇说话。”
“听说四弟被单独留在父皇寝宫,约么一刻钟的时间才出来,出来没多久,四弟就去了立政殿跟母后告辞出宫,母后只简单的问了两句,也没挽留就让他回了魏王府。”武媚娘眉头微皱,似回想起了当时的情景。
“可是有何不妥之处?”李承乾伸手抚平了武媚娘皱着的眉头,柔声问道。
因了李承乾的碰触,武媚娘脸上微红,伸手握住了李承乾的大手,与他相携朝床榻行去,说道,“听四弟话里话外的意思,倒像是指责房遗爱对父皇不尽心,让母后多注意太极殿的情况。”
“哼!他那里是在指责遗爱,真正想要指责的人是我罢了。”李承乾放下床幔,说道。
“若不是孤办事尽心,让他挑不出错来,朝堂上有长孙司空和房相杜相在,又有秦将军威慑众将,以他的心性,难免不会在父皇面前陷害孤,再行逼宫夺权之事。”李承乾冷哼道。
“怕是他已经开始发难了,却被房遗爱挡了回去,不然。好好的,父皇怎会让他出宫居于王府之中。”聪慧的武媚娘早就明白了其中的关窍,知道房遗爱在李世民面前替自己夫君已经挡了一局。
“所以说,孤不想宫门染上同胞亲弟的鲜血。唯一用来克制四弟的法宝,就是房遗爱了。如舅父所言,房遗爱对付四弟,真乃物尽其用。”李承乾语气轻松的说道。
“殿下就不怕房遗爱抱怨吗?”话虽然如此问,武媚娘脸上却没有半点儿的担心。
“他跟四弟之间的梁子,早就解不开了,按说孤这么做。还算是帮他制造出气的机会,算起来,他还应该感谢孤才对。”李承乾说道。
房遗爱若是听到李承乾所说的话,铁定翻个白眼,拉着李承乾去练功房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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