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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房二-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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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听先前越过墙去的那个黑衣人怒喝一声,“谁!出来!”
转身看到地上锋利的菜刀,却没看到自己同伴的身影,黑衣人心中一紧,小心的往墙边靠近,从地上捡起一个石块,扔进了6家的院墙。
没反应?黑衣人心中疑惑更甚。
左手按在墙头,右手握紧了手里的刀,轻轻一跃,蹲在了墙上。
只是朦胧的看到了地上同伴的尸体,一只手压在了身子底下,脑袋和身体之间只连着半拉脖子,鲜血咕咕的往外冒,在和寒冷的冬夜,还散着热气!
周围寂静,空无一人。
拿刀的黑衣人谨慎的扶着墙跳了下来,又仔细的扫视了周围一眼。
杜元小心的看着黑衣人蹲上墙,有谨慎的跳下来,握了握手里的长剑,小心的控制着自己的心跳,冷静的看着那个黑衣人,仔细的寻找着进攻的机会。
就在黑衣人确认周围没人后,小心的一脚在前,一脚在后,蹲下身子查看同伴的尸体时,杜元动了。
举起长剑直刺黑衣人的喉间!
后脚一使力,黑衣人站起身来,右手大刀一扬,格开了杜元刺来的一剑。反手一刀直劈杜元的脑门!
饶是房老二天生大力,再加上杜元这两三年来一直帮着冯铁匠打铁,在横剑接下这一刀后,杜元的虎口还是给震得冒出了鲜血,整个右臂隐隐麻,手里的长剑都有些握不紧了。
“妈的,小兔崽子,下午让你逃过一劫,害得老子丢了面子。啧啧啧,这次我看你往哪里跑。”黑衣人啧啧怪笑着,手下的进攻却是密如雨点,打压的杜元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
杜元手臂麻,不敢再跟黑衣人硬憾,只能全力运转脚下的追风步法,堪堪躲避着黑衣人的进攻,冷静的寻找着进攻的机会,也拖延时间等待手臂的恢复。
虽然在杜元身上划了不少口子,可是血却没有流多少,而杜元明显的是在拖延时间。
黑衣人有心猫戏老鼠,可又怕事情有变,怒喝一声,“小崽子,我看你往哪里跑!”一路大开大合的刚猛刀法使出,大刀向着杜元横扫过来。
手臂恢复的差不多了,杜元目内寒光一闪,不退反进!提剑猫腰,直接撞进了黑衣人的怀里!
大刀去势已老,来不及收回!黑衣人双瞳一缩,急急的左掌为刀,直劈向杜元的颈项之间!
杜元头一歪,右肩硬挨了一下,长剑,已然透过黑衣人的肚腹,斜刺进了黑衣人的心脏!
松开手里的长剑,就见黑衣人凶戾的瞳孔慢慢失去了光彩,带着满脸的不敢置信,最后死不瞑目的倒在了地上。
黑衣人临死前的那一下,也是震得杜元内府一阵晃荡,喉间一甜,一口鲜血喷了出来,随即整个人疲软的倒在地上,大口的喘着粗气。
来不及多想,杜元爬到黑衣人身旁,上下其手,仔细的授了一遍,只现了几张银票和一个一元硬币大小的小圆木牌,不及细看,直接塞进怀里。
来到另一个黑衣人尸体旁也是授索了一番,同样只是银票和一个小圆木牌。直接塞进怀里,扭头看了一眼6家的堂屋,杜元跪下磕了三个响头,争扎着站起身来,爬墙翻进自家院子。
打开炕头的暗格,放出狗蛋,让他赶紧跟自己走,别问为什么。妈的,谁知到黑衣人长时间不会去,他们的同伙会不会找来啊。得先赶紧逃走才行。
狗蛋爬出来,看着杜元虚弱的样子,声音颤的问道,“我家是不是也出事了。”语气很是肯定!
杜元背对着狗蛋,身子一僵,深吸了口气,“对不起!我……”
“我想回家看一眼。”狗蛋坚持的说道。
杜元把芸娘给他做的夹袄系在腰间,不敢看狗蛋的脸,毕竟他们家人遇难,跟自己家脱不了关系,遂只说了一个好字。
第八章 回房府
正文 第八章 回房府
从6家出来之后,狗蛋就只是机械的跟着杜元,小心的避开巡查的人员,穿梭在小巷里。
原本总是憨厚微笑的脸庞,变得冰冷而无一丝表情,紧咬的下唇渗出淡淡的血丝,双眼冷漠,泪水,无声的滑落。
只有那紧握的双拳,双拳上暴起的青筋,宣示着他的愤恨与怒火!
杜元同样咬着牙冷着脸,在前边跟跟锵锵的走着,内府所受的伤没有时间治疗,疼痛直刺大脑,让他现在保持着清醒,整个右臂在右肩挨了那一下只有就没了知觉,不能动弹了。
循着记忆中的路线,杜元带着狗蛋来到了房府的后门,杜元停下脚步,转身看向狗蛋,郑重开口道,“狗蛋哥,我会想办法找出杀害6叔、6婶和大妹二妹的凶手的。”
一字一句,铿锵有力!这,是杜元对狗蛋,自己的兄弟许下的男人的承诺!
狗蛋冷漠的双眸闪烁了两下,定定的看着杜元有些虚弱的身体,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伸手擦了一下杜元嘴角的血。
杜元点了点头,伸手揽住狗蛋的腰,运转体内剩余的内劲,一提气,轻松越过了房府的后墙。
穿过花园,避过巡更的下人,带着狗蛋,按着记忆找到了房玄龄的书房。
看着书房里依旧亮着的灯光,杜元下意识的松了口气,调整了一下心绪,告诫自己,从今以后自己不再是杜元了,而是房家二少房遗爱了。
狗蛋惊奇的看着杜元带着自己进了明显是一处富贵人家的院子,走在这里就好像是他自己家一样,狗蛋不由的怀疑杜元到底是不是冯伯的儿子,怎么会对这里这么熟悉?不过他始终没有开口相问,只是静静的跟着杜元。
因为,他知道,杜元不会害他。
杜元目光复杂的看着窗子上映出的房玄龄的身影,深吸了口气,叹息了一声,拉起狗蛋的手,温声说道,“走,跟我来。”
带着好奇的狗蛋,向着无人守卫的书房走去。
来到书房门口,杜元深呼吸了两下,平复了一下紧张的心情,抬脚轻轻的踹开了房门。
“谁?”
门开的瞬间,房里传来了房玄龄有磁性的声音。
狗蛋只觉得杜元抓着自己的那只手有些使劲,手心里也全是汗。好奇的往里探了探头,想要看看能让杜元紧张的人是谁。
脸上有些疲惫的房玄龄,皱眉抬眼,看向打开的房门,面无表情,眼里隐含着一丝不悦。
就见一个虎头虎脑的小孩脑袋好奇的探了进来,对上房玄龄的目光后,有赶紧的缩了回去。
房玄龄一怔,确定自己从来没见过那孩子,谁家的孩子?思索了一下,确信自己确实没见过。
再抬眼看时,眼前出现了两个孩子,俩孩子手牵手立在自己眼前,先前探头的孩子,脸上满是泪痕,双眼通红,好奇的打量着自己。
旁边的孩子衣衫有些破败,裂口显然是利器所划,渗出了淡淡血丝,前襟上和衣服下摆全是鲜血,腰间系着一件显然是新做的夹袄。看的房玄龄眉头紧锁,脸色寒。
等他看清那孩子苍白的脸孔时,不由的一惊,顿时失态的站了起来,一手指着那孩子,双唇哆嗦着,脸上浮现着惊喜、疑惑、担忧、心痛和责备。
杜元看着房玄龄五色交杂的脸庞,和眸子里闪现的泪光,哆嗦的双唇,杜元心下一暖,知道他当初那样打房老二也是为了这个家和房遗爱的安全着想,遂回给房玄龄一个淡淡的微笑。
只是配着他那苍白的面孔,还有下巴上的那摸刺眼的鲜红,裂开的嘴巴里,牙齿上也满是鲜血,好不渗人那!再加上他那,两颗尖尖的小虎牙,活脱脱一现实版的西方吸血鬼!
“父亲。”
艰难的挤出两个字,杜元身子一虚,就要跌倒在地。
“小元子!”
狗蛋虽然心下疑惑杜元为何会叫书案后边的那个男人父亲,还是眼疾手快的扶住了杜元的身子。
“遗爱!”
房玄龄吓了一跳,赶紧从书案后面,快步走了过来,抱起狗蛋怀里的杜元,不现在改叫房遗爱了,赶紧放在椅子上,低声问旁边的狗蛋,“你们生什么事情了?”
听到房玄龄的问话,狗蛋原本止住的眼泪,又啪嗒啪嗒的掉了下来,紧闭着双唇没有答话。
房遗爱扯了扯房玄龄的衣服,见房玄龄皱眉望了过来,眼底有隐藏不住的担忧,低声说道,“详细的情况,咳咳,等我明天再告诉您,我回来的事情暂时先别弄得人尽皆知,具体详情明天咱们再商量,咳咳,只是最近你和杜叔父要小心,有人要害你们两个。”说完,伸手扯开了腰里系着的夹袄。
狗蛋扶着房遗爱,和房玄龄一起帮房遗爱接下腰里的夹袄。
房玄龄不明所以的把夹袄递到房遗爱眼前。
看到房玄龄询问的目光,房遗爱指着衣服里子说道,“右侧里子的右下角。”
房玄龄凑近灯光一看,就见三个不太工整的字,“救二相”。显然是绣的人在情急的情况下,临时绣上去的。
只是,“救二相”三个字让房玄龄的眼睛微眯了一下,看了眼受伤的房遗爱,心下一暖,心想,这孩子就为了这三字才搞成这样的吗?
房玄龄把衣服放在书案上,来到房遗爱身边,目光柔和了很多,关切的说道,“你先忍一下,我让人叫大夫。”说完,转身往书房外走去。
房遗爱一急,伸手去扯房玄龄的衣服,结果牵动了内伤,哇的一声,又是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小元子!”狗蛋惊呼出声,赶忙扶住房遗爱。
看到房遗爱吐了一口血,房玄龄心中一痛,有些着急,不由的怒喝了一声,“来人,叫管家过来书房!快点!”这一嗓子,在这寂静的冬夜,格外的响亮!
喊完,房玄龄关上门,快步来到房遗爱身边,关切的问道,“怎么样?再忍一会,大夫一会就来了。”
房遗爱知道自己的内伤再不治的话就会烙下病根了,也不管地方了,直接脱了鞋,盘腿坐在了椅子上,嘴里对房玄龄说了一句,“我不要紧。”用左手把右手放在右膝上,翻转掌心朝上,左手也放好后,直接闭上了眼睛,开始运功疗伤。
房玄龄和狗蛋这才现,房遗爱的右臂好似废了一般。
狗蛋眼里有些自责和歉疚。
房玄龄盯着房遗爱的右臂,目光闪烁着,满是心疼,心下不停的责备自己不细心,也懊悔自己当初下手太狠,逼得孩子带伤离家出走。
看着房遗爱稚嫩的脸庞,房玄龄心下叹了口气,真不知到当初那么大的雪,这孩子是怎么活下来的。
不敢再打扰房遗爱自我疗伤,遂拉着狗蛋去往一旁,低声询问着这些年房遗爱是怎么活过来的。
没多大会功夫,房府的管家,房玄龄的心腹,房慎在书房外敲门,叫了声,“老爷。”很是疑惑,老爷书房里怎么会有旁人,听声音是个孩子,却不是大少爷。
房玄龄看了眼正运功疗伤的房遗爱,起身打开了书房门,冲房慎打了一个低声的手势后,才放房慎进来。
“二少爷!”房慎进书房后,抬眼就看到了椅子上打坐疗伤的房遗爱,不由的低声惊叫,总算明白了一直波澜不惊的老爷,干才喊人的声音里为何夹杂着怒火了。
一个疑惑解了,随之而来的是更多的疑惑,二少爷怎么回来的?为何浑身是伤?二少爷练武了?现在怎么像是内功疗伤?二少爷这么大点孩子怎么会受内伤?什么人居然对一个孩子出手?……?
没让房慎疑惑太久,房玄龄吩咐道,“你先派人悄默声的去把回春堂的黄大夫请来,好给遗爱瞧瞧。关于遗爱回来的事情先瞒着,别让太多人知道。也先别告诉夫人。”
皱眉沉思了一下,看了一眼房遗爱,房玄龄接着说道,“你找个可靠的人,给清河老宅的余叔传个话,商量好,就说余叔在老宅附近找到了流浪的遗爱,赶在年前就回京城。明白吗?”
“是,老爷。”房慎低头答应道。
“对了,还有,让人把遗爱原先住的院子收拾出来,多放些火盆烘着。去办吧。”房玄龄补充道。
“是,老爷。”房慎躬身退出了书房,关好房门。
第九章 房氏夫妇
正文 第九章 房氏夫妇
房玄龄一夜没睡,一直在书房里守着房遗爱,不时的低声询问狗蛋,房遗爱这些年的生活状况。
从狗蛋的嘴里,房玄龄知道了房遗爱竟然真的一直生活着自己身边,偏生那么多人这些年愣没找到!好在狗蛋口中的冯铁匠及其妻子一直待遗爱如若己出,这让房玄龄心下松了不少气。
知道这些年儿子也是跟着冯铁匠练了一些拳脚,也跟着打铁。不由的想起以前,这孩子四五岁的时候,也曾央求过自己,说是对拳脚感兴趣。因为家里世代书香,结果被忙的焦头烂额的自己,给无情的驳回了。
房玄龄眼神复杂的看着面前盘腿打坐的二儿子,回想着往日的点滴,竟然现自己记忆中留给孩子的时光,呵呵,竟然少的如此之可怜!
想当初,秦王府和隐太子、齐王之间的交峰,日益激烈,自己和好友杜如晦,以及长孙无忌三人,每日里忙的焦头烂额,还要小心的防备和观注着国事和隐太子、齐王等人的动向,压根就没有时间注意家人。
以至于三家同年出生的三个孩子,自己家的二子遗爱,杜如晦家的二子杜荷和长孙家的儿子长孙涣,三人在武德八年的冬天,却同时被齐王的人擒走,至于中间生了什么事情,三个孩子招受了怎样的虐待,已经不得而知了。
三个孩子对于那段记忆似乎被潜意思里刻意的封存了!
只是三个孩子平安救回来之后,均是性情大变。
长孙家的长孙涣变得脾气爆裂,喜怒无常。
杜如晦家的杜荷变得顽劣不堪,死都不肯碰书本一下。
而自己家的二子遗爱,同样不肯碰书本,整天除了吃,就是跟那几个有名的二少一起顽劣,还不停的闹着要学武功。
房玄龄自责的闭上了眼睛。现在回想起来,每次自己不耐烦的驳回房遗爱的要求时,想着遗爱那欲言又止的表情,和夹杂着期待和失落的眼神。
房玄龄只觉得心里一阵紧抽。
原来,自己一直都不是个好父亲,也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啊!
原来,自从生那件事情之后,自己一直在刻意的回避着。
原来,每次看到遗爱时,自己总会潜意思里认为那件事是自己的一次彻底失败,是自己人生的耻辱,所以,自己逃避了,选择了无视自己的儿子!
而夫人则是自责的使劲宠溺遗爱,无条件的回护遗爱!
呵呵呵,原来,自己夫妻两人都错了,错了啊!
“呵呵。”
房玄龄回想着,不由的低笑了出来,眼泪,顺着满是自责的脸颊滑落了下来。
也许,唯一让自己可以安慰的是,这三年来冯铁匠替自己给与了房遗爱,一个真正的父亲应该给与儿子的父爱。
只是想到冯铁匠夫妇的失踪和6家的被灭口,房玄龄的脸上出现了一抹凝重,双眉也习惯性的皱了起来。
房玄龄擦干脸上的泪水,把外套脱下来,搭在了歪在椅子上睡着的狗蛋身上。
自己缓缓的踱回了书案后面,坐下来,拿着那件青色夹袄,用手摩擦着上面绣的“救二相”三个字,陷入了沉思。
直到房玄龄前去上朝,房遗爱都还没有从入定中醒来。早早请来的黄代夫也被直接安排进了客房,以防备房遗爱随时醒来好诊脉。
房玄龄带着满心的疑虑和满身的疲惫,交代了声看好房遗爱,回房换了朝服,前去上朝之后,房慎安排好下人,亲自守在了书房里。
等天亮的时候,房慎却现双手使劲抓着椅子扶手,盖着被子,一直没有睡安稳的狗蛋,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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