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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上仙-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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慌忙捻起法诀,也不及辨认方向,只朝着光亮处全力飞起。
耳边湖水的奔啸变了形,似哀猿临涧嚎泣,似松涛翻滚怒号,似无数冰霰纷起,丁丁咚咚敲于紫金盘上,交汇作激昂悲怆的曲调。
终于摆脱那疯狂倾肆的湖水时,我的灵力几乎已经耗竭。
眼前夕阳渐下,赤金绚烂,依然将一片狼藉的菱湖照得敞亮。
缓缓跌落的湖水已经浊黄不堪,卷起的浪尖波心依然闪烁着兵器雪寒的锋芒。
“嗷——”
正仓皇寻觅师父和景予踪影时,我听到了白狼明显中气不足的凄厉嗥叫,连忙顺着那声音飞冲过去。
前日我和景予、凤雪悠然采着菱角、烤着鲜鱼的地方,梧桐已被连根拔起,灿金白桦、赤色红枫均已七零八落,再不见原先嘉木葱茏静谧如歌的幽美景致。
飘舞的落叶残枝间,隐约见得几道流光飞舞,华美绚丽,却泛着森寒之气,分明是追命夺魄的必杀术法带出的光影。
远远飞落下去时,正见一道如晚霞般迷离轻红的光芒,正如闪电般飞快窜过,直直地穿越了师父的胸前
“师父”
我惊叫,荣枯藤瞬间凝了浓重杀机,如毒蛇般直缠向刚刚施完术法的静修仙尊,数道我尚能勉强驱动的伤人法诀化作浅青淡紫的夺命流光,迅速袭了过去。
静修双目尽赤,冷笑着将袍袖狠狠一甩,立时将我飞过去的荣枯藤甩得偏了;而他似根本没看到我袭向他的法诀,自顾屈指念诀,一道卍字法诀挟着强大的散魂驱魔法力直冲而来。
我的法诀一个不漏地打在静虚身上,却如蚍蜉撼树,再不能动他分毫;而他冷笑看着我,以居高临下的神气,看着我中了那道法诀直直飞出去,像在欣赏一个根本不该存在的厌物的毁灭。
我胸口一闷,人已蓦地轻了起来,轻得直飘出去,半点不由自主。
“菱角儿”
耳边闻得景予的低唤,飘住的身子终于有了着落,却已忽然之间变得沉沉的,好一会儿才觉出原来是被景予接住,正躺于景予那坚实熟悉的胸怀间。
新莲身颇是结实,这样远远地一头栽下去,我居然还是个没散架的人的身体,瞧来师父的手艺着实大有长进。
我和静虚之间的实力本就悬殊得厉害,如今灵力被接二连三的磨挫摧折得七七八八,自然更不是对手。我救不了师父,伤不了他,却能很轻易地断送掉自己的小命。
景予不是我这样的莲身,自然受了伤也不如我这般清爽。呼吸和轻咳间有淡淡的血腥气流溢,我闻到鼻尖,心头便一阵阵地悸痛。
悄悄握住景予的手,却觉自己已快失去知觉,指触间好久才能摩挲出些微的暖意,——已经很微薄的暖意。
我微笑着抬头看向他,“景予,我没事。”
景予捏紧我的手,唇角向上扬的弧度,如被泡得发白的雪梨花瓣。他低声道:“娘子,我也没事。”
全力一击后,我经脉内的仙灵之力已经零散难聚,连站起身都已无力。
和师父共同接下静虚数记术法后,景予的状况也未必好到哪里去。
他虽勉强接下我,却半日都喘不过气来。他的衣衫尽湿,只几处伤口透过衣物和水渍渗着令人揪心的湿暖。
他那一声“娘子”,柔软得让我想要微笑,却在扬唇的一瞬间直直地掉下泪来。
我们都没事,至少还活着;我希望师父也能呵呵笑两声,说他也没事。
景予扶住我,柱起长天剑,勉强站起身时,被一击倒地的师父终于也动了动,以手支地抬起身,转头看我一眼,果然呵呵笑了两声,说道:“我没事!”
他那身破麻袋般的袄子湿淋淋的,淡红的水渍汪了一地,且颜色越来越深。
我不知道他那胸口被洞穿的伤处
还有多少鲜血可以流,我也不敢细看在我沉没湖底时,他和梨渊、静虚周。旋,到底受了多少处伤。
嫣红的枫叶沾在他蓬乱的头发上,看着有几分滑稽。
尤其他那圆圆胖胖的脸庞,依然挂着从前那种散漫温厚没心没肺的笑容
静虚铁青着脸施展术法,将宁丰的无头尸体自湖水中带到自己身边,然后看向满湖浊水,忽惨痛呼号一声:“丰儿!”
双掌并施而出,飞向师父
但见我那从来只是笑呵呵迎向人的矮冬瓜师父,口中血箭喷出,像一只空空的破麻袋直飞出去
“师父!”
我只听得自己的嘶叫声惨烈之极,人已扑了过去。
师父的口鼻俱是浓稠的鲜血涌溢,灰白的胖脸却已一片死寂。肥短而粗糙的手伸出,他捏一捏我的手,低哑唤道:“菱菱角儿”
我如小时候那般搂住他脖颈,拿袖子替他擦拭口鼻间的血,沙着嗓子声声唤道:“师父,师父”
竟说不出一句别的话来,只觉热泪顷刻糊了一脸。
师父看着我身后,叹道:“我到底辜负你娘亲的嘱托了!”
身后凛冽杀机,竟比数九寒天的霜刀雪锋还要砭人肌肤。不用回头,我便知是静虚奔过来了。
某个被卷倒的老桂树后,传来白狼有气无力的呼喝:“兀那老道,不许伤着我家姑娘”
而“唧唧”两声鸣叫后,却是守在他身畔的凤雪扑着大翅膀飞了出来。
他那身洁白如雪光泽明丽的翅羽,如今半边染透血渍。他勉强飞行之际,便有大片的血珠四下飞洒。
“唧”的尖叫声里,他的翅翼如刀,生生劈向把正蓄势袭来的静虚。
静虚原袭向我们的力道给逼得转了方向,打在了凤雪身上,却下意识地减了几分力道。
那只傻凤凰爪间扬出两道清澈流光,温温婉婉如谁家大家闺秀月下漫步
不过将静虚伤他的力道卸去一部分,而他自己依然被打得飞出老远。他的凄厉惨叫声里,几根沾着血的羽毛从眼前飘过
静虚指着他冷声喝道:“看在天界仙尊份上,我且不和你计较,还不给我滚!”
凤雪愤怒地盯着他,翅羽张蓬,几乎根根竖起,茶晶般的眼珠恶狠狠地瞪着静虚,紧绷的身体分明随时预备再冲上去以命相搏。
秋风萧瑟,湖水跌荡,他翅翼上滑落的血珠滴入脚下的水洼,嗒然有声。
景予已奔到我跟前,持了长天剑将我护住,低喘着向凤雪喝道:“凤兄弟,你带大白走!”
凤雪歪了头看他,模样不驯且不屑,显然并未将他放在眼里。
教了这小子多少次都学不会。知其不可为而为之的,都是蠢货!
我只觉自己气息愈发虚弱,再也无力施用术法,只跪于师父身畔,竭力支起身来,嘶声叫道:“笨鸟,还不走!”
凤雪似怔了怔,猛地一扇翅膀,却已化作人形,依然是琼枝玉树般的美少年,却脸色苍白,雪色华裳已被鲜血染透。他定定地盯着我,茶晶般的眼眸被浓浓水汽浸住,却掩不住其中的怨忿和伤心。
我心下黯然,却愈加凌厉地瞪他,“还不滚?笨得不可救药,别告诉别人我是你阿姐!”
凤雪再瞥景予一眼,忽掉头奔向白狼方向,那模样却似快要哭出声来。
我还未及略感宽慰,便听一声极难听的冷笑,如锯刀锯开老树皮般的呕哑难听。
前方鬼魅般飘出一个人影,恰挡在他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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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不更哦,周六会更五千字。
流霞追云,奈何回天无力秋声冷(三)()
而原先白狼藏身的老桂后,传来白狼无力的哼哼,一鳞片爪的金光无声地刺着眼睛。
竟是梨渊和敖欢。
敖欢受伤不轻,但要对付连呻吟都无力的白狼,显然绰绰有余植。
可他们原先不是凤雪的朋友吗堕?
若凤雪不再维护我,他们还要与他为敌吗?
凤雪捏紧凤羽,眼眸蓦地收了原先的水雾蒙蒙,冷冷凝注在梨渊身上,问道:“婆婆,你要做什么?”
梨渊瘦骨伶仃的爪子指向凤雪,浑浊的眼珠已有不加掩饰的贪婪显出,“把你的凤羽留下,我就让你和那头狼走。”
凤雪眯起眼,“你说什么?婆婆,你给皑东仙尊打迷糊了?”
梨渊冷笑道:“我知道你不肯。用你的十支凤羽换这头狼,你当然很不合算。可如果再加上你阿姐呢?”
静虚正预备再向我们出手,闻言皱眉喝道:“梨渊,你疯了!他是灵宝天尊座下的白凤凰!”
梨渊松沓沓的面皮歪了一歪,不知算不算是一个笑容。
“没错,他是灵宝天尊座下白凤凰。若在他留在天界,留于阆苑,他的凤羽早晚会落于灵宝或他亲近上仙手中,哪有皓灵什么事?”
“皓皓灵?他不是早已自散魂魄而亡?”
“自散魂魄又怎样?他是皓灵,皓灵!”
梨渊浑浊的眼珠忽然闪出异常炙烈的光彩,“你根本不晓得,他是怎样的通天彻地,英姿无双!那妖兽睚眦虽可翻江倒海,可以他眼里能算什么?若不是他一心想收作座骑,挥手便让它灰飞烟灭!这天底下除了皓灵天尊,再无一个真正男儿!”
她的声音一贯苍老难听,但此刻忽由高亢转作温柔,听着居然顺耳了些,却很快又被她自己后面的话扫尽了那点温柔。
她冷笑道:“他那样的绝世男子,便是自散魂魄,也必能重新聚集,再入轮回!想他坐化千年,此时必定已是人身,说不定已经修作人仙,甚至地仙!那些天尊们不怀好意,如凤羽这等宝物,必定不会留着相助他!可这世间便是没有一个人帮他,我也会帮他重入仙门!”
凤雪盯着她,散落的乌发随风飘动,雪白的唇角弯了一弯,“我说婆婆久居东海,为何这十多年会搬到西海龙宫住着,有时还跟着我和敖大哥奔来奔去,原来早就在打这个主意了!”
梨渊笑道:“不然你以为呢?谁闲得无聊了,帮你找一个连姓名样貌都说不清楚的阿姐?便是欢儿,肯冒险把你带下天界,又何尝不是这主意!你别忘了,龙虽是天生的仙兽,他父亲广润王却纳了个凡间女子为妾,生了个小公主爱逾至宝,可惜未脱凡胎,也需凤羽相助。若是和你交好,到时和你索要一两枚凤羽去讨他父王欢心,大约不难吧?”
凤雪便抬眼看向敖欢。
翠色深浓的桂影掩不住金龙的庞大身形,只见五爪尖利如刀,金鳞森然闪光,而白狼声息杳然,想来已被他制住。
他自是听得到凤雪的话,却连头都没探,显然是默认了梨渊的话。
凤雪唇角欠了欠,索然道:“如今我为阿姐和你们闹翻,你们便认为绝不可能再从我这里得到凤羽,所以决定用强了?”
梨渊笑了笑,脸上的松垮皮肤便抖得狰狞,“当然不能用强。我们又岂能不知,得你自己乖乖奉上的凤羽才具备涤尘除垢、澄澈天地的清心净化之力?凤公子,你的凤羽没了,千年后可以再长出来;你的阿姐没了,你连她的魂魄都休想再找到分毫!”
凤雪回眸望向我,已是又惊又怒,踌躇不语。
静虚恼怒看向梨渊,想要说什么,又皱眉忍下。
他早已修成地仙,但距离修入天界尚有一段距离,何况他们赤城的掌门元修虽已殒灭,但上面还有个腾清师兄。如今师门覆灭,爱徒遇害,谋取凤羽远没有取我和师父的性命重要。
于是,此时和梨渊翻脸太过不智,他的最佳做法应该是等梨渊威逼利诱夺得凤羽后再动手
梨渊答应放走我们,静虚没答应。梨渊守诺不追究,静虚可以过来夺命。于是,我们还是大劫难逃,还得连累凤雪这笨蛋丢了他至珍至贵的凤羽
我狠一狠心肠,正要开口让凤雪别管我和白狼独自逃去时,凤雪忽转过身,飞快退到了我的身畔。
他吸了口气,颤着嗓子笑道:“我知阿姐心中只有景予一人配和你同生共死,才迫不及待要赶我走。可阿姐你瞧见了,我走不了。我受伤很重,若再失了凤羽,说不定就和我母亲那样很快涅盘阿姐,我不想孤伶伶一个人死的那样凄惨。”
腕间微微一动,却是师父咳着血在轻笑,“不错,不错,这孩子有志气!同样是死去,万万不可便宜了敌人!”
景予在前方以得失屏护持着我们,冷冷看着梨渊,清清淡淡道:“六师叔所言有理!”
“你们!”
梨渊大怒,乌金龙拐点出,暗金法诀如毒蛇般窜了过来。
景予、凤雪全力挡去,可惜俱有重伤在身,对手又太强,即便有得失屏这样的天界至宝相助,也难免被打得飞了开去。
我体内灵力微弱散乱,无力凝聚,更无从抵敌,只得将自己的身体护到师父跟前,生生地承受下梨渊那记术法的余劲。
喉间有荷叶清涩的苦味飘出,想来刚换的莲身又受损了。
但转头看到景予、凤雪倒地不起的惨状,又觉得自己想得太多了。
全军覆没已在眼间,莲身牢不牢靠又有什么打紧?
伏在师父胸前微微喘息时,忽听师父在耳边低低念道:“丹元守灵,皓华虚成,出日入月,回紫抱黄,琴心三叠,九气映明”
竟是运功法诀!
可我灵力已竭,又怎能驱动灵力?
心念刚动,便觉体内有道气息迅速涌起,按着师父所说的功法流动。脉络间有股力量似在沉睡中蓦然被唤醒,如冰川初融,细流涓涓,沿着气息奔腾的方向飞快汇聚,且越聚越多,越聚越强
正是当日我在蚀仙洞的石屏风上看到的那种魔界练功法诀唤起的强大力量!
师父在耳边低念的功法倏忽间飘远,唯余那石屏上记载的心法历历在目。
本来正按师父所说功法运行的气流立时改了方向,只按那魔界心法飞快流动起来,竟如决堤之水霸道地冲刷而下,扫尽一切阻滞,竟让本已涸竭的筋脉似久旱逢骤雨,瞬间滋润,原来伤重不畅的感觉一扫而空。
“你们又在捣什么鬼?”
静虚高喝,而梨渊发觉不对,乌金龙拐已挟了强劲力道迅速袭来。
我努力慑定心神,只看定眼前的对手,秋水剑划过灿烂流光,狠劈过去。
锐啸之声直刺耳膜,眼前光华万丈,湖水汹涌卷起,跌荡如钱塘海潮。
我在潮水里纵身而起,看着梨渊被击得飞开的身影,迅速捻过术法,全力打过去。
剑光冷锐,如电如雾,淡若轻云,敏捷钻过水光,以极刁钻的角度,刺向梨渊。
昆仑绝式之“追云”,以迅捷灵敏着称,贵在攻敌不备,出奇制胜。
它是昆仑术法,不折不扣的昆仑术法。
却以我从蚀仙洞中所学的魔界心法施出!
我从未想过,这股不知从哪里钻出的邪门力量,竟然能如此轻易地为我所用,并且发挥出我当年尚是莲身时的数倍威力来!
梨渊根本没想过我能挡下她的凶猛一击,更没想到我居然能绝地反击,还是以如此强悍的力道和诡异的角度
秋水剑刺入她右肩时,她正一脸的错愕和不可置信。
我自己也无法相信,与我如影随形澄明如水的秋水剑,在饮到对手的鲜血时竟会如此的兴奋,剑身嗡嗡颤着,竟以我完全无法控制的霸道和凶狠变换了招式。
并非术法,而是实实在在的变招,以不可思议的角度斜劈下去
我完全没学过这样狠毒的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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