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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上芳菲尽-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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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池塘边吹了吹冷风,冷静了些,转身对安安道:“吩咐下去,准备马车,我要出去。”
  
  听完布帘外医馆的老郎中一番用词艰深的分析,我有些懵,便问:“就是说我的身体并没有什么问题?”老郎中再次肯定我只是有些轻微的血不载气,调养调养就好,并无大碍。
  
  我从布帘底下将手腕收回,这里的郎中还没有悬丝诊脉的高超技艺,为不想露面的患者准备了这么一间私人诊室。戴上斗笠面纱正同老郎中准备一同离开的时候,却听见角落里传来一丝轻微的响动,老郎中也察觉到,顿下脚步蹙眉望去。
  
  不知为何,我脑海中突然窜出一种不好的猜测,猛然之间联想到那个火烧粮仓而侥幸逃脱的人,心里一惊。但不管是什么人,赶紧离开总是对的。
  
  “老先生,我突然想起来了,我还要抓一副伤寒药,天色不早了,麻烦您赶紧下楼配制,我有急事要赶着出城。”我说着将手腕上的镯子撸下递过去。
  
  老郎中不解:“这......夫人已经给过诊费了,老朽不能收。”
  
  “先生客气了,若是药效好,这酬谢也是应该的,这伤寒可耽误不得,还请先生从速。”我说着将面纱撩起,用眼神示意他不要看,赶快走。
  
  老郎中恍然明白,不愧是上了些年纪,倒也临危不乱,从容地伸手推来门,让我先出去,他随后跟出。谁知,我刚迈出门槛便听得一声屏风摔到在地的巨响,角落里跃出一个凶狠的黑衣男人,他的衣着相貌统统可以忽视,只鹰鹫一般的眼中流露出的凶残就足以让人浑身一颤。
  
  我往后软软跌倒,坐于地上,避开他直指过来的尖刀:“别......别杀我......”
  
  老郎中还有几分镇定,那凶徒用刀抵住老郎中,对我们二人恨恨道:“都不许出声!回屋来!”这凶徒腿脚行动不便,右腿上鲜血淋漓,把夜行衣都浸出一片暗色,我猜测他跑到医馆来,一来便于躲藏,二来可以敷药疗伤。
  
  方才我不知道他们究竟有几人,担心万一人多,这群亡命徒会痛下杀手,才让老郎中和我一起撤。现在看来,就他一个,还比较好对付。
  
  我决定装得更像一点,用手捂住嘴开始呜咽,抖得更厉害,说不害怕还真是假的,但现在无论如何也要镇定,看样子,今天只能靠我们自己了。
  
  “把门关上!”那凶徒对我狠狠吩咐道,他似乎对一个害怕至极的女人和孱弱的老者放松了几分警惕,说着他拖住老郎中往屋里退去。腿伤拖累他不轻,老郎中趁机伸手去抢这凶徒手中的刀。说时迟那时快,人在最危急的时刻往往爆发出最勇敢无畏的一面,我一把抽出一直随身携带的匕首,闭上眼就往那凶徒腰上扎去。
  
  所有的挣扎和打斗全部静止了,那人不可置信地回过头看了我一眼,眼中是死亡的绝望和目欲迸裂的恨意,他确实没有想到一个吓得倒在地上直哆嗦的女人居然随身带着刀,还敢对他下手。
  
  回到王府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手还在不受控制地发抖,心里一阵阵的后怕,我竟然杀人了!高衍不可能每时每刻都保护着我,所以那把匕首我从来没有离过身,只是没有想到会在今天这样的情况下用上。
  
  “吱呀”一声门响,烛光将门口那人的一身黑衣染上温馨的橘色,他深邃的眸中闪亮着点点晶光。他迎着我大步走来,我站起往前疾走两步扑进他怀里。他紧紧搂着我肩膀,像哄孩子一般轻轻摇晃着,“没事了,别害怕,过去了......”
  
  他的怀抱宽厚温暖,能安抚下所有的不安和害怕,我将头埋他,他低低地笑了一声:“下午在医馆,你可是一副正气凛然、无所畏惧的模样。众人眼中,你已经成了独闯医馆、生擒疑犯的女中豪杰了,现在才知道怕?”
  
  “你还说风凉话!”我抬起头瞪了他一眼,一想起下午的情景不禁眉头蹙紧,“下午你出现在医馆那会儿,我倒是想扑你怀里哭一场,可是不能,我......我杀人了......”
  
  高衍握紧我的手,与我十指紧扣,炯炯目光直视我眸子:“你该庆幸是你杀了他。”
  
  我微微一怔,我是该庆幸,也许我捅的不是地方,但好歹没有让自己受伤。
  
  “对敌人心软就是对自己残忍。你一切安好,是我最庆幸的事。”高衍抚着我肩上的长发,缓缓吐出这句话,然后默默地抱住了我。
  
  屋里烛光融融,烛泪悄然滴落。高衍笑了笑,语气转而轻松道:“今晚的夜空很漂亮,带你去一个地方,你一定会很喜欢。”
  
  沉重的城门缓缓开启,一队人马鱼贯而出,一马当先的就是同骑一骑的我和高衍,高衍用大氅将我们俩包裹起来,尽管如此,还是不能完全隔绝刺骨的寒风。
  
  他低头呵气在我耳边:“冷吗?”说着将我又往怀里揽了揽。
  
  我满不在乎地回头:“冷!所以,你那个惊喜一定要是让人热血沸腾的,不然我就冻死了!”高衍大笑,随即挥鞭策马加速狂奔。雪夜里,留下一串杂乱的马蹄痕迹。
  
  离城越远,面前的原野就越纯净寂然,一片白茫茫的皑皑雪原,除了一片莹白再无他物,雪原上是幽深的墨蓝夜空,无数璀璨繁星闪烁。高衍留侍卫们守在了外围,携我的手往雪原深处走去。
  
  走了没多远,眼前的原野上竟然出现了一间小屋,高衍低头对我一笑,我不解,这荒原小屋有什么特别之处吗?高衍像是看出了我的疑惑,伸手将我眼睛盖住,让我闭上眼跟他走。
  
  雪地里,只听得见我们二人脚踏入雪中的咯吱声,一颗心徒然安静,仿佛可以这样一直携彼此的手一直走下去,直到地老天荒。走了不知多久,他止住了步子,将手拿开。我睁开眼,随即忍不住惊叹道:“天哪!冰屋!”
  
  高衍笑着点头:“进去看看。”
  
  我兴奋地上前摸了摸那个冰砖,触手冰凉,想到会黏上皮肉,赶紧拿了下来,往屋里走去。屋里温度并不低,甚至比外面暖和很多,据说爱斯基摩人的冰屋不冷,今天可算是真实感受了一回。
  
  进屋左右环顾了一圈,屋中央有一张软榻,我下意识一抬头望去,顿时屏住了呼吸,太美了!眼前的景象就像是浮着薄冰的幽蓝海面映照着熠熠星光。屋顶的冰砖是经过打磨的,像是一面光滑的玻璃,可以透过它看到墨蓝的夜空,点点的星光从冰面上映成了朦胧的光晕,一切就像梦一样。
  
  一双手从后悄然将我抱住:“现在还冷不冷?”
  
  我欣喜地转过身抱住他:“亲爱的!你太棒了!这里是你特意准备的吗?”
  
  高衍有些沮丧地蹙了蹙眉,但嘴角的一丝得意笑意还是泄露了他的心情:“本来是想过年时候带你来看,但今天娘子受惊了,就把这礼物提前送出让娘子压压惊。”
  
  我心里叹了一声:“你平时那么忙,还有心情弄这个?”
  
  高衍故作诧异地扬眉:“这是什么话?讨娘子欢心,是我应该的。”
  
  我擂了他一拳:“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会说甜言蜜语?”他笑着将我抱在怀里,往屋里的一张榻上坐下,掰正我的脸,久久凝视着:“傻丫头,今天为什么要去医馆?”
  
  我心头一紧,从今天下午他出现在医馆把我接回家到现在,我们都在回避一个问题,我为什么要去医馆。我本来是悄悄去的,可现在这么一闹,是想瞒也瞒不住了,我不信他会相信我真是去给他抓伤寒药的。
  
  我不打算再跟他打什么哑谜了,便涩涩道:“你不都已经知道了么?你想知道的事,还有什么能瞒得了你。”说着便撸起袖子将手腕伸到他面前:“麻烦你帮我诊诊脉,有什么就实话实说吧,我要是有个什么不孕症,你也得让我提前做准备不是?”
  
  高衍哭笑不得地将我的袖子放下,佯怒道:“什么乱七八糟的,谁说你有不孕之疾,荒谬!”
  
  我自嘲地笑了一声:“那可不是田先生给我诊断的?看样子,我要是再不生出个一男半女来,他怎么都会想办法给你塞几个小老婆。所以我该怎么办呢?要不要学学宫里的女人,来个假孕,先抱个回来养养?以堵悠悠众口。或者找个姑娘代孕......”
  
  高衍伸手扶住我肩膀,蹙眉看我:“胡说些什么!这可不像你。我认识的沐素华,不管什么事都要争取之后才做定论,更不会早早地失望沮丧。”
  
  我扯出一个笑意,定定看他:“这绝对像我,像冷静后的我。如果我们只是一对平常夫妻,那怀孕生子都是自己的事,顶多关系上一辈,但现在不一样,似乎未来社稷都能扯上了。高衍,我说真的,你给我看看,要有什么问题,早点医治。如果治不好......”
  
  “你没有病,治什么?”他没好气地打断我话,手抓得我肩膀生疼,“素华,人在高处必须学会的就是冷静和自制。若他说的不对,你不听便是,为何要为难自己?”
  
  “我没有为难自己,我只怕为难你。如果我真的不能......你以后,如何能一次次拒绝,你的理由总有穷尽的一天,到那时,我真的无法忍受那种痛苦......”我说着激动起来。
  
  “不会有那一天!”高衍打断我的话,目光中尽是急切与笃定,“如果有一天我们不能在一起,那么只能是两种可能,一是我死了,二是我痴傻了。只要我活着,你就是我最重要的人,我只会将戎马半生得来的将来的一切,双手奉到你和孩子面前。”
  
  他的话让我心头狠狠一颤,一阵难过涌上,我可以忍下田先生哪些话带来的委屈难受,就是不想让没有错的他也跟着受累难过,可最终还是只有他能安抚我。
  
  高衍像是看穿了我的想法,笑着吻了吻我的颊:“我相信上苍不会对我们那么残忍的,我们的孩子一定是还没准备好来这个世上,也许是他看我们这日子过得太奔波了,想以后再来。”
  
  他这一句话逗得我不禁笑了,推了他一把:“那也太娇气了,一定是个小姑娘!”
  
  “不管是女儿还是儿子,只要是你生的,我都喜欢!”
  “哎呀!你这人,真肉麻!”我有些甜得受不了,面上也不禁烧了起来。
                          



☆、情敌再现

  在这个简单美好的夜晚,我们相拥着躺在冰屋里,仰望了一夜星光浮动的夜空,谈了很多。他跟我讲了许多小时候的趣事。现在看起来冷峻的他,小时候竟然是那么顽皮,讲着讲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在他怀里睡了过去。
  
  他总是这样,一眼能看出我不开心,知道我在意哪些事。提前送给我这个原本准备迟些送出的礼物,逗我开心,让我放心,不再想那些烦心事。如他所说,一切顺其自然。
  
  今年的冬天极寒,然而阴冷冬日并没有停顿下战事的步伐,东部战线已经逼近了郭氏势力掌控的核心地区,皇帝的病情大有起色,重新上朝理政,正号召朝臣一致讨伐高衍这个“逆贼”。我只觉得他的病来得快也好的是时候,恐怕从前那个只知吟诗作画的太子——现在的皇上早就是郭氏的傀儡了。见高衍步步逼近,郭氏不得已才将正牌皇帝抬出来,但已来不及了,作为手握玉玺和牙璋的先帝嫡孙,高衍的胜算早在他们之上。
  
  可郭氏岂会善罢甘休?果然,隆冬时节传来消息,东线驻军爆发了大规模疫情,我觉得奇怪,一般瘟疫不都是在夏季流行吗?可据高衍说四时皆有疠疾,也就是说四季都会发病,但据来报的发病症状,更像是流感,虽然古代不叫这名字,但是某种病毒性感冒应该是确定的。
  
  可惜这里没有一些有效治疗的药,流感面积还在扩大,已经有士兵不断染病高烧死去,战斗力大减。倒是郭氏那边不知有什么灵丹妙药,居然无人染病,保持良好战斗力,士气十足。郭氏趁此契机反攻,又夺回了一些东部重镇。
  
  高衍决定亲自带兵前往东线,一是鼓舞士气,二是他精通医术,想会同当地名医研究一下治疗方案,否则一旦瘟疫继续蔓延,有可能改变整场战争的格局。
  
  此次前往东部危险万分,瘟疫、战火、严寒,高衍说什么都不愿意带上我,尽管我有一千万个不放心和不舍,也只能叮嘱他一切小心,然后送他出城。
  
  极其折磨人的一个月,这一个月里,我每天早晨醒来第一句话和晚上睡觉前最后一句话都是东线有没有什么最新消息,可整整二十多天,他只用飞鸽给我传了一次书信,告诉我疫情已经得到了控制,怕鸽子将瘟疫带回,所以只冒险传这一次,日后没有特殊情况不会冒险再联系我,让我等他。
  
  放下书信,我是既甜蜜又惆怅,甜蜜的是他字里行间都流露出对我的关心和思念,惆怅的是这该死的通讯不发达年代,等个消息非要急死人。更何况,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才能回来。
  
  世界最苦莫过于相思,相思成疾真不是骗人的。
  
  两个月后,当冬日的严寒有了渐渐逝去的趋势,东线终于传来了瘟疫彻底得到控制的好消息,更大的好消息是东海郡温氏出兵支持高衍,两厢配合下反攻夺回了前些日子失守的数座城池。这一消息传来,府里一片欢腾。然而在看到他之前,我长久悬着的一颗心始终难以完全放下。幸而当天,他派人送至的书信也收到了,说东线战事持久,士兵需要休养,郭氏暂时不会再次反扑,因此,他决定留兵驻守,不日即回。
  
  高衍回来那天,我早早就登上了城楼,实在难以说清我看到远处那条滚滚而来的铁骑长龙时,心情有多么激荡。两个月没有见面,他一定瘦了许多。
  
  那条铁黑长龙越来越近,直到可看清那面绣金大旗在风中翻飞,上面龙飞凤舞的“高”字也越来越清晰。千军万马中,心头缭绕的眼前期盼的全是某一人的身影。下了城楼,我并没有同诸位随州的官员一起站在城门外迎接,脚下不由自主地迎着往前走去。
  
  奔袭而来的队伍中突然跃出一匹黑马,超过先头,越来越快,直直向我而来,马上之人紫金软甲熠熠闪光,玄黑大麾在风中鼓荡翻飞,目光如炽。我迎上去,他勒住马,随即跃下。三步开外便朝我张臂,也不顾远处的众人,一把将我拥入怀中。那熟悉的气息再次将我缭绕,他的怀抱就像是一具最安全的防护罩将我完全包裹起,一瞬间,多日来的思念和担心都化作了柔柔软软的心酸和甜蜜,眼中已经不受控制地涌出了泪水。
  
  缓缓抬头,两月不见,他的面容依旧清俊,眉眼之间却更显坚毅之色,眼下有些黑晕,应是最近都睡眠不足,削瘦的脸颊更是让我心头一痛。他像是知道我所想,用指腹轻轻将我脸上的泪珠拭去,然后扶住我的肩的手紧了紧,笑着冲我颔首点头。
  
  我会意点头,最深的思念不需要言语,一个眼神一个动作,我们已明白对方心意。高衍携我的手走至群臣面前,大军也已到了城门外。令我惊讶的是,军队中居然还有一辆马车,我诧异地看了高衍一眼,这军中还有女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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