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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上芳菲尽-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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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魁大赛?”
花魁大赛?我突然冒出一个主意,低声道:“你赶紧上楼去收拾东西,把所有值钱的都带上,一定要快,我在这里等你。”
苏墨卿皱着眉不解,我一个劲努嘴示意他赶紧去,一面大声吆喝:“你少喝二两!还想不想去看花魁大赛了?喝这一身的酒气,上楼换身衣服去!可别唐突了佳人!”
周围有人往这边扫了两眼,又各自吃喝尽兴。苏墨卿有些担心地扫我一眼,起身上楼,他刚一走,那边的两人就开始望着我低语。
我心里默念着:快点啊,苏墨卿你快点啊!而那两人已经起身,从左右两侧分别向我包抄过来。
突然,几声惊叫响起,一个白色的身影突然从天而降,准确地说是从二楼而降,恰好跳到了楼下一个酒桌上,将碗碟扫落一地。向我走来的二人分神回头,正好迎上白衣人砸来的桌子。
苏墨卿!我惊喜地看着白衣胜雪的他飞身踩着桌子向我奔来,客栈已是一片混乱,他拉住我的手从窗户跳了出去。客栈外繁华大街人来人往,我们很快就隐没在人群中,但是那两人仍穷追不舍。
“快!去柳岸居!”我气喘吁吁地指着人最多的那处说道。
他宽厚的大手紧紧握住我的手,在人群中穿梭躲闪,全然不见了平日的温润怯懦。拥挤的人群像是怎么也走不到尽头,我们像是徜徉在一片无边的海洋,平日听话的他此刻已然成了我的依靠,我只能紧随其后步步紧跟。
那两个人的身份显然不是秦知府衙役,来自景国,只有一种可能。睿王果然神通广大,居然能一路找到容国来。
苏墨卿不问我为什么逃,也不问我在躲什么,就这样拉住我的手向前挤去。
☆、失算离别
灯火通明,暗香浮动,嬉笑媚语间人影憧憧、轻纱罗绮飞舞,身着绚丽彩衣头戴鲜艳头花的姑娘来往穿梭,让人恍若置身百花丛中。
今夜的柳岸居热闹非凡,我和苏墨卿好容易才挤了进去。
我找到正在忙碌的老鸨,急切道:“谢妈妈,我上次答应给吕翩翩姑娘再画一副画,您看这忙到现在才想起来!我本来是不想来打扰您了,但是翩翩姑娘今夜一定美若天仙,我带了彩颜料了,一定把翩翩姑娘的姿容......”
“哎呦!我说华公子啊,你是真不懂事还是装不懂事啊,这么些日子你都不来,临了临了,你还来画什么画呀!今夜是翩翩的好日子,她呀现在谁也不能见!”老鸨急着招呼客人,很不耐烦。
我咬了咬唇:“谢妈妈,其实,其实,我今日不是来画画的,是来给您推荐一位美人的,她想投您门下,也想夺今晚的花魁,不知道您愿不愿意?”
苏墨卿突然握住我的手,眼底满满担忧。我回握住他的手,安慰地笑了笑,回头对老鸨道:“可不可以借间房换下衣服?”
柳岸居二楼共八个房间,现在每个房间都布置得喜庆华丽,老远便能闻见脂粉花香,每个房间里都坐着一位盛装打扮的美人。
枫叶红的曳地长裙迤逦身后,玉白色的抹胸上绣有一抹红枫,樱桃般的两粒耳环摇摆在耳际,头上珠翠层叠,我没有画浓妆,只淡淡擦了点胭脂,更显得五官清秀,明眸晶亮。看看镜中的我,穿着打扮跟另外八位夺花魁的青楼女子再无异样。来不及准备衣服首饰,这身衣服是老鸨让我从吕翩翩的衣饰中挑的,我特地挑了这条红裙,因为我观察到今晚穿红衣的姑娘很多。
屋外琴声歌声起哄叫好声不断,那几位姑娘都使出了浑身解数表演才艺。老鸨是个见钱眼开的主,签了卖身契画了押后,她还命人给我送来一把檀木琴。
终于轮到了我上场,我用衣袖将脸遮住,款款走上二楼露台,斜眼瞅见楼下一身白衣的苏墨卿向我举了举手,我明白都已准备就绪,便轻轻垂下衣袖,对着楼下众生尽力粲然一笑。
我的淡妆和这一笑都是为了那两个追来的人。我相信,他们已经看清而且足以确认我就是他们要找的人。
楼下突然一片安静,我违反了老鸨的规定,没有表演才艺就先现真容。
“好!”楼下有人反应过来鼓掌,更有甚者已经在开始喊价了,我微笑着在楼下众人中搜寻着。苏墨卿呆呆地看着我,眸中光华流转,直到我对他点头示意,他才收起目光淡淡笑着。
一身湖绿衣裙谢妈妈已匆忙赶上台来,将我挡在身后。“各位大爷,这位姑娘是今日花魁大赛献给众位的惊喜,之前没有透露过她的姓名,各位不妨猜一猜她的名字。”谢妈妈挡住我,一面用手推我示意赶紧准备才艺。
“这姑娘身穿杏红色衣裙,该不会叫杏儿吧?”一个斜倚在椅上肥胖中年男子色迷迷地说。
“哎!这姑娘衣上绣有枫叶,我看她应该叫......”旁边另一人不服地反驳,还未说完便见人群中突然跃出两人,踏着阑干扯住悬挂的绸缎和轻纱飞身向我所在的露台。
这二人轻功了得,瞬间便至眼前,谢妈妈一时愣住。
他们正是之前在客栈遇到的两人,很好!他们果然来了,我趁机将愣神的谢妈妈推向他们。刚往后跑了两步,脚下木板一空我便落到了地板下的隔间,这是柳岸居为防止抢人事件专门设计的,谢妈妈摔倒之际启动了开关。
刚才跟吕翩翩商量营救计划的时候,她就告诉过我,这隔间通往后院。木板很快合起来,我提起长裙以最快速度顺着通道跑去,身后的两人被厚木板阻隔,没有立刻追上来。
整座柳岸居此刻一片混乱,尖叫声咒骂声不绝于耳,推开通道尽头的木门,后院柴房又是一片浓烟滚滚,有人拼命喊着救火,但人都在前院,根本无暇顾及。花楼里的灯光都在摇晃明灭,仿佛因这一场混乱而摇摇欲坠。
一个包裹砸在我脚边,吕翩翩推开花楼窗户喊道:“太高了,我不敢......”她的下半句话还未说出,人已经翩然落下。
红衣如花、白衣胜雪,茜红的裙衫与雪白衣袂交缠着落下,吕翩翩一声惊叫才将将出口,人便落在了我面前。
她惊讶地回头望向抱她飞身下落的男子,霎时双颊红透,眼里柔亮得像是流淌着一湾春水,怔怔呆住。
苏墨卿放开她的肩膀,关心问我:“你怎么样?”
“翩翩!救救我!”楼上一个带着哭腔的声音传来,花楼窗户处穿玫红衣裙的姑娘攀在窗边望着即将逃离的吕翩翩。
“华......姐姐,可不可以带她一起走!她很可怜,她.......”吕翩翩拉着我的衣袖恳求道。
苏墨卿蹙眉望我,与我眼神交汇的瞬间已明白彼此心意,他抄起从柴房带出的斧子将后门锁链砍开,“你们先走!我救了她就来和你们汇合。”
真的佩服苏墨卿,不过一个时辰的时间,他已经把事情都打点妥当,后门一辆马车已经在等候。我将吕翩翩推上马车,回头看见柳岸居的护院正和一群人打斗,其中似乎有要抓我的那两个人。柳岸居的护院都不是等闲之辈,用他们来限制追兵既混淆视线更能拖延时间。
我从来不知道苏墨卿原来会武功,长剑潇洒,身姿利落。他用抢过的一柄长剑抵挡着护院的进攻。
“快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苏墨卿分神喊道,焦急的目光穿过混乱的人群。
“苏墨卿!”我心惊胆战地望着他在刀光剑影间穿梭,还抱有一线希望他能一起走,但我眼睁睁看着他被一柄长剑刺穿后背。
时光仿佛停止在那一刻,他昨夜站在月亮底下笑的样子突然浮现在我眼前,而此刻他只睁大眼睛看着我,随后反手将剑拔出,鲜红的利刃在月光下尤其刺目......
我张大嘴巴,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我不敢相信一秒钟前还鲜活的生命就这么消逝,后脑被重重一击,苏墨卿染血的白衣渐渐消失在眼前。
当我再次醒来,马车有节奏地颠簸着,让人昏昏欲睡。一阵细细的抽泣声传来,我睁眼看见吕翩翩斜靠在车壁抹眼泪,猛然间清醒了,一把掀开车帘,车夫的位置坐着一个从未见过的少年。
“苏墨卿呢?”我紧紧揪着车帘,害怕听到不好的消息。
“你是说租我来给你们赶车的那个公子?”赶车的少年反问,随即回头继续赶车:“不知道啊,他只让我带你们走,不管采取什么手段都要把你们带离简州。”
“是你把我打晕的?”我细细品味着不管用什么手段这句话。
那少年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姑娘,真是对不住,那公子给了我钱,我必须按他说的做。不然我不是白拿人家钱了,对了,前面就出简州地界了,我该回去了。”
我想被兜头泼了一盆冰水。原来当我在柳岸居收拾打扮、同吕翩翩商量之时,苏墨卿就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我的这招棋实在是烂!但是我确实不知道睿王派了多少人来追查,若是还有很多人,那我们两个根本跑不掉,惟有大闹柳岸居才能扰乱视线,还能顺便把吕翩翩救出来。
如果不是苏墨卿悄悄绕到人少的后院将火点着,也许混乱会迅速被平息。但前院混乱后院起火,老鸨忙不及查点少了几个姑娘,那些要抓我人在众多穿红衣服的姑娘中找到我更非易事。
更幸运的是作为边境城市的简州较为开放,惯例是每年的今天因接纳八方宾客,总是至深夜才关城门,所以我们还能趁着夜色跑出城去。
这些一切的一切都在我的算计之中,但是,我忽视了这一切都是假想,苏墨卿和我毕竟能力有限,任我们如何努力总是有很多不可控的因素出现,难道他真地打算用自己的生命报恩?
我将脸埋在手掌间,眼前闪过他被刺中的那一幕,苏墨卿......他听话点头的样子,温润的笑容一一浮现在脑海。这一个多月来的相处,我总是对他大呼小喝,把他当做朋友的同时顺便满足一下自己的领导欲,没有想到离别的这一天这么快就到来。
擦干泪水,接过那个少年递过来的缰绳,地平线上太阳已经升起,未来的路还很长。
“华姐姐,我们要为苏大哥报仇!”一直安静坐着低泣的吕翩翩突然说道,语音里虽有怜之不尽的温柔,但眼神却是坚定愤恨。
“翩翩......”我悔恨地望着她,“害他的罪魁祸首是我。”
吕翩翩摇摇头:“不,不是你!是秦知府!”她迎上我惊讶的目光,深呼吸一口气努力平静下来,“你听说。柳岸居的产业其实是秦知府在背后操控,他贪得无厌,自他上任以来,瞅准机会霸占了不少人家的家业,四处置业揽财,而且......而且他们父子还......”说到这里,吕翩翩泣不成声。
我轻拍她后背:“我知道,他们好娈童,四处搜寻些美少年。”
吕翩翩抬起泪眼:“不,你不知道,我哥哥......就是被他们害死的。我们吕家村,有一眼如意井,村里人世代喝那口井里的水。也不知道为什么,村里人生出来的男孩都俊美,女孩都秀丽美貌。本倒也相安无事,可自从秦汝仁那个禽兽上任以来,村里的俊秀的男孩都被他掳回家中,女孩被他抓到青楼卖给老鸨,听说有的还被他卖到了对岸的景国军中......”
我被震住,没有想到秦汝仁竟然恶劣到这种地步!容国难道就没有王法吗,居然没有人管。我想起苏墨卿说过一句话——“秦知府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不知道,简州山高皇帝远,别说假借找钦犯的名义寻人,他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吕家村的人渐渐都逃光了,剩下几户被折腾得妻离子散,听说现在已经是一座空村了,没有一个人。这些都是秦汝仁干的好事!如果不是他在后面撑腰,柳岸居的护院为何会武功如此高强?是他们害死了苏大哥。简州百姓已经忍无可忍,可是朝廷却迟迟不派人来查。”吕翩翩咬唇恨恨道。
我突然想起我和苏墨卿第一次相遇的那晚曾夜宿过一个荒村,确实是空无一人,难道就是吕翩翩说的吕家村?
“翩翩,你说的对。就算它山高皇帝远,朝廷不派人来查,我们也可以进京去告御状!你的家人不会白死的,苏墨卿也不会白白牺牲。我们进京去,总有办法能揭发秦汝仁的罪行。”
仔细检查发现车座下有一个包袱,里面除了我平日所穿的男装,还有些碎银子和两张银票。
银票?苏墨卿什么时候那么有钱?我们这月的例钱才刚领到,顶多几两银子。银票是他一个落魄秀才无论如何都拿不出来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过,这些银子的确够我们一路好吃好喝到京城的。
一路上吕翩翩和我虽然都装扮成男子,但还是难免遇到些麻烦事,可奇怪的是,每次的麻烦事都有好心路人帮忙解决了。比如调戏吕翩翩的一个男子就被一个过路的大侠打得屁滚尿流跑了。
最幸运的是我们没有遇到什么车匪路霸,半个月后,我们顺利到达了容国京畿——郁陵城。
悠扬晨钟回响在葱郁山间,晨风拨动树叶的琴弦,整个山林如碧涛般轻涌起伏,站在极目亭俯瞰山下,远山起伏绵延,繁华京城便在脚下,街道纵横,房屋密集,遥遥望去似乎还能看见位于城中的锦绣皇城。
我和吕翩翩到京郊紫薇山的望月庵,以信女的身份暂住下来。郁陵城北郊有一片连绵的山丘,其中一山北为风景秀丽的缓坡,南为如斧劈开的峭壁悬崖,藤萝漫悬,花草繁茂,名为紫薇山。望月庵便掩映在这山上的绿树丛中。
翩翩每日在庵中随小尼姑们一起烧香,在后院种种菜,为庵里打扫打扫卫生,日子倒也过得惬意,我就没有她那么轻松了,因为我必须肩负起赚钱和打听关系的重任。
每日,我都在晨钟之声中醒来,习惯先到山顶断崖边的极目亭边呼吸新鲜空气,然后爬到山顶为苏墨卿和我远在另一个是空的亲人敲响祈福钟,做完这一切我在下山去。
我还抱有一丝希望,也许苏墨卿只是受伤了,他并没有死,有一天他一定会再出现在我面前。
出了庵门我躲到一丛茂密的灌木后,将罩在外面的裙衫脱去、头巾解开,露出里面的男装,片刻便变身为一位翩翩公子,在这个男尊女卑的社会,我还是伴为男人行事方便些,更何况我实在不知睿王的势力的触角能不能伸至容国京城。
这日清晨,集市上还没有太多人,我刚摆好摊坐下便有一位老者上前来将我的招牌仔细打量了一番,低头问我:“这位可是会作招牌画的华公子?”
我礼貌一笑:“正是在下。招牌作画、广而告之。这布幌上都写着。”
那老伯随即抱拳道:“老朽姓方,是德昌酒肆的当家,可否请公子移步详谈。”
我心里暗自高兴,又是一桩生意!连日来京城盛传有一位很会作画的华公子来到郁陵,其所作招牌画风格独特、构思新奇。其实我的起步也很坎坷,最初是主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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