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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自潇洒-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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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分明是三个毫不相干的人,为何会有相似的容貌? 霜霜的来历她清楚,她们会相像,十之八九都是罗绮的原因,那么灵君公主呢?
  “我就知道!”燕奉书蹑手蹑脚的出现,从后抱住了她,笑问,“低着头做什么,是在害羞吗?”
  阮梦欢抬起头来,指着镜子里的自己,问他:“你不觉得奇怪吗?或者我该这么问你,跟与自己姐姐容貌相似的人做如此亲密的事情,你不觉得……呃……奇怪吗?”
  燕奉书脸上的热情渐渐淡去,他沉沉叹气,“这可怎么好呢!看来以后你不能跟容蘅见面了!”
  “什么?这跟他有什么关系?”阮梦欢无比沮丧,不解他为何会这么说。
  “其实还好!”燕奉书像是在忍耐些什么,手抚摸着她脸颊的轮廓,“过些时候,再化妆成襄卿郡主的模样,不就行了!”
  阮梦欢大吃一惊,“你暗恋自己的姐姐也就罢了,竟然还……为什么到了青阳城,你就怪怪的,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

  ☆、第089章 过往的谜题

  心里存了这样的疑问,已经是个让人费解的事情,比之更尴尬的,是她竟然脱口而出了,阮梦欢在暗自懊悔的同时,等候着燕奉书的回答。
  然而,即便阮梦欢已经平缓了心中的那份难堪,燕奉书依然没说一句。他的双臂依然搂着她,可是她却万分的不喜,挣扎着要避开,“你倒是说啊!”
  燕奉书用脸颊在她的侧脸上蹭了蹭,等到蹭够了,这才勉为其难的为她答疑解惑。他说:“冰棺中的人,并非灵君公主,而是罗绮一手培养的霜霜!”
  “可是……洞里虽然昏暗,但罗绮不至于连自己喜欢的人长什么样都分不清吧?”他的解释,在阮梦欢看来,漏洞不少。
  “的确!在常人看来,没有人会连自己心爱之人都分不清。但是罗绮不同,他的眼神不大好,尤其是在暗处时,根本无法分得清谁是谁!”燕奉书沉吟片刻,说:“那时,霜霜是想告诉他,‘逃’,结果他什么都没听到。”
  “真正的灵君公主呢?”认错人可以理解,然而,以罗绮的习性他定然是百分之百肯定冰棺中不是别人,才会那么做!阮梦欢望着燕奉书映在镜子里的面容,依然不解,依然迷惑。
  燕奉书沉声道:“容蘅带走了!”
  “罗三公子呢?”阮梦欢问。
  “他会由陛下处置!”燕奉书的指间绕着她的几缕发丝,像是发现了另一个有趣的天地一般,绕来绕去。
  阮梦欢没有拿回自己的头发,她盯着镜子里的他,忽然惆怅起来,“霜霜呢?我呢?该怎么处置?”
  “她以为罗绮死了,跟着殉情了。”燕奉书放下了那缕发丝,望凝视着镜子里的她,忽而轻笑,“你的去处自然是跟我一起。”
  “是吗?”阮梦欢回身扭头看着他的眼睛,总想从那双星子一般的双眸里找出点什么来,结果那里满满的都是她的影子。
  四目相触,或许是缠绵,或许是平和,或许只是对视。
  “不如跟我去一个地方。”阮梦欢从容的避开他的视线,径自出了房门。
  山上的积雪尚未化去,风一吹过,树枝上的雪随风而散,洋洋洒洒,在日光下闪着晶莹的光泽。
  行至山脚那间猎人闲置茅屋,阮梦欢屈身进了门,身后跟来了燕奉书。
  “这里是……”似乎是熟悉的,但是记忆力没有来过此处的任何凭证,燕奉书揉了揉眉心,困惑的望着阮梦欢。
  阮梦欢指着已经积了厚厚一层灰尘的地方,微微笑着,“就在这儿,你曾让我跟你走;也告诉我,以你的身份,不可能只有一个女人。可是现在,你却连这个地方都不记得了,更别提你在这儿说过些什么。”
  “我真的不记得!”燕奉书如实说着,头痛的厉害。
  阮梦欢神色凝重,唇角勾着薄薄的讽刺,“你看,你连自己说过的话都不记得,又拿什么来让我相信,我的去处就是跟你在一起?”
  “在这个地方,我丢了些东西!”燕奉书环顾四周,头部的疼痛似是会流动一般,流到了心间,他抚着胸口,一字一句道:“我、曾、丢、的、是、你!”
  阮梦欢点头,她一如局外人,冷静的说:“当初你也说过,我们不可能!”
  “这话是你说的,不是我!”燕奉书的脑海里流转着一幕幕画面,他说的话,是肯定的。
  阮梦欢略有些心虚,毕竟这话的确是她说的。过了片刻,才正视着他,“是谁说的不重要,重要的是,那话说的是实情。”
  “此一时彼一时!”被揪住的心口终于被松开,燕奉书微笑着,盯着阮梦欢,以一种他从未意识到的姿态。
  他说的对,的确是此一时彼一时。阮梦欢从他的双眼之中读到了从前的那份不羁与自得,那是他在皇城时,鲜少有的。他还是他,一如初见,一如往昔,她却已经不再是当初的她。
  “当初的傻话,别放在心上!”燕奉书张开怀抱,等着她。
  阮梦欢已然走出了惆怅,问:“为什么当初你会丢下生死不明的我?”
  “我不知道,只记得醒来之后就在回京途中,期间我的回忆里根本没有跟你发生的那些事。”燕奉书努力的回忆着当初。
  “只记得接近我,从我这里得到荧仙草?”这不是疑问,阮梦欢没有意识到自己笑得有多清冷。
  当初接近她的目的是什么来着?荧仙草!对,的确是荧仙草,可仅仅是荧仙草吗?燕奉书双眉紧锁,她冷冷清清的笑容,寒入了他的骨髓,“再给我一次机会!你所有的疑问,我会一一帮你弄清楚!”
  静默在蔓延,充斥了小小的茅屋。
  阮梦欢想起了山后的茶园,还有那里埋葬的人,她鼓足了勇气,噙着微微的笑意,“到此为止吧!以后也不要见面了!”
  阮梦欢慌乱的跑到门口,推门的一刹那忽见长剑利刃刺了进来,剑刃一划,割掉了她大半个袖子。
  “双双!”几乎是眨眼的功夫,燕奉书抽出了腰间的软剑,冲到了阮梦欢的前面,一手将她搂在怀里,另一只手挥动软剑,只听哐啷一声,刺入门缝的剑刃掉到了地上。
  一把剑刃落了地,却根本没有任何喘气的机会,长剑如雨似风,从四面八方而来,密集的攻击着矮小茅屋里的两人。
  被护在怀里,温柔相待,本就是件令人欣慰的事情。更何况此刻,他的四周都是足以夺人性命的攻击。
  燕奉书与那群人的斗争,从始至终没有一句话,一方没有确认是不是他们要刺杀的人,一方没有询问他们到底是受何人指使。软剑到了他的手里,灵活如蛇,速度如闪电一般。
  茅屋的顶盖被掀了起来,墙壁也被刀剑割开了。二十多个蒙面黑衣人,齐齐逼向了包围圈中的那人。
  阮梦欢看到他鼻尖上微汗,虽然有把握以他的一身武艺,这些人根本不可能伤到他们,但是……其实她并不想看到他因她而过于劳累。
  这般想着,阮梦欢转到了他的身前,抱住了他的腰身,低声耳语,“闭气。”
  燕奉书不知道她要做什么,却是很有默契的跟着她在空中转了一圈,停下来的那一刻,她送来了红唇,覆盖在了他的唇上。
  倒地的声音再也无法进入两人的耳朵里,他们此刻相拥相吻,世界于他们而言,只有彼此。
  “快走!”最先清醒过来的,是阮梦欢。 她的脸颊滚烫,此刻却顾不得这些,拉着他就往山后跑去。
  曾经的茶园被枯败取代,白雪厚厚的盖了一层,那棵老槐树依然坚强的挺立着。
  槐树底下有一座孤坟,墓碑上一个字也没有,与众不同的是在四个角落,刻着四朵兰花。
  阮梦欢跪在坟前,用手扫去了供桌上的雪,磕了三个头。人生一世草生一秋,她怀念兰娘,为兰娘感伤,却也为自己感伤,倘若有朝一日自己也死了,会有人埋她吗?
  想通了底下埋着是何人后,燕奉书怔了怔,最后还是跟着跪在了阮梦欢的身边,他抱住她,对着墓碑,说:“以后她的身边有我,你大可放心!”
  “我跪我的,你这是做什么?”他的身份,怎么也不该在此下跪!阮梦欢颇有些懊恼,又觉得暖暖的。
  “人常说夫唱妇随,往后咱们家要妇唱夫随!”燕奉书轻吻着她光洁白希的额头,这是誓言,是最珍重的誓言。
  咱们家……阮梦欢心中发酸,或许她该信一回,人生如朝露,不如且随心去。
  有些事,可以不顾一切,有些事,却不得不慎之又慎。
  阮梦欢慎之又慎的答案已经明了,她回应着他的拥抱,第一次安心的投入了他的怀抱。听着他有力的心跳,阮梦欢笑问:“或许你该回答我,为何总是对我忽冷忽热?”
  “我之前生病了!”燕奉书笑了笑,说:“往后如果我还这样,你就尽情的惩罚我吧!”
  倘若有那么一天,她会怎样?阮梦欢但笑不语。
  “你们是?”
  相拥的两人被外来的声音惊醒,回身而望,只见是个沧桑的汉子,身后背着一把弯弓,他是个猎户。
  “我是她的养女!回来探望她的!”阮梦欢这么说着。
  猎户一听,叹气道:“你……倘若早来两日就好了!那伙贼人……唉,丧心病狂呐!”
  “发生什么事了?”阮梦欢急忙问道,不好的预感在心底滋生着。
  “三天前,一伙盗墓贼趁着黑夜把这墓穴给挖开了,里面的人……也……唉,真是一群畜生!那根本不是人干的事!”猎户长吁短叹,“我上山看见了,就帮着把墓给填了,可惜里面的人却……不见了。”
  阮梦欢如遭雷劈,身子晃荡着,险些站立不稳,“她不见了?那……里面是空的?”
  “不不……女人的衣裳还在,这是个衣冠冢。”猎户为了尴尬的说:“恐怕那位……她……怕是被卖到别处去了。”
  依然是这座山,依然是跟他在一起,她奋力想要做些什么不让自己再次昏迷过去,但是她已经无力再做任何事情……

  ☆、第090章 不许再冒险

  隐隐约约看见有人在自己身边走动,阮梦欢艰难的睁开眼,入眼的的是容色憔悴的燕奉书。她再次艰难的伸手去抚摸他的脸颊,却被他给挡住了,他激动的抱住了她,她没有任何做旁事的机会。
  “你怎么了?”阮梦欢启唇说话,却发觉喉头干疼的厉害。这份疼痛,让她想起了昏迷之前的事情。
  在那棵老槐树下,兰娘的墓穴被人盗了,厚重的雪与泥土之下,只是她的几件衣裳而已。这是一件可怕的事情,兰娘的尸体被带走了,她的衣裳却留下了。有什么人会在盗墓时为死者提前准备衣裳?
  阮梦欢趴在他的胸前,双眼里蓄满了泪水,准确的说,她厌恶哭泣。可是此刻,她实在想哭,一为他带来的感动,一为兰娘的悲惨命运。
  “别担心,我会处理!”燕奉书拍了拍她的背,轻轻的柔柔的,就像初为人母的女子在轻摇刚刚出世的小孩儿一般。
  “到底是谁呢!恨她到了这种地步!”阮梦欢擦掉眼泪,软软的趴在他的怀里。
  燕奉书却极为冷静的说:“你现在的任务是休息!等修养好了,我就带你去见凶手!”
  “你知道凶手是谁?”阮梦欢面含迫切的盯着他,眨巴着双眼,可怜兮兮的问他要答案。
  燕奉书很有原则的说:“等你身体好些了,我就告诉你!”
  “好累!明明只是躺着而已,怎么这么累呢!”周身的酸疼感,让阮梦欢非常的迷惘。
  “耕田的牛都不累,田地倒是先喊上了!”燕回端着一个下脸盆,哐当一声放在了桌上,“公子爷,现在可以洗漱了吧?说句不中听的话,您现在这样子,怕是太后见了都未必认得出!”
  阮梦欢被他前一句话弄得各种不自在,她借着未梳起的长发做掩护,挡住了发烫的脸颊,随后躺回到了床上。忽然又想起另一件事而来,她抓住了他的衣袖,“翠缕……有消息吗?”
  “目前还没有!”燕奉书垂眸,为她盖上了被子,“你先休息吧!我会派人去找!”
  燕回彻底无视眼前的温馨氛围,大声叫道:“公子爷,别院那里还有事情需要你处理呢!”
  别院?哦,是了,他此次到青阳城就是为了给陛下姆妈修建别院的,虽然大半部分这都只是个借口,是一顶好看的幌子。
  他们主仆两个离开后,阮梦欢从床上爬了起来,这个地方并非她之前住的客栈,也就是说,柳灼夭很有可能还在客栈。现在还不是休养生息的时候,她很清楚。
  她打昏了一名婢女,换上了婢女的衣裳,一路出了这座陌生的园子。如果可以,她会赶在天黑之前回来的。
  现在,她必须去那棵大槐树底下,看个清楚,查个明白。很多时候,她的坚持,连她自己都觉得荒谬。
  山上的雪已经消融了一大半,行走起来却不是那么容易。走过了山脚,路过那间已经不存在的茅屋时,阮梦欢对着地上的焦灰发了半天的呆。
  “你确定没有听错?”闻静狐疑的望着对面的人,这人是她花了五十两黄金雇来的,这人为她做过两件事,一件成功了,一件失败了。
  “闻小姐,在下的耳朵好得很!那个男人的确称那女人为‘双双’,而且是在生死关头!我不认为他会拿这个开玩笑!”
  对面那人的脸上戴着白色的面具,画着滑稽的表情,闻静很不喜欢这样的东西,她一手撑着树干,叹息道:“哼!翠缕那丫头骨头硬的厉害!什么都不肯说,那个叫双双的女人到底是不是萍音阁的,还有待考证!”
  “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我对闻小姐的推理不感兴趣。你让我做的第二件事失败了,按照规则,我会帮你完成另一件事!请只管说吧!”面具男人的声音沉稳又冷淡。
  闻静顿片刻,“你帮我找一个人,她叫霜霜,白露为霜的霜!是罗绮养在园中的女人!”
  “罗绮死了,那个女人跟着殉情了!”面具男嗤笑着。
  “殉情?”闻静冷笑,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面具男耸了耸肩,顷刻间人就没了踪影。
  闻静睨了一眼树后的某处,大声笑道:“阮姑娘,偷听可不是好习惯!会给你惹上不必要的麻烦哦!”
  阮梦欢走了出来,大大方方道:“本人没有偷听的习惯,不过是在打盹儿的时候,听到两只老鼠在谋划着不可见人的事罢了!”
  闻静到底是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被骂做老鼠,当下气不打一处来,从怀里抽了鞭子,就要往阮梦欢身上甩。
  “你这手法,可比你表姐差远了!”阮梦欢灵巧的避开,笑吟吟的站定,既然她对“双双”好奇,那么她便开门见山。
  闻静一怔,不可置信的瞪着阮梦欢,鞭子对准了她,“你就是萍音阁的双双?”
  阮梦欢噙着笑意微微点头,“曾经是!”
  “我要杀了你,为表姐报仇!”闻静大喊着,一下子朝着阮梦欢冲了过来。
  说时迟那时快,紧要关头,阮梦欢却是不躲不闪,“翠缕呢?把她交给我,我便任你处置!”
  这样做是有风险的,但是当阮梦欢看到方才面具男时,她想起了那天茅草屋的刺客,更重要的是,那刺客跟闻静有关!她必须弄清楚二者之间的关系!哪怕是冒着被杀的风险,她也要解除埋藏在燕奉书身边,随时都可能炸掉的隐患!
  “你这是要为了他做诱饵!”闻静说的坦诚极了,神色之间却是难得一现的那份胸有成竹。
  “是又如何?”阮梦欢毫不隐瞒,也不避讳,“即便我是诱饵,在得到我想要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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