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天-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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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他说：要想入道，先有痴、后要疯才行。痴于自身的行业，将其练至巅峰，将所人同行都比下去。后要疯，这是一种变，完全忘却你这行的知识，以一种全新的思维，重新去理解它、学它，方能有一丝感觉天道之机。”

　　　　“先有痴、后要疯？”李天生倒是差点转不过弯来，要疯了。好半天才从方航的魔语中醒来，结合自己的所知所闻想：

　　　　“孔子被称为天纵之圣，大教育家、文学师，甚至是最了不起的思想家。好像最后他是患病死的，死的时候也不过七八十岁，反正不满百岁。他那种脑袋都没有入道，当然也可能他不想忘掉，他以前辛苦学的那些，没有疯的原因造成他没有入道。但自己再狂，也不敢与孔圣人比。”

　　　　打定主意后，他下定决心：

　　　　“以其它行业入道，太过缥缈。修行虽然慢，每升一个境界，总能让人感觉得到，起码要比前一个境界要利害吧！所以我决定，还是选武修算了。”

　　　　方航想不到期他如此现实，武修他虽然不了解，也知道一个阶段肯定要比下一个阶段利害。脚踢木桩，手裂石头倒是看得见，又好玩。想了想还是不死心：

　　　　“你的思想太过不凡，已经不能与你的年龄来看待。如果你能用在文修方面，凭你的思想，一定能够入道。真正以文入道者不多，有许多也都是些略懂皮毛的家伙。”

　　　　李天生怀疑，他是不是想将自己当成试验品。以文入道，万一达到众人之巅，最后疯而忘却，道没悟成，自己真疯了怎么办？见他也是真心对待自己，也不想让他失望，只能暂时敷衍：

　　　　“方老哥的提议也不错，这样吧！我两者兼修。毕竟身体才是修道的本钱，学武能锻炼身体，习文能陶冶情操，两者之间也不发生什么冲突，就这么办吧！”

　　　　这小家伙一句话就将方航的嘴堵死，方航一想也有些道理，没有再劝，又坐了几分钟后离开。

　　　　方航离开后，李春维俩人没了顾忌，前前后后将他在学堂的事情追问清楚。李春维兴奋地说：

　　　　“我明天不去打猎了，带你回李家寨入籍祭祖，让族里将我李家的功法传授于你。你能两兼修，一定能突破到更高的境界。”

　　　　李家寨离关家岭不远，在关家岭的东面，山脚下有一条官道。朝官道直走，一天时间即可到达。

　　　　李天生终于有幸骑上驰原兽，虽然是由李春维带着，也让他感到很兴奋。本来想了一夜的事精神不佳，也因骑上驰原兽，让他整个人又回到正常状态。

　　　　他们骑着驰原兽很快，在路上李春维边赶路，边给他一些修行方面的事，更是听得他如同吸了某些东西。如果是这样赶路，哪怕十天他也没瞌睡。可惜三个时辰后，他们到了李家寨。

　　　　官道的左边是个沟谷，下面有一条小河，在小河之上，是一片很平整之地，上面有许多房屋建筑。

　　　　来后家都会让人高兴，李春维指着对面的那片建筑，兴奋地说：

　　　　“那里就是我们李家寨，走吧！到了后再好好休息。”

　　　　李家寨的规划要比关家岭好得多，一排排的房屋，虽然不是很齐，但比较集中。石块镶成的街道很平整，也不止一条，有几处十字口、丁字口。

　　　　他们所过之处，还见到许多人家的旁边，有些平坦的小操场。里面有木桩、沙袋等修功之物。看得李天生羡慕不已，有小操场的人家，在关家岭也只六七家而已。

　　　　这里的人流也比关家岭多，几乎碰上的人，不管大人小孩，都与李春维亲切的打招呼。在李家寨内走了一炷香的时间，她们来到宽大的一排房屋前。在前方有个八九岁左右的小男孩，李春维还未介绍，小男孩就朝屋里大声喊：

　　　　“小姑回来了，小姑回来了。”

　　　　李春维抱起他，笑着说：

　　　　“小贵子真乖，还认识小姑。”

　　　　小男孩兴奋地说：“我当然认识小姑，今年你还是第一次回来呢！”

　　　　很快三间大门都打开，从各自屋中走出来几个人。

　　　　中间走出来的是个老太，身材不高，满头白发一脸皱纹。她最激动，李春维正在迎上去的路上，她就喊道：

　　　　“我的好闺女你回来了，远山呢？他怎么没陪你一起回来？”

　　　　右边人最多，有三人，两个三十来岁的男女，还有个七八岁左右的小姑娘。左边出来两人，一个中年女子，带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她也是除老太外，第二个抢到发言权之人：

　　　　“春维妹你来了，你大哥也不知道你要来，今早就去了城里。”

　　　　一轮问候，俩人被迎进中间的屋内，坐在有些陈旧的大厅上，几个妇女拉着她看了又看，最后返回各自家里，拿出大堆果实糕点，看得李天生十分感慨。

　　　　他虽然聪明，毕竟太小，不懂女儿与后家的关系。哪怕在他以前那个时代也同样如此，很难找到一个女儿回来后，还会冷淡的人家。

　　　　李春维将他带到身前：“他是我几天前认的弟弟，叫李天生。他双亲已亡，我这次回来，就是让他入我李家族籍，让众人承认他的身份”。

　　　　李春维的话说完后，一围人都围着他看，唯一较的年青男子说：

　　　　“小妹，你莫不是想让他学我李家功法？”

　　　　“不错”，李春维十分坚决地说：

　　　　“他的悟性不差任何人，我不但要他学李家功法，还想让九太祖看看，他的天资如何。万一在武修上天资不行，就让他一心放在道修上。”

第十章入族受阻（）　
在来的路上，李春修就将有关天资方面的知识，给李天生说过。

　　　　修行是一种玄而奇妙的求道之路，影响它的东西很多，抛开心性决心等等不说，其中最重要的有两样，一是功法、二是天资。

　　　　功法非常重要，绝大多数的家族，哪怕是人阶的功法都残缺不全。比如关家只能修到结丹，李家只能修到凝元境。如果是不残缺的人阶功法，可以修到洗髓境圆满。

　　　　人体是很深奥的东西，灵气在里面流通，可以清洗凡体，化凡成灵体。成为灵体后，灵气在经脉的运行非常重要，那东西可不能乱运行，一不注意就会走火入魔，致残致死。

　　　　每种功法都不尽相同，你没有下一个境界的功法，很少有人敢拿自己的身体做试验。那些拿自己做试验的人，是实在没办法的那种。

　　　　比如说一个家族的老祖，他为了能给家族摸索出，下一关正确的功法，通常会在圆满境界很多年后，反正也活不了太久，突破则多活一百年，并且还给家族作出一个巨大贡献，但失败的太多了。所以缺少功法之人，很难有突破到下一阶的可能。

　　　　至于天资同样不比功法轻，哪怕你有了天阶的功法，但天资上不行，学都学不会，懂也不起作用。

　　　　天资分有九个等级，每级有四个品级：极品、上品、中品和下品。最差的第九个等级，九等下品天资，终其一生，正常修行也难到结丹境。

　　　　除了五个等级外，还有些特殊的灵体。武修到了结丹境后，就要吸收元素。元素配合灵力，才能让招式发挥最大的威力。

　　　　这个世界常见的元素有：金、木、水、火、土，风、云、雷、电、冰十种。基本上每种元素，都有各自的灵体，不过有这种灵体的人非常难找。

　　　　人阶的六个修行等级，通灵、聚气、结丹、凝元、魂海、和洗髓境。一般要魂海境之人能看出天资，不过事无绝对。一些凝元境圆满的老牌修真者，也有这方面的本领。

　　　　李春维给李天生一一介绍后，他知道了这些人的身份。李春维有两个哥，面前这个男子是她二哥李德兴。李德兴讲了一个对她们不利之事：

　　　　“郑继候你还记得吧？他家在十二年前搬到这里来。入了我李家族籍，改叫李继候。此人有三等下品天资，获得家族大力培养，四年前白川门招收弟子，送他到苍陵府报名被白川门看中，两年前成功选入内门。”

　　　　李春维出嫁也只有五年时间，并且年年都要回娘家，这些事她当然记得。开始她还不知道二哥说的什么意思，接过来说：

　　　　“太好了，我郑家在七大势力，只出过一个内门弟子，五个外门弟子。如今又出一个，以前我就看出，李继候是位天才。”

　　　　李德兴苦笑道：“他的确是天才，可在一年前，他将家人接到白川门后，就给族里寄来一封书信。”

　　　　“信上写什么”？李春维到现在才知道恐怕不是好事。果然李德兴说：

　　　　“信上说他姓郑不姓李，决定改回姓氏。本来这也没什么，如果遇到一些特殊情况，外姓同样可以当成本族之人看待。哪知信上又说：他家与李家再无任何关系，至于李家的一些恩情，他以后会偿还。”

　　　　“这个混蛋，”李春维恨声说：

　　　　“枉他有如此好的天资，却是个白眼狼。”

　　　　李天生也在心里感慨，没等他感慨多久，李德兴就说：

　　　　“所以今年族里决定，不接收外族之人在我李家寨居住、入族。”

　　　　神夏国除城镇外，很少有杂居的村落，都是一族族在一起。李家也和关家一样，族堂在族地较中心的位置。

　　　　每个家族都有族堂，这里是处理家族事情的地方。修建得最好、也很大。

　　　　不死心的李春维带着李天生，饭也等不得就来到族堂。同来的还有她二哥、大嫂和三个侄子，其他几人在家里弄饭。

　　　　三个侄子两小一大，大的个与李天生没多少语言，只说了几句话。小的一男一女很喜欢李天生，一口一个小叔，一路上和他谈个不停。

　　　　李天生发现这里比关家岭要富有些，只是从他们的建筑就可以看到。李家的族堂比关家大了两倍，修得四四方方，前面立有两座像狮的兽像，不但比关家那两对石虎要大，人家还是用铜铸成的。

　　　　他们还未进族堂，就听见一阵声音传来，进去一看发现有七八个男女在这里，一个胡须灰白的老头坐在大堂之上，像古代官老爷审案似的，对下面之人询问。

　　　　他们暂时站在边上旁听，一个家族，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很快就解决好。与那几人打过招呼，目送他们离开后，李春维拉着李天生，跑到老头面前问：

　　　　“大伯公，这是我弟弟，我今天带他来入族。”

　　　　老头一听吓了大跳，李春维的爹十几年前就死了，每个家族对于不忠的女人手段都差不多，不是猪笼就是一堆柴火伺候。

　　　　“丫头，你胡说什么？”

　　　　李春维也是有些心急，回过神来后说：

　　　　“他叫李天生，是个孤儿，父母在几年前就去世了。他家是避世之人，也没有入什么族，但绝对姓李。大伯公，我李姓也不多，你觉得应不应该让他回归我李家族谱？”

　　　　“应该，”她们还未高兴一会，老头就接着说：

　　　　“是应该回归他李家族谱，不是我李家寨。春维啊！想必你也听说了，我们十几年前收了个白眼狼，不但白白损失了些东西，还被其他人耻笑。现在不管他姓张姓李，我们都不会让他入族。”

　　　　老头说得很坚决，她的大嫂走过来说：

　　　　“大伯公，十几年前我公公为了李家，牺牲了自己的性命。今天只是因为这么一点小事，你们不看在其它人的面上，也要看在我公公的面上吧！”

　　　　她的大嫂很会说话，果然老头一时没开口，脸上有些为难在想事。李德兴也趁机说：

　　　　“哪有那么多的白眼狼，我这位小兄弟本来就姓李，你还怕他以后改名姓张不成。”

　　　　老头的嘴终于软下来：“我这边没问题，你们去叫几位族老来，只要他们同意，我是没什么意见。”

　　　　李德兴和他大侄子俩人匆匆出了族堂，李天生怀着忐忑心情，等了一个多时辰。说实话他很反感这样做，哪怕不这样，李春维也永远是他的姐姐，不管他以后如何。搞得现在一大家人都在求人，要不是关系到能不能学李家功法，他早就转身离开了。

　　　　人终于到了，一共来了六个人，全是古董级，其中还有个老妇。他们到了后，李春维领着他，一个个很是亲热打了一圈招呼。一个头发没几根、圆脸无须的老者指着大伯公说：

　　　　“振生，今年族里才招集大家说清此事，你现在就要反悔，置我族规何顾？”

　　　　大伯公是李家的族长，碰到这几个比他资格更老的，也是一个头两个大。

　　　　“七叔，这孩子也姓李，不存在像郑继候那样的白眼狼。如果他是别姓，我也不敢麻烦你们。”

　　　　最高大的一个老头站起来，看了眼李天生说：

　　　　“姓李也不行，我们李家才出这么一个丑，要是那白眼狼不顾规矩，将我李家的功法泄露出去，那就不是丑的问题。以后又发生那样的事，责任谁来承担？谁又承担得起？”

　　　　李天生进来，出了机械似的叫了几声外，还一句其它话都没说。现在人家都说到这份上了，也不想再要他李家的功法，对李春维说：

　　　　“姐姐我们走吧！强摘的瓜不甜。他们担心有道理，我也不想再学李家的功法。路是人走出来的，非是靠别人施舍。”

　　　　他这一番话说出后，包括族长在内，七个老头齐齐盯着他。凝元境修行者已经可以看人骨龄，也就是看他多少岁。除非是比他们修为高两个小等级以上的，他们才看不出来。

　　　　一个八岁的孩子，能说出强摘的瓜不甜、路是人走出来之类的话。如果在他以前的地球上，那还不算什么。可现在的人界，这些话还没有诞生，听得几个老头震惊不已。族长对几个老头说：

　　　　“我负责，如果他以后背叛李家，由我全权负责。还希望几位叔伯，能通融一下。”

　　　　最高的老头走到李天生身边，看了李春维几人一眼，问他：

　　　　“这些话是谁教你的？”

　　　　李天生颇为傲气地说：“说话本就要率性而为，如果有些话都不敢说，以后修行，也是畏首畏尾之人、难成大器。我说话、还不需要其他人教。”

　　　　他也非是装酷，是已经很生气了。和对自己好的人，或是自己的亲人，他根本不会说这些咬文嚼字的话。这些话虽然听起来不凡，但太过了，显得不够亲热。为了这个什么李家功法，他也不想姐姐、和新认的俩个哥哥嫂嫂受委屈。

　　　　李春维两眼含泪，平时李天生和她们说话时，都是平凡之语，看不出什么。自从方航与他称兄道弟后，她还有点点持怀疑态度。现在心里最后一点怀疑都打消了，为了李天生能得到家族的重用，她也不怕什么委屈：

　　　　“九伯祖，这些话从未有人教过他，我们也教不会他这些话。方航方先生你们也知道，也被他所折服，与他兄弟相称。如果不信，我马上可以将方先生请来，你们当面问他。”

第十一章天资的两个极端（）　
方航在整个怀远城，没人不知道他的文名。关家因为有了他，这几年家族子弟也好、对外生意也罢都是焕然一新，在众家族中逐渐冒出头来。所以好多家族，包括李家都想派后辈去当他的学生。只是还未与关家谈拢而已。

　　　　他还算很低调，一点不愿出风头，连城里也很少去。所以他的事迹，都只在各个家族中流传，没有传出怀远城。

　　　　李春维一番说完，他们没有不相信的。这种事可骗一时，骗不了多久。几个老头很是震惊，一点不亚于听到李天生的精妙语句。开始责问族长的老头，最先表态：

　　　　“我同意他加入我李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