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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鬼录-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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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八千，八万？还是具体是个什么数？”四爹看着毛芋子的手势，问道。
我还以为毛芋子要狮子大开口了，忙叫他悠着点，哪知道他也太悠着点了，既然说道：“八万！”
我听到他开的这个价格之后，差点没一口血喷出来，恨不得一脚将他从车上踹下去，这至少也是古滇时期的青铜器了，虽然我不知道那铜砚底部的牧鬼符究竟还有什么来头，但八十万也是随随便便的，哪知道毛芋子竟然开口只叫了个八万。
我急忙把毛芋子拉了拉，耳语道：“你他妈是疯了吗？这东西八万？你以前的脑水都被猪给啃了吗？”
毛芋子无奈的摊了摊手，说道：“八万已经很贵了啊，老子以前的东西就没买了超过五万块的！”
我越听越来气，心想毛芋子这是被坑习惯了，到了外人面前还丢这样的脸，可也懒得去说他了，平时看他也挺机灵的，怎么一到这里就跟钱过不去了，我忙对四爹说道：“不好意思啊，四爹，这东西还是我来谈吧，这家伙不懂行情！”
四爹摆了摆手，说道：“没关系，接触得多了就会熟悉了，再说八万块就算他接受，我心里也过不去啊！”
“四爹倒是个明白人，只是这东西的价钱，在这车上也不好说，反正我跟他也是要去湖南，不如到了之后再细说如何！”我瞟了一眼旁边的毛芋子，说道。
四爹想了想，好像在犹豫，要不是刚才毛芋子直接一口价，也不止于让我现在的处境这么尴尬，我又说道：“既然决定让出去，那我们也不会反悔再将这东西让给别人，大不了我们写份保证书给四爹不就行了！”
四爹摇头道：“那倒不必，这东西你们暂时保管着吧，到了湖南在我家住下就行，只不过你们去湖南做什么，难道那地方还有什么大冢！”四爹说着时将那用衣服包着的铜砚还给了毛芋子，毛芋子看了看我，最终还是将其收了回去放了起来。
这时我才回了四爹，说道：“去湖南也只是去找我老舅而已，说不定啊，我老舅现在都在你家里待着了！”
“哦？你老舅也去了湖南！”
“嗯，我这不是正赶着去找他嘛！”我说道。
“既然这样，我打个电话问问他！”四爹拿出手机，说道。
“不用打了，我老舅的电话一直打不通，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说道。
“听你这意思，你老舅不知道你要去湖南找他？”四爹显得疑惑起来。
我点了点头，说道：“老舅去湘西做什么我也不知道，我也是正赶着过去弄清楚！”
“你们这一家子，我是越来越搞不明白了，以前是你外公和老舅，现在就连你们这帮小辈子也是神神乎乎的！”四爹叹了口气，说道。
“那你可知道湘西那边有没有什么锅可以端一下？”毛芋子问道。
“斗嘛倒是有，只是怕你们吃不动，我劝你们去了湘西还是安分一点，别打那地方的斗主意！”四爹严肃道。
我和毛芋子对视了一眼，总觉得四爹话里有话，我正想问他什么斗连他都这么忌讳，却听见他的电话响了，四爹将电话拿了出来，莫名看了我一眼，然后说道：“我先去厕所接个电话，家里有一些琐事，屋里那婆娘又要催我回去，不怎么见得人！”
我和毛芋子都只是说没什么大碍，要想生活过得去，家里有些琐事也是正常的，四爹只是笑了笑，朝着厕所那边去了，可我疑神疑鬼这德行，总觉得四爹不是在跟他媳妇通电话，而是另一个人。
第104章 长沙（）
见四爹已经进了厕所，我先是跟毛芋子说了一些事情，让他之后不要提什么关于我爹的事情，毕竟那次四爹来山西的时候，我还专门向他和老舅问过我爹的事情，可是他也跟老舅一样什么都没有告诉我。
这样看来，老舅和四爹肯定是商量好了隐瞒我的，我要是再问也是多余，而且我对四爹这人的底细也算不上很清楚，虽然情义上叫他一声四爹，但那都是因为吴姥爷的原因，这也不是我心理阴暗，而是有些事情实在是不好说，这件事情怎么也得先从老舅那里问起。
我想着想着，看向了车窗外的风景，这时已经是黄昏了，还能看见山边的一抹斜阳，这时毛芋子说道：“你这四爹好像是个富豪啊，这一身的装备，啧啧！”
“我也不清楚，长这么大我也是不久前才知道我还有一个四爹，不用问也知道他很有钱啊，你没看见他要收了我们这铜砚的时候，那么爽快的吗？不过你之后千万不要再提什么明器的事情了，免得尴尬！”我转过头来回道，不过说来也奇怪，四爹这么有钱，没理由会跟着我们做绿皮火车才是，怎么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既然这样，那你四爹说不定认识你爹，你何不趁这机会问他一下？”
“问？你别说笑了，他跟老舅恐怕也是穿一条裤子的！”我多的也没解释，只是叫他逼话少一点，别影响我，我现在本来就心烦意乱的，根本就没心情去跟他讨论什么。
没过多久，四爹也打完电话出来，回到座位上时还对着我们笑了笑，说道：“这家里的事情就是麻烦！”
“不打紧，不打紧！”毛芋子回道。
这时四爹将手机收了下去，看着我们，问道：“对了，你们现在去湖南哪，长沙还是湘西？你不是说你老舅恐怕都已经在我家了吗？”我回道：“去湘西，不过中间可能要转很多趟车，毕竟湘西那地方在西北方向去了！”
“要经过长沙吗？”四爹继续问道。
“应该要经过，可是我对湖南这地儿也不熟悉！”我点了点头回道。
“那感情好，你跟着你四爹我就行了，我带你去长沙，之后我也可能要回一趟湘西，到时候一起，反正找你老舅也只是两三天的事情，别忙！”四爹够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
我想着到了湖南之后也是人生地不熟的，有四爹在也方便了很多，虽然毛芋子也去过湖南湘西，但总归不是东道主，对于那地方还是不了解，所以我想都没想就应了一声，谢过了四爹。
在火车上我们也拉了拉家常，说了些姨妈话，尽量跟四爹混熟了再说，四爹这个人也很好相处，没一会儿就和我们打成了一片，然后还给我说起了自己以前倒斗时候的事情，不过他说话却是很谨慎，没有提到我外公和老舅，这样一来，也就牵扯不到我爹的事情，似乎是刻意避开了。
而前不久我还听谁造了个慌，说是吴姥爷重病缠身死了，不过从四爹口中听来，吴姥爷的身体倒是棒得不行，除了眼睛瞎了之外，也没其他的什么，也不知道当初那个消息是谁传出来的。
我们也不知道摆了多久的谱，最后可能是到了凌晨，毛芋子和四爹都有些乏了，靠在座位上就睡着了，我有些睡不着，去吸烟区抽了两支烟才回来靠着，不过心头的那些事情越想就越睡不着，莫名其妙天都快要亮了。
第二天我们也没休息，下了火车继续转车，又是汽车又是火车的，最后才到了长沙，虽然在车上我有休息一段时间，可是实在太累了，而且长沙的天气实在闷热得不行，让人难受，好像在火炉里一样。
我甚至觉得我说话的力气都没了，最后还是四爹叫了一辆出租车去他家休息的，我一到四爹家才觉得贫穷不仅限制了我的操作，还限制了我的想象力，难怪老舅说吴姥爷家金盆洗手了，都这样有钱了，谁还去干倒斗那档子事儿。
“卧槽！大别野啊！”毛芋子才进到四叔家里，看着那空荡荡的大堂，惊道。
“什么大别野？大别墅吧！”我说道。
四爹只是叫我们随便找地方坐，他就去楼上叫了人给我们弄东西吃，而我现在就想找个地方躺下去睡一觉，四爹似乎是知道我的心思，叫人做了吃的之后，又叫我们上楼，说是让我们洗个澡，好好休息一下。
我们也没拒绝，没有因为贫富差距而让我们变得拘束，换句话说就是不要脸惯了，完全就是把这里当做自己家享受了一番，我吃了点东西，洗了个澡，四爹便安排我们住了下来。
我躺下去之后就睡了过去，醒来的时候都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而这时我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我到长沙都一天了，还没见着吴姥爷，这在长辈面前失了礼节也不好，于是急忙将毛芋子弄醒，怎么说也要去拜访一下吴姥爷。
毛芋子虽然想继续睡，但无奈还是被我强行拉了起来，而就在我们洗漱完出了卧室时，四爹却是在不远处的走廊上，好像在跟管家说着什么事，我急忙走了上去叫了一声四爹早上好，四爹看着我时，笑着问道：“这么早就起来了？”
我回道：“四爹，你看我这人的记性也是怪不好的，昨天来的时候都没来得及去向吴姥爷问候一声好，竟然躺着就睡着了！”
“哦！没什么大碍，你姥爷不在长沙，不用管！”四爹回道。
“不在长沙？那他老人家在哪？”我疑惑道。
“你姥爷他啊，就喜欢过点朴素的生活，这不身体也好嘛，所以一直都在湘西那边的寨子里待着，说是舍不得离开那地方！怎么叫也叫不过来，这种好生活反而是让他不习惯，来了一两次，没待两天就回去了！”四爹说道。
四爹说到这里，问我：“弈鸣，你和这位小兄弟忙着去湘西吗？不忙的话就多住几天吧！”
我想着这许多的事情都还是个谜，也不敢在这里多待，在长沙也没听到老舅的什么消息，看来他的确是像留言上所说的，直接去了湘西，说不定都到了那个苗寨里在吴姥爷家住下来了。
我正要说话，这时候毛芋子却是笑着对四爹道：“叔叔，咱们不忙，不忙！”
我白了他一眼，他见我的样子也没再继续说话，毛芋子这辈子八成也是没住过这样的大别墅，可能心里还想着享几天清福，可事态并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好，不尽快见到老舅，我这心里就平静不下来。
我这才回了四爹：“我看我们还是尽早去湘西的好，找到老舅我也好放心下来！”
四爹应了一声，说道：“这样也好，待会吃了早饭之后我们就直接出发吧，正好我也要去你姥爷那里一趟，你不是想念你姥爷嘛，这次就真的能见到他了！”
我一听四爹还真要跟着我们去湘西，当下只得应了一声，不过就在我们吃了早饭之后，却是有一个人找上了门，说是要找吴姥爷。
第105章 老头子！（）
那人也不知道什么身份，直接就走进了院子中，嘴里还叫着吴姥爷的名字，我也不知道什么人这么大胆，竟然连吴姥爷的名字都直接叫了出来，可那声音明显有些沧桑，听起来像是个老者的声音。
“吴龙章，吴龙章，给老子出来，听说你来长沙了，亏得老头子我大早上的来找你！”那苍老的声音由远而近，听起来那人已经到了大堂门口。
毛芋子听到这个声音之后，脸色突然一沉，自言自语的道：“不对啊，这声音老子怎么觉得那么熟悉，好像是潘家园那林老先生的声音！”
“就是给你牧鬼符那老头？”我问道。
可这时候，毛芋子还没来得及回我话，只见大堂中出现了一个老者，定定的站在大堂中间向四周看去，而他第一眼却是看向四爹，并没有发现坐在沙发上的我，但我却是一直盯着他。
我心里满是惊讶，这不是解老头子吗？怎么跑到湖南来的，更令我震惊的是，他和吴姥爷也认识，我想着可能也是外公他们年轻的时候一起认识的，暂时也没觉得有多奇怪。
四爹看见解老头出现时，却是急忙迎了上去，恭恭敬敬的说道：“解老爷子，您怎么来了？这来了也不给小辈说一声，让您大老远的走着过来！”
解老头子嘴角一咧，笑道：“哎！谁说我是走路来的，我可是打车过来的，这段时间不是在湖南来游耍游耍嘛，顺便过来瞧瞧吴龙章这老东西的身体可还好！”
四爹回道：“解老爷子，您可来晚了一步，我爹他前几天已经回湘西去了！”
“吴龙章这老东西，怎么每次出去都待不上两天就回去了，还是放心不下你哥哥他们几个的坟吗？”解老头子甩了一下袖子，不好气的说道。
四爹见他有些生气，连忙说道：“我爹他这一生最伤心的事情不就是我那三个哥嘛，毕竟我自己到了现在也是后悔，当初就不该去倒寨子里的斗，不然我三位哥哥也不会出那台事情！”
我在不远处听得清清楚楚，四爹所说的那个斗，就是当初老舅和我说过的那个斗，也就是吴姥爷的其他三位儿子都在这个斗中出的事，这个事情也都是外公起灵那天我知道的，现在还记得清清楚楚。
解老爷子叹了口气，说道：“算了，吴龙章那里我也清楚，不过这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他就放着那斗不管了？”
听着解老头和四爹的对话，我总感觉解老头这人不简单，竟然还知道这些事情，想来他们所说的斗恐怕是什么大钉子，但那斗中应该是有什么天大的秘密，这从解老头的口气中便能听得出来，他对那个斗似乎十分感兴趣。
说到这里，解老头这人也是挺厉害的，在山西的时候说着北派的黑话，盗墓说是支锅，到了湖南这地儿，就学着南派的口气说话，我们管盗墓叫支锅，他就管盗墓叫做倒斗了，可这也没什么区别，只是习惯了叫法而已，但要是真在行内混久了，叫出来还真是两码子事儿。
四爹表情也是有些沉重，回道：“老爷子，您是知道我爹他老人家的脾气的，他说是收手不干，那就是不干了，至于那个斗，我希望您也不要在他老人家面前提这个事情，他不可能再进入那个斗了！”
“算了算了，老头子我也不是专门戳别人伤口那种人，既然吴龙章那老东西也放手不管了，那我也懒得管了，那个斗就放在那里吧，谁要翻就去翻得了，只不过这个斗，暂时别告诉被人位置在哪，熟人也不可！”解老头说得很大声，我和毛芋子也听得清清楚楚。
“斗？听这老头说起来，那个斗好像不简单啊！”毛芋子小声对我说道，“对了，这老头子什么来历啊，怎么连你四爹都这么恭恭敬敬的对他！”
“他和吴姥爷还有我外公都认识，是山西来的，至于来历嘛，我也不清楚，反正我从小就认识他，也没发现他有什么特别的，不过外公和老舅跟他打了很多交道，我一直都管他叫解老头！”我说道。
“连你四爹都这么尊敬的人，你管他叫解老头？”毛芋子惊道。
我摊了摊手，无奈道：“有些人你第一次见当然觉得很厉害，还很高冷，等混熟了，你才发现他其实就是个逗比，只不过四爹似乎和他不是经常接触，所以说起话来才会这么恭恭敬敬的，要是老舅在这里见到解老爷子这么大逼拽拽的，没准还按着这老头子捶一台不可！”
“牛逼，你老舅倒也是，都不懂得尊敬长辈，那可是你外公的朋友啊！”毛芋子这时竟然还跟我讲起了理来。
“别说了这些没用的，我得出去给他打个招呼，这差不多一个多月没见到他了，没成想到了长沙却是能见着他，不过毛芋子你也是奇怪，平时也没见你这么遵循礼节的，怎么今天还跟我讲起理来了！”我说着时，便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向着解老头子走去。
毛芋子见状，也跟了上来，解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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