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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杀的解析-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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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头的晃动结束了,调整镜头的人找到了最满意的状态。镜头很清楚地拍到了睡在床上的人,那是一个女孩儿,她穿着一身很漂亮的鹅黄色毛衣,双手双脚都被分开绑在了床上。
雷诺不觉睁大了眼睛。
那个女孩儿,他再熟悉也没有了。她那年十七岁,有一头漂亮得像黑缎子一样的半长头发。虽然她还闭着眼睛,可是他知道她有一双很灵活的眼睛,每当有鬼主意的时候就会骨碌碌地转来转去。常常弄得人哭笑不得。她身上的毛衣是母亲亲手织的,他还有一件相同花纹和款式的,只不过是深灰色的。母亲先给他织了深灰色的毛衣,本来打算给她织一件当时很时髦的毛衣裙。可是她非要和他一样。
女孩儿有一张和十七岁的他出奇相似的脸。如果不是性别不同,大概会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这时,从镜头后面走出一个其貌不扬的男人。一看见男人的脸,雷诺就倒抽一口冷气,心口像冻结了一样,冷得发麻。那张脸,这九年来,他没有一天忘记。他永远也忘不了,在九年前的那个深冬,他被这张脸的主人狠狠地愚弄了,犯下了一个永生也无法改正的错误。
雷诺一动不动地看着那个男人。他冲着镜头龇牙一笑,然后很在意镜头似的,一边看着镜头,一边几乎倒退着走到床边。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小瓶药液,打开了盖子,放到女孩儿的鼻子边来回晃了晃。
不一会儿,女孩儿就皱一下眉毛,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
男人笑呵呵,像看着一只宠物那样,摸了摸女孩儿柔软的头发。过了一会儿,女孩儿渐渐恢复了意识。当她发现自己呈大字形绑在了床上,登时惊恐地挣扎起来。但是她被绑得太仔细了,无论是手还是脚都不能移动分毫。
“你,你是谁!”她尖叫着问,眼睛里是满满的恐惧,“这是什么地方!”
一听见她的声音,雷诺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
男人还是笑呵呵,好像在哄猫似的:“嘘,嘘。别怕。”还摸着她的脸,试图和她脸贴着脸地对上镜头,“笑一笑,正在拍着呢!”
女孩儿拼了命地躲避他的手、他的脸。男人的触碰登时让她大哭起来,她用颤抖得变了调的声音胡乱地喊着:“走开,走开!”
男人:“别闹,乖乖的。这可是要拍给你哥哥看的。”
女孩儿惊吓得瞪大了眼睛。她吓坏了,完全听不明白:“你要干什么?”
男人笑着从镜头前离开了。女孩儿只放松了一小会儿,就又突然睁圆了眼睛,看着镜头后面尖叫起来。男人又出现了,手里端着一托盘的器械。各种各样的刀、剪,很整齐地按照大小一字排开。
男人先拿起了一把小而薄的刀,熟练地在手上掂了掂,又拿起一条止血带,就向女孩儿走了过去。
女孩儿瞪着男人一步一步走近,眼珠子都快掉了出来。登时发出了尖锐得不像人声的厉叫:“啊哥哥,哥哥!”她使出了全身的力气拼命挣扎,眼泪汹涌而出,“救命啊!哥,哥,快来救我啊”
“哥,快来啊!”
雷诺的呼吸都快停止了。满耳都是女孩儿凄厉的呼喊,还有她疯狂的挣扎。虽然明知道那已经是十五年前的事,他还是睁大了眼睛,好像视频里的不幸正在上演。
可是男人却笑着,女孩儿凄厉的呼喊对他来说倒更像是美妙的音乐。她越是喊得撕心裂肺,他就越是心满意足。他把女孩儿右手的袖子小心翼翼地卷了上去,一直卷到腋下,先拿起止血带绑在了肘关节以上,上臂三分之一处。
当男人再度拿起刀子,雷诺已经不能动了。他已经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他应该马上关掉视频,关掉电脑。可是他连手指头都不能动了。他一下子变成了一个身患绝症的人,浑身冷得直发抖,眼睛里有烫得吓人的液体沿着脸颊不停地流下来。他颤抖着张开了嘴,却连呼吸都很困难,心脏膨胀得满满的,充血一般的沉重。每呼吸一次,都仿佛从喉咙里,从五脏六腑里渗透出了浓浓的血腥味。
短短的时间里,女孩儿已经喊得嗓子都嘶哑了。可是她还是竭尽全力地尖叫着。她每叫一声,就像一把刀子割在他的心上,鲜血直流。叫到后来,出不了声音,只能发出咝咝的喘息声,好像喉咙也破裂开来。
“小曼小曼”
雷诺对着屏幕,泪流满面地叫出了女孩儿的名字。他抓上电脑屏幕,就仿佛他还能为他唯一的妹妹做什么一样。他不停地捏紧,不停地捏紧,直到啪的一声,捏坏了屏幕,那些图像被迫消失。
可是那可怕的声音却仍然继续着。失去了图像,只剩下声音,却更凌迟着他的每一根神经。
雷诺受不了了。他记得的最后一件事就是,自己像一个无用而孱弱的人一样,发出了一声模糊的惨叫。
第148章 引子()
我们从黑暗中来,终将回到黑暗中去。
雷诺一动不能动地躺着,他有时有几分意识,有时又全然模糊。眼前很多时候都是无边无际的黑暗,偶尔又会流泻一丝刺眼的光亮。在那光亮里有许多人影摇来晃去,好像都在大声地说些什么。会响的不只是人的声音,还有其他一些嘈杂得让他微弱的意识根本无从分辨的声音。
他试图让自己动起来,试了几次,却完全做不到。但是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似乎一直在移动。仿佛有一条湍急的河流,承载着如同一片细小落叶的他,恣意地在东摇西晃中飘荡。
记忆中,似乎也有过相似的场景。
雷诺疲惫地闭上了眼睛。在那场景中,所有的影像和声音也一样地混乱不堪。他虽然记不起确切的画面、确切的语言,可是那种嘈杂和混乱,却一样可以鲜明地保存下来,直到现在依然可以扯动他心头的伤痕。
他觉得自己是真的累了。他放弃地闭上眼睛,让那光亮和声音全都离自己远去。
黑暗又一次降临了。人生有时就像这黑暗一样,广阔得无边无际却毫无意义。他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挣扎、这样坚持,结果却弄得自己如此狼狈
其实早就应该随他去了。
所有的一切终将归于黑暗,那些挣扎和坚持也终将归于零。
一切都会像从来不曾发生过一样。
于是,他在黑暗中安静下来,任凭那条河流载着小小的自己,漂荡不休,静悄悄地向着远方而去
第149章 新人(1)()
1999年11月20日
长长的街道两旁没有一丝灯火,整个城市还沉睡在凌晨3点的夜色之中。
身材瘦高的黑衣人拎着一只手提包匆匆地走在街上。压低的帽檐遮去了他大半张脸,只露出略显苍白的嘴唇。他左看右看,最后停在了道路的中央,飞快地从包里掏出一个用黑色塑料袋包裹着的长棍状的东西,一把扔在了地上。然后,他下意识地又压了压帽檐,匆匆消失在夜幕里。
四周还是一片寂静,只有萧瑟的秋风不时扫过。
早上6点10分,林建军从一阵咳嗽中醒来。妻子吴玉芬还在一旁睡着,微微蹙着眉。他不想吵醒妻子,连忙捂着嘴躲到卫生间。大约咳得太厉害,又流了一点儿鼻血。林建军仰着头,静静地等血流止住。
作为新中国出生的第一代人,他们的名字都烙上了鲜明的时代印记:国庆、建国、爱国、建军——很普遍的名字。
林建军想,不知道同样出生于1951年、同样叫林建军的,海都市会有多少人。
站了两三分钟,鼻血似乎止住了。客厅里忽然传来急促的电话铃声。
林建军慌忙洗去脸上和手上的血渍,跑去客厅接电话。
“喂。”他还没来得及说话,电话那边先传来汪辉焦急的声音:“林队,有案子。”
短短一句话,便叫林建军打起十二分精神。还来不及细问,只了解了案发地点,就结束了通话。
“你还没吃早饭呢。”妻子吴玉芬不知何时醒来了,站在卧室门口看着他。
林建军正在拿外套的手顿了一顿,抱歉地笑道:“又吵醒你了。”
吴玉芬掠掠头发,笑道:“本来也该醒了。我给你煎个鸡蛋,一会儿就好。”
“不了。”林建军已经穿戴整齐,手放到门锁上,“你再睡会儿。我一会儿看完现场,和汪辉他们一起吃。”
吴玉芬还想再嘱咐几句,林建军已经匆忙离去。她对着重新关上的房门呆站一会儿,轻轻叹了一口气。
林建军骑着自行车马不停蹄地赶到现场,老远就看到一大群看热闹的人团团围成一圈,才忽然想起今天是星期六,怪不得围观的闲人比平时多了好几倍。他拍了拍一个围观青年的后背。小伙子连头也没回,就先嚷开了。
“挤什么挤!我还什么都没看见呢!”
林建军好笑地摇了摇头:“里面究竟是什么情况?”
“发现了一只断手,搞不好又是那个‘碎尸魔’出现了!”
林建军心头一沉,直接一把拽开小伙子。那人正要哇哇抗议,猛见得眼前亮出来的一张警官证,忙灰溜溜地让到一旁。林建军举高警官证,一路过关斩将,总算顺利进入现场。
汪辉等人纷纷叫一声“林队”,林建军一一点头。还有几个生面孔,应该是地方派出所协助维持现场秩序的民警。
地面上有一只被打开的黑色塑料袋,散发出一股死亡的气味。
林建军带上手套,蹲到塑料袋前将袋口再敞开一些。一只从肘关节处断开的人手出现在他的视野里,确切地说,是一只右手。因为寒冷和死亡,皮肤变成青白色,还有一些血渍和污迹。五根手指纤细修长、骨节柔和,像钢琴演奏家的手一样优美。
一个女人的右手。
林建军问:“老郭,什么情况?”
老郭就是法医郭达开。
“这只手被切离的时候,人已经死了。”中等身材的半老男人一板一眼地报告起初步检测的情况,“根据这只手的僵硬程度,死者应该死了七到九个小时,也就是昨晚10到12点。目测来看,这应该是一只年轻女性的手。死者年龄大约在二十到三十岁,或者是某个保养得很好其实年龄更大一些的女性。”将那只手翻转过来,指着手掌道,“指尖和手掌内侧都有一些擦伤,很可能是生前和人发生过争执,被推搡滑倒时本能地撑了一下地面所致。”
汪辉有些性急地插嘴:“死因呢?”
老郭不冷不热地扫他一眼:“仅凭一只手我可下不了结论,你得把尸体先给我拼全了。”
汪辉懊恼地啧了一声。
碎尸案是最令刑警头痛的案件之一,光是拼全尸体就得花不少时间。而时间耽搁得越长,就越不利于收集证据。甚至,尸体的某些部分再也找不到。
比如,五年前发生的那一系列碎尸案,直到现在,还是找不到第一名死者的左小腿、第二名死者的心脏,还有第三名死者的头颅。
一想起那案子,汪辉心里就是一阵难受。那时候他进刑警队也有四五年了。发现第二具尸体不久,最后一具尸体就出现了。他永远忘不了那具残缺的尸体。每个人都像疯了一样地工作,不眠不休,追查到的情况记录成的文件堆满了半个办公室,可是真相还是没有浮出水面。
他们将这件案子命名为“127”案,而市民们给犯案的凶手取了一个更形象的名字——“碎尸魔”。
将好好的一个人开膛破肚,使内脏和身体分成超过一百块,被丢弃在城市的各个角落:面包店门口、垃圾桶里、立交桥下、街道的中央
这样的人不是恶魔是什么?
海都市差不多有一年的时间都笼罩在“碎尸魔”带来的恐慌之中。
汪辉悄悄地看了一眼林建军,如果他会想起“127”案,林建军会想不起来吗?
“林队”
花白头发的老刑警怔了一怔,方转过头来看他。表情还算平静,只有一双眼睛微微发着红,可是整个人却仿佛在一瞬间又苍老了十岁。
汪辉顿时喉咙发紧,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林建军深吸一口气,慢慢地说:“现在只有一只手,说什么都还太早。”
“啊,是啊。”汪辉连忙附和。
林建军不再出声,转而仔细地观察那只手。
“老郭,”指着指甲上一些白里发黄看起来很脏的物质问,“这是什么?”
郭达开看了一阵,又拿出一个放大镜观察。
汪辉也连忙凑上前,问:“是灰指甲,还是其他的什么真菌感染?”
郭达开用镊子在那物质上轻轻夹了一夹,竟然撕下了一小片,又放在放大镜下反复看了看:“好像是一种胶。”
“胶?”汪辉愣了一愣,推测道,“会不会和死者的职业有关?”
“也许吧,”郭达开也不甚明了,“可是什么样的职业,会让人的手指粘满了胶呢?”
汪辉也是一筹莫展,苦恼地叹一口气:“还是得先想办法把尸体的其他部分找到,才能确认死者的身份。”
林建军点了点头,慢慢站起身。正要宣布收队,忽然听见有人道:“请等一等。”
早上7点,床头的闹钟准时响起。
李天成按掉闹钟,用力地搓了几把脸。手掌上隐约还带着某种香气,令他不知不觉停下手上的动作。
昨晚真是一个极其糟糕的夜晚。他维持着手掌盖住脸孔的姿势,心烦意乱地想。虽然早就知道事态有可能发展到这一步,可是当它果真降临,还是会觉得不能冷静对待。
好在,事情总算解决了。
李天成做了一次深呼吸,翻身起床。卧室房门一打开,便飘来一阵食物的香气。谭晓敏已经很端庄地坐在客厅里,面前的餐桌上放着两人份的豆浆和鸡蛋肉末卷。听到他开门的声音,她便微微转了头看向他。
“早。”
一见她如此平静,李天成倒不禁慢了一拍,才也回一声“早”,便走去她对面,拉开椅子坐下。
这段日子,他们夫妻的关系早就降至冰点,连如此简单的招呼也显得极其珍贵。
谭晓敏甚至露出了一抹微笑,帮他把鸡蛋肉末卷抹了一层甜辣酱。可是客厅太空阔,仅有的两个人之间还横亘了一张长长的餐桌,使那一点点温情还没有来得及滋生,便被扼杀在一片冷清之中。
李天成接过鸡蛋肉末卷,脑子里不由自主地想:如果当初换一张小一点儿的餐桌,小到两个人每天都必须头碰头肩并肩地一起吃饭,他和谭晓敏是不是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快吃吧,”优雅端庄的女人微笑地看着他,语音轻柔,“你以前最爱吃的,冷了就不好吃了。”
李天成的心头忽然涌起一阵乱流。大脑反应过来之前,另一只手已经伸出去,跨越了餐桌的阻隔牢牢握住谭晓敏的手。
“小敏”他果然还是在乎她的。
谭晓敏眼神温和地望着他,另一只手也握住了他的手:“什么都别说了,也该过去了。我们就当一切都没发生过。”
期待中的答案乍然出现,叫李天成惊喜得有点儿不敢相信:“嗯。”他连忙握紧谭晓敏的手,生怕略一松开,她就会飞走一样,“你放心,你不想见到的人永远都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了。”
谭晓敏淡淡地看着他低垂的头,眼里不觉泛起一层泪光。
“请等一等。”
林建军等人齐齐循声望去,只见一个年轻的民警走过来。林建军不免上下打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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