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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杀的解析-第1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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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家宽到底伤势还没有痊愈彻底,这一开一合的大动作之下,右肩膀的伤应该裂开了。雪白的纱布上,很快渗透出鲜红。
汪辉想上前帮忙,才刚迈步,便被林建军拦住。
“我可不是柳莹!”雷诺继续说着刺激梁家宽的话,“你连柳莹都制服不了,怎么跟我斗?”
“你根本就没杀过人!”
“你不敢!你没种!”
雷诺自己的声音也越来越大。梁家宽的眼睛也越来越红。
“江姗不是你杀的!”
“杨雷不是你杀的!”
“纪月红不是你杀的!”
最后,他怒吼道:“林敏君更不是你杀的!”
“林敏君是我杀的!”梁家宽也随之怒吼出声,额头的青筋一根根暴突得可怕。
一口气吼完,嗓子都有些嘶哑了。他所有的挣扎都被雷诺完全压制。他只能喘着粗气继续盯住雷诺的眼睛,任肩膀上雪白的纱布越来越红。
旁边,林建军和汪辉生生僵硬在当场,不敢置信地盯住梁家宽。
忽然,梁家宽的脸扭曲出一个邪恶的笑容。
“衣服算什么?”他对雷诺说,“你知道吗,林敏君的头我还一直收着呢。”
雷诺的眉毛一颤。
而一旁的林建军早已是浑身一震,睁大了双眼。他抖得那么厉害,汪辉不得不担心地扶住他。
雷诺暗自磨了磨牙:“如果你知道,怎么不说出来?”
第269章 你不是碎尸魔(3)()
梁家宽阴笑着说出一个地址:“你去看看吧。”转头看向林建军,“你一定也要去。”他并非不知道自己中了雷诺的圈套,但只要一想到林建军去了那个地方以后,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便觉得值了。
更何况呵呵,着什么急呢?
汪辉看到林建军的神色已经无法用言语形容。
深冬的天气,即使到了正午,也依然只有呼呼刮着的西北风。阳光似乎也被冻得失去了温暖。匆匆赶着回家的行人,在等红绿灯的时候一个一个缩着头夹着肩膀,偶尔有几个偷懒没带手套的,此时也赶紧用力搓搓手。
寒冷似乎让整个城市都变得缓慢起来。
忽然,一声声尖锐的警笛飞快地从远处呼啸而来。人们惊诧地回头,正看见好几辆警车箭一样地掠过,朝着老城区的方向疾驰而去。
老城区的大部分旧街道都拆迁、重建过了。只有极少数的小巷道,以及周边建筑还保留着。那里原来也是要拆迁、重建的,可后来天安大学的历史系教授特意为此在市人大会议期间,提交了一份议案,说那些建筑都是保存得非常完好的明清民居,包括附近的一段老护城河的河堤,有很好的文物价值,应当予以保留。当时天安市经过几年高速发展,盲目地翻新基础设施,着实破坏了很多古旧文物,于是这份议案一经提出,便得到了重视。
林建军坐在警车里,沉默地看着飞掠而过的老护城河。大概半个小时后,警车驶进入了老城区,那些青砖白墙的古老建筑,历历在目。即便他是土生土长的海都市人,也从来没有来过这个角落。他更从来没有想过,生平第一次来,竟然是为了寻找女儿的头颅。
汪辉在开车。
雷诺就坐林建军的身边。
此时此刻,警车里压抑得令人僵硬。
雷诺悄悄地看着林建军,虽然只能看到侧脸,却已觉得那沧桑还是太多、太多他不知道要怎么安慰林建军。说实在的,这一刻,这一秒,他觉得连安慰都会是对林建军的一种伤害。
最后,雷诺只能默默地握住林建军冰凉的手,用力地握住。
林建军终于转过头来看了他一眼,用另一只手,轻轻地拍了拍他的手背。
警车陆陆续续地停在梁家宽指定的那个地址前。那也是一个单门独院的小平房。院子里有一个小耳房,做成了厨房。奇怪的是正房的门开得很偏,走进正房,才发现是因为里面改动了。原来应该是一进三间的格局,拆掉了一堵墙,变成一小一大两间房。对外的房门就开在小房间,而大房间连扇窗户都没开。
小房间布置成客厅的模样,但一推开通往大房间的房门,所有人都愣住了。
应该是卧室的地方,竟然是一个卫生间。一个空荡荡的,比客厅还要大得多的卫生间。
里面没有浴缸,但地面都是贴得整整齐齐的白瓷砖,有马桶,也有一个大花洒。但花洒的下面居然是一张金属台。再往下看,金属台的四个脚都被焊死在地上。在另一头,放着一台冰箱,冰箱正在发出制冷的声音。
每一个人看得心里一阵一阵地发毛。
这个卫生间,等于说只要将通向小房间的门一关上,就密闭得如同一口大棺材。
汪辉看看林建军,深吸一口气,就要向冰箱走去。但刚迈开一小步,就被林建军拦住。林建军的脸色苍白得可怕,但两只深陷在眼窝里的眼睛却又那么红。
汪辉实在不忍心,一把抓林建军冰凉得发抖的手:“林队,还是我去。”
林建军缓缓地,却也坚定地掰开了汪辉的手。
郭达开从旁边默默地递上一双手套。林建军接过来,一点一点地戴上。橡胶拉扯时发出的脆响,时不时勾动着每个人的神经。
待林建军一动腿,汪辉条件反射似地还要去拉,被雷诺抢先拦住。雷诺的眼睛也是红的,隐隐约约蒙着一层水光。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对汪辉摇了摇头。
汪辉只好深吸了一口气,眼睁睁地看着林建军一个人一步一步向那台冰箱走去。
本来大得可怕的卫生间,现在却嫌它太小了。他甚至有点儿希望那短短的几步路,永远不要走完。
身后,所有的同事都陷入了沉默。
一切都仿佛凝固了,只有林建军在缓慢而沉重地移动。
然而,就算他的步伐再缓慢、再沉重,那台冰箱还是渐渐地离他近了,更近了。直到他停住。冰箱那略微发黄的白色拉门,和林建军只有连半臂都不到的距离。
林建军自己也觉得好累。这几步路生生走掉了他大半的生命一样。
但是他要的答案就只有一门之隔了。
他摸到拉门的把手,紧紧地握住,再紧紧地握住。关于这一刻,他早已做过千百种假想,一遍又一遍地想到最坏的可能,然而真到了这一刻,他竟然还是会害怕。
心脏都在颤抖。
全身都在发虚。
他深吸了一口气,再次用力地握紧把手,猛地拉开。空荡荡的房间里响起冰箱门拉开的独特闷响,却还是成功地让空气裂开道道缝隙。一但真动了手,
在看到女儿的头颅时,他有一瞬间的迷茫。
为了方便储存,冷冻抽屉被抽掉了一层,女儿的头颅就放在那一格,结了一层薄薄的霜雪。竟然只结了一层薄薄的霜雪。她闭着眼睛,面色苍白,只是眉毛和头发上有些细碎的雪痕,脸上还是挺干净的。可以很清楚地看到鼻子,嘴唇,包括脸上一些小小的痣。
林建军忽然意识到,这一定是因为梁家宽会时常过来看看。
梁家宽为了看清楚女儿的面容,所以会及时地清理掉结在她脸上的霜雪。他需要回味。回味女儿的死给他带来极大的满足。
只要一想起女儿的死竟然可以给那个人带来极大的满足,只要一想起那个人需要这种满足的根源在他的身上这些年来,那个人不知道多少次过来
林建军那强撑的坚强终于破碎了。
他从冰箱里捧出女儿,就像她很小的时候,连路都不会走,他总是小心翼翼地像捧着一份珍宝一样捧着她。他颤抖地摸着她的脸,她结着微霜的头发,她有些发白的眉毛滚烫而咸涩的泪水一滴一滴落在女儿过度洁白的脸上。
他终于忍不住,从喉咙里挤出一声破碎的痛哭,紧紧地将女儿抱在胸口。他的背佝偻得那么厉害,随着他的哭声使劲儿地颤抖着,仿佛随时都会断裂。
这是他的女儿。
这么多年,这么多的日子,她一个人困在这冰冷而又狭小的地方。
梁家宽要恨他就冲他来啊!
为什么要对他的女儿做出这种事。
她做错什么了?
她什么都不知道。
在他的身后,每一个人都是泪流满面。一半是为了死去的女儿,一半是为了活着的父亲。
之后的一切,对林建军来说就好像静了音。
他呆呆地站在一旁,看别人在忙碌。回到警局后不久,吴玉芬就得到消息赶了过来。她通红着眼睛对他说什么,他还是什么都听不到。她一直跑到他的面前,两只手紧紧地抓住他的胳膊,哭得整张脸都湿漉漉的。林建军眨了眨眼睛,却连妻子的面容都渐渐模糊起来。
直到吴玉芬哭得快站不住,他才恍然惊醒一般,机械地抱住妻子不断往下坠的身体。
第270章 动机(1)()
梁家宽很快从医院转入看守所。现在有受害人的衣服、血迹、头颅还有他自己天衣无缝地供述。“碎尸魔”就是梁家宽已是板上钉钉。
吴玉芬说要去看看梁家宽,要当面地问他为什么要做这种事,为什么要杀害她的女儿。她要问他,她的丈夫究竟做了什么,就这么罪大恶极,让他恨到心底里、恨到骨头里?
别说吴玉芬想问,刑警队里有谁不想问呢?
可是林建军却只是沉默地看着泪流不止的妻子。
吴玉芬看不明白,大声地说:“你不去,我去!”
汪辉几个登时站起来,要陪吴玉芬一起去。每个人的脸上都是满满的悲痛和愤怒,恨不得把梁家宽碎尸万段。让他也尝尝他自己制造出来的,是怎样的痛苦。
当汪辉扶住吴玉芬带头往外走时,雷诺却拦住了吴玉芬:“吴姨,你不要去。”
吴玉芬愕然地望着他。
雷诺红着眼睛,却坚定地道:“如果你想让他觉得痛苦,你就不要去。”
汪辉也想不明白:“为什么?”
雷诺:“辉哥,你忘了吗?梁家宽这么做,就是想要伤害林队,想要林队痛不欲生。”
汪辉打了一个哆嗦,默默看向林建军。林建军也是满眼的泪水。
雷诺:“他已经做到了,已经得到了满足,为什么还要让他得到更多的满足?”
“为什么还要让他亲眼看到林队有多痛苦?”
“吴姨也一样。”他咬牙说着,两眼却在不知不觉中湿润起来,“你和林队是夫妻,你是林队,林队就是你。”
“你去问他,他也不会给你想要的答案。他只会再次伤害你和林队,只会让你们痛得更深!”
吴玉芬愣愣地看着雷诺。她所熟知的雷诺在她看来只是一个稚嫩、柔软的孩子,会伤心地说起妹妹的失踪,会错把她当成母亲拉着手哭泣。
她完全不知道雷诺会有这样一副面孔。
她完全不知道雷诺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但是她也知道他说的每个字都是对的。
“吴姨,你别去。”
雷诺的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不停地滚落,有好几颗落在他握着的、吴玉芬的手上。
“他现在最想看到的就是你们痛苦的模样,最想看到的就是你们不管不顾、发了疯一样地去问他为什么。他正盼着你去呢!”
“所以,”雷诺的牙越咬越紧,每一个字都是那么用力地从齿缝间挤出来,“你不去才会让他的期盼落空。他才会在苦苦地等待中煎熬,才会觉得难受。”
“你不想让他难受吗?”
吴玉芬顿时睁大了眼睛,浑身颤抖不已。她的思想也和她的肉体一样颤抖不已。
“对他的无视就是对他最大的折磨。”
“谁都不要去找他。”
“就把他当成垃圾一样抛弃掉。”
“让他知道他已经没有任何的价值,他只会自己一个人烂掉。”
吴玉芬大哭出声,林建军的眼泪也止不住地滚落。
“吴姨,不要去。”雷诺紧紧地把吴玉芬抱在怀里。
他现在比任何的时候都要温柔,也比任何的时候都要冷酷。他直视着前方,汪辉就站在那里。但汪辉知道他在看的,绝不是自己。
他看到的,是梁家宽,是所有像梁家宽一样的东西。
“不去,是我们唯一可以伤害到他的办法。”
看守所里,梁家宽被单独关押起来。
他一点儿也不紧张,还很自在地睡了一觉。等醒来才发现,日头竟已偏西。他这才有些惊愕地呆了一呆。马上走到监牢的门前,大声地喊人。
一个四十来岁的警察皱着眉头走过来:“喊什么东西喊!”
梁家宽:“是不是有人来找过我了?”
警察冷笑一声,丝毫不掩饰对他的憎恶。但那憎恶中也隐隐约约透着一分忌惮。梁家宽一进来,他是杀害了林建军独生女的“碎尸魔”的事就已经尽人皆知了。
警察:“你说你家里人吗?鬼也没见一个。”
“不是。”梁家宽才不在意所谓的家里人,无论是媳妇还是梁家安,他连想都没想到他们,“林建军呢!林建军没来找我吗?”
警察:“没有。林队忙着呢。”
上了岁数的老警察,已经见过太多的罪犯。但像梁家宽这样的,又一次刷新了他的界限。
他死死地盯住梁家宽,诅咒一般地道:“你就乖乖地等着吃枪子儿吧。”
梁家宽却充耳不闻:“林建军到底有没有来过?”他只关心这个。
警察冷笑一声,不再跟他废话,转头就走。
梁家宽不死心地喊:“那雷诺呢、汪辉”眼看着警察真地转身就走,他急了,“随便谁,只要是刑警队的!”
但是警察的脚步停也没停,越走越远。
梁家宽的面容扭曲起来,一只手从铁栏中间伸出去,冲着那人的背影发狠地嘶吼:“他会来的!他们一定都会来找我的!一定都会来的!”
回答他的,只有单调的脚步声。并且很快,连那脚步声也没有了。
吴玉芬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歇斯底里地哭过了。
自从女儿走后,她一度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这么用心、用力地哭了。她还以为她和林建军的眼泪早就被女儿带走了,所剩无几。
原来,她还是高估了自己,还是对这人生太过乐观。
包括林建军也是。这么多年来,他那样苦苦地追寻真相,追寻凶手。他以为自己只要能抓到“碎尸魔”,就能得到解脱,就能获得重生。他曾经真心地这样以为。
正义不是都会战胜邪恶吗?
可是为什么,纵使抓到梁家宽,也并没有让他这样觉得呢?
正义的限制太多,要求太高,而邪恶却可以无边无际,没有下限。
这人世的险恶、人心的龌龊简直无穷无尽。
比起汪洋肆意的邪恶,正义的孤高清明,只不过是一盏如豆的青灯。
他从未觉得自己是一个高尚的人,只是努力着不让自己去犯错。然而他现在忽然惊醒,如果连高尚的人都不能理所当然地得到正义的垂青,何况只是一个平凡的他。
原来从一开始,他所怀抱的就只是一份奢望吗?
他忽然发现,自己连痛都感觉不到了。满身满心,剩下的都只有疲惫,只有麻木。
这满得几乎要溢出来的疲惫和麻木,却帮他塑造出一个近乎冷静的假象。当吴玉芬投在雷诺的怀中痛哭不止时,他一直就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连汪辉、沙国雄,李亮都会去安慰安慰吴玉芬,他这个做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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