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朝奉-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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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前随着萧冷冽的离开，我们的一切线索都好像断了，没有想到老天爷却把“它”送到了我们的面前。

　　　　因为太过于激动，我的手颤抖的更加厉害了。

　　　　那中年大叔见我双手颤抖，生怕我会将那金像掉到地上去，紧张的伸出手，一把将我手里的金像给抢了回去，紧紧抱在怀里。

　　　　“别给俺摔了。”大叔抢伸手抢夺我手中金像的时候，我隐约看到他露出的手腕上好似有些暗黑色的圆点。

　　　　“吱嘎！”一声。

　　　　就在这时候，大厅的门突然就从外头被推开了。

　　　　“吵什么？大老远的就听到你们的声音了，还有规矩么？”进来的是杜广财，只见他的眼神还有些迷离，想必是刚刚睡了午觉，还没有彻底清醒。

　　　　“啊，这就是我们清儒的杜朝奉，这里他说的算，这东西，还是给杜朝奉看看吧。”陈强对于杜朝奉是十分恭敬的，几句话就会让人误以为这杜广财是清儒的大朝奉。

　　　　中年大叔缩着脑袋，眯着眼看着杜广财。

　　　　杜广财也微微蹙眉盯着眼前这个夏天却穿着棉袄的男人，不由的就蹙起了眉头，估摸着觉得这中年男人是疯子。

　　　　不过，他的视线又很快，被那男人手中的金像给吸引了，脚下的步子快了些许。

　　　　中年男人见杜广财朝着他走过来，也打量了一下杜广财，这才将那金像递给杜广财。

　　　　杜广财接过金像坐在了椅子上，又拿出高倍的放大镜仔细的观察了一番，还上了称最后还放到鼻子下方闻了闻。

　　　　然后对那中年男人说道：“你是要死当还是活当？”

　　　　“死当。”男人毫不犹豫的说。

　　　　杜广财点了点头，又说伸出两根手指头说道：“我就干脆一些，你估计也是大老远来的，这个价怎么样？”

　　　　“二十万？”中年男人望着杜广财，瞪大了那布满了血丝的眼眸问道。

　　　　“你这分量可不对，只是鎏金的而已，我只能出两万。”杜广财说出了一个很低的价钱。

　　　　这让那男人很是不满，一把将那金像给夺了回去，那脑袋摇晃的就跟拨浪鼓一般。

　　　　“两万？不成，不成，绝对不成。”中年男人的嘴里不断的嘀咕着。

　　　　我微微蹙眉，这东西的分量确实不对，可是，工艺精妙，保存完整，应该是老物件，六位数在行内算是正常的，杜广财压价压的太厉害了一些。

　　　　“你自己掂一掂，是不是太轻了？真金压根就不是这样的，这个才是真金的。”杜广财转过身，从柜台里头取了一个金蝉出来，让那中年男人掂一掂。

　　　　那男人掂过之后，脸色就变了。

　　　　“我，我，我这两万真的不能卖，我现在急需一笔钱，您再给我加一点？”男人红着眼看着杜广财。

　　　　杜广财摆了摆手，嘴里淡淡的说了一句：“我这是当铺，不是善堂，怎么可能随随便便的给加价呢？我这出两万，就只是保本而已，根本就不赚钱的，你要是不愿意，就拿着这东西走吧。”

　　　　杜广财摆出一副对这东西完全不感兴趣的模样，让那中年大叔变得更加的焦灼。

　　　　“杜朝奉，这铺子里，还有八万多的流水现金吧？都给他。”一旁的卓一凡，突然开口说道。

　　　　中年男人和杜广财，都齐刷刷的看向杜广财，中年男人是欣喜，杜广财则是一脸的不情愿，还强压制着心中的怒火。

　　　　“卓少，这？”杜广财本想劝说卓一凡，结果卓一凡的态度却是非常的强硬，压根就不给杜广财说话的机会，直接示意杜广财去拿钱。

　　　　杜广财则是抿了抿嘴唇，最终，一脸不情愿的点了点头，到柜台里头将全部的现金都取了出来。

　　　　那中年男人也是早有准备，从兜里取出了一个折叠的红白蓝塑胶袋，激动的将那些钱全部都放入了塑胶袋里。

　　　　把钱装好了卓一凡还让杜广财给他开了一张收票，他赶忙冲着卓一凡连连鞠躬道谢，卓一凡的面色有些阴沉。

　　　　他想要留那男人坐一坐，希望可以单独跟中年男男人谈一谈，可是那人却着急着要离开。

　　　　提着那塑胶袋，就摇摇晃晃的朝着门外走去。

　　　　卓一凡本想去追，被杜广财一把给拽住了，杜广财还让我们几个立即关门，他有重要的话要说。

　　　　“卓少啊，这当铺的事儿，你可不能瞎胡闹。”杜广财凝眉，看着卓一凡，这算是我来清儒，三年多来，第一次看到杜广财对卓一凡生气。

　　　　卓一凡却并不怵他，指着那金像说道：“这狗头人身像，我们出八万，还是赚了不是么？虽然这是鎏金的，但是年代久远，并且，雕像的整体十分完整，几乎没有任何的磕碰损伤，八万这个价钱，已经是低价了。”

　　　　“钱哪里有人嫌多的？利润越大，越好，我们这一行水本就深，还有那人一看就不懂行，最多三万，一定能搞定的。”杜广财一脸认真的说着。

　　　　卓一凡却立马摇头：“鸿儒之所有能存在到现在，并不是靠死坑卖家的，压价不能过半，这是规矩，难道杜朝奉在当铺这么久，就连这个都不知道么？”

　　　　卓一凡的一席话，让杜朝奉无言以对，良久之后不甘愿的点了点头。

　　　　嘴里还要违心的说：“卓少，您说的对，今天我受教了。”

　　　　“杜朝奉这清儒还是您和郭朝奉说的算，以后我一定不会再鲁莽行事。”卓一凡也给了杜广财一个台阶。

　　　　杜广财点了点头，脸色也稍稍的好转了一些。

　　　　我悄悄的朝着门口挪了几步，想要追上那中年男人，问个清楚，这狗头人身的金像他究竟是从哪儿弄来的。

　　　　而杨淼此刻也叫了起来，蹲下身，从地上捡起了一张身份证：“哎呀，这是那大叔的。”

　　　　“胖九，我们一起给他送过去。”卓一凡一把抓过那身份证，就冲我使了一个眼色，我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迅速的跟着他朝着大厅外头跑去。

　　　　依照那男人走起路来都晃悠的样子，应该走不远。

　　　　可这一路追出当铺，却都不见那中年男人的踪影，我和卓一凡两人立在当铺门口，都是一脸发懵。

　　　　“这东西来路肯定不正，估摸着是怕被我们瞧出什么端倪，所以立刻打车“跑”了。”看着空荡荡的路口，卓一凡分析道。

　　　　我则是有些不甘心，还跑出了巷子口，但是马路上就只剩下车来车往，只怕是跟卓一凡说的一样，那位大叔已经打车走了，而这好不容易出现的转机，也就随之消失。

第124章　死了（）　
立在马路边上，烈日直射在我的头顶上，我觉得自己晕乎乎的，可依旧呆立着不动，心中暗暗的悔恨自己居然没有第一时间跟上那大叔。

　　　　“他的身份证还在我们这呢，肯定还要再回来一趟的，你就放心吧。”卓一凡冲我挥了挥他手中的身份证，现在就连买个车票都需要这玩意儿，丢了确实就不方便了，那大叔肯定会再回来的。

　　　　这么想着，才听卓一凡的，一起有转身回清儒。

　　　　卓一凡一边走，一边就伸手突然将我外套的拉链给拉开了，吓的我立即躬起了身子，双手也立马捂住了胸口位置。

　　　　“干什么？”我紧张的瞪大了眼眸盯着卓一凡，那种热晕的感觉也退了大半，算是清醒一些。

　　　　卓一凡被我这激动的模样给吓了一跳，愣愣的望着我说道：“你看看你，都流了多少汗了？还穿的这么多，你不怕中暑啊？我看你现在嘴唇发紫，面色通红，估计已经中暑了。”

　　　　“没事，我体弱，最容易伤风感冒了，所以不用脱外套。”说完，我抬手拭去自己额头上的汗水，快步朝着巷子里走去。

　　　　卓一凡一脸狐疑的跟在我的身后，还好，也没有再纠结我这衣服的事儿。

　　　　回到当铺我就去了前厅，怕那男人来了，到时候错过了。

　　　　厅里，杨淼真小心翼翼的取了盒子来装那狗头人身的金像，那眼神和表情都十分的凝重，就连我进来了都没有发现。

　　　　“怎么了杨哥。”我也快走了两步凑到那金像的面前。

　　　　杨淼端着那金像很自然的就开口说道：“这个雕像应该是长期保存在同一个地方，所以这么多年了，雕像除了外面的鎏金因为氧化发稍稍有些黑外，确实已然保存得非常完好了，至于保存的地方我怀疑应该是在地下，可能是某个窖洞或者墓穴里，而且出土的时间不会超过一两个月，否则不会带有很明显的土气味。”

　　　　杨淼分析完了之后，我便怔怔的看着他，有些恍惚。

　　　　陈强总说着杨淼是运气好，可是光光他分析的这些话，绝对不是一个外行人说的出来的。

　　　　金像上的土腥味儿我也察觉到了，之前我还在想，这个中年大叔会不会是一个盗墓贼，可是从他的打扮和言行举止来看，这个人也不像是盗墓贼，那么只能是这个人碰巧捡到或者碰巧进入了某个墓穴，并且将这个狗头人身雕像拿了出来。

　　　　“哼，说的一套一套跟真的似的，你要有这个瞎掰的功夫，多去看看书。”陈强立在柜台前头跟那杜广财说着什么，听到杨淼的分析之后，立刻用鄙夷的眼神看着杨淼。

　　　　杨淼淡淡的笑了笑，没有应声。

　　　　杜广财倒是用一种稍稍有些欣赏的目光瞟了一眼杨淼，这杜广财虽然刻薄，但是绝对有真本事，他应该很清楚，杨淼分析的这些是对的。

　　　　可陈强还在一个劲儿的数落杨淼，估摸着是想要在我们的面前立威，结果被杜广财呵斥着去清理前院去了。

　　　　“杨淼，你过来。”杜广财支走了陈强之后，示意杨淼进柜台。

　　　　我们这些伙计是不可能轻易进入柜台的，杜广财今天居然主动的让杨淼进去。

　　　　杨淼有些惊讶的看着杜广财，见杜广财确实对着他招手示意，赶忙将那狗头人身的金像收好，抱着走近了柜台里。

　　　　因为头顶上的吊扇正“嗡嗡嗡”的极速转动着，所以，杜广财低声跟杨淼说着什么，我听不清。

　　　　“胖九，你今早和中午都没有吃东西，这个给你。”卓一凡没有立刻跟着我进来，原来是知道我热的没有什么胃口，所有，去给我打包了凉面和冷饮。

　　　　“谢谢。”我赶忙接过面虽然如今我的情况就跟失去味觉没有什么不同，但还是端着面到大厅外头把东西吃完。

　　　　这大厅里是供客人休息，看货的地方，是不能在里头吃东西的。

　　　　待我吃完，就和卓一凡俩人一左一右的坐在厅里的木椅上，百无聊赖的等着那大叔。

　　　　“怪了，这日头都快没了，那人怎么还不回来？”卓一凡把玩着手中的身份证，嘴里嘀咕着：“他别是到现在都没有发现，身份证掉了吧？”

　　　　“一准是了。”我说着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看到罗爷爷从前院进来，也站起了身，准备去帮忙弄晚饭。

　　　　结果，却发现，跟着罗爷爷一道进来的居然还有两个穿着警服的男人。

　　　　罗爷爷带着他们就朝着厅里走来，我心中想着，难道这些警察也是来当东西的？可穿着警服来，未免也太高调了。

　　　　这两位进来之后，立即出示了他们的证件，紧接着就说有案件需要我们协助一下。

　　　　“谁是杜广财？”其中一位，年纪大一些的警察开口问道。

　　　　杜广财正从柜台里头朝外张望，听到那警察叫他的名字，顿时是一脸发懵的应声：“是我，两位这是？”

　　　　“还请您跟我们去一趟警局。”那警察看向杜广财。

　　　　杜广财狐疑的蹙起了眉头，眼神中带着疑惑，和错愕。

　　　　“葛田忠你认识吧？”老警察看着杜广财问道。

　　　　杜广财一脸茫然的摇了摇头，老警察立刻取出了一个塑料小袋，里头是一张收票，上头有杜广财的签名，而当物名称上写的赫然是狗头人身金像。

　　　　杜广财从柜台走了出来，接过那塑料小袋一看，立马点头：“没错，今天确实有个穿着棉袄的男人，来过当铺，不过，很快就离开了。”

　　　　杜广财的表情稍稍有些凝重，我们也都静静的看着那两个警察，不敢乱说话。

　　　　警察找上门，我想应该是那物件的来路不正了。

　　　　不过，这警察也不给我们思考的时间，直接就要把杜广财给带走，杜广财也只能跟他们走一趟。

　　　　卓一凡主动说今天是他最先接待的那男人，所以，也被一同请了过去，留下我和杨淼两人茫然的在厅里站着。

　　　　“小九，你说那人该不会是个盗墓贼吧？”杨淼立在大厅的门槛前头，看着警察和卓一凡他们已经走远，突然开口问了我一句。

　　　　“这个？”我迟疑了一下，心里总觉得那大叔不像什么盗墓贼。

　　　　“都别瞎猜了，应该很快就能回来，这种事儿，店里之前也发生过几次，都是小事儿，这些警察不过只是例行公事罢了。”罗爷爷倒是非常的淡定，似乎这种事儿他见多了，自顾自的就回了厨房。

　　　　我跟着过去，给他帮忙，罗爷爷却不让我动手了，而是叮嘱我，有时间，就去多看看那些影印资料，我这肚子里的墨水太少了，古玩这一行，肚子里没“货”可不成。

　　　　“罗爷爷，您知道的还真不少。”我看着他忙碌的背影，又想到了他和郭朝奉的对话。

　　　　“待的久了自然就知道了。”罗爷爷一边洗着菜，一边回答我。

　　　　我听了之后，立刻追问：“那您想过也当当铺的伙计么？您好像也喜欢这个行当，您？”

　　　　“不！”罗爷爷突然将手中的菜放下，那眸子直接朝着我这看了过来。

　　　　他的眼神很复杂，盯着我看了几秒之后才开口问道：“小九，郭朝奉跟你说过什么吗？比如，我的事儿？”

　　　　罗爷爷的表情很严肃，我若是狡猾一些，默认他的问题，那么很有可能会知道一些我想知道的事。

　　　　可是偏偏，一看到罗爷爷用如此严肃的表情盯着我，我便立刻摇头。

　　　　“您，您跟郭朝奉以前就认识么？”我凝眉望着罗爷爷。

　　　　罗爷爷又迅速的将自己的视线收了回去，继续埋头洗菜，嘴里敷衍的说了一句：“不过是之前见过几次。”

　　　　说完，就不愿意再与我多聊，让我别在厨房里碍手碍脚，他这就是故意的回避我的话题。

　　　　晚上，当铺的伙计吃过饭回家的回家，住在当铺里的，也都回后院休息了，我则是走到了当铺门口朝着巷子里头张望，七点左右，这卓一凡和杜广财才回来。

　　　　看到他们俩从巷子口往里走，我就迫不及待的快步迎上前去。

　　　　“真是晦气，这叫什么事啊？”

　　　　才刚一走近，就听到杜广财嘀咕了一句。

　　　　“没那么玄乎，他们只不过是希望，我们能把知道的都说出来罢了。”卓一凡好像是在宽慰杜广财。

　　　　杜广财摇晃着脑袋，依旧是喃喃自语：“看来，我今年的运势不佳。”

　　　　说着，杜广财的脚步加快了许多，我看向卓一凡，张嘴想问关于那大叔的事儿，结果卓一凡冲我做了一个嘘声的手势，然后快步朝着当铺里走。

　　　　进了当铺之后，卓一凡就立马回了后院他自己的房里，我紧随其后。

　　　　进了他的房间，卓一凡就开始收拾衣服。

　　　　“卓一凡，这是什么情况？那大叔你看到他了么？有没有跟他说上话？那狗头人雕像的事儿你问了么？”我见卓一凡收拾衣服，有些焦急的追问。

　　　　卓一凡一脸凝重的摇了摇头，我一愣：“你没有看到他？”

　　　　“看到了。”卓一凡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