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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灵魂在古代-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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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的……艳辉的映照下,层林尽染,仿若一处人间仙境。

  不远处传来雷鸣般的水流声,她沿着山涧往上走,视野开阔之际,抬眼一望,落差近百米的大瀑布从绝壁之上腾空而下,对着她不断咆哮,万马奔腾般呼啸而来……

  冷落虽站在岸边,却能感到淡淡的水,若雾似纱般扬落在她的脸上,丝丝细雨,浸入心脾。如细沙般的袅袅水珠随着风,恣意地抚摸着她的身躯,濯洗了自己的情感和理智……

  突然,从瀑布高处冲下了一个小黑点,“砰”一声,掉进河里,溅起万千水珠。这股突如其来的杂音,打乱了河上原本雄浑瑰丽的乐章。

  究竟是何物?

  冷落瞠大双眼,穿透茫茫水雾,望向小黑点的落水处,隐约看见它冒出了水面,可不到半刻又沉了回去,忽上忽下的。 

  “救……咕噜……命……咕噜……”

  是人!?从如此高的瀑布滚下来,都摔不死他,命真够硬的!

  救不救呢?

  冷落瞪着碧绿清澈的河水半秒,心忖:这水看起来挺冷,还是算了!

  她随即递给远处正在做着浮力运动的物体一鼓励眼神——兄弟,靠别人不如靠自己!加油,我给你精神上的支持!

  当她旋身准备离开的时候,不料竟误踩到河岸边的青苔,脚下一滑,整个人跌进河里,引起一阵波澜。

  冷落浮出水面,甩了甩长发,身子微抖,脸上纱巾早已不知去向。

  TNND!不想救那个溺水的人,就是料到河水冰冷,肯定刺骨。说她冷血也好,说她无情也罢,她全当是恭维,吃力又不讨好的事她从没做过。

  “救……啊……命……呜……”细微虚弱的声音时断时续。

  怎么还没沉下去?他究竟要在河上“浮”多久?

  唉!反正也栽下了水,就当今天中了邪,善心大发,顺便捞他上来得了,他晃得她头疼。

  深谙水性的她潜入水中,朝若隐若现的小黑点游去。

  冷落靠近他的身后,扣住他的脖子,将他的头托出水面,使出吃奶的劲儿,又拽又拉地带着一重物上了岸。

  手都麻了!

  冷落望着被她随手扔在岸边的男子,一动也不动,心生疑惑,不会是死了吧?她将手凑于他的鼻下……

  没有鼻息,必须马上给他过气,可是——

  眼前这个面部青紫、肿胀、口腔、鼻孔和气管充满血性泡沫的男人,实在……实在吻、吻不下去!

  忽地冷落脑中灵光一现,迅速绕到男子的身侧,右脚随之扬起,一脚狠狠下去,扫中他的小腹与胸口之间。他就像僵尸似的,一下立起半身(只差没立起双手了),“噗”,往前喷水,一直喷、一直喷……

  还好她机敏,站在他的身侧,不然,要被他如泉的口水洗脸了。

  好像他的口水夹着一些红色的液体,不会是……不不不,一定是她眼花看错了,冷落自我宽慰。

  男子喷毕,又倏地倒了回去,呈半死不活状。

  冷落上前再次探视,鼻息,有了!

  算他运气好,遇上了她,才能避免和阎王会面!

  “喂!醒醒啊!”冷落屈膝凑到他脸庞前,粗鲁地拍了拍他的脸颊。

  河水淹过东方钰的身子,他拼命地挣扎,脚以及身体的各个部位都使劲地用力,试图抓住些什么,可一切都是徒劳,他载浮载沉,每次的呼救都被河水逮着缝隙,抢滩登陆,涌进他的耳鼻口中,难过得没法子呼吸,意识也逐渐地模糊,他就要死了吗?

  他所有的知觉恍若消失,全身轻飘飘的,身子越来越轻,一片黑暗,只见一道亮光在不远处闪烁,欲伸手触摸……

  倏地,撕裂般的疼痛袭上全身,仿佛被人硬生生地拦腰横切,生不如死……

  疼痛驱回了他的意识,东方钰困难地睁开迷蒙的双眼,看到一个模糊娇美的脸,迩来的清冽女性体香,是如此的特别。他对她微微一笑,便虚弱的昏了过去。

  昏了!?他还是不是男人?这么弱!

  冷落瞅着这条死鱼,挽起湿漉漉的衣袖,扬掌,左“啪啪”,右“叭叭”,他原本苍白的脸呈现出异常的红晕,人却没任何反应。

  冷落只觉呼吸有丝不稳,明显用劲过度,她心有不甘地嘟着红唇,看看自己的玉掌,“你的皮还真厚,打的我手都红了!算了,善事做到这一步,也算功德无量,你想在这睡,就睡吧,我也不打扰了,拜拜!”

  冷落起身便离去,打便宜也打过瘾了,该闪人了。

  冷落从树林中钻出,回到露营地,身影一入骆绝尘的眼,就被他给攫住。

  “骆骆,你怎么浑身都湿了?”骆绝尘忧心的瞅着她,一身湿透了的衣衫,紧贴着她那凹凸有致的胴体,黑缎般的头发末梢还在滴着水珠。

  “红枫、红威还没回来吗?”她四处张望。

  “没有回来,不要扯开话题,究竟是怎么回事?是溺水了?是遭袭了?有没有受伤?让我看看——”骆绝尘一边检查她的身上有无伤痕,一边还在不停地埋怨自己,“该死!我不该气你,更不该放任你一个人。如果你出点什么事,那我……”

  一玉指贴上他的唇,止住了他喋喋不休的话语。

  “你会怎样?认真的回答我。”冷落抬眸凝视他,那半掩星眸里,晃过一丝异光。

  骆绝尘微微放开,四目相接,深情地凝注着她,“没有了你,我也就没有了存在的意义!”

  冷落望着近在咫尺盈满爱意的眼眸,邪恶地萌生一股冲动,想要打击他。

  “那……假设,我说的是如果……我的世界没有你呢?”

  “你的世界没我没有关系,我的世界永远都有你!”他的眼神虽带着几分黯淡,语气却透着坚定。

  乍闻此言,冷落焦躁缭乱的心似渐被平抚,只剩下淡淡的涟漪一圈圈的向外漾开,轻轻柔柔、舒人心魄。可随之蕴生出的惊恐不安,席卷而来,激起滔天骇浪,她不要被困住!不能被困住!

  “我很感动。”她淡然的口气有着些许冷漠和疏离,“我要去换衣服,一会儿感冒就不好了。”

  骆绝尘望着她的背影,心中充满了苦涩。

  骆骆,我和你相处了十几年,你对我说过得每一句话,哪些是真,哪些是假,我会分不出吗?可我太爱你了,爱到只听你想让我听的话,只看你想让我看的事,我知道………知道你的世界没有我,可我的世界却不能没有你!我会不断地试图进入你的世界,哪怕最后会被撞得粉身碎骨,我也不会放弃!

  **************

  十日后杭州

  “姑娘,请留步!”

  冷落偕同红枫、骆绝尘游大街,逛市集,正好路过挂着“许半仙”的横幅算命摊子,原本坐在摊位前一个三十岁左右、长着标准国际通用脸的邋遢男子,拦在她的身前。

  “我吗?”她停下脚步,指着自己。

  “是,就是你!”

  “有什么事?”

  “你早就死了才对。”

  冷落微一颤,内心万分震惊,他怎么知道?

  “你说什么?”骆绝尘吒声一喝,一把揪起那人的衣襟,将他悬在半空。 

  “哥哥,把他放下来。”

  “可是他……”

  “我说把他放下!”她抬高声量,夹着不耐。

  骆绝尘无奈地一扔,他就跌在了地上。

  冷落坐在算命摊前,说道:“先生的话很有意思,不妨给我算算。”

  “小姐,这种江湖骗子的话怎能信!”红枫在骆绝尘的示意下,上前劝说。奇怪,小姐不是从不信这一套的吗?

  “没事,我当他在说笑话,娱乐我。我明明在,他却说我死了,挺好笑的不是?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听听。”冷落侧身,朝着狼狈从地上爬起,坐回自己摊位的邋遢男子扬了扬手,说道:“开始吧。”

  “测字还是看相?”挺专业的一个开头。

  “就选测字。”虽是两者选一,可对她来说却只能选一项——测字。她的容颜能给外人看吗?在身后两人的目视下,只怕比登天还难。

  “请写下一个字。”

  冷落提笔在纸上挥下——“命”。

  “问什么?”

  “既然写了‘命’字,就问命吧。”她悠然说道,乌黑亮丽的瞳眸好像毫不在意却又深不可测。

  “‘命’可解为‘人’、‘一’、‘叩’,意指命中将会被一人所‘扣’(音通叩),直至灵魂离开肉体为止。”

  将被一人所扣?和她的处境简直不谋而合。

  “如果真是那样,如何能破?”

  “再写一字。”

  冷落又写下一“破”字,她还真懒,问什么,写什么。

  “‘破’解为‘石’、‘皮’,如有铁石的心、虚华的皮方可破。”

  这些话令冷落的眉宇蹙起,那抹漫不经心悄然逸去。她垂下眸光,唇角却抿着一丝难解的淡笑。

  铁石的心、虚华的皮吗……

  “小姐,他说的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暗语似的话,听得红枫一头雾水。

  冷落猛地回过头,轻斥道:“天师说的是神语,我们说的是人语,怎么可能会明白?没意思,走人!”

  话方落,便起身示意红枫赏他些碎银,然后走人。

  冷落一行人离开市集不久。

  “姑娘,请留步。”骇然,刚才的算命邋遢男又在街上拦下一女子。

  “神经病!”女子拂袖而去。

  “姑娘你早就死了才对。”一女去,一女又来。

  “你才早死了!”鸡蛋挂在了他的脸上。

  突然,一群人,走路带着风来到“许半仙”算命摊。

  “给我砸了!”领头的人发出狠话。

  “乒乓”小摊被彻底分了尸。领头人命他的手下架起邋遢男,“还记得我吗?许半仙。”

  “很熟,可是不认识。”

  “好啊,死到临头,还敢摆我一道。”一拳重重的打中邋遢男的腹部。

  领头人抓起他的头发,“三日前,你拦下我,给我算命,我写下一个‘婚’字,问姻缘。可你告诉我什么?嗯!‘婚拆开就是女、氏、日,日又分为两个口,如果能娶一个吕氏女子,两口必合在一起,相敬如宾,家室和睦。’可结果呢?”

  领头人情绪有些失控,使劲拽高他的头,“结果我却娶了一个母夜叉,闹得家里天天不得安宁!你毁了我的生活,你说,你要如何补偿我!”

  领头人作势要再赏他一掌,骤然,一团黑影冲了进来。

  “不要——”

  领头人垂下眼,一个年近五十的老头抱住他的裤脚,半跪在地。

  “老头,你干嘛?想找死吗?”

  “求求你放过我的儿子,他不是‘许半仙’,我才是。”

  “嘎?”

  “我儿子本是一个教书先生,可半年前,他的娘子死了,就开始神智不清,时好时坏,遇见人,就说别人早就死了,他不是有意的。求求公子饶过他吧!”老头老泪纵横,往事不堪回首。

  “那怎么坐在摊位前的,是他,不是你?”

  “这……这几天吃坏肚子,一天要跑十几次茅房,我也不想啊!”

  事情本可在此处告一段落,可是,领头人只要一想到家中的母夜叉,心头的火又再次熊熊燃起。

  “你的儿子是疯子这没罪,可你放他出来招摇就是你的不是了,一起给我打!”

  “哎呀……”

  声音渐渐消失在风中……

  正文 第二十四章 医毒打擂(上)

  湛碧楼

  桌上,摆满了杭州有名的珍馐佳肴。西子芙蓉、龙井虾仁、兰花春笋、西湖醋鱼、宋嫂鱼羹……令人垂涎欲滴。

  “公子,奴家叫……”一个女子莲步走到桌前,羞答答低垂螓首。

  “我知道,你叫小翠,家住在‘湛碧楼’的隔壁。”骆绝尘放下手中的碗筷,极度无奈。

  女子一听这话,猛然抬头,眼中放射金光。

  “一盏茶的时间内,你已经来过三次了。”

  “……”

  “哈哈——”冷落笑得拍桌子打椅,杭州的妹妹不同凡响,胆子飙大,连着向骆绝尘搭讪了三次,罪孽啊罪孽,“咳”一声,她被自己的口水噎喉了。

  “看我的笑话,就这么有意思吗?”骆绝尘轻拍她的背,辅助她顺气。

  “当然——没意思!你现在是越大越呆,越呆越没劲了,我看的是这位小姐的笑话,不是你!”冷落气一顺就开始拌嘴,一点都不饶人。而话题中的女子挂起番茄脸,借故逃离。

  “你啊!又吓跑了一个。”

  “怎么,我帮你赶苍蝇,你还怨我!”冷落嘟着腮帮子瞪着他。

  “好啦,我向你赔不是,这是你最喜欢的春笋,多吃点。”骆绝尘边赔罪边夹了一口兰花春笋搁到她的碗里。

  冷落最最抵抗不了春笋的诱惑,一把将整盘兰花春笋揽在自己跟前,“一夹怎么够,全是我一个人的!”

  “好好好,全是你的!” 骆绝尘被她可爱无邪的举动逗得轻笑出声,“骆骆,你不是向往西湖很久了吗,吃完后我们就去看看。”

  冷落垂眸专心地爬着饭,骆绝尘一直是个以她的意见为意见的人,在他讲解完江湖风云那日,便问过她想去哪儿。由于扬州是离红庄最近的繁华城镇,自然成了第一站,而第二站她选择了杭州。看西湖只是借口,她需要确定一件她怀疑了很久,却一直不敢妄下结论的事,希望只是自己的疑心太重,不然……

  “梆梆梆”,拍打硬物的声音从远处袭来,贯穿大街小巷。

  “开始了!开始了!”

  湛碧楼内犹如炸开了锅般,闹哄哄的,原本吃着饭的人纷纷丢下碗筷,往外走。

  “怎么了?”骆绝尘拉住跟着人群往外奔的伙计,满脸困惑。他从没来过杭州,对这儿也不是很熟悉,是发生了什么异变吗?

  “客倌,你一定是第一次来杭州,这可是我们杭州城每月一次的大事!”

  “什么事?”

  “城东的程家和城北的东方家一直以来都还算和睦。可1年前,东方家对外放出豪言:‘天下之毒,无一不解’,以毒闻名的程家一听这话还不跟他急,马上便对东方家下了战帖。于是每月初一程家都会在市集上摆下擂台,挑战东方家当家的医术。”此时,湛碧楼已人去楼空,只剩下他们这一桌还在向伙计打探情况。

  “挑战?这么说东方家从未输过喽?”冷落启口问道。

  “那是当然!东方家的现任当家——东方钰,可是出了名的在世华佗,天下第一神医!”伙计颇有几分自豪。

  东方钰?他的医术真有他说的那么高?眼见为实,耳听为虚。

  “哥哥,我们也去凑凑热闹。”冷落兴致勃勃的说。

  “客倌,你们也去的话,一定要小心。你们是外地人不知道,每次程家都会在围观的人中选人当场下毒,让东方钰当场解。”

  “这么危险!那还这么多的人去看,他们都傻了吗?”冷落眼睛都要掉下来了,这种人如果在现代不抓去枪毙才怪,简直草菅人命。

  “也不是啦,客倌放心,程家每次选人都有提示,只要耳朵放尖些就没事,而且——”伙计故意压低声线,“每次都有替死鬼。”

  咦,替死鬼?

  “八公啊,这次一定要小心,不要再重蹈以前的覆辙了!”一个中年妇人边走边对旁边的老头喋喋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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