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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宋-第8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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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然立刻问他：“我不在的这几天官家住在什么地方？平时都在哪里？你是否在身边？”
“我都一直在身边的。因为上次差点错杀了皇后娘娘，皇上对娘娘一直感到很愧疚。所以从那天开始，一直到现在每天都睡在皇后娘娘那儿。”
卓然说道：“我记得皇后娘娘寝宫戒备森严，因为官家最喜欢娘娘。还有没有其他嫔妃他经常喜欢去的？这期间有没有去过？”
“没有，这些日子除了在大殿那边处理公务之外。其余时间都跟皇后娘娘在一起，没有去过其他的嫔妃娘娘那儿。皇上宠爱的还有一个惠妃，名字叫萧斯坦，是萧霞抹的亲妹妹，前不久刚刚进宫。”
“皇上原本不是娶这个妃子的，但是经不住耶律乙辛这奸贼的花言巧语，最后才答应了，封为惠妃娘娘。但是平时极少到她寝宫去的。”
卓然说道：“萧霞抹有没有可能隐藏到他妹妹的寝宫里？”
总管愣了一下，随即摇头说道：“不可能，因为皇宫内院东门的守城使耶律绝说，见到他宣旨当天就离开出去了，并不在皇宫中。再者说，那惠妃娘娘胆小怕事，一心礼佛，不问政事。所以也不会跟她哥哥搅和在一起的。”
“她已经知道她哥哥犯了死罪，皇上正在缉拿。这种情况下，怎么可能还去帮她哥哥呢？所以萧霞抹应该是得到消息，畏罪潜逃出城了。”
卓然说道：“证明他出城的守城使耶律绝现在在哪？”
“在皇宫里面守城门吧，今天应该是在当值。”
“带我去找他。我要找那个人聊一聊。”
总管一听，紧张起来，说道：“天师莫非怀疑他做了假证？实际上萧霞抹并没有离开皇城，还在皇宫里面吗？”
卓然点头说道：“这只是一种怀疑，但是一旦这是真的，那太危险了。因为一个负案在逃的钦犯躲藏在皇宫中，皇帝、皇后、公主都极其危险。我们必须将这种可能性完全排除，因此我要见一下他。我想看看他到底是不是说谎。”
总管赶紧点头，说：“好，咱们走！——要不要跟官家先说一声？”
“不要跟任何人说，不要打草惊蛇。万一我们推测错了，引得人心惶惶，那就不好了。今天是大喜的日子，上一次已经被破坏了，这次再不能被破坏。咱们先去查一下。”
总管连声说好，赶紧出来做了安排。然后叫了两辆马车陪卓然急速赶回皇城。
因为琼林苑就在皇城之中，紧挨着宫城，所以片刻间便到了。下车之后，总管叫道：“皇城使耶律绝在什么地方？”
守城使正在屋里烤火，听到外面有叫声，不等士兵进来通报，赶紧的出来。见到是总管，躬身施礼说道：“我在这呢，不知道总管和天师有何吩咐？”
卓然认识他，但是不知道名字。因为卓然经常要进出宫门，当下点点头说：“你就是耶律绝？”
“正是卑职。”
“你跟贫道走一趟，我们要到惠妃娘娘寝宫去向娘娘请安。”
耶律绝愣了一下，忙赔笑道：“卑职正在守城门，离不开啊！今天当值。再者说了，按照规矩，天黑之后没有得到皇上的圣旨，任何人都不能擅自进宫的。所以即便微臣是守城门的，也是不能够随意进入的。”
卓然说道：“今天不一样，今天有重要的事情需要你在场。所以你跟我们走一趟，放心吧。皇上那边有什么事，我来跟皇上交涉，包你没事。”
总管见卓然这么说，他老奸巨猾，立刻就明白卓然肯定有什么打算。而且目的是要查清楚畏罪在逃的重犯萧霞抹是否在皇宫中，这直接到涉及到皇上的安全，如何让他不担心。当下立刻说道：“正是如此。你不必担心，跟我们走吧。”
第1329章 空房子（）
耶律绝见总管也这么说，当下点点头，把副手叫来，交代让他守宫门，自己则跟随总管和天师往皇宫内院走去。
来到了惠妃娘娘的寝宫。惠妃娘娘见到他们突然来访，有些惊讶。特别是见到卓然，顿时满脸堆笑，说道：“原来是天师驾到，真是让本宫大感意外。本宫还想着什么时候有机会能见见天师呢！”
卓然微微一笑，说道：“娘娘找贫道有什么事吗？”
“就是想让天师给算算命，看看风水啥的，我信这个。对了，还没请教天师和总管，这会儿来我这宫中，所为何故？”
“这还巧了，这两天皇上指派贫道给皇宫看看风水。因为耶律乙辛这个大奸臣手下养了一帮妖僧、妖道，包括以前的国师萨满都是他的人。他们这些人曾经出入过皇宫，官家生怕他使上什么妖法祸害到宫里的人，因此叫贫道给查查看。”
“贫道正四处在巡视，走到这来了。所以正好跟娘娘说的让我给你看看风水吻合，可真是巧了。”
“真有这样的事？哎呀，那你可得给我瞧瞧。那些道士也曾经到我这来过的，我是信佛的，我进宫时间也不长，也没什么去处。所以让天师见笑了，若能得到天师帮忙看看风水，指点迷津，感激不尽。”
卓然这也是根据对方的爱好临时想出来的借口，实际上辽道宗并没有委托他做这件事，只是找个借口而已。当下点点头，对耶律绝说道：“耶律将军，你跟着贫道一起在娘娘宫里四处走一走。”
惠妃娘娘有些不解，疑惑的瞧了一眼耶律绝。
对卓然说道：“莫非他也会道法不成？要不为何要跟着道长呢？”
卓然说道：“他虽然不会风水，但是他是武将，而且是守城门的官。每家每户门口都有门神，门神为什么是武将打扮而不是文臣？就是因为武将能镇得住邪祟。”
“耶律绝大人是城门守城的人，妖魔鬼怪就要害怕三分。所以把他带到身边，也就能够帮着我镇住那些鬼神。一旦露面，我就能够探测到了。”
耶律绝之前并不知道卓然带他来干嘛，现在一听这个话，顿时高兴的裂开嘴，呵呵笑了起来。这可是太给面子了，原来自己还有这样的本事和作用。
赶紧拍了胸脯说道：“我守城门已经很多年了，深得皇上器重，城门从来没有任何闪失过。天师尽管放心，只要有我在，妖魔邪道根本进不来，——我是说根本不可能从城门进出。”
“当然，如果那些妖道在皇宫内院搞鬼的话，那我就不知道了。因为我不懂道法，但如果天师有用得着我的，刀山火海在所不辞。”
卓然点头，没再多说。开始在惠妃娘娘的寝宫转了起来，这寝宫不算特别大，相比皇后娘娘的高墙大院要差老大一个档次。他四处搜寻，不放过每一寸每一个隐蔽的地方，包括房前屋后，就差没开柜子来寻找了。
他一边走一边用眼角扫着身后跟着的耶律绝脸上的反应。耶律绝却是俨然一副守护神的样子。
卓然将整个惠妃娘娘的院子全都看了一遍，却没有发现什么端倪。而惠妃娘娘也一直跟着身后，卓然偷眼注意，她也是很坦然，没有任何紧张。耶律绝同样如此，一副忠心耿耿当保镖的样子。
卓然捂着下巴沉吟，难道萧霞抹没有藏身在他妹妹这儿吗？不然怎么他们两个如此淡定呢。卓然说道：“我能不能跟你们宫里的宫女太监聊聊天。我要了解一下平素里他们有没有看到什么奇怪的事？”
惠妃娘娘赶紧点头说：“没问题。”
卓然说道：“不过我要单独跟他们说，其他人都不能在场，包括娘娘。因为有些问题可能你们在场这些人不大方便说出来。”
惠妃娘娘有些诧异的瞧了瞧卓然，不过还是点头答应了。
卓然没有问她的贴身宫女太监，而是把院子外一个大概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叫了进来，关上房门。那宫女对卓然这个举动显得有些诧异，还有些羞涩。
没等卓然问话她就说了：“天师，天上的神仙是什么样啊？是不是就像老人们说的白胡子白眉毛，腾云驾雾的样子？”
卓然说道：“神仙也有各种各样的，全都是白胡子老头那多没趣呀，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有，包括像你这样的小姑娘天上也有。跟你一样的漂亮美貌。”
那宫女听卓然夸她美貌，不由得更是羞涩。红着脸说道：“多谢天师夸赞，我哪能跟天上的神仙相比。”
卓然问她：“你进宫多少年了？”
“一年了，我原来是在皇后娘娘宫里伺候的。惠妃娘娘来了之后，皇后娘娘就把我调过来在这边伺候，主要负责打扫院子。”
卓然说道：“你每间屋子都要打扫吗？”
“是呀，每间屋子都要打扫。除了我还有另外两个，我们三个人就是负责打扫的，还要把窗户茶几凳子等等都要擦的一尘不染。惠妃娘娘特别讲究，有一点灰尘她都会生气的。”
卓然说道：“你撒谎。”
宫女立刻瞪大了眼睛，望着他说道：“我说错了吗？”
“是因为我看到有一间屋子地上就不怎么干净。显然好几天都没扫过了，你是不是偷懒？”
实际上卓然并没有发现这样的屋子，他只是讹对方一下。
没想到这下还真就说对了。那宫女涨红的脸赶紧说道：“那间屋子不是我们不扫，是娘娘不让，谁也不准靠近那间屋子。以前都是可以的，就这几天不让进去，也不说理由。娘娘说好像她要在里面修行，把里面弄乱了她不好收拾，谁都不准进去。”
卓然说道：“是哪一间屋子？”
宫女有些奇怪。心想，你不是都看到地上不干净，怎么不知道是哪间屋子？
不过天师问话，她当然就老老实实的回答。抬手指了指说：“就是娘娘佛堂旁边那间啊！那间其实以前是空的。娘娘在佛堂里念经，不知怎么的不在佛堂呆了，反而跑到那间屋子去了。还不让旁人去进去。”
那间屋子卓然在门口看了看，里面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所以卓然都没进去，听到宫女这么说，不由得心头一动。说道：“很好，你先出去吧。我问你的话不要告诉任何人。”
宫女赶紧答应了，推门出来走了。
卓然则回到了娘娘他们屋子，惠妃娘娘赶紧起身望着他。卓然说道：“你们俩跟我来。”
惠妃娘娘、耶律绝加上总管跟着卓然走，卓然一直留意他们俩的动向，却没有任何异样。
来到佛堂旁边那间空屋子，因为卓然之前四处探测的时候，娘娘就已经吩咐把所有的房间全部打开，所以这间屋子也是开了的。
他招手叫一个远处提着灯笼的太监把灯笼给自己提在手里，迈步走进了那间空屋子。举着灯笼在地上慢慢走，走了一圈，地上铺的青砖都非常严谨，没有任何缝隙，也看不出有任何撬动的痕迹，四面墙壁同样也没有任何异样。
不过卓然突然发现在自己仔细观察这间屋子的时候，惠妃娘娘就已经开始有些神情紧张。但是那紧张也只是神情稍稍有些不对而已，并没有特别害怕。
卓然举起灯笼，抬头望向上方宽大的房梁处。他眼睛看着上方，眼角却注意观察旁边的惠妃娘娘的神色，发现她显得更加紧张了，但是却不害怕。因为房梁上方什么都没有。卓然从几个角度看了，房间很宽大，但是上面显然没有人。
卓然对总管说道：“麻烦你去找个梯子。”
总管答应，赶紧吩咐跟随的宫女太监马上找来了一架梯子架在了横梁之上。卓然提着灯笼爬上了横梁，举着灯笼在横梁上瞧。突然他眼睛一亮，下来之后到了另外一处横梁。
爬上去之后，他便发现横梁上很干净。而其他的横向梁就是落点灰尘的，因为宫里打扫卫生不可能天天都打扫横梁的，只有过年之前才会把横梁上的灰尘扫掉。一年就这么一次，平时也不管的。但是这个横梁上却非常干净。
卓然从怀里取出了自己的指纹刷，小心的在横梁上刷了起来。很快横梁上显现了挤出指纹。卓然马上用自制的糯米纸将它提取了。
随后他从横梁上下来。见惠妃娘娘神色更是难看，正惶恐的望着他。
卓然对惠妃娘娘说道：“我等一会儿再来。那时候再告诉娘娘你的风水怎么样，我现在得去做一件法事。”
说着，又对耶律绝说：“你就在这儿等一会儿，我还有话要跟你说。”
耶律绝紧答应了，也疑惑的望着卓然。
卓然招手让总管出来，到了外面低声跟他说：“你派两个心腹盯着惠妃娘娘和耶律绝，看看他们有什么动静。”
总管赶紧答应了，马上做了安排。这两个贴身小太监留在这儿注意观察。
接着卓然又对他说：“你现在带我去萧霞抹在皇宫中的住处。”
“是，萧霞抹是殿前都检点，他的府邸在皇城外。不过在皇宫的前院，就是皇上接见大臣上早朝的地方，附近有间屋子，是给他当值的时候休息的。天师是要去哪儿？”
第1330章 耶律绝（）
卓然说道：“哪里近就去哪里。”
“当然皇宫这里最近。”
说着，带着卓然匆匆穿过了皇宫内院的围墙，到了皇宫前院。卓然举着灯笼张望。大内总管对他说：“这里我们已经搜过了，没有人。”
“我不是找他，我找别的东西。他当然不会躲在这儿。”
卓然提着灯笼走了进去，里面有两个套间。前面是个会客厅，里面就是卧室。卓然径直来到了他的卧室，四下里观瞧，见墙上挂着一柄剑。有些疑惑，转头对总管说道：“怎么，他在皇城能配剑吗？”
“是的。他是殿前都点检，负责皇城的安全，所以配的有剑。但是在皇帝身边的时候是不能配剑的，任何人都不能携武器面见皇上。”
卓来点点头说：“这么说来，这柄剑只有他用，别的人不能用了。对吗？”
“是的。”
卓然走了上去，挂的不高，一伸手就能够着。所以他反复看了看那剑鞘上面没有什么花纹，很光滑。
卓然马上又取出了自己的指纹刷，小心刷了刷剑，上面果然立刻发现了几枚指纹。卓然将那些指纹都用糯米纸提取了，然后来到外间书房的桌前坐了下来，让太监把灯点亮。
随后，让其他人都在外面等着，他拿出了先前提取的指纹与剑柄上的指纹进行比对。很快他眼睛一亮，发现了两枚指纹完全吻合。
卓然马上出来，带他们来到了宫门处。这是进入后宫的门，有人值守。
卓然问了守城的，从傍晚道现在有没有人出入宫城。得到回答并没有任何人进出。卓然又叫总管派人去询问其他几个门，得知其他的宫门当晚也没有任何人进出，除了耶律绝看守的那个城门。
这个城门的皇城副使说，有一辆马车出去，是惠妃娘娘的马车。说是去取东西，出去一会儿之后就回来了。当时检查了车厢里头，是空的，没有人，所以就放进去了。
卓然得到这个回报之后，立刻带着总管来到了宫门。将皇城副使叫来询问，证实果然如此，就是惠妃娘娘的宫里的马车。
总管对卓然说道：“萧霞抹难道是藏在惠妃娘娘的宫里？趁着皇上他们出去，然后开溜了吗？”
卓然点头说：“若他真是逃出去倒还好了。我担心他没有逃出去。现在我们马上去问惠妃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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