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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宋-第5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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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然说道：“据你所知，在川蜀有这种弩的多不多？”
“不多，包括我们衙门的军械库都没有。这只有禁军的军械库里才有，而且装备的数量都很少，有专人保管。而且每一只弩都是有编号的，掉了哪一只便可查到。编号在弓弩的手柄处，大人翻过来看就能看到。”
卓然把它翻了过来查看，果然上面有一行数字。
法曹又说道：“每个地方收藏的弓弩都是有规定的。只要在市场上发现了弓弩，查看他的编号，就可以知道是哪一部分禁军负责保管收藏的，责任人是谁，可以一查到底。”
卓然说道：“那你这里有没有这编号的归类情况？”
“小人这怎么可能有呢？我们都没有权利保管这么好的兵器，只有军队的负责保管的兵曹那里才有，当然兵部也有。调拨这些兵器出库的单子上面记录的有哪个编号存放在哪支禁军。而具体保管的禁军也都有登记。”
卓然说道：“想不到这东西保管制度如此严格。”
“是呀，因为这东西太厉害了。一旦传到西夏，他们的骑兵本来就厉害，假如他们再能够拥有这么强大的弓弩的话，那咱们跟他们作战就基本上没有什么胜算了。现在全靠我们的弓弩手来对抗他们的铁骑呢！”
卓然知道这时候的西夏极其强大，虽然总兵数、经济实力都远不及大宋，却能在跟大宋的对决之中不落下风，最主要是因为他们的骑兵太厉害了。大宋因为缺马，所以骑兵根本没办法与之对抗。便大力发展弓箭手，用弓箭手的远距离攻击能力来抵御对方铁骑的冲击，尽可能从远处给对方骑兵以重创。
在宋朝军队中，弓弩手是优先发展的。各种各样用途的弓弩被研发出来装备给禁军进行测试。其中就有这种射程不算太远，但是却可以连续击发的连环弩。
卓然谢过了法曹，让他回去了。马上把云燕、南宫鼎和侯小鹰叫来了，把刚才自己的发现和法曹所说的话复述了一遍。
一听这话，几个人都是眼睛一亮。南宫鼎说道：“如果这连环弩只有禁军军械库里才有，那么是怎么流传到外面来的？又是怎么到了黑大头的同伙手里的？顺藤摸瓜一定能找到有用的线索。”
卓然点头说道：“很好，你们反应很快，就这么办。南宫鼎负责去查这连环弩存放的地点，从禁军的兵器库调查。”
他又对云燕说道：“你负责带人到全城的铁匠铺去查访，看看是否有人打造过这种连环弩。”
云燕吃了一惊，说道：“你怀疑这连环弩是复制的？”
卓然点头说：“我注意看了一下，这只弩有些部位做工相对比较粗糙，不像是禁军军械库里大批量制造出来的东西。那种东西因为是大批量制造，所以制造的工匠技艺娴熟，不会出现这些毛边或者外形不光滑的粗糙情况，所以觉得很可能是有人仿造。当然，这仅仅是推测，因此要双管齐下，两边都查。”
侯小鹰说道：“需要我做什么呢？”
“找出衙门的内鬼！”
侯小鹰立刻点头答应，觉得这个任务对自己是一个重大的考验。深吸了一口气，表示不管怎样，坚决把内鬼抓出来。
卓然分派好，这才长长的舒了口气，回到内宅。
内宅里小白和小青已经知道卓然回来了，给他做了一桌精美的菜肴，还准备了一壶好酒。小白说道：“少爷，这是我们俩给你做的饭菜。你可要一醉方休才对得起我们的饭菜哟！”
卓然咕咚咽了下口水，瞧着两人说道：“这饭菜还没有吃就已经闻到香气扑鼻。我待会儿还真有点担心，会不会好吃到连我的舌头都要吞到肚子里去了。”
二女听了便咯咯笑，把他按在了座椅上坐下。卓然拿起筷子，在桌上哆哆敲了两下，说道：“你们俩也坐呀，不然我一个人喝有啥意思？你们俩端上杯子，咱们三个一起喝，那才有味道。”
两人相互瞧了一眼，咯咯笑着摇头，说：“我们是奴婢，不能跟少爷一起同吃同住，多没规矩。不过少爷不用担心，我们找了一个人来陪你喝酒。”
卓然哦一声，说道：“原来你们藏有伏兵啊！是谁呀？快请她出来。”
小白嫣然一笑，跑到内屋，撩起了门帘脆声说道：“姑娘出来吧。”
从屋里款步出来一个女子，只见她雍容华贵，灿若夏花。特别是那双眼睛，简直满含深情，能够看一眼都会醉上三天。
卓然还真就醉了，因为眼前的这位超级大美人正是冰霜。
“冰霜？你怎么来了？”卓然惊喜交加道。
冰霜俏生生站在那儿，双手背在身后。歪着头瞧着他说：“我再不来见你，我会死的，我可不想在阴曹地府等着你，所以就先来了。你要不方便，我瞧你一眼就走。”
卓然心下感动，又觉得有些歉疚。自己对她下了蛊毒术，这才让她如此痴迷于自己，将来如果她蛊毒术解了，不知道怎么恨自己，非把自己大卸八块不足以泄恨。
卓然赶紧起身，过去扶着她的小蛮腰把她拉入怀中，说道：“我其实也整天在想你。只是这公务繁忙，根本不得空，川蜀离京城又太远。”
“你别说，我知道。”
冰霜抬起她的纤纤细手放在他的嘴唇上，隔着手掌亲了一下。卓然马上抓住她的手，先亲她的手心再移开，亲上了她的红唇。
小白和小青红着脸退到屋外去了，免得在旁边碍眼。
两人好一番亲热，这才拉着手并肩坐在圆桌旁。
卓然四下瞧了瞧，说道：“咦，这两个小家伙跑哪去了？”
冰霜嫣然一笑，说道：“她们俩乖巧的很，自然躲起来了。不然人家怎么好意思跟你”
卓然握住她的纤纤细手，望着她娇美如花的脸庞，脸颊稍显消瘦，使得眼睛变得更大了，神采奕奕的，满心都是痴迷的柔情。卓然问道：“你不是在京城看着天外天吗？怎么能够到川蜀来呢？”
“是我高祖叫我来的，他说你在川蜀做的很不错，都当上了武林盟主。也把天池宗的南门重建起来了，还招收了数百弟子。证明你真的很有本事，所以让我来陪着你，他说”
说到这，冰霜俏脸红了，低着头不语。
卓然瞧着她，说道：“宗主说什么了？”
“他让你抽时间去见他，他要当面考教你一番，这是最后一关。你若能让他满意，他就把我嫁给你。”
说到后面，声音细若蚊蝇。若不是卓然耳力强劲，根本听不清楚。卓然隐隐感觉到有什么不妥，震在当场。
冰霜羞答答的低垂着头，她原以为卓然听到这个消息一定会一跃而起，抱着她亲吻欢庆。可是没想到却怔怔的瞧着她，似乎在想什么心事。不由有些疑惑，便问道：“你怎么啦？不开心吗？”
卓然立刻回过神来，赶紧把她搂进怀中，说道：“我当然开心，这是我一直等着的时刻。可是我怕过不了你高祖最后这一关呀！”
冰霜笑了，原来情郎担心的是这个，情有可原。到了最后一关，如果功败垂成，那才是最令人沮丧的，所以最后这一关也是最紧张的一关。
于是冰霜便捧着他的脸说：“不用担心，我会跟你一起去。而且我从高祖谈起你的话语中满是赞扬。我觉得他对你印象很好，我还从来没有见过他对谁这么赞美过，你是第一个。”
“所以只要你正常发挥，就按照现在的表现，不用刻意去做什么，你就能顺利过关。因为我觉得你现在就是最优秀的，你只需要把你的本事展现给他就足够了。”
卓然心中暗想，如果真是把本事展现给他，让他知道一切，特别是自己给他玄孙女下了蛊毒术，非将自己挫骨扬灰不可。
卓然点点头，说道：“我明白了，放心吧！虽然我心中忐忑，可是我一定会全力争取，赢得你高祖的最后的肯定，把你娶到家。”
冰霜欣喜的点头，说道：“高祖还说了，在我们成亲之后，他会把天池宗交给我来管理，你作为副宗主，协助我管理。而他准备闭关，突破最后一关，飞升成仙。”
卓然哦了一声，说道：“原来宗主是半只脚已经踏入仙界的人了。”
“是呀！为什么天池中近年来一直事情不断，东南西北中连续土崩瓦解，我高祖都不管不问，那是因为他在最紧要关头，这时千万不能够松懈。他也没办法分出精力去照顾宗派的事情，他说先让它这样。等他飞升成仙的时候，挥挥手，就能让那些曾经欺辱过天池中的人和帮派灰飞烟灭，让天池中重现往日光辉。”
第927章内鬼（）
卓然故意一副神往的样子，说道：“简直太棒了，挥手间灰飞烟灭，这是怎样的一种存在？天底下造物神也不过如此吧！”
冰霜点头，笑道：“是呀，我也是这么觉得的。希望那天早日到来，咱们有高祖在后面撑腰，日子就好过了。根本不需要费什么劲，就能把天池宗治理的妥妥当当的。”
卓然说道：“可是，我还在川蜀为官，并没有圣旨让我回去啊。”
冰霜说道：“我来的时候我高祖说了，他会想办法让你返回京城。他让我来陪你，到时候跟你一起返回京城去。”
卓然不进一愣，说道：“高祖可真厉害啊！”
冰霜微笑道：“他老人家的本事大着呢，你慢慢就会知道了，绝对没问题，不然他也不会安排我来川蜀找你了。”
卓然心想，难道是这宗主跟大宋官家打招呼让自己调回去的吗？因为天池宗跟皇族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只要他打招呼，把自己弄回去，再正常不过了。
一想到要去面见天池宗的宗主，那个超级大魔头，卓然就是一阵胆寒。虽然有火药枪有软甲有玄玄步，可是他还是没有半点勇气面对天池宗主。不过听冰霜说的情况来看，宗主对自己似乎印象颇好，只能寄希望于他不知道实情，可这又怎么可能呢？他可是天池宗主，神一般的存在。
冰霜见卓然又有些走神，脸上阴晴不定的，便估计他应该还是在担心如何见自己高祖的事情，于是便依偎在他怀里，说道：“好啦，都怪我多嘴，说这些也要等到朝廷下旨把你调回去，那时候我再跟你说。你只要回京城，就有机会见到我高祖了，现在说岂不是让你白白那么早担心嘛。”
卓然勉强笑道：“没关系，丑媳妇迟早要见公婆，我这姑爷总要见到老丈人吧！”
这几句话说得冰霜心花怒放，搂着卓然好生一顿温存之后，说道：“来，我们喝酒，好久没在一起聚了。今天可要一醉方休。”
卓然说道：“行啊，正好我现在没什么事。案子正在等消息，应该不会那么早就有结果，可以开怀畅饮。”
于是两人坐下，冰霜替他斟了一杯酒。两人举杯，相视一笑，把酒都饮了。
一边喝酒一边说起别后的情怀，边说边聊，待到夜深人静的时候，两人都已经喝得醺醺然了。因为卓然没有使用悬浮石，要刻意的多喝，免得自己还没喝到位，冰霜却喝醉了。于是相拥着到卧室去了。
小别胜新婚，虽然两人还没有新婚，而且这一别时间也比较长，但是缠绵之意却比那新婚夫妻更是热烈。
只可惜好事古难全，总有人来扫兴。两人正激战，忽听得门外小白的声音说道：“少爷，侯小鹰侯捕头说有急事向您禀报。”
卓然一听，心里咯噔一下。因为他让侯小鹰负责牢房内鬼的排查，这之前是王安石在负责，侯小鹰只是暗中协助。现在侯小鹰跑来深更半夜的说有急事，难道出什么事了不成？他赶紧歉意的对冰霜说：“你先睡，我去处理公务。”
冰霜温柔的点头，叮嘱他小心，自己会等他回来。卓然匆匆穿好衣服，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说：“不用等我，你自己睡，一路旅途劳顿。”
冰霜说道：“我带的有高祖派来的一对护卫。他们武功极高，如果需要，我可以让他们帮你。”
卓然说：“暂时用不着，需要的时候我会跟你说的。”
卓然急匆匆来到屋外，见侯小鹰在门口笑嘻嘻的望着他。顿时表情一松，看来没有什么大事，于是说道：“出什么事了？”
“没出什么事啊！”
“你不是跟小白说你有急事要见我吗？”
“嗯，不算急吧，只是我想可能大人你希望早点知道，所以进来禀报一声。可能用词不当，让您误会了。”
“到底什么事？”
“我抓到内鬼了，就是牢头。”
卓然赞道：“干得好！走，去看看。——你是怎么发现他的？”
“知府大人把监牢的衙役都集中在一起训话，说他知道这段时间有人发了一笔横财，是谁他不想说，让他自己坦白，这钱来路不正。坦白了可以从宽处理。否则一定严惩不贷，结果没有谁承认，包括牢头。”
“王大人挨个的问，但还是没人承认。王大人于是就让他们回去好好想想，明天早上他还会来问的，然后就走了。”
“大人你让我盯着，我在旁边听着，说实话我也不知道内鬼是谁。于是我就好好琢磨大人你先前的话，要查他们这段时间是不是有钱挥霍。于是我想来想去，这些牢头禁卒都是男人。男人有钱，第一个会跑去的地方就是青楼，倒不如去那问问。”
“所以我就到衙门附近的几个青楼去转了转，把她们的老鸨叫来问。老鸨很快说最近牢头经常去光顾，而且有时候叫两个女人伺候他。我顿时就心生怀疑，我问老鸨，以前牢头去过没有？老鸨说从来没见过。我相信老鸨说的话是真的，因为这牢头家里的情况我很清楚，家里一大堆人，他那薪水只够一家人开生活，哪里来的钱逛窑子？还一叫叫两个。”
“我得到这个消息马上回来，把牢头单独叫到了捕快房。单刀直入告诉他，今天王大人说的人就是你。你这两天几乎天天逛窑子，吃香的喝辣的，每次还叫两个女人陪你，你钱从哪来的？。如果坦白，提刑官大老爷会从宽处理。你要想嘴硬，顽抗到底，只有死路一条。”
“提刑官老爷有尚方宝剑，杀你这样的手起剑落，连说都不用说。——他被我吓着了，就承认是一个女人来探监要见黑大头，一下给了他一百两银子。”
“哦，给这么多。我还以为给个三五十两就不错了。看来这个女人志在必得，同时也不在乎钱。”
“但是那女人来的时候是黑纱蒙面，找到了他，说她想见黑大头，而且就只说几句话，说了就走，不会让牢头为难，并且整个过程牢头陪在旁边。牢头思前想后，实在熬不过这一百两银子的诱惑，所以就答应了。”
“他当值的时候，这女人借故来看望另外一个犯人，而不是黑大头，免得引人注意。但是牢头把他带进去之后，没有叫其他人跟从，而直接把她带到了黑大头那里。前后最多说了一盏茶的时间，然后就走了。那是一个多月前的事情，他以为太平无事，没想到黑大头竟然越狱了。”
卓然说道：“你把整个事情经过说一遍，特别是这女人到监牢里跟黑大头说了什么，以及这女人可能住在什么地方，从实招来。”
牢头于是将经过又说了一遍，说的比侯小鹰说的要详细的多。说到监牢经过时，牢头说道：“当时那女人先是跟黑大头两人正常的说话，无非说的是些家里的情况，牢头里面的生活，欠了谁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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