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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许你以爱-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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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一家人除了在家里照看苏如墨和小念的姨夫在医院耗了整夜,第二天上午九点多,赵枚过来找我。
  
  我疲惫到没心情和她说话,赵枚搬了个折叠凳子,在我身边坐下。
  
  “老人家怎么样?”
  
  我嘴里发苦,扭开手里的矿泉水瓶子,灌了口水。
  
  “还能怎么样,难道我们全家人能够看着他就这么等死?别说95%,就是5%的机会,也要试一试。外公刚醒,就握着外婆的手说了一句话。”
  
  我握紧拳头,不能在小丫头面前哭出来。
  
  “他说什么?”赵枚问。
  
  “他说,姜琴啊,我跟你还没过够。”姜琴是外婆的名字。
  
  赵枚叹息,我扭着脸不想在她面前表现脆弱,看见如春耳朵上海挂着口罩,小跑着过来。
  
  他站到我旁边,我就势靠到他身上。
  
  也许是30秒,也许是一分钟。
  
  我抬头看他,“没事儿了,赵枚这会儿有空能陪我说话,你快去忙吧。”
  
  赵枚望着他的背影,“你看他忙,还不是为了你外公。这个年纪的病人,特别容易出现并发症和手术后遗症,昨天刚送来那会儿,别的组都不愿意做,苏立拜托了老同学我们组才接了他。本来组长来了是想要劝回去的,可是苏医生直接去找了主任,这不为了这个手术,今天上午这都第二次讨论会了。”
  
  我的指甲刮着瓶子上的商标,赵枚接着说:“他对你,真是足够掏心掏肺。”
  
  我大一的时候就学过管理学,知道等级链的意义,知道在医院这样讲究资历的管理幅度小的的组织里面,越级是什么程度的一件事情。
  
  其实我还有一句话没有告诉赵枚。
  
  外公还说:“我想要治,我还没活够,还没看见宝娃娶媳妇。”
  
  四岁的时候,我写不好阿拉伯数字,他气得在院子里走来走去,没舍得动我一根手指头。
  
  六岁的时候,上小学,他骑着一辆自行车带着我穿梭在城市里,雷打不误。
  
  七岁的时候,外婆犯了眩晕症,他不会做饭,就带着我一中午跑了六次小卖铺。
  
  高三了,他每天坐半个小时公共汽车给我送饭。非。凡
  
  上大学了,他给我包的红包是几年的工资。
  
  一个外公对外甥的爱,一个父亲给儿子的爱,不过如是。
  
  我却没办法完成他最后的心愿。
  
  我是多么丑恶自私的一个人。
  
  把瓶子里的水喝完,瓶子握成一团,我起身去找如春。
  
  这个时间,如春应该刚开完会,在休息室换衣服。
  
  我上前,紧紧抱住他的后背。
  
  他摸摸我的手,想要转身。
  
  “别回头。”我的声音很轻,双手环在他的腰际,不能又或者是不敢用力气,“不要回头。”
  
  我的额头缓缓靠上去,像孩子靠着母亲一样,像我小时候靠着外公。他身上的衣料没有硬的装饰的不平整,阳光照耀在肌肤上的温馨味道。
  
  我总觉得自己内心其实足够老成,比别人多活了一辈子。但现在,我真的好想只当一个孩子。
  
  只有孩子,才不用为自己犯的过错负责。
  
  没有谁会永远把一个孩子犯的过失记在心上,永不原谅。
  
  世人永远只会说孩子天真无邪,不会说孩子肮脏龌龊,罔顾伦常。
  
  但我已经长大,大到可以背负家人的希望。
  
  如今,我已经为人父。
  
  却还是忍不住,贪恋他给的爱和温暖。
   


第46章
 
  期末考试之后,学校的工作大概告一段落。
  本来适逢年关,大家都应该开开心心准备过年,办公室里,电梯里偶尔遇见几个老师,面色却都是冷凝。
  甚至有几分人人自危的架势。
  
  其实大家心里都明白是怎么回事,不过是学院院长退休,新任院长人选之间的明争暗斗。
  做学问也要分南北东西的,不同的院长,将来的研究的重点方向,研究经费水平都会有所不同。
  可以说,这个职位的变动关系到整个学院每一个人的切身利益。
  
  说起来,这本来不关我这个小讲师什么事情,偏偏我的导师,就是两虎相斗中的一个。
  作为她的嫡系,我的位置可以说是敏感之极。
  前车之鉴就是,法学院内斗,刑法学家大家转阵Z大,伴随着的是真个刑法分支在R大的衰落。而刑法学泰斗的学生,也纷纷转移,离开了R大。
  Z大在法律界再牛叉,也有人说抵不上R大的法律系。
  胜者为王败者寇,如是而已。
  
  不过我无暇顾及这些,甚至在一篇论文在《经济研究》这样的权威杂志发表都没有办法让我有多少欢喜。
  
  调节了一个星期之后,是外公的手术。
  最后是苏立和苏如春一起上阵,凭着交情,让科主任亲自坐镇。
  我们可以说是享受了国家级待遇,苏如春郑重地问从英国赶回来的舅舅,“这件事情,您拿个主意,做个决定,其他的交给我。我们科最好的大夫上个月胃癌去世了,现在的我们科的手术技术最好的青年一辈,方医生算拔尖,我自己也算过得去,组长和主任又有多年经验,您觉得想要他们主刀,我也去争取。”
  赵枚在苏如春身后补充一句,“张医生去世之后,我们科做显微和颅内最好的,就算是苏老师了。”
  苏如春苦笑:“我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而且方医生更稳妥。”
  舅舅最后做了决定,“苏医生,我爸就拜托你了。”
  苏如春抿紧嘴,郑重地点头。
  
  我知道他背负的压力。
  全家人都在看着,希望着。任何一台手术都不可能百分之百保证成功,若是陌生人也就算了,医生只要尽职尽责,就可以在手术结束之后说一句,我已经尽力了,不必背负任何道德上的压力。
  他不行,不提他和我们家人千丝万缕的关系,就是我舅舅刚才的那一句嘱托,就足够他承受。
  更何况还有我。
  他那么聪明,不会不知道不怕一万,只怕万一。
  万一出了什么事情,他如何能不对着我背负愧疚。
  他还是应承了下来。
  
  后来,赵枚跟我说,“你不知道,在平时,这样的瘤子,别说苏医生,就是我们组资历最少的秦医生都不知道开过多少个,结果这次我们几乎是全组出动,整个手术台那一个圈里,全是我们组的精英,系主任都几十岁的人了,站在苏医生后面提点,说句不好听的,就是前几天那个北京哪哪个区的区长都没动用这个架势。”
  手术后,外公的精神逐渐好起来。
  外婆也是70多岁的人了,怎么也不肯离开医院,王微微女士终日心思都在照顾两个老人身上,也无暇顾忌我们。
  
  小年夜里,大头竟然到了医院。
  他说:“我来看看老人家。”
  大头大二的时候曾经去我家旅游,那是外公还康健。两个人曾经一起在海边的广场上骑双人自行车。
  外公难得精神好,喝了点汤,让我送大头出去。
  “我出去了你怎么办?”外婆几天没合眼,舅舅和母亲一起送她回家。
  外公摇一摇头,“我没事,你放心。”
  我没想到,这是外公跟我说的最后一句话。
  
  我只是下个楼,顺便买了点水果,还没等付钱,电话就响了,赵枚喊:“你快回来,你外公突然窒息了。”
  我拔腿往前跑,耳机还放在耳朵里,赵枚没挂电话,听筒里,我听见苏如春大喊:“插管,快!”
  然后是宋雨露的声音:“不能插,要家属签字,要不然我们付不起这个责任。“
  赵枚说:“责任个屁,我负责。”
  我跑得心都快跳出来了,宋雨露还在那边说:“真要追究下来,你能负什么责任,还不是要闹到别人头上,麻醉的第一个遭殃。”
  苏如春喊:“签字是吧?好,我签。”
  旁边一个陌生的声音响起来,“苏医生,你不是家属,签了也不管用。”
  苏如春说:“我妈是他私生女,我是他孙子,用不用给你看DNA报告?”
  然后是刷刷刷签字翻纸张的声音,机器滴滴响,然后是急促的呼吸声,苏如春最后喊:“送IPU!”
  
  我跑上来还没喘口气,外面只剩下一个宋雨露。
  她瞅了我一眼,哼了一声,说了句,“活该。”
  我一巴掌扇到她脸上。
  “我本来是不打女人的,可是你连人都不配做。”
  她尖利的指甲划上我的手背,“你敢打我?”
  我又给了她一巴掌,“打的就是你。”
  她捂着脸跑了,我赶紧通知家里人。
  然后又一个人疲惫坐在塑料椅子上。
  
  我一直等着,不知道家人都是什么时候来的,不知道身边谁在流眼泪,谁在砸墙谁在叹息。
  我只看见最终苏如春雪白的脸。
  还有赵枚,眼睛都是红的。
  外婆直接瘫倒在我身上。
  我腿一软跪在地上。
  苏如春想要扶我,母亲挡住他,“这是我们家的事,苏医生你还是先走吧。”
  我知道她是迁怒,或许是太大的悲哀需要发泄,可是我什么反应的力气都没有。
  
  那之后的一个月,真的笼罩在一片哀伤沉痛之中。
  似乎没有我什么事情,什么死亡证明,火葬,都是他们在办。
  我一直处于混沌状态。
  
  医院曾经找外婆要求解剖尸体,这样一个成功到几乎完美的手术,没有任何脑科手术可能出现的额后续问题,这样的死亡,简直可以称得上是离奇。
  外婆消瘦的手握起塑料柄的扫把,把人打了出去。
  她是个我们在家的时候,连“吓死我了”这种话都不准说的人,甚至可以说得上是迷信。
  怎么可能让人解剖她丈夫的遗体。
  
  舅舅不得不赶回英国。
  王微微女士在悲痛之下,脸上保养得宜的皮肤都松弛了,脸色蜡黄,眼角多了好几道皱纹,说话的时候嗓子都是沙哑的。
  我怎么敢,怎么忍心在她面前提我想要见如春。
  只能龟缩在家里陪着外婆,逗小念。
  每天的短信是两个人之间唯一的交流。
  连电话都不敢打,唯恐触碰到拉紧的那根线。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我请假的时间,导师给我一个电话,语气颓然,然而却简洁明了,开门见山。
  “小韩,你做好准备,我已经辞职了。”
  我大吃一惊,“怎么会?”
  导师小小的身体里蕴含巨大能量,能够在经济学研究上发50多篇论文,能以一己之力开创一个分支学科,能意气风发建立和外国学者联合工作室,给国际期刊投论文,一次不行就两次,两次不行就三次,这样的毅力和恒心,在一个女人身上,真正让我敬佩到五体投地。
  我留在R大,也是因为后来那部《无极》中最经典的那句台词,跟着我,有肉吃。
  现在她跟我说,她要放弃了。
  
  我强笑,“不过是一次输赢而已,为什么不再争一争?”
  “没什么好争的了,我和徐教授都快斗了一辈子了,上大学的时候争班级第一,争奖学金,后来就争保研名额,争实际机会。工作了,争名声,比谁发的论文多,谁的成就高,二十多年啊,学术前沿像战场一样,我累了。我已经接了一个D大的客座教授的位置,以后多腾出点时间陪老公看孩子。”
  “那你这只领头羊走了,我们这些人怎么办?”
  “这就是我今天给你打电话的原因。我也知道我离开了短时间内必然会影响到你们,所以才打电话找你。”
  “这就是死刑和死缓的区别么?”
  导师笑:“臭小子,说什么呢你。是我无能,不过这就好像是政府必须在短暂的通膨和失业之间做出权衡取舍一样,这次我们输了,未必不是为将来积福。说实话,我这回真是滑铁卢了,连累了你们。老徐这次走的是什么路子她自己心知肚明,未必能拿到阳光下摊开来看。要是我还是十几二十年前,我一定会跟她拼个鱼死网破,现在,算了。”她叹了口气,接着说:“不过我相信我的眼光,我带的学生都是最棒的。我没能力为了你们提供一个分量重的package,但是你们可以去B大,去Q大,我豁出一张老脸为你们谋一份前程还是可以的。尤其是你,你是我最得意的门生,我很舍不得你。”
  我心里也有几分惶然。
  “不过你小子可能有更好的出路吧,Kevin可是和你提了好几次了呢,想要你过去。”
  “都是去年的事儿了。”我都快忘了Kevin的事儿了。
  导师最后说:“正好,你可以放个大假,我保证你在R大的简历漂漂亮亮,我不建议你留在R大没有出头之日,你想好了怎么走,想要我帮忙,及时跟我说,趁我还有点影响力。”
  我放下电话,抚额。
  
 

第47章
 
  甚至在葬礼上;也只远远看了如春一眼。
  墨黑衬衫;墨黑西装;墨黑的窄领带;只有脸色是苍白的;双颊微凹。
  我心里一疼。
  这个家伙;也不知道有没有好好吃饭,每次发短信问他吃什么;都是一刻也不耽误就发过来;肉末橄榄四季豆,地三鲜;西红柿炒蛋;宫保鸡丁轮番上阵;连今天放了多少盐明天蒜放的有点多都说得明白。
  可是看他那样子,根本没好好吃饭。
  
  外公一生节俭,死后却被我们安置在价格最高昂的墓地,风水绝佳,也不知道算不算得上是讽刺。
  我走在最后。
  外公生前对待孩子一向都是一视同仁,虽然对我诸多额外关爱,可是在物质上,对我,对杜丽雅,对舅舅家的小洋鬼子,都是一视同仁。
  我没想到,他死后,却是把他名下城里的房子留给了外婆,而农村的几套瓦房都留给了我。
  我清楚地记得,一年之后,那里将和现在的J区并成一个新区,房产也会因为占用而获得比市价高得多的赔偿。
  叩头叩到额头青肿,或许没有任何意义,可是思亲之痛,唯有如此,才能发现。
  
  不过颓靡的时间过去,我和大头取得了联系,借了几笔周转资金,也算是借着重生的先机,在农村买了几块地。
  大头“改邪归正”,他父母不知道多欢喜,外加我和大头的几单生意都是有赚无赔,林爸爸甩手的时候也放心。
  我买了顶鸭舌帽,企图躲避春风肆虐。
  开始跑农村,购置不少房产。
  零散的资金都放出去,根据金融分析的经验和记忆里经济的走向,我开始了几笔长线的投资,并且开始涉足金融衍生品,大的杠杆,高的风险,丰厚的利润。
  又一年春天,昨日之日不可追,我唯有珍惜当下,才能把握未来。
  
  三月,我回北京。
  本身就逢短途飞机必晕,起飞攀爬20分钟,刚刚缓和一会儿,接着遇到气力颠簸,晃得七荤八素,我一整天只吃了两片面包,都想要吐出来。这时,又开始下落。
  出来的时候已经是11点半,我只一个二十寸的登机箱,直接叫了出租车往家赶。
  晕机加晕车,我压抑着作呕感按着自己的喉咙。
  可是意识却是澄明的。
  我想他就要想疯了,很,十分,非常,那感觉强烈到我在出租车上都快坐不住。
  
  我摸到钥匙开了门,一盏灯都没开。
  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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