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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血山河志-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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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继武见状,连忙给金月生使眼色。金月生于是把金日乐拖走。
一个小校模样的恶奴走上前来,伸手就要给看似愣神的曹继武一巴掌。九华山近十年的勤学苦练,曹继武怎能躲不过一个普通的小校?
然而曹继武却没有躲,不但没有躲,反而伸手迎了上来。
那小校本就怒气冲冲,一见曹继武竟然敢还击,怒火顿时火上浇油,窜了起来。
然而正在他要加重力度时,忽然感到手心一凉,手里顿时多了一个牛眼大的硬物。小校这下可不傻,只见他闪电般地合拢五指,脸上故作愤怒:“念他年少无知,这次饶了他,回去好好管教!”
曹继武点头答应,转身拉了二金就走。
小校心里美滋滋的,但还要做些表面功夫活,装模作样地唾了一口:“不是念在经略使好心,岂能绕了你们!”
曹继武平息了事端,金日乐仍然愤愤不平,一脚将一粒石子踢了老远:“你们两个,真能装孙子!”
“宁惹阎王,不招小鬼!”金月生叹道。
曹继武拍了拍金日乐的肩膀,安慰道:“师弟说的不错,咱们和洪承畴,素不相识。听师父说,洪承畴这人极为惜命。咱们若把那帮恶奴打翻了,洪承畴一定认为咱们是行刺的,就不会再见咱们了。”
小不忍则乱大谋,但金日乐嘴上不服气:“三爷只是咽不下去这口气。”
金月生叹道:“算了,想我父兄那么大的官,还不是因为小人几句谗言,差点闹得阴阳两隔!”
金月生提起了自己的伤心事,金日乐气也消了:“那咱们现在怎么办?”
“快回船上,取了银两再来。”曹继武道。
“取来银子就能办事?”金日乐疑惑。
“那是当然,要不是大爷刚才塞了二两银子,你那么骂骂咧咧,他们怎会轻易善罢甘休?”
原来刚才曹继武趁人不注意时,暗中塞了小校银子。
金月生明白过来:“这么快就平息了,我说呢,原来是你背地里做了手脚。”
金日乐奇道:“区区二两银子,就把他们打发了?”
金月生回道:“师父从军时,一年连十两俸银都拿不到。”
有钱能使鬼推磨,二两银子,比小兵俩月的饷银还要多。金日乐愤愤不平,大骂恶奴。
三兄弟于是快步赶往停船之处。
傍晚的秦淮河,到处静悄悄的,三兄弟一路寻找,除了岸柳芦苇之外,四周空荡荡的,别说船了,连个人影都没有。
三兄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然而来来回回,找了半天,什么也没发现。这下可惨了,出门在外,没钱可是寸步难行。三兄弟顿时陷入了困境之中。
第52章屋漏偏逢连夜雨()
原来贼人趁三兄弟尾追红杏之时,暗中连船带行李,一并偷跑了。这下完了,三兄弟除了光身,什么都没有了。金日乐一屁股瘫在地上,垂头丧气,曹继武也无可奈何。
三兄弟连忙上翻下摸:金日乐身上仅剩四只毒镖;金月生身上六只镖,其中两只带毒。曹继武身上一支竹笛,一支无毒镖,两包蛇毒和一封信。他们将各自的东西全拿出来,一分钱也没有,三兄弟顿时傻了眼。
一个铜子难倒汉,这年头,没钱寸步难行。三兄弟肚子早饿了,二金眼巴巴地望着曹继武。
清军刚占领南直隶不久,当下的南京城,乃是纷乱之地。各种势力盘根错节,暗流涌动。保护好自身,才是第一要务。
曹继武将柳叶镖重新分配,叮嘱道:“不到万不得已,不要用毒镖!”
二金点头。
三兄弟要去寻街串巷找饭吃,金月生忽然提醒道:“师父这封信,不能呆在身上了,得找个地方藏起来。”
如今南直隶虽然是大清的,但绝大多数人是汉人。对汉人来说,洪承畴罪大恶极,凡是和他有关的事,决不能让外人知道。三兄弟如今落魄,不知前路在何方,信放在身上,自然不保险了。
金日乐忽然叫道:“不如藏到大嫂家门口?”
金月生喜道:“有道理,那是师兄魂牵梦绕的地方!”
曹继武捶了金月生一下。金日乐抓了信就跑,曹继武二人急忙追来。
到了经略使府后门,金日乐忽然没头没脑地问道:“哎,大师兄,这红杏会不会是洪承畴的女人?”
金月生笑了,敲了金日乐的脑壳:“没听翠莲喊她小姐吗?如果是洪承畴的老婆,她应该叫夫人才对。”
金日乐若有所悟:“照你这么说,她就是洪承畴的鬼女儿了!”
“十有八九。”
红杏天仙一般,金日乐有些不满:“洪承畴这个混蛋,怎能生出这么漂亮的大嫂?”
金月生哈哈大笑:“俗话说的好,这丑父出美女嘛!”
“什么俗话,乱扯犊子!三爷怎么没听过?”
“连大名鼎鼎的庄妃,都愿意以身相许,二爷看他洪承畴,至少不是什么丑八怪。”
“你这才像人话,假若洪承畴像猪一样,那多尔衮搂了庄妃,不知会有多么揪心!”
作为蒙古女人,不像汉人这么老套。庄妃有不少风流韵事,二金聊得开心,曹继武也在一边直乐。
金月生笑道:“瞧洪承畴那鬼女儿,有模有样又有才,洪承畴至少不是块馊豆腐。”
金日乐忽然疑惑道:“你说这大嫂,会不会是庄妃生的?”
金月生闻言,低头想了想,点头道:“从时间上来说,有这个可能。”
金日乐似有所悟:“同样是汉人,这祖大寿投了大清,连个屁都不曾放。他洪承畴为何如此卖力?原来美人的力量,还真是无比强大!”
金月生笑了:“就是如此,看来当今世上,这不爱江山爱美人的家伙,不止吴三桂和多尔衮两位。”
金日乐又突发奇问:“依你看来,黄台机,多尔衮和洪承畴三人公平竞争,谁最终能赢得庄妃的芳心?”
“当然是洪承畴了。”金月生不假思索地回道,“洪承畴才高八斗,而皇太极和多尔衮,却是两个不折不扣的粗人。就像咱们三个,人家大嫂早看上师兄了。所以咱俩即使头撞南墙,也没有用的。”
“撞南墙多疼?挖墙脚多爽,反正她红杏爱出墙!”
“师兄的脸都绿了!”
二金狂笑不止。
曹继武心里虽然爱着红杏,但二金经常拿自己开涮。见他们瞎闹腾,曹继武怕自己说话,被他们纠缠不清,取笑不止,所以一直都忍着没插嘴。
见曹继武只是傻笑,并不答话,金月生故意捅了他一下。
金日乐瞅了曹继武神色,打趣道:“啊!心里有了嫂子,想把兄弟扔一旁了?”
“大爷倒是真想,把你们两个混蛋,扔的远远的!”
曹继武终于有反应了,踢了金日乐一脚。二金大笑不止。
金月生叹道:“师兄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大喊要娶一个未出阁的小姐做老婆。可想而知,大嫂有多‘高兴’。可她身边只有一些酒囊饭袋充场面,回家还得从后门入。想这洪承畴,定是不想让人知道,他还有个鬼女儿。我想师兄,早就想到这一点了。”
“你什么时候见大师兄蠢过?”金日乐嚷嚷道,“他那叫什么大智若愚,大巧若拙。你瞧他勾搭人家那两下子,不是音律,就是诗文,把人家搞的魂不守舍的。这时突然送来一盒爱情胭脂,但由于人家神魂颠倒,不小心让三爷占了便宜。你瞧大师兄这眼神”
没等金日乐说完,曹继武再也忍不住了,要揍金日乐。金日乐眼尖,连忙拿金月生当挡箭牌。曹继武正气着呢,不管是谁,逮住就打。金月生大声喊冤枉。三兄弟顿时滚在一起,闹腾不止。
过了好大一会儿,三兄弟缓过劲来。闹腾事小,把信好好藏起来,才是正事。
曹继武仔细相好了位置。于是金日乐踩了曹继武双肩,金月生在一旁扶持。在靠近后门的一颗梧桐旁边,金日乐一手扒着围墙顶端,一手揭下一片瓦来,并将信小心折好,塞进了缝隙。
金日乐磨叽半天,曹继武急催。然而金日乐一点也不着急,慢慢将瓦片重新放回,又踮脚抬头朝院子里瞅。他忽然隐约瞥见一个人影。然而此时曹继武却大叫:“你在磨叽什么?”
“别忙,三爷瞧瞧大嫂,到底在干什么。”
金日乐双手扒着墙头,仍不忘打趣。曹继武气歪了鼻子,急忙蹲身。幸亏金月生扶着,要不然,金日乐非跌个跟头不可。
金日乐大为不满:“你干什么呢?拉屎也不打声招呼!”
等把金日乐放下,曹继武站起身来,就要揍金日乐。金日乐多乖巧,早逃了。
金月生在后面急喊:“师兄,咱们现在去哪里?”
曹继武一边狂追金日乐,一边没好气地回道:“大爷怎么知道,走哪算哪吧!”
三兄弟漫无目的追逐了大半个时辰,夜也深了。二金又累又饿,实在走不动了,金日乐瘫在地上叫道:“大师兄,三爷饿了,快找吃的!”
金月生也叫道:“师兄,二爷也饿了!”
曹继武白了他们一眼:“大爷也饿着呢。”
金日乐嘟囔道:“谁让你是大师兄呢!”
曹继武唾道:“这是什么歪理?又是这一套,今天不管用了!”
“管他歪理直理,快找东西吃!”
危难之时,大师兄自然是靠山,二金没有饭吃,只管缠着曹继武闹腾。
此时月光皎洁,夫子庙周围,游人依旧很多。道路两旁,有许多衣衫褴褛的乞丐,拿了破碗,跪在两旁,向来来往往的游人要饭吃。
曹继武看见他们可怜兮兮的样子,叹道:“难不成,咱们要像他们一样,流落街头?”
二金大惊失色:“不至于吧!”
这时街上,几辆马车忽然飞快地驶来,行人纷纷退让。三兄弟也忙闪在一边。只见那满脸胡子的车夫,甚是嚣张,时不时拿鞭子抽一下两边人群。要是往常,三兄弟定会上前教训他一番。但此时的三兄弟,却像挨了霜的茄子,浑身无力。
马车过后,人群纷纷谩骂:“该死的鞑子!”
“狗日的鞑子!”
原来乘车的是位满洲贵族,人们铺天盖地的骂声。二金浑身不舒服,然而肚子不争气,对人群的激愤,无可奈何。
恰在这时,一个一条胳膊的老乞丐,端着破碗,凑了过来,他操着一口浓重的口音,冲三兄弟嚷道:“瓜怂,你们为何不骂?”
“瓜怂?什么意思?”
老乞丐的破碗,照着金日乐的脑壳就是一下:“就是锤子货,别人全都在大骂鞑子,你们三个,是鞑子的干儿子不成?”
金日乐捂着脑壳,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于是指了指肚子。
那独臂老乞丐顿时明白了,满脸的泥垢,瞬间变成了别样的灿烂:“这好办,我这有点吃的,只要你骂了狗鞑子,就给你吃。”
独臂老乞丐的破碗,立即伸到了金日乐面前。一股浓重的闷馊味,扑鼻而来,金日乐连忙扭头。他想吐,但肚子里实在没东西可吐。
金日乐脸色极为难看,独臂老乞丐笑了:“你这瓜怂,原来刚沦为乞丐。这不要紧,以后习惯就好了。”
老乞丐又将馊饭凑到金月生嘴边。金月生满面的痛苦,无法用语言形容。然而老乞丐的馊饭,始终不离金月生嘴边。金月生要吐,肚子里同样没有东西可吐。
见老乞丐逗金月生,曹继武和金日乐想大笑,但也没有多少力气了。旁边两个乞丐见状,也如法炮制,弄得曹继武和金日乐也苦不堪言。
一个身长九尺,铁肩柱腰,快要饿成鬼杆的壮年乞丐,操着北直隶口音,挑逗曹继武:“只要骂声狗鞑子,我答应找饭让你吃饱。”
脏兮兮的破碗,爬满苍蝇的臭饭,曹继武被弄得恶心至极。然而此时曹继武虽饿,但心里很清楚:这家伙的话不能信,他自己都皮包骨头,即使有饭,也定是馊饭。
曹继武不屑精神胜利法,于是皱着眉头叫道:“背地里骂人家,算什么好汉?”
大杆汉很不高兴:“你这个南蛮,嘴巴倒是寻常的溜。俺们是无力对抗,背后骂他两句,还不行吗?”
“三爷是女真人!”
金日乐实在忍不住臭饭的味道,叫了出来。
“二爷也是!”
金月生实在不愿意骂自己人,也跟着亮出身份。
一石激起千层浪,二金这一下子,可捅了大篓子。此时此刻,大清横扫华夏,二金竟然和大清是一伙的,这还得了!曹继武一见形势不对,暗暗捉镖。
一众乞丐纷纷围了过来,抡起脏兮兮的铁拳,要将二金揍扁。
“且慢!”
独臂老乞丐突然大叫一声,众乞丐不明所以。
“老渣皮也是个女真。”
老乞丐面无表情,众人闻言,愣了一会儿,好像明白了什么,纷纷放下了拳头。
二金乌鬓漆发,筋健骨强的一副好身板,但浑身泥水,脸上还挂着胭脂,透着一股香粉的味道,样子相当的滑稽。
老乞丐生气地骂道:“你们两个瓜怂,蛮不蛮,虏不虏的。一定是早些年头,从辽东哪旮旯逃来的。浑球败光了家境,想贴清狗的屁股。你可知清狗向来不是人,瞧你们俩这熊样,毛都不剃,当了乞丐还涂粉,清狗若是见了,至少给你们几鞭子!”
二金江南口音夹着些许辽东腔,老乞丐把他们当成了落魄的富家子弟。
被骂的狗血喷头,肚子咕咕叫的二金,愣头愣脑地不知所以然,曹继武大笑不止。
见三兄弟半天没有反应,老乞丐怒了:“你们三个挨球货,到底骂不骂?”
曹继武其实早想骂,但顾忌二金的感受,于是使劲给二金使眼色。但二金身为女真人,怎能背地里骂自己人呢?任凭曹继武眨眼睛,就是无动于衷。
眼看僵持不是办法,二金想跑,但一群脏兮兮的乞丐,立即堵住了去路。
二金于是捉镖在手,准备强行突围。
曹继武见状,连忙使眼色,面朝天空,漫不经心地叫道:“一把刀难削许多瓜,寡不敌众啊!”
镖法在于取巧,众乞丐人数太多。二金听了曹继武的话,忙把镖收了。
恰在此时,忽然感觉到一双大手,抓了自己的腰带,曹继武待要反抗,却被瞬间绊翻在地。二金也没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就被捆成了粽子。
一是饿了,二乃被众乞丐分散了注意力,三被馊饭弄得恶心,三兄弟因此冷不防被捉了。
“什么人?背后下手,算什么英雄?”
曹继武察言观色,早知道周围的乞丐,其实是一群菜货。偷袭三兄弟的人,手法极快,武功极高。曹继武回头定眼看时,原来是一个七十多岁的干瘦老头。
这老头从三兄弟身上掏出镖来,一一闻了闻,操着北直隶口音喃喃道:“五支无毒,其余都涂了蛇毒。蒜头玩意,念你们刚才拿的是无毒镖,旨在不伤人命。看在此等份上,就饶你们一命吧!”
原来二金捉镖,早被老者看见了。
独臂老乞丐向众乞丐一招手:“来呀,把这个三个瓜怂,弄到老渣皮那,再饿个两三天,就不铁嘴硬了!”
众乞丐一通嚷动,不管三七二十一,捉脚掂背,像揪死猪一样,把三兄弟抬了去。
被捆的滋味很不好受,金日乐骂骂咧咧:“真倒霉,浑犊子玩意的,背后下黑手,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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