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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尽天下终成伤-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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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呀,正巧与咱们若仙斋的名儿一样儿的。”

    阿若默默低头,妄自借了你们医斋的名

    “师父,你这几天总是琢磨着新药方子,理也不理我”说着就将阿若揽在怀前,“不如要阿若留下陪我玩上几日罢。”

    师父还未来得及开口,林嗣言早已将阿若抢了过去,“不行,谁不知道你的性子,可别把阿若教坏了去。”

    白术撇了撇嘴,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师父,我不管,反正我就是要她留在这里。”

    白渊离对她宠溺得无奈,“你若是真觉得闷,这几天我带你去集市上逛逛可好?”

    “师父,你这样由着她的性子来,迟早得让她上了天去”锦衣玉带的公子无可奈何,撇了嘴也不想说太多。

    话还未说完,白术早已跳起脚来,“师姐的坏话也是你说得的?没大没小!”

    林嗣言不予理会,“师父,安伯已把马车备好,我这就回家了。”

    白渊离点头道:“你离家多日,也该回去了。毕竟府上的事宜也是要人打点的。”

    二人由安伯伺候着上了马车。

    车轮与地面的磨砂声窸窸窣窣响在寂静的车厢内,在此时的阿若听来,更是扩大了她心中的忐忑难言情绪。

    那人一身白衣,微敛着目,车内紫铜雕金兽炉吞吐沉沉苏合香,养神静息。

    他气度非凡,定是京中富贵人家的子弟无疑,只是不知到底是哪家权贵

    林嗣言觉得委实有些静谧,睁开眼来,就瞧见了她的清愁模样。

    车内的光线不甚明亮,从车帘外透进的细碎阳光投在了女孩的莹白脸上,蝶翼般的浓密睫羽因了这几束微光,在眼睑下方覆上了暗沉的阴影,更衬得那一张如出水芙蓉的娇颜肤如凝脂,肌似冰雪。

    他心中一动,倒忆起了那句“愁锁黛眉烟易惨,玉颜悬双璃”。

    忽又听得安伯在外唤道:“爷,到了。”

    林嗣言不动声色地收起那股子莫名的思绪,微抿着嘴朝阿若笑道,“随我下车罢。”

    阿若低头看向那人伸出的白皙手掌,手指修长而有力,只是,它能护我这一世平安么。

    尚未来得及细想,玉莹色泽的手却又在昏暗的车厢内仿若流转起了异彩光芒,生出一股子让人心安的莫名情愫。

    阿若神思恍惚地将垂在身侧的手递与了眼前人。

    这一递,便是永久了。

    她低头沉思的那一刹,眼里的别样情绪正巧被林嗣言发觉,带着有点不安,有点胆怯,更多的却是,对未知无端的惶惑。

    他的心也快被她怯怯的眼神揪得几近缩起来,但在她的手几乎是撞到他手中的一送下,所有的不适,全都被车帘掀开而带进的喷涌阳光驱散得半分无存。

    他微眯起眼,打量着离开半月的府邸,顺势将阿若抱下了马车。

    还未及地,面前的朱漆刻金大门便被里头的几个管事轰然拉开,随即在门后响起了整齐的衣料与地面的摩擦声,还有响彻苍穹的跪拜声。

    “吾等,恭迎殿下!”

    她几乎被这等阵仗弄得惶然,却见身旁的锦衣玉带的男子轻拂衣袖的同时,面上还浅笑道,“不必如此多礼,快请起。”

    “皇子殿下”

    阿若一脸茫然,喃喃声被林嗣言所觉察,许是他觉得可爱,便顺势蹲下身去,欲将手搭在她鬓发间,为她理好风中细发。

    她却抗拒偏过头,连往后退了几步。

    “我还未来得及问哥哥”话并未说完,像是被人突然强行扼住了咽喉,似是悬在了林嗣言的心尖儿上,晃晃悠悠总落不到实处。

    他将悬在半空的手缩了回去。

    “哥哥到底姓甚么?”她忽地垂下头,身侧恰有枝叶未落尽的大树,明灭的曦光透过叶缝罅隙斑驳洒落下来,她瘦弱不堪盈盈一握的身子似要在冬日的风里忽隐忽现得下一刻就要消殒逝灭。

    心里某一处如廊柱旁的小花坛里的薄薄一层积雪,滴答滴答地化了开来,终是不忍,低低的叹气声迂回进了她侧首的耳畔,“姓林,名嗣言。”

第四章 迟疑不前 畏() 
林姓,乃大庆朝国姓。

    当年大庆开国之皇有遗旨云,若非皇族,天下人皆不可与林同姓。

    这自是为了保证皇族至高无尚的权威与最纯正的血统,而这,也在数百年的牢牢遵守下,将林姓之人的皇族地位昭示得与日月同辉。

    阿若虽本不是这朝代的人,但在养父的言谈中,也依稀清楚这大庆朝的国姓。

    之前曾猜测他只是这上京中的一般贵胄子嗣,却未曾想,他竟是,普天之下,最尊贵的王族。

    风自指缝罅隙间倏忽而往,自己的心绪像一把沙子,抓都抓不住。

    阿若看着林嗣言眼中的希翼神采渐化为虚无,最终只留下一片不动声色。

    她缓缓地跪了下去,勉强不经意笑了笑,“殿下的救命之恩我永生必不会忘,只是我着实不该再叨扰殿下,况今日一别,我也只能在这上京停留”

    她刻意停顿了片刻,为的是将声音里明显的因忐忑引起的颤抖压制下去,“若是殿下不乐意我此时的贸然离去,随时都可教门客取走我的性命”

    他却忽地轻笑了一声,“还需如此麻烦么。”

    阿若不自觉地抖了下,声音又浮起波澜,“若是殿下觉得这着实有些麻烦,便直接放出消息,我自会来殿下府上交还这条性命。”

    “我若是觉得这样依旧麻烦呢?你待如何?”

    阿若微张了嘴,一时间竟不知如何答复,只得苦笑着低下头,你以为人家堂堂皇子会在意你这不值钱的命么?

    不过是一时兴起,顺路救了你一回,倒还真把自己当什么了。

    这悠悠乱世之中,平民的蝼蚁之命,还敌不过一株脆弱的苇草呢。

    林嗣言也并未逼问她,只是微笑着沉默下来,一时间,容纳几百仆役的偌大前庭鸦雀无声,就连呼吸声都被人刻意敛起。

    “你这丫头倒是有趣得紧,我若是放你走了,谁来给我这循规蹈矩的府邸找点乐子?

    你不是说能把命还给我的么?依我看,你就留下来罢。

    算是报答你的”

    他说到这,微不可察地蹙起了他好看的眉,似是在思索如何措词才能将这小丫头死心塌地地留住。

    “嗯,你的救命之恩。你方才就是这样说的罢。”

    她的墨瞳倏地放大,不可置信的神情几乎要湮没自己所有的感官。

    是这样么?

    自己想要表现的,是这样么?

    还是养尊处优的皇族之人总爱妄加揣测旁人的心思,接着顺着自个的心意,掐断对方一切的信念所使出的最强招法?

    从那时起,她似乎是无缘无故地留在了熙王府,就算是事隔多天的今日,她也完全忆不起当时的情形了。

    当时似是还未来得及反应,就被林嗣言差遣过来的下人簇拥到临近上院的一处院落里。

    上院正是他平日安寝的地方。

    这倒是无所谓,且把自己当作他的临时客便好,过了几天,他自然会打发事情给自己做。

    只要自己心思缜密谨言慎行,行事滴水不漏不出差错,让旁人挑不出自己的不是,那自是可保近况无忧的。

    这近十天来,她步步小心处处留意,甚至连夜里都不敢熟睡,深知自己已是身处于上京熙王府,却还是会在入梦魇的那一刻,蓦地回忆起那时逃难的景象。

    数月前,北狄违背之前大庆开朝便已拟定的盟约,一举发兵南侵。

    大庆虽勤于兵防,却只顾忌着南蛮一带,北狄此举无疑是吃准大庆北方前线兵力极为空虚,故罔顾盟约而为之。

    战事一触即发,民之不幸。

    只是短短一个时辰,本是远离祸乱的山清水秀的小镇便被横生的战祸翻覆成了修罗炼狱。

    到处都是北狄兵丁纵火的惨状,饿殍遍地,哀鸿声惨不忍闻。

    那日养父母刚巧出门务农,留下自己与小弟在家戏耍。

    待到醒悟他们已是回不来的时候,再要出去寻他们却是迟了。

    好在自己有足够的主意,当下便裹了家中能饱腹的物事,抱着小弟从后山逃走。

    之前便曾是听说过的,上京帝都三千繁华,天下王土莫能比及,那便朝着帝京方向去罢。

    兜兜转转,一路上俱是触目惊心的战后焦土横尸乱葬,怀里的干粮越来越少,背上的小弟却似越来越沉,二人俱是气息奄奄,只留自己深一脚浅一脚地并不知前方路途地亡命行走。

    也不知走了几个日头,累得快睁不开眼,几欲一头栽倒在地,什么也不用管什么也不用想,可最终还是不舍身上背负着的小小瘦弱的人,虽是无血缘,却也是自己在这如狼似虎之世的唯一至亲。

    在多个漫长的循环往复的日月东升之后,终是让自己寻了一处破庙得以容身,却未料到,小弟竟在自己出去寻食的当口不见了!

    自己吊着的命,自己为他吊着的那一口气全都郁卒惊惶地不知该当如何,破庙里似有野兽缭乱的足迹,映在厚积的尘土里,清晰地落入自己睁大惊惧的瞳孔中。

    连泪都忘了落下,只顾着怔怔地丢了手里缺了口却能装上些许水的小瓷碗,黑黝黝的墨瞳仿似失了意识般转也不曾转,惶惶地向前迈着步子,脑中依然还想着分开时说着的话,“阿力,你先在这里休息一会,姐姐寻了水来咱们再动身去上京,你不要乱跑,免得姐姐找你不着。”

    看着他气息微弱却十分乖巧地眨了眨眼,她遂按下心里没来由的慌乱,提起力气咬牙走远了。

    不过是一炷香的时间,不过才一炷香的时间啊,等到自己终于寻到了一些能吃的野果子,再回去时,小小的阿力,连动一下都没有力气的阿力,像是凭空蒸发了,空余下破庙内凌乱的野兽足迹。

    既是野兽抢走了你,我便拼尽余生,也要夺你回来!

    阿力丢时还是深秋,却在自己寻寻觅觅之间,深冬眨眼便来了,好似一直不停地在这深山密林里寻着野兽的洞穴,却是怎么也找不着,心焦力瘁也比不过那种蚀骨断肠的绝望,口中只知喃喃地念着小小阿力的名字,渴了便抓起雪块塞进嘴里,饿了便扯着被冰凌濡湿的枯草胡乱咀嚼,可笑又可悲的自己都快成了一只可怜的小兽,却还是不见自己的阿力回来。

    怎么办?该怎么办?

    姐姐再也不离开你了,阿力,你也莫要离开我可好

    终是在有一个暗无天日的找寻中,空了数日的腹内一阵绞痛,人便昏昏然依着身旁的一颗虬枝老树滑倒在冰寒雪地中。

    如潮水般涌上的黑暗无尽地吞没了自己,就这样吧,阿力,或许再醒来时,姐姐就能见着你了。

第五章 只若初见 憾() 
王府中管事的和普通的仆役都是将她当成了小姐来伺候的,时时都是锦衣玉食地供着,生怕这小主子一时不爽利,惹得大主子不高兴,那可就亏大发去了。

    阿若自是不知那些人心中所想,在今日用完早膳后,便唤住了前来收拾的仆妇。

    精致小脸本就生得好,再加上刻意笼络人的笑吟吟模样,当真快把这虽见过无数上京贵妇小姐的仆妇的魂儿也要勾去。

    “阿嬷,你快坐下歇歇罢,大清早儿的可别累着了。”

    那张氏虽在王府里做了这十几年的活儿,可一分也未曾怠慢过。

    此时她却着了那小美人的迷魂道儿,不觉中逾矩坐在了阿若身边。

    “敢问阿嬷该如何称呼”

    “奴婢乃是一介平民百姓,随夫姓张,殿下一直都叫我张嬷嬷哩。”

    听见张氏诚惶诚恐的语气,阿若抿嘴一笑,“张嬷嬷怎的如此生分您只管当我作亲近的人就是了。”

    张嬷嬷几乎又快被面前这不大的女孩浅浅一笑的梨涡吸了进去,直在心中念了几声“阿弥陀佛”,差点没心惊肉跳地抽上自己几个嘴巴子。

    阿若倒是无暇顾及张氏的神情变化,眼波流转间,心念又生。

    盈盈一笑之间,樱唇微启,“张嬷嬷方才说起了殿下,我恰巧也要问问”说到这,却又停下话头,慢条斯理地端起一杯茶水送到张氏手边,“就是不知嬷嬷能否解我心中之惑呢”

    张氏慌忙止住阿若送茶的手,口中直说“不敢不敢”,“小姐这是说的哪里话,您既是殿下吩咐要好生伺候的主子,奴婢当然得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瞧见阿若一副似笑非笑的神色,张氏只差没跪在她跟前赌咒,“小姐可莫要坑死老奴了,老奴说的可都是实打实的真话呐。”

    阿若见这张氏自打坐下后,就一直在神色恍惚与面色苍白之中徘徊,心中有些过意不去,“嬷嬷且放宽心,我绝不会为难于你不过是想问问,不知这几日为何见不到你家殿下的身影?”

    嬷嬷听闻才缓了神色,连声笑道:“小姐说的哪里话,甚么‘你家我家’的,听了让人家平白生了疑去。殿下前几日进宫去了,一直被皇后娘娘留在宫中呢。”

    “娘娘是殿下的”

    “当然是亲母后了。小姐不必将殿下挂念得紧,殿下说今日下午在宫中用过膳后就会回府的。”

    阿若默然地看着张氏一脸促狭地利落地收拾好了厨余垂首退下,一时间有点哭笑不得。

    莫非他们竟都将自己当成那个生得比女子还好的殿下的仰慕者了?

    抬眼看出去,正值冬日正午的暖阳天气,阿若着实不想错过,思前想后,遂自己偷偷地搬了藤椅到院里,又怕寒地随手铺上了房中柜里的一大张貂皮毛毯。

    暖意微醺,思绪也被烘烤得飘飘摇摇,这几日的生活比起以往,若是忽略这表面平静的皇室将来的风云暗涌,的确是再好不过。

    每天养尊处优地享受特级米虫待遇,这可是前世及以前想都不敢想的美好际遇。

    正被和煦阳光照得半梦半醒的微醺当口,却不料远处传来一阵极轻的脚步声。

    本以为是带着笑意风度翩翩的林嗣言,却未曾想,竟是自己见也未见过的清秀少年鬼祟地躬腰走近。

    是的,鬼祟的清秀少年。

    阿若甫一睁眼,入目的恰是这一情景,且正与那清秀少年的眼神交汇在空中的某一处,立时觉得有些怔然。

    这小公子倒是从何处冒出来的?

    “呀,怪道嗣言哥回来的这几日都不去找我说话,原来是被你这好看丫头缠住了。”

    那少年许是觉得这陡然静谧下来的气氛有些尴尬,刻意拔高了声音嚷嚷着将这话喊了出来。

    阿若几乎要抑制不住地奔过去,捂住这不会说话的人的嘴。

    再向他看去,那点漆墨瞳里的溢彩流光淡化了开来,满世界里都只有那双美目流转,欲说还休。

    一直到多年后,她依旧记得,那个雪影斑驳的温暖时光里,有个人眨着晶亮眸子冲她盈盈地笑。

    只是,经年期往,故人身已死,战马裹尸还,那个他,却再回不来了。

    他眉眼弯弯的浅笑,与自己相似的唇边深旋梨涡,还有他说话时不自觉灼灼发亮的墨漆眸子。

    多年之后,全都成为自己为时不多的缱绻念想。

    这小小少年肤色雪白,又瞪着乌溜溜的黑亮眸瞳,几乎要溢出水来的可爱模样还真想让人抱住揉上一揉。

    “你是谁?”少女幽深的瞳孔深处旋出的紧紧戒备让被问的他有些愕然,似是又在诧异面前之人的浅薄见识,他蹙眉发问,“你又是谁,竟连我都不认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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