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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情少主玲珑妻-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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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我这儿有的是宫女。”季连别诺闷哼一声。
燕唯儿不再说话,只用心给他擦『药』。多年的夫妻情份,哪能说断就断?
只需他轻轻叫一个疼,她的心,便真的疼了。
第一百六十三章、还用这一招()
只需他轻轻叫一个疼,她的心,便真的疼了。
所以季连别诺继续叫疼,成功赖在了皇后寝宫,就是不肯离去。
方忆起,这一招,其实不是第一次用了。他曾经将这一招玩得炉火纯青,骗她吃饭,哄她吃『药』,连吓带诱,无所不用其极。
只是没想到,成亲多年,仍然还要用这一套。他用这套十分得心应手,好在,她总是吃这一套。
季连别诺趴在床榻上,腰上一块一块的淤青:“其实我没事,只要好好休息一下,过一阵自然就好了。”语气轻描淡写。
燕唯儿纤白的手,按在他伤处,愁肠百结,说话却是另一套:“正好,后宫还空着,你多册几个妃,每天轮着按。”说得气呼呼的。
季连别诺忍不住“噗”地一声笑出来,却闭嘴不语。
燕唯儿等了半天,闷闷的:“皇上笑什么,说出来也让民女笑笑。”
“笑可笑之人,笑可笑之事。”季连别诺仍旧趴着笑得开怀。
燕唯儿嘟囔道:“我看你就是可笑之人,尽干可笑之事。”
季连别诺扭脸望了一眼她别致的玉颜,忽地语音一沉:“我是挺可笑的,连个夫人都保不住,死活要弃我而去。”他说着,反手去握燕唯儿的手,碰到她指尖,又撤了回去。
燕唯儿觉得他刚才不是碰到她指尖,而是碰到了她的心,丝丝作疼。他的手是冰凉的,她的心也是冰凉的。
她的手未停止按摩,*转了话题:“秦三哥哥是不是告诉你了,纤雪枝会来害你。”
季连别诺忽地有兴趣了,最喜欢和她讨论这类事:“唯儿,你猜,纤雪枝会如何害我?”
“她怎么害你不稀奇,无非是媚功加『药』丸,要是把你侍候舒服了,说不定你龙颜大悦,封她个妃啊后啊,她就不会毒死你了。”燕唯儿的话,酸酸的,带了点醋意。
说起这个女人,便又想起那一幕,窗上重叠的影子,抱得那么紧。衣衫褪去的影像……多少年过去了,她仍旧小气地记得那么深刻。
季连别诺扭过身来,在她颈处闻了闻,又在她发际边上闻了闻:“嗯,好酸。”
朗声大笑,欢悦异常。
一个还肯为他吃醋的女子,若说已断了情意,谁信?正如此刻,只是引导她想象一下,便让她气得爆了。
燕唯儿确实气爆了,扑上来掐住季连别诺的脖子,手上还带了些淡淡的『药』酒味:“你再说!”她总是习惯这样的亲昵。以前每次威胁他,都是这个动作,要不就是咬人,无论哪一种,都是她对他的亲密。
季连别诺任她掐着,调整了姿势,顺手抱紧她。
她自己扑上来的,算不得他用强。他早等着这一刻,算好她会有此一着。
熟悉她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呼吸,每一刻的情绪起伏。所以掌握着每一句话之后的节奏和效果。
只有他才能对这个女人做到这一点,也只有这个女人才能让他肯挖空心思来撑控一切。
深重忧虑,情意绵绵,所有的矛盾,所有的纠结。
他只是抱着,并未有下一步动作,讲回正事:“你以为我着了她一回道,还能着第二回道么?”
燕唯儿见他说得一本正经,也就任他抱个满怀,不再挣扎:“我奇怪的是,此种情形下,她如何能接近你?”
她和他一起滚倒在床上,却是谈着十分正经的话题。
“你当然猜不到。”季连别诺眸光闪烁得莫测高深:“你可知道工部尚书李志?”
燕唯儿摇摇头。
季连别诺翻个身,做个状似疼痛的样子,眉心深皱:“这李尚书三个月前纳了个妾,据说叫吴纤纤……”
“纤雪枝?”燕唯儿惊叫坐起来。同时,她很自觉地替季连别诺理好衣衫,手在他身上这里那里随意按捏。
这也像是某种习惯。以前季连别诺在外累了,回来总会在床榻上和她说话,他躺着,她坐着,然后就是如今这样的光景。
从他的身,一直到他的心,都令他全然放松。
季连别诺紧闭着双眼,十分享受:“懂了?她要接近我的机会极多极多。”
那种久违的感觉又回来了,她的小手,在他的身上,到处按啊捏啊,舒服得要命。他只『迷』恋她的手,所以从来不会让宫女给他捶腿给他『揉』肩。
他要的,只是一种感觉。
为什么唯儿不明白?连这些都是一种感觉,更何况是和别的女子翻云覆雨,如何做得到?
燕唯儿倾着身子,问得十分心惊:“李尚书只要一设宴,她便有机可趁?”
季连别诺漫出一股子闲散劲,听来仿佛一切尽在掌握:“我季连别诺的夫人就是聪明,李尚书已经设了好几次宴,只可惜皇后身染恶疾,皇上连朝堂上的政事都无心,更何况是宴会?所以……”
燕唯儿看着眼前的男人,悠悠叹了口气:“看来我替你担心是多余的,你把什么都掌握得清清楚楚了。”
他深邃乌黑的眸子,无比智慧,还需要谁来提醒呢?
能坐上帝王的位置,决非侥幸。只是,她习惯替他『操』心。犹记成亲之前,他曾经说过,他也需要她守护,整个季连家都需要她守护。
所以,她嫁给他之时,很幸福。因为被需要,所以幸福。只是现在,他不再需要她了。
皇权一手在握,俯瞰山河。他那么霸气的男子,如何还需要她的提醒?
季连别诺轻声道:“你很担心我吗?”问得小心翼翼,那般温存,目光注视着她精致的脸庞,那每一根线条,都是他熟悉的。
曾经抚过千万次,从来就没想过,要和她分开。
从来就没想过。
“……”燕唯儿眸光黯淡,沉默以对。
想起,那么决绝的告别。是为了什么?
到底是为了什么?太多太多,她以为成全是对他的爱,最好的回报。
季连别诺叹一口气:“新国初建,要不是里面错综复杂,我现在就把皇位撂给季连修了。何至于会让我的唯儿独自弃我出逃?”
话,说得异常凄凉。
燕唯儿低声道:“你明明知道,我们之间并不仅仅是皇位的问题。”
“我知道,但我以为,无论有任何问题,你都不该弃我而去,就像我从未想过弃你一样。”季连别诺的脸上,浮起一层浅浅的失落:“你就不担心我,在这皇宫中被人谋害了,被人暗算了?又或是,纤雪枝那样的女人,对我施了媚功,我又找谁人来当解『药』?如果,我和你一样固执,死也不肯找人作解『药』,等我死了,你是不是会来替我收尸?”
燕唯儿听他一阵胡说,气得连话都说不出来。这个男人,真的干得出这种事!她应该高兴,可是却多么悲伤,多么悲伤。
季连别诺继续穷追猛打:“还是说,你早当我休了你,随我死便死了,连尸体都不愿来看一眼?其实,不看也罢,暴裂而死的样子,一定狼狈极了,不来也就罢了。”
燕唯儿看他越说越来劲儿,真正气得不行,心痛得要命:“季连别诺,你一个皇帝,整天把死不死的挂在嘴上,是不是感觉很舒心?你那不叫死,叫驾崩懂不?叫驾崩!”
两夫妻开始吵上嘴了。
季连别诺八辈子的闲功夫都用上了:“好好好,驾崩就驾崩,差不多,到时我让季连修出个告示,皇上死之前,休了韦大小姐,祝她再找个好夫君……”
“混蛋!”燕唯儿嘴唇都气得发抖:“你休,你现在就休,你要不休我死给你看。”她也卯上了劲。
她可从来不知道他嘴上的功夫也如此厉害,却不期然想起,当年,他不也正是和她打着嘴仗,骗她试毒,哄她吃饭擦『药』。
有哪一样她赢过?
就连“龙雀”匕首在握,以为报仇捅了他,却是人家主动迎上来,让她捅……她的心,忽然很痛很痛。
彼时,守在门口的阿努,幽怨地瞄了一眼两个正吵架吵得热火朝天的主人。
季连别诺悠然道:“好,我答应你,我要是很快就死了,我一定把休书送过来,到时请夫人笑纳。”
见她眼眶都红了,恨不得立时将她搂过来轻怜蜜爱一番,哄她哄到词穷都无所谓,但是他得忍。
小不忍,则『乱』大谋。
这小女人太不拿他当回事,又或者太拿他当回事!用孩子这样的理由,离他而去,自以为是成全,却何尝考虑过他的感受?
甚至,还故意和风楚阳搞出一场暧昧的姿态,到底是要如何气死他?
以为高尚吗?以为为他好吗?
季连别诺想着想着,快要咬牙切齿了!
这个女人!
燕唯儿终忍不住,哭得山花灿烂:“你欺负人,混蛋少主!你欺负人……呜呜呜……”
想想某一日,季连别诺死了,还很有可能是暴裂而亡,那是多惨的情景?
到时,她会不会恨自己恨到死?在他最需要她的时候,她不在身边。
而最终他死去的原因,是他坚守着对她的承诺……………他只要她一个女人。
当初就答应过她的承诺。
而她现在的离去,正是要破掉他的承诺。
哭得山花灿烂,嘴里叫着“混蛋少主”,如今,像是转了个圈,要走回头路了。
第一百六十四章、爱的足迹()
如此辛苦才走到这一步,怎么能走回头路呢?
“可以了,皇上。”燕唯儿擦了把眼泪,抽泣着下了逐客令:“民女就不送了。”
她硬着心肠赶他走。
季连别诺悠然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让我上哪儿去?”
燕唯儿正要回击他,却见他站起身来,叫了叶公公进来:“王丞相今晚设宴在何处?”
叶公公一愣,没听说设宴这回事啊,未来得及答话,便又听得皇上叹息道:“唉,这腰伤可如何是好?一动就痛。”
叶公公何等机灵之人,忙道:“皇上,您前几日没下得了床,王丞相的宴会能不去就不去了。”
“怎能不去呢?也是人家一番好意。”季连别诺说着便要撑起身来,却有些摇晃:“说不定到时还能欣赏个啥‘蝶裳’舞,一了百了。”
外人听这话当然莫名其妙,连叶公公也不知道这说的哪跟哪,赴个宴,看场舞,还和一了百了扯在一起。
但有人懂。
这个懂的人眼泪还没擦干,看见那不爱惜自己身体的男人,腰疼得像是随时会折断,忙上去扶着,寒了脸,:“什么好意?要让你伤成这样还急巴巴地跑去?有美人也急不到这一时半刻吧?”
她转头对叶公公道:“皇上哪儿也不去,歇下了。”口气甚是蛮横,仿佛她能左右帝王的言行。
她确实能左右帝王的言行。
季连别诺一挥手,很大方的样子:“那就不去了。”看,不是他要强行留在这儿,是某人极力邀请啊,这点薄面怎能不给哩?
他神『色』无异地继续躺回床榻,无比霸气地传了膳,对爱妻笑笑:“我饿了,吵架饿得快,夫人,你饿吗?咱们吃了再吵。”
民以食为天。
他无比怀念和爱妻一起吃饭的点点滴滴。
燕唯儿气死了:“不用,边吃边吵,干嘛要吃了再吵?你喜欢吵架,我奉陪到底。”她早被他刚才那“死不死”的言论气得吐血。
这男人到底是有多不爱惜自己?
季连别诺十分爽快:“好!”似乎吵架这件隆重的事就这么定下来了,他喊:“开始!”
“开始什么?”
“吵架!”
“……”燕唯儿快被噎死了。
阿努再次幽怨地将目光『射』过来,好似在说:你们这些人,吃饱了撑得慌。
仍旧摒弃了宫中的一切礼节,将一个红木的小几放在软榻上,一如皇后离宫前的那夜。
几碟精致家常小菜,是季连别诺早就吩咐做的,每一种小菜,都是当年季连府里,他还是少主,她还是燕小姐时吃过的。
甚至,还有她曾试过菜的蘑菇,她装模作样中毒的木耳。
一切,都一如当年。
物还是那些物,人还是那些人,他有绝对的信心,情意还会是当年那些情意,哪怕事过境迁,只要他坚持,她仍会回到他的身边。
燕唯儿嘴上还在说着狠话,手里却拿着软垫给他垫着腰,生怕他酸了疼了。
她坐下,还没动筷。
季连别诺便举筷先吃了起来,第一筷拈了蘑菇入口,吃完便拈了一筷蘑菇放到燕唯儿碗里:“可以吃这个,没毒。”
“……”燕唯儿默默吃进嘴里,这架要如何吵?当年的往事,明明都带着刺,现在回忆起来,除了美好还是美好。
她从未打算尘封过往的任何回忆,相反,本就作好了准备,往后的日子,都要靠这一点一滴的回忆生活。
爱的足迹,鲜明而深刻。
仿佛知道她的心思,季连别诺语调忽然低沉:“如果唯儿决意离我而去,我也不便挽留,最起码,我还有过往的记忆,也不算孤独终老。”
孤独,终老。字字打在她的心上,很重很重。
他的下一口,吃的木耳,当年她装模作样中了毒,害他堂堂传说中的冷情少主手足无措,在玉嫂和陈妈面前出糗,一扭头,她笑嘻嘻的,一股子狡黠的味儿。
他又替她挟了一筷木耳:“吃这个,没毒。”
燕唯儿仍旧默然将木耳吃掉,很显然,吵架,她不是他的对手。
他不用狠利的语言,不用多高的声调,只是那么温存的几个字,已经攻城掠地,占领了她的城池。
她败下阵了,败给了过往的岁月,败给了只有他们之间才懂的情意绵绵。
但败的是她的心,她的嘴还在逞强:“一定要这样么?季连别诺,扯来扯去,多没意思。”
“哦?你也觉得没意思?”季连别诺微笑,眸『色』如乌黑的深潭:“吵架很伤感情的,你不懂么?”他说着,嘴角扯了扯,手抚上腰。
是真的疼,他拖着没治,便是等这一刻,她回来治。
燕唯儿赶紧绕过小几,扶着他:“你靠着坐别动。”她一下一下地替他隔着衣『揉』腰,眉目间无尽忧『色』。
季连别诺顺手搭在燕唯儿的肩,像是一个抱的姿势,却并没有真的抱她:“唯儿,你不知道,我现在身体真的不好,说不好哪天就不在了,到时,你要想留在我身边,怕是都不能够了。”
燕唯儿气极:“季连别诺,你胡说什么?”
这一个晚上,尽听他在说死不死的事情了。真是生气啊,一个月不见,这个男人时时能把她气得吐血。
暗算,毒害,纤雪枝的媚功……似乎荆棘密布,他说的又句句是实情。
季连别诺轻咳了一声:“纤雪枝的毒『药』什么时候落进我碗里,还是未知之数,再加上我这一身伤,啊,对,你懂医的,探过脉,应该明白,寒气入侵体内是什么后果,你懂的,哦?”
燕唯儿傻傻的,听起来,似乎真的有随时离去的可能?
说不出来的忧伤,仿佛比要孩子的事听来更加忧伤。
尤其是纤雪枝的媚功和毒『药』,如一把悬在头上的剑,随时都有可能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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