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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漫 冰月霜华-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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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刚来而已。”戈莱目光扫过D伯爵正在接待的几个陌生人，“伯爵，打扰到你做生意了吗？”
“不，不，我们不是……”几个年轻人赶紧摇头，都不禁对着戈莱脸红起来，手上拉扯着对店里打量个不停的金发美女，想把“她”给拖出去。
忽然，一个穿着巫女服的少女挡在两名相貌相似的男孩面前，她警惕地盯着戈莱：“升少爷，透少爷，请小心！”
戈莱莫名其妙地看着对她警惕的巫女，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话说她的脸应该没问题吧，早上照镜子的时候还是娇弱、美丽，一如既往的有欺骗性，她也很小心地把力量约束在身体里，按理说只要她不动手，没人能发现她的身份才对，为什么这个巫女忽然对她警惕了呢？
要警惕也应该对哈迪斯警惕吧，他除了不把死亡气息外露，可是半点都没有掩饰，怎么看都是他比较危险才对呀。
回头一看，戈莱差点囧翻过去。
不知什么时候，哈迪斯竟又变回了金发碧眼的亚伦少年，堪比圣母的纯真笑容染上了不可忽视的忧伤，一眨不眨地看着戈莱。
别开玩笑了！老大，你是什么时候蹦出来的？
虽然不难猜出，肯定是哈迪斯知道她觉得和他一起逛街会为难，但是换成亚伦也很尴尬的说，萨莎是他的妹妹，天马又是他的好朋友，一下子失去了两个最重要的人，不说是戈莱动手，也和她有那么点关系。
人有点良心就是不好，对上少年水晶般剔透的眼眸，戈莱那个负罪感强啊！
哈迪斯你没事选那么纯净的少年做啥呢？亚伦，你别用那么圣母的表情看老娘！不行了，我受不了啊！
戈莱赶紧把目光转回穿巫女服的少女身上。
和现代多数的冒牌巫师不同，眼前神情严肃的少女身上确实存在着不弱的灵气，戈莱把仙力凝集在眼睛上，凝神一看，从少女脸部的皮肤上看到祖母绿色的反光，似乎是某种鳞片的样子。
察觉到气氛的微妙，Ｄ伯爵轻声道：“殿下，这位守护女的身体里有蛟，是龙的旁支，算起来也是您的眷族，因此能感觉到您的真身，不过终究是血缘淡薄的远亲，您古老纯正的血统令它本能地感到威慑，连带守护女也紧张了。当然，您若把气息稍微流露出一点，它会臣服于您的。”
“原来如此，是蛟啊。”戈莱释然，不是她的脸魅力下降就好，“守护女，名为‘升’和‘透’的兄弟……是三槌家的吧？”用的是肯定的口气，戈莱扫视着高上兄弟身边的金发少女，“啊，你还是老样子呢，天狐空幻。”
“诶？姐姐，你认识小空？”透从空幻背后探出头来。
“小弟弟是透吧，呵呵，空幻嘛，以前见过呢，不过……”戈莱定睛对空幻看了几眼，这一个不是本体，是空幻留在三槌家的分 身，而且似乎还不知道本体的事情，空幻没有回来过吗？
这样也好，分 身缠的是高上透，她可以节省一点符咒，要知道天狐空幻实在很能缠人。
“相逢即是有缘，正好我要去买点东西，有个熟悉各个商场货物品质和价格向导再适合不过了，高上升？”
斩断羁绊
结果，高上升仍然答应带戈莱带她去买东西。
尽管他很想避开危险的非人类，可是理智还是轻易地败在戈莱甜美的笑容前，娇弱美女的外表杀伤力是很强的呀。
亚伦忽然紧拉住戈莱的手，用复杂的目光扫了高上升一眼，转而又落回戈莱身上。
戈莱疑惑地歪了歪头，想了想，也回握亚伦的手，用只有两人能听得见的声音说：“对不起。”
由于我的缘故，使你失去了两个最在乎的人，自己还成了哈迪斯的宿体，按照原著，你应该能压过哈迪斯的神识。
“您不需要向我道歉，我……想让世界的悲哀消失，不忍心看人们继续痛苦地活下去……”名为亚伦的少年轻声对戈莱问，“戈莱女神，我做错了吗？”
亚伦的心中不断迷茫着，他想要给全世界救赎，因此他以自己的意志压制了哈迪斯的神识，利用了哈迪斯的力量。
为此他不惜冒充神明，做好了和天马、萨莎为敌的准备。
然而，戈莱的出现打破了所有的计划，天马复活后又消失了，半觉醒成为雅典娜的萨莎被阿耳忒弥斯女神带去奥林匹斯接受惩罚，甚至连哈迪斯的神识在感受到戈莱的存在之后，也重新抢夺起身体的控制权，并且占了上风。
如果不是戈莱喜欢亚伦的样子，此刻“亚伦”早已消失在哈迪斯强大的神力之下，作为他冒犯神明的惩罚，大概连灵魂都不会留下吧。
他不畏惧死亡，可是他很希望能实现和天马的约定，成为一个出色的画家，用画救赎人类！
从哈迪斯的记忆中，亚伦知道戈莱是一位强悍而温柔的女神，也许她能给他指引。
戈莱深深看了他一眼，从拖着亚伦走改成并列地走在他的身边。
她讨厌圣母，讨厌不自量力的人，讨厌妄想以为自己就能拯救世界的家伙，不过，亚伦这样纯净的少年，却让戈莱既讨厌又心疼。
自私地把死亡看成真理，并非是自大，只是单纯地认为死亡能够救赎全世界，他如此地坚持自己的信念，渴望让所有人获得安宁，不再受贫穷、饥饿、病痛的困扰。
其实，他的想法不算错，死亡对所有人都是最公平的，无论贫富贵贱，有限的生命迟早要结束，灵魂终将回归冥界。
亚伦忽略了，活着，既是绝望，也是希望。
很无奈，毕竟亚伦是在孤儿院长大，看到的悲苦远多于幸福，他会认为活着很痛苦也是可以理解的事。
尽管知道，戈莱却说不出口，不仅仅由于哈迪斯的神识需要依附在亚伦身上，更是因为亚伦太过纯净，哪怕染黑，他也黑得如此纯粹，一旦知道自己所做的杀戮是错误，他会崩溃的。
纯净得脆弱，以致于无法承受杀戮的罪孽，人命对他而言太沉重，会压垮他的神经。
戈莱自认没有无端凌虐他人精神的爱好。
亚伦自己察觉是一回事，可要她告知真相把亚伦逼疯，戈莱承认自己做不到，由于哈迪斯的神识依附在亚伦身上的缘故，相处一段时间之后戈莱也很喜欢这个少年，她就更不愿让亚伦难过了。
把愿望订得比天高的人又何止亚伦一个，当初她拼命要离开轮回空间不也是一个空白的幻想吗？
轮回空间的危险是如此恐怖，她随时可能死亡，想赚足兑换离开的点数那完全是在做梦，可是她仍坚持以“离开轮回空间”为目标挣扎着，在加百列的支持下坚定信念，舍弃了基本的道德，利用身边一切可利用的人或物，才创造出了奇迹。
在原著中，若不是天马和萨莎的阻挠，亚伦也几乎完成了他的Lost Canvas，战胜哈迪斯神识的他不是输给别人，只是输给了自己的善良而已，戈莱不想否认亚伦付出的努力和真心。
少顷，戈莱柔柔地开口：“亚伦，难道你没有注意到吗，天马对你失约了呀。”
“天马……失约了？”
“是啊，他最初对你的约定是‘在圣域变强后，一定会回来守护你’对吗？”
亚伦点头，天马成为圣斗士回来，然后，他实现了和天马的约定，完成两年前没画完的画，给了天马死亡的救赎，那是他用悲哀和全部的爱为幼年的挚友画出来的画。
戈莱心疼地捧起亚伦的脸颊，叹道：“可是，事实上天马失约了，他变成了雅典娜的圣斗士，甚至对你挥拳，而不是如约定地守护你呀。”尽管很残忍，戈莱仍以怜悯地语气坚定地说，“从一开始天马就没有遵守好自己的约定，对他而言，雅典娜比你更重要。”
听了她的话，亚伦愕然，缓缓垂下头，声音颤抖地说：“萨莎……比我更重要……天马竟然……竟然没有遵守约定……”
“你错了，亚伦。那不是萨莎，是雅典娜，她降生为你的妹妹，是为了监视哈迪斯的肉体，就如同当年她利用我沉睡之际暗算我的从神尼姬，无耻地盗用我的圣衣一样，雅典娜就是这么不择手段的女神，她利用了你的善良。”
戈莱很清楚自己现在说的这些话对亚伦是什么样的打击，但是斩断亚伦和天马、萨莎之间的羁绊却是保护亚伦最好的办法。
对在轮回空间撒谎如呼吸一样习以为常的她来说，只要她想，她可以把谎言说得和真实一样，她的相貌和声音都很容易取信于人，配合适当的表情，旁人很难看出她说的是真心抑或是虚假，何况亚伦根本不会怀疑人。
听了戈莱的话，亚伦低头凝视自己的右手腕，曾经戴着花环的地方。
幼年的约定，都是虚假的吗？
他置于心中的约定从未改变，就算他弱小到无力保护自己，也依然努力地想要完成约定……目送萨莎和天马离开，结果，被留下的是他一个人……
萨莎就是雅典娜，而天马，对他失约，否定了他给于的救赎，选择朝他挥拳……
“天马……萨莎……”
痛，比天马死掉时的痛更加强烈，仿佛灵魂被狠狠碾碎。
鲜红的泪从清澈的眼中涌出，紧咬着嘴唇的牙齿也染上了血的颜色。
都是虚假，留在原地的只有他一个人，所以，花环碎掉了，连同虚假的回忆和约定一并断裂……
戈莱握住亚伦的手，拿出手帕为他擦拭脸上的血泪：“你的存在，与任何人无关，命运既然让你降生于世界，世上必定有你生存的理由，不少人觉得自己是命运的傀儡，但其实，每个人都是命运的工匠，不断创造属于自己的传说，你也一样啊，亚伦，你不是为别人而活，做好你自己就够了。”
亚伦对上戈莱的眼眸，跟哈迪斯源自神话时代记忆中娇弱女神碧绿色的温和不同，与发丝一样的湖蓝眼眸带着一点梦幻迷离的不真切，却又宁静地安抚着人心。
啊啊，多么高贵宽容的女神呀，不是天马如真实之红的活力生气，戈莱女神是冷静安宁的冰蓝，晶莹的温柔是他的救赎！
买齐了材料，戈莱牵着亚伦到公园，看空幻和高上兄弟在一边玩闹，戈莱摆开画架，调起颜料。
“说起来，我好久没有动笔了，从神话时代之后就没有什么机会，有点生疏了，不介意给我一点指导吧，亚伦？”
被点到名的少年有点慌乱，当目光落到戈莱的画上时，又露出惊讶的表情，似乎是没想到戈莱的画会这么……普通……
出于画家对画的追求，亚伦马上来了精神，开始指正戈莱的错误，戈莱也很快就做出改正。
“呵呵，你知道吗，教我绘画的老师，是哈迪斯哟。”望着眼前的风景，戈莱徐徐地说起往事，“别看他总是严肃可怕的样子，他是一个好老师，可惜我不是一个好学生，学画的理由只是为了让我的妹妹珀耳塞福涅走出封闭的农神神殿，所以画出一幅满意的画后，我就没有再动笔，画技自然生疏得多。”
亚伦急忙摆手安慰道：“没那回事，您画得很好，只要稍加练习……”
“不可能的啦，我不会用太多时间在熟练绘画上。对我而言，画画是消遣，感到愉快，就画，不喜欢，就停，神的生命很长很长，没有自然死亡，我们有很多时间去学会陌生的事物，因而神不会过分转注于一件事情。”
戈莱停住笔，回头对亚伦扬起笑：“亚伦，你是不一样的，你热爱绘画，即便你的画功没有哈迪斯好，可是你画得很传神。你是用自己的爱在画每一幅画，你画画的理由不在你是否与天马有约定，也不在于能否给他人救赎，而是——你喜欢。”
喜欢吗……确实，他喜欢画画，在和天马的约定前，在看到大圣堂的圣人之画前，他就由衷地热爱着绘画。
接过戈莱塞到他手中的画笔，画笔熟悉的触感上还带着少女微凉的温度，和天马如火般激烈到想保护所有人的热情不一样，戈莱女神是冷，只有仔细去体会，才能感觉到她细腻的体贴。
他想，他找到继续画下去的理由了。
抬头瞄了一眼天上的太阳，那刺眼的光芒使戈莱微微皱眉。
她拍拍少年的肩膀，说：“你先画着吧，我到那边的树下去睡一会，别用哈迪斯的神力，我想在醒来时看见你画出来的艺术品，不是救赎。”
“好的！”亚伦回过头，笑容灿烂得有点晃眼。
戈莱不着痕迹地避开亚伦诚挚感激的眼神，摸了摸自己剩下不多的良心，到底对纯真的少年撒谎有点不安。
可是看到亚伦恢复笑容，他全神投入她那幅半成品中的转注之后，戈莱很自然地把“忏悔”二字从脑海里给拍飞了。
善意的谎言有时候也是必要的存在嘛，她是为亚伦好，反正萨莎和天马都不在了，没人来拆穿她的话，亚伦也能过得更自在，哈迪斯也不用老和他较劲争身体，省得哪天哈迪斯烦了直接把亚伦的身体和灵魂一起毁掉。
皆大欢喜，没啥不好的！
温柔
柔柔的风很适合假寐，察觉到有人靠近，戈莱骤然张开了眼睛。
只见一袭黑暗的少年走到她面前，心痛而忧郁地用手背轻轻擦过她的脸颊。
“戈莱。”哈迪斯低沉的声音里总是蕴涵着死亡的绝望，唯有在面对戈莱的时候，才格外温柔，“你说，雅典娜是在你沉睡之后才偷袭尼姬的，那你，是为何而沉睡？”
戈莱心里咯噔了一下，醒悟到自己说错话了。
哈迪斯一直以为她是被雅典娜所伤，为替她讨回公道不惜和雅典娜发动了圣战，把真相说出来会不会太打击他？要不，还是编个理由随便瞒过去算了？
哈迪斯骤然欺身上前，一手搂住戈莱的腰，另一只手固定在戈莱的后脑，坚定地吻住了她柔软薄凉的红唇。
他的吻带着血的腥味，想必是亚伦刚才咬伤的嘴唇又裂开了，哈迪斯半敛的眼眸带着一点埋怨，湿润温热的舌肆意地锹开戈莱的贝齿，霸道又不失温柔地纠缠着戈莱僵硬的香舌。
由于并不确定自己对哈迪斯的感情，一开始的呆滞过后戈莱急忙抬起手，本欲推开身前突然冒犯她的人，在触及哈迪斯之前她犹豫了，手悬在半空中好一会，才选择搭在哈迪斯的肩膀上，缓缓闭起眼睛，承受他的吻。
眼角的余光瞄到高上升一把捂住弟弟的眼睛，另一只手拉住蠢蠢欲动的空幻，守护女则按住了升的眼睛。
也许是因为害羞，眼睛合上之后，其它感觉反而变得敏锐，呼吸间嘴唇的摩擦带着浓烈的情 欲味道，从身体接触的部位她感觉到哈迪斯渐渐攀升的体温，莫名的躁动让她也忍不住感到体内有火热在升腾，急骤而响亮的心跳让戈莱不禁怀疑会不会被哈迪斯听到。
吹过耳际的，是风，还是哈迪斯的呼吸？她不知道。树叶摩擦的声音是那么遥远，她放任自己陶醉在甜美得几乎窒息的眩晕感中。
良久，在彼此呼吸都开始急促时，哈迪斯趁自己的理智尚未消失之前，不舍地抬起头，结束他等候已久的长吻。
他收紧了搂在戈莱腰上的手，淡漠的声音显得沙哑：“告诉我实话。”
戈莱缓缓张开因热吻染上迷醉的双眼，脑中早已转过千万个理由编造完美的谎言，但最终，她垂下眼睑，选择说实话，缓缓地把自己在塔耳塔洛斯被提坦巨人打伤的事说了出来。
果然，再抬头的时候，哈迪斯的眼底染上了悲痛和自责。
“我应该陪你同去塔耳塔洛斯。”
冥界的公务、对奥林匹斯的神隐藏实力、弑神的代价……那些都比不上戈莱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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