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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娇-第1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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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是你的丈夫。。。。。。。”耶律楚雄听到这里,已然明白了个大概,他不禁满眼同情的看着哭成泪人的乳娘,有些愤慨的说道,“为了钱财,而不顾你和孩子的死活,甚至连孩子的去处,都毫不关心!”

    “他不是我的丈夫!他为了钱,卖了我的孩子,我早已同他恩断义绝。但怯于皇室威严,生怕应儿受到牵连,我并不敢将此事伸张。。。。。。。”乳娘抬起泪眼,咬了咬牙,继续说道。

    “失去了应儿,我痛不欲生,便背着家里偷偷找到了何姨娘,我跪在地上苦苦相求。。。。。。求她把孩子还给我。。。。。。。兴许是何姨娘被金我打动心软了,又或许是她怕我把事情闹大,便替我出了个主意。。。。。。说是推荐我入宫作应儿的乳娘,让应儿与我团聚。。。。。。”乳娘说到这几句的时候,已是泣不成声。

    “竟是如此!真是造化弄人,你与应儿能够母子重聚,竟如此不易!”耶律楚雄皱着眉头,感慨道。

    他能够想象,稳婆当时是如何慎之又慎的叮嘱乳娘:一定要保守这个秘密,否则,所有牵连于内的人,都将死无葬身之地。

    同时,耶律楚雄也为乳娘和应儿感到惋惜,惋惜他二人明明是亲母子,却不得不以这样一种非同寻常的方式在一起。

    而知道真相,爱子心切的乳娘,要如何在这漫长的岁月中,看着自己的儿子认另一个不相干的女人为母亲?

    而每当她看到自己的孩子被那个女人肆意打骂的时候,心里是如何伤痛和煎熬!

    而这样的煎熬,还不知要持续多久。

    “这个秘密,你一定要守住,千万不要露出任何端倪。尤其你与应儿之间,不要过于亲昵!”耶律楚雄眉眼中添了几分忧虑,对乳娘郑重其事的交代着,“以皇后的精明,难保日子一长不会看出些什么来,若是那样,你和应儿恐怕。。。。。。。”

    “我知道了,多亏丞相提醒。。。。。。。”乳娘闻言,忙不迭的点头应道。

    见乳娘的脸色已转至土色,耶律楚雄话锋一转,“你且耐心等待些时日,老夫会用尽方法,尽快找出皇后的罪证。到时,恶人一除,你和应儿便不用惶惶不可终日了。“

    乳娘满眼感激,脸上挂着泪对耶律楚雄说道,“但愿丞相能够早日找到足够的证据,让皇后得到应有的惩罚。以慰何姨娘在天之灵!”

    乳娘最后那句话,令耶律楚雄精神为之一振。

    “怎么?你知道稳婆的真正死因?”他不由脱口而出。

    乳娘摇了摇头,压低音量说道,“我虽然不知道何姨娘是怎么死的,但却一直怀疑是皇后派人害死了她!”

    “你为何会有此怀疑?”耶律楚雄不由皱眉问道。

    乳娘埋下头,略作思索,然后答道,“何姨娘死前不久,曾经找我说过一次话。她的神色看起来很是绝望,好象知道她即将不久于人世一般。还叮嘱我,若是她死了,便到皇宫东院的枯井前偷偷给她上柱香,再烧些纸钱。我当时有些好奇,便问她为何会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她没有回答,只苦涩的笑了笑,对我说,为奴为仆的人,命比纸薄,说不定哪一天主子看你不顺眼了,不需要什么缘由,便会要了你的命。我当时听她说这番话的时候,只以为是她受了主子的气,说几句丧气话罢了,没想到,仅仅隔了三日,便传来她暴毙的消息!”

    “老夫的怀疑果然没错!”耶律楚雄听到乳娘这番话之后,满面怒容的说道,“稳婆的死果然另有蹊跷!”

    只可惜,稳婆的尸身如今已焚,要验证三年前她的死因,已绝无可能!

    “只可惜,这一切只是我们的猜测罢了,并没有任何实据。”乳娘也不禁有些失落的说道,“她即便是被人所害,也只能做个不能伸冤的冤死鬼罢了。”

    耶律楚雄听闻这句,也是有些无可奈何的叹了口中气。

    “明日,便是何姨娘的忌日,我打算买些纸钱,再去东院枯井给她烧一些,可以吗?”乳娘征询的问了耶律楚雄一句。

    “东院枯井那附近,是个荒废多年的地方,平常并没有人去。你小心谨慎些,天黑尽之后再偷偷前去,应该无碍。”耶律楚雄不忍阻拦她对逝者的一番心意,便缓缓说道。

    “时候不早了,你回去吧。”耶律楚雄看了看天色,对乳娘挥手示意。

    乳娘将脸上的泪尽数抹去,然后用手捋了捋耳边的碎发,恭敬的向耶律楚雄说道,“那我先行告辞。但愿丞相能够早日找到皇后的罪证,替枉死的人申冤。”

    耶律楚雄重重的点了点头,然后便迈着沉稳的步子,先行离去。

    第二日,乳娘依耶律楚雄之言,天黑尽时,方才拿出早早准备好的纸钱冥镪,偷偷前往东院枯井。

    她确认四下无人,便在枯井前点燃一柱香,插在枯井前的泥里。

    “何姨娘,我知道你死得冤枉,但你放心,如今丞相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只待他找到那恶人的罪证,便能替你洗刷冤屈!”乳娘一边将纸钱凑到烛火上点燃,一边细声念道。

    “这次我买的纸钱是往年的三倍,应该足够你用很长时间的。。。。。。。你生前衣食不缺,死了之后,也不能缺钱花。。。。。。。”乳娘又拿起一撂纸钱点燃,她看着燃得越来越旺的纸钱,对着枯井念叨着。

    纸钱很大一堆,燃得很旺,火苗被风一撩,串得格外高。

    耀眼的火光,红白光亮,将井的边缘照得一清二楚。

    “这是什么?”突然,乳娘的视线被井缘的一道裂缝所吸引。

第二百五十四章正面交锋() 
她一边将脸凑近,一边用手指往那裂缝入抠了抠。

    她的指尖很快便从裂缝里抠出一块布条。

    布条的另一端仍然嵌在砖缝里,不知那边连着什么。

    乳娘捏住布条小心翼翼的往外拉,最后,她从砖缝里拉出一个油纸包。

    布条,便是用来缠着油纸包的。

    这个发现,令乳娘大吃一惊。

    她再次四下环顾了一圈,瑟缩着手指,解开了布条,然后再将油纸包打开。

    里面赫然包着一封信。

    乳娘认得上面的字迹,正是死去的何姨娘亲笔所写。

    看到何姨娘留的亲笔信,乳娘的瞳仁不由放大。

    这是她死前的留下的东西!

    乳娘的心扑通扑通跳着,十指微颤着,打开信封,从里面捻出一张纸来。

    只见里面的内容,正是三年前,皇后偷天换日的前后细节。

    当中犹其提到了,皇后当年深恐自己所诞下的是病儿或是女婴,便提前找到何家珍,命她暗地里找到替换的健康男婴,以作防备。

    临盆当日,皇后腹痛不止,生产困难。而经由太医和宛初诊脉之后,被告知,腹中胎儿极有可能已窒息而死。皇后借故大发雷庭,将太医和宛初尽数驱赶,独留下何家珍替她继续接生。

    果然,皇后用尽全力最后诞下的不过是一个已死的女婴,便偷梁换柱,将放屋内用药迷晕的男婴用银针扎醒。

    而那个死婴,皇后则命何家珍将其偷偷埋掉。

    何家珍明白,自己知道皇后这天大的秘密,必然被其灭口,便将死婴扔在枯井当中,并留下这封书信塞进枯井的砖缝里,以便有朝一日,能够有人看到信上的内容,揭露她的恶行。

    看完信上的内容,乳娘的双目越发惊恐,她的心狂跳不已,浑身上下象筛糠一般抖个不停。

    她此时方才明白,原来何家珍知道自己早晚都逃不过一死,便作了个顺水人情,推荐自己入宫与应儿团聚。

    她顺理成章将隐秘的信息透露给自己,让自己到枯井替她上香烧纸钱,便是期待有一天,自己能够看到这信上的内容,替她申冤。

    只可惜,前两年给她拜祭的时候,自己粗心大意,没能发现这砖缝里的秘密,否则,凭着这信纸上的内容,皇后早已被皇上处死,哪里轮得到她日益做大,渐渐成为一个难以拔除的毒瘤。

    好在,如今耶律丞相已经洞悉一切,下定决心替北蒙除去这个心腹之患。

    乳娘强自镇定下来,将信纸小心翼翼的折好,放回信封。

    “这是何姨娘的亲笔信,它便是皇后作恶的铁证!”乳娘心里暗暗思忖,一边将信放入怀中,一边迅速的往回走。

    第二天一大早,乳娘便等在耶律楚雄的必经之路上。

    耶律楚雄一眼瞧见乳娘神色惊慌,左顾右盼的模样,心里便知她定是有要事找自己。

    他悄悄将乳娘领到僻静处,然后问道,“你如此冒险前来找老夫,所为何事?”

    乳娘四下张望着,确定无人之后,从怀里掏出了那封信。

    耶律楚雄皱着眉头,将信纸取出之后快速看了起来。

    看完之后,他不由脸色大变,惊声问道,“这是稳婆死前留下的?”

    乳娘谨慎的点了点头,然后抬眸问道,“这信,能否指证皇后?”

    耶律楚雄郑重其事的答道,“能!你找到这件证物,真是至关重要!”

    耶律楚雄当即将信揣入怀中,对乳娘说道,“你且沉住气,不要露声色。待老夫将此事向皇上密报,看他如何定夺。”

    “好!那我回去等消息。”乳娘恭敬的向耶律楚雄揖了一礼,然后便匆匆离去。

    耶律楚雄整个早朝的时候都心不在焉,一直想着如何向拓拔成说出真相。

    等到下朝之后,耶律楚雄单独求见了拓拔成。

    拓拔成有些不解的望着耶律楚雄问道,“丞相有何要事?”

    耶律楚雄从怀里掏出那封信,递到拓拔成面前,“臣得到一封秘信,因上面的内容太过震憾,臣不敢耽搁,便立即将它带到皇上面前,请皇上一阅。”

    拓拔成见耶律楚雄说得如此严重,便满肯疑惑的从耶律楚雄手中接过信。

    “这上面到底写了些什么,竟令老丞相如此惊惶?”他一手抖开信纸,向那上面密密麻麻的黑字看去。

    拓拔成刚开始看得有些漫不经心,但越到后面,他目中的惊恐和怒意越盛。

    “你这信是从哪里来的?是何人所写?”拓拔成将信纸用力往案上一折,震怒的问道。

    耶律楚雄小心翼翼的答道,“这封信,是有人从东院枯井的缝隙当中发现。臣已经详细比对过笔迹,这封信的主人,正是当年替皇后接生的稳婆何家珍。”

    “快将何家珍给朕带来,朕要亲自审问!“拓拔成目中几欲喷火,怒不可遏的下令。

    耶律楚雄连忙出言阻止道,“皇上,此信是何家珍三年前所写,而她在写下此信之后不久,便已死了。”

    拓拔成闻言,失神的跌坐回椅中。

    “她竟已经死了?”拓拔成脸色变得暗沉,“她怎么死的?”

    耶律楚雄如实禀报,“回皇上,据宫中的记录,她是暴病而死。。。。。。但她到底是得了何种疫症,却并没有详细记录。她死之后,皇后便立即下令将她的尸身焚化。臣即便有所怀疑,如今也无从查证。”

    拓拔成不由皱眉问道,“你怀疑她是遭到皇后的毒手,正如她信中所说一样?”

    “此事关系重大,臣不敢妄言。”耶律楚雄谨慎的回道。

    但他随即抬起眸来,定定的望着拓拔成说道,“虽然臣不能断定何家珍是否被人所害,但何家珍信上所记录的内容,却是有据可查。臣也寻着这信上的内容,暗中派人到太医院查证过,太医院记录上关于当年皇后生产时的情形,与信上的内容十分相符。”

    拓拔成听了耶律楚雄的话之后,立即下令将当年替皇后诊治过的相关人等,尽数带上大殿。

    经拓拔成仔细盘问,太医证实当年皇后监盆之时,脉象十分异常,加之她曾用过烧艾之法,诞下壮实婴孩的可能性极低。

    “当年四王妃也替皇后把过一次脉,好象结果也不太理想。”太医一边回忆,一边小心翼翼的说道。

    拓拔成听了太医的佐证之后,脸色变得越发难看。

    “将那贱人给朕带上来!”他怒气冲冲的说道。

    很快,月华公主便被带到了拓拔成的面前。

    她一眼望见大殿上跪着的太医,心里感觉到大事不妙。

    “说!应儿到底是不是朕的骨肉?”一见到月华公主,拓拔成便劈头盖脸的问道。

    月华公主没想到拓拔成会突然问这样一句,当即大惊失色,颤声问道,“皇上何出此言?应儿可能不是皇上的骨肉?”

    “你还敢狡辩!”拓拔成见她一副露出一副无辜的模样,便越发控制不住心中的怒火,将信纸大力扔到她的面前,厉声说道,“这信上面白纸黑纸,将你做恶行记录得清清楚楚!”

    “什么信?”月华公主闻言心里咯噔一下,她一边惊恐的问道,一边瑟瑟的捡起脚边的信纸,急急的看了起来。

    待她看到上面的笔记,她的双眼立即闪过一道惊惶。

    她强压着内心的慌乱,一行行字往下看。

    看完上面的内容,她的脸色顿时变得惨白。

    “这。。。。。。这是恶意诬陷!臣妾没有做过。。。。。。。这一定是有人心存不轨,伪造出来的书信!”月华公主压下心里的慌乱,作出一副委屈的模样,跪在拓拔成的面前哭诉道。

    “信上的字迹朕已详加验证,乃是出自替你接生的稳婆之手。你还有何话说?”拓拔成一边说着,一边命人将太医院的记录,拿给她看。

    月华公主深吸口气,满眼哀怨的说道,“即便这信是出自稳婆之手,也不能说明任何问题。当年臣妾曾对她过于严苛,以致她对臣妾一直心存怨恨,臣妾只是没想到,她死之前,竟然因对臣妾的怨气未消,而捏造出这样荒诞的谎言。皇上千万不要因此而冤枉了臣妾啊!“

    拓拔成没想到她竟如此善辩,便命人将太医院的记录递到她的面前,气愤的说道,“这里还有太医院的记录作为佐证,证实你当日腹中胎儿已有窒息之象。这一回,朕倒要看看,你还要如何辩解!”

    月华公主并没有伸手去接,只回了一句,“所谓‘人有失手,马有失蹄’,仅凭太医草草把了一次脉,便要定臣妾的罪,如何令臣妾信服?即便太医把脉精准,便能断定臣妾必定诞下死胎?臣妾倒想问一问太医,是否真能如此笃定?“

    太医闻言,不由低下头去,怯怯说道,“凡事总有例外,臣并不敢百分百确定。”

    月华公主脸上现出得意之色,昂首问道,“皇上也听见了,就连太医也不能确定此事,皇上单单凭着一份刻意陷害臣妾的信纸,便要定臣妾死罪,如何让天下信服?”

    拓拔成闻言,眉头不由紧皱起来。他虽然知道月华公主是在诡辩,但却无法还击。

    这时,他将目光转至耶律楚雄,求助的问道,“丞相对此事如何看待?”

第二百五十五章抽丝剥茧() 
月华公主听到拓拔成的话,立即满眼怨毒的看了耶律楚雄一眼。

    耶律楚雄心中一凛,他没想到,月华公主非但心思慎密,还如此巧舌如簧,三言两语便将自己紧有力的证据,变成了一张废纸。

    若要继续指证她,自己便不得不将乳娘唤来,当面与她对质。

    但乳娘到底能不能应付得了面前这个非同一般的女人,自己心里没有一点底气。

    若是乳娘的指证,依然无法彻底将月华公主扳倒,届时,她必将遭到月华公主残忍的报复。

    他不由满眼焦灼,面露为难之色,吞吞吐吐的对拓拔成回道,“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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