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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锦人家-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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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姨娘重重地磕了个头:“多谢太太恩典。”
……——……
杨静渊在黑夜里奔跑着,风声呼啸而过。他真是后悔,后悔那天晚上没有杀了晟丰泽。明明知道晟丰泽危险,他仍然大意到没有去宴席上提醒父亲。他要杀了晟丰泽。杨静渊脑中只有这么一个想法。终于到了驿馆,他毫不犹豫越墙而过,落在了晟丰泽住的院子里。
一身月白色的锦缎长袍在夜晚极为打眼,才进院子就被南诏侍卫发现了。
“什么人?”赤虎拔出了腰间的配刀,指向杨静渊,“知不知道这里是南诏白王的住所?”
“晟丰泽!你给我滚出来!”杨静渊充耳不闻,朝着正房大吼道。
赤虎大怒:“我家主子的名讳也是你能叫的?”
刀尖所指,南诏侍卫朝着杨静渊挥起了刀。
“住手!”正房的门被晟丰泽拉开。他看着站在院子里的杨静渊道,“你们不是他的对手。都退下。”
“晟丰泽。”杨静渊看着他,突然冲向正退后的一名侍卫,劈手夺过了他的刀,一跃而起,狠狠劈向晟丰泽。
“保护主子!”赤虎叫了声,南诏侍卫迅速后退,挡在了晟丰泽身前。
杨静渊瞬间和侍卫们斗在了一起。
隔着人群与刀光,晟丰泽悠然说道:“杨静渊,你连脸都不遮掩一下就跑到驿馆来。抢了侍卫的刀,打算行刺本王。你知道这是什么罪吗?不用本王动手,不消半刻钟,驿馆驻守保护本王的士兵赶到认出你来。明天你就在州衙大狱里呆着了。”
杨静渊像发狂的豹子不畏阻拦向前冲,盯着晟丰泽的眼睛一片血红:“你害死了我爹,我要杀了你!”
“杨大老爷过世了?今天晚上本王见杨大老爷还好好的。呀,真是遗憾。本王明天一定去家吊唁。”晟丰泽嘴里说着遗憾,脸上却挂着笑容。
是他,一定是他!杨静渊大喝一声,刀法一变,狂风骤雨般砍向南诏侍卫。
眼见一名侍卫被刀光笼罩,晟丰泽瞳孔紧缩,提住侍卫的衣领将他拉了回来,顺手夺了他的刀奋力往上挡去。劈下来的刀震得晟丰泽虎口发麻,两刀相交,他被杨静渊狠狠地往下压着。
赤虎没想到晟丰泽竟然从侍卫身后跳了出去。他从怀中掏出一个纸包,用力扔向了杨静渊。纸包打在杨静渊身上,一蓬粉末炸开。
刀上的力道突然变弱,晟丰泽用力推开,一脚将杨静渊踢下了台阶。
他将刀递给了旁边的侍卫,看着杨静渊摇摇晃晃地爬起来,微笑着说道:“你放心,杨三郎,我不会这样杀了你。赤虎,报官……把他交给石参军。”
“晟丰泽,我会杀了你。你记着。”杨静渊说着手中的刀叮当落地,人往后仰倒晕了过去。
第151章 人情()
杨家白鹭堂已经搭起了丧棚灵堂。在杨石氏回去前,杨静山已经将所有事情安排妥当。内宅托付给了妻子陈氏和弟妹。
“娘,您回房睡两个时辰。这里有我和二郎。内宅交给素娘与弟妹,您放心便是。”杨静山安排妥当后,劝杨石氏去休息。
杨石氏知道自己年纪大了,身体吃不消。有儿子儿媳在,实在用不着她硬撑下去。她环顾着白鹭堂,看到换了孝服的柳姨娘跟了来,站在门口,目光一直往外张望着。她突然才想起杨静渊来:“三郎人呢?”
杨静山想起弟弟暴怒冲出乐风苑时说的话,再看到母亲苍老憔悴的面容,不忍再令她担忧,撒了谎:“我叫三郎去请道士了。”
三郎的师傅是青城山道观的,杨石氏并未起疑。她瞥了柳姨娘一眼,见她低下了头便道:“柳姨娘先回去歇着吧。天明后我会遣人唤你来跪灵。”
“是。”柳姨娘温婉地行了礼,默默地退了出去。
杨陈氏与二少奶奶不等丈夫吩咐,上前扶了杨石氏。杨陈氏乖巧地说道:“夫君担心娘的身体吃不消,让儿媳暂时管着。就盼着娘歇足了精神,我和弟妹只给娘跑腿打理杂事,乐得轻快。”
谁都愿意听好听的,杨石氏此时却摇了摇头道:“中馈早就该交给你。如今老爷去了,大郎当家。娘可以不用管了。”
杨陈氏愕然。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自己一直猜错了?以为婆婆强势惯了,爱捏着权力不入。听婆婆话里的意思是,公公过世,她才放心把管家的权力交出来。婆婆这是在防着公公?
杨石氏没有再说话。她的确累了,躺下来阖上了眼睛,却没有睡着。老爷走了,需要宗族正式承认杨静山的家主之位,开祠堂写入族谱中。大郎任家主后,照杨家的家规,杨二老爷杨三老爷要正式搬出祖宅。腾出来的东西二路府邸要分给杨静山的兄弟。自己也要腾出白鹭堂给大郎夫妇。老爷早就立下了分产的遗嘱,一式两份。一份在自己手中。杨家报丧,族老们明天来吊唁时,会带来另一份遗嘱。
等到大郎正式继任家主,她就可以彻底放手,搬到退思堂晗怡弄孙,静享天伦之乐了。杨石氏迷糊中轻轻松了口气,沉睡过去。
然而没睡多久,她就被儿子的声音唤醒。
杨静山一脸为难地站在榻旁。
“什么事?”打了个盹,杨石氏精神明显好了许了。儿子不会无缘无故地打扰自己。她示意雪青扶着自己坐了起来。
“舅舅来了。说一定要见您。他在书房。”
兄长急着见自己一定有紧要事。杨石氏嗯了声,穿好衣裳去了书房。
石参军一夜未睡,眼里布满了血丝,见到妹妹立时站了起来:“大郎,你去门口守着。”
见兄长越过自己吩咐儿子,杨石氏诧异无比。她遣了雪青离开道:“屋里就我兄妹二人。哥哥不妨直言。”
石参军仍然压低了声音:“杨三郎去行刺南诏白王被擒,人送到我手上了。依我看,白王没有将他捆送官府,是想送个人情给咱们。可他行刺一事涉及两国邦交。我若放了他,就留了把柄在那晟王爷手中。没想到我刚到杨家,竟然得知妹夫昨晚去世了。事情怎么会这么巧?”
“三郎怎么去行刺南诏白王?”杨石氏骇了一跳,她扬声叫道,“大郎,你进来。”
守在门口的杨静山走了进来。杨石氏气道:“你不是说三郎去请道士了?他怎么会去行刺南诏白王?”
“娘,你听儿子解释。”杨静山见瞒不住了,不得不将昨天晚上杨静渊嚷嚷的话说了出来。他苦笑道,“三郎武艺好,我吩咐护院去拦人,连他的人影都没瞧见。当时我也不知道他究竟说的是真是假,也不知道他究竟要去找谁。如今看来,三郎是怀疑父亲死的蹊跷……”
说到这里,杨静山脸色大变,喃喃说道:“父亲的确去的蹊跷啊!”
杨石氏目瞪口呆:“大郎,你这话何意?顾老御医察看过,你爹是因酒助兴……你说明白点。”
“酒!”杨静山一向沉稳,现在静下心来回想,就察觉出了异常,“夜宴中场换了酒,是二伯父叫人新拿来的。爹很喜欢喝。我们也喝了。此酒……饮后精神振奋,浑身如沐暖泉。”
石参军也想起来了:“的确如大郎所言。饮后感觉浑身充满了力量。当时当时南诏白王还连夸酒好。我记得妹夫连饮数杯,满面红光。”
杨静山已全然想的明白,恨恨说道:“我们都无事。父亲却是上了年纪的人。想必痛饮此酒之后,与柳姨娘一起……他的身体哪能受得住?三郎定看出了蹊跷。他怎么会疑心那南诏白王?舅舅,三郎人在何处?”
石参军道:“他昏迷不醒,我一时间拿不定主意是该送他进州府大狱,还是送回杨家来。人就在我的马车上,我嘱人守着呢。”
“先把人抬进明月居弄醒了再说。三郎习武,定知道一些咱们不知道的事情。否则,他绝不会去行刺南诏白王。”杨静山说着匆匆去了。
石参军没来及得拦住杨静山,跺脚道:“话还没有说完,大郎怎就急着把杨三郎给抬进府来?”
杨石氏看了兄长一眼道:“南诏白王如非示好,直接就把三郎捆送官府了。如果三郎伤到了白王,我也不求哥哥徇私。白王没有受伤,又卖了个人情给咱们。他不是四处买蜀锦吗?拿钱消灾,杨家有锦,送他便是。”她说着就叹了口气道,“我知道哥哥的意思。三郎是柳姨娘的儿子。他喊你一声舅舅,实则并非血亲。不足以让哥哥冒险袒护。但他是我养大的。老爷突然离世。三郎去行刺也是伤心难忍。我怎忍心让三郎呆在大狱,不能送他父亲最后一程?”
石参军急道:“人心隔肚皮,他毕竟是姨娘所生,妹妹你怎一点防人之心都无?当心养出一只白狼眼来!”
杨石氏脸色大变:“哥哥此话何意?”
第152章 产业()
石参军在屋里急走几步道:“妹夫的遗嘱能否拿给为兄一观?”
老爷的遗嘱?杨石氏心头一突,当着哥哥的面从书房柜子里取出一只匣子。她拿出随身携带的钥匙开了锁,拿出大老爷的遗嘱递给了兄长。
仔细瞧上两遍,石参军还给了杨石氏,冷笑道:“我的好妹夫啊!为了一个妾一个庶子,竟然将嫡亲的大郎二郎抛到了脑后!”
“哥哥,你在说什么?”杨石氏懵了。
“为兄在衙门听到风声,特意去查阅了卷宗。不久前,妹夫将大笔产业悉数转到了一个叫舒烨的人名下。事情办得隐密,走的是桑长史的路子。如果不是听到风声,为兄不去查证,断不会知晓。”石参军气道,“妹夫在世,为兄不好声张,只想查到舒烨的人,弄清妹夫为何会这样做。如今妹夫离世。为兄越想越不对。明面里立下遗嘱,私产分成三份。杨静渊分得最少的一份。暗中则将大笔产业转到他人名下。等他离世后,再悄悄拿给杨三郎。”
杨石氏的心阵阵绞痛。
她不介意府里多养个妾。更不在意杨静渊能花多少银钱。比起杨家庞大的家业,那些钱财不过九牛一毛。但她在意自己的儿子。
“都是老爷的亲生骨肉……老爷,我容忍你对妾身不闻不问二十年,你就是这样回报我?”杨石氏被触到了逆鳞,白着一张脸站了起来,“还请哥哥尽快查到那个叫舒烨的人。我明白哥哥的意思了。”
她挺直了背出了书房。疲惫被熊熊燃烧的怒火烧得干干净净。
柳姨娘回到乐风苑,发现这里的仆妇已经全部换了人。陈嬷嬷亲自迎了她,送她至西厢安置。
她怯怯地问了声:“嬷嬷,小香去哪里了?”
“姨娘还想叫小香来侍侯?姨娘的脸皮也忒厚了点吧?”陈嬷嬷上上下下打量着柳姨娘,鄙夷地说道,“老奴可不曾忘记东厢房里的那一幕。老爷怎么死的姨娘最清楚不过。姨娘还有脸见乐风苑原来的仆妇侍婢?她们可都曾看到姨娘……太太换掉了这里所有的人,是不想让杨家蒙羞。姨娘怎么就不明白呢?”
她的目光瞬间像剥掉了柳姨娘的衣裳,令她无地自容。柳姨娘双手捂了脸,转身奔进了西厢房,沉闷的哭声随之响起。
“狐猸子害死老爷还有脸哭?!呸!”陈嬷嬷啐了口,扭身就走了。如果不是太太宽容,她忍了二十年,今天就不止在言语上讥讽柳姨娘了。
柳姨娘哭了一会儿,喃喃呓语道:“老爷,妾身无颜苟活,早想随你去了。妾身只想再见见三郎。三郎,你去哪儿了?”
她按着胸口,一遍遍回想杨大老爷曾叮嘱过她的话。终于抵不过疲倦,倚在榻上睡着了。
杨石氏推门进来的时候,柳姨娘还在熟睡中。
素白的长裙从榻上直铺到地面,绾发的长银笄滑落在地上,一头黑发铺泄在她肩背上。柳姨娘歪着身体睡着,身体勾勒出起伏苗条的曲线。半隐在发丝间的脸惊人的美丽。
杨石氏默默地注视着她。她可真是个尤物。二十年的岁月没给柳姨娘留下多少痕迹。和刚进府时一样美丽。正因如此,她才得了老爷二十年的专宠。杨石氏弯下腰,拂开了柳姨娘面颊上散落的发丝。
“老爷!”柳姨娘的声音柔媚如丝。
杨石氏像烫了手似地缩了回来。她缓缓转身,走到几旁的圈椅上坐了:“姨娘可是梦见了老爷?”
柳姨娘迷糊中听到了杨石氏的声音,从睡梦中惊醒了。睁眼看到了杨石氏,她赶紧从榻上下来,以最谦卑的姿态跽坐在了杨石氏面前,小心地问道:“太太怎么来了?”
屋里没有旁人。杨石氏没有带人进来。她一直觉得和一个妾计较有失大妇气度。现在她才明白。她明着大度,心里不是不嫉恨着柳姨娘的。
既然大度了二十年。她就一定要拿回自己大度的酬劳。
“三郎去行刺南诏白王,失手被擒。我来告诉你一声。”
“什么?”柳姨娘第一次在杨石氏面前失态了,“三郎怎么会去行刺南诏的王爷?太太,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他现人在何处?”
杨石氏讥诮地说道:“姨娘一直以半个奴婢自居,从来都尊称他为三郎君。我一直以为姨娘心里只有老爷,已经忘了自己还有个儿子。”
“太太,毕竟是婢妾生的他,一时情急出言无状,请太太原谅一回。”柳姨娘匍匐在杨石氏脚下,“三郎君心里只有太太一个母亲,请太太救他。”
“舒烨是何人?”杨石氏突然问道。
“舒先生……”
柳姨娘答得这三个字后,缓缓抬起了头。二十年了,她第一次正视着杨石氏,了然地笑了。她柔声说道:“太太,老爷年轻时偶然救过舒先生,约定舒先生相助老爷一回。他不是益州府的人。妾也没有见过他。老爷过世,舒先生定会来吊唁。只要太太保三郎君平安,婢妾将老爷所赐的产业拱手相让,一文不取。三郎君并不知道老爷的安排。请太太放心。”
“我如何信你?”从柳姨娘嘴里得到证实,杨石氏对杨大老爷最后一丝眷恋也消散了。她与儿子辛苦打理杨家的家业。到头来,老爷却瞒下大部份私产,悄悄给了柳姨娘和她的儿子。
大郎二郎就不是他的儿子吗?哪怕他将私产均分给三个儿子,她也不会这样愤怒。
柳姨娘从颈间取下一枚玉佩放在了矮几上:“这是舒先生给老爷的信物。谁执有信物,老爷托他保管的产业,他就拿给谁。”
她以额触地,再一次匍匐在杨石氏面前:“求太太保三郎平安。”
杨石氏目无表情地看着她:“你怎知我不会出尔反尔?”
柳姨娘抬起头,眉眼间一派平和,“妾身信得过太太。这二十年来太太宽厚大度从无苛责,更悉心将三郎带大。婢妾感激不尽。”
杨石氏握住了玉佩,再一次告诉自己,这是她应得的。她站起身,淡淡说道:“三郎已经接回府了。人还昏迷不醒。”
杨石氏转身离开了西厢房。
柳姨娘坐了许久,看到窗户纸上透出了晨曦的影子。她拿出帕子,咬破了指尖轻轻在上面写下了一个字,将帕子塞进了腰间的荷包。
“三郎,娘不是个好母亲。娘不死,太太不会放心救醒你。”她轻叹了口气,解下腰带扔上了房梁。
第153章 醒来()
睡梦中,有梵音吟唱。
梦里他在青城山中。青城天下幽。幽幽青山势如城垣。奇怪的是山中道佛两家同时存在。山顶白云寺是佛寺,太阳从中空的山腹中照进来。他趁着小沙弥不注意,攀着岩石钻了出去。站在陡峭的山颠,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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