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清史通俗演义-第38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爱隆阿未到阿克苏,富德已接警报,忙率军三千,冒雪赴援。到了呼拉玛,距叶尔羌尚三百余里,忽遇喀什、噶尔回兵,截住去路。转战四昼夜,回兵越来越多,将富德军围住,接连数日,杳无援兵,富德急的了不得。一日,天气昏黑,入夜尤甚,回兵各燃著火把,轮流进扑。富德连忙抵御,拚命鏖斗,突闻一片喊声,自东而至,回兵纷纷倒退。富德乘势杀出,火光中来了一员清将,乃是爱隆阿,富德大喜,即与爱隆阿合兵。爱隆阿道:“巴里坤参赞阿公,亦到。”富德忙拍马去会阿大臣。这位阿大臣,名叫阿里衮,他奉了廷旨,领兵六百名,解马二千匹,驼一千头至阿克苏,适值爱隆阿去催援军。遂合军前来,解了富德的围。回兵在夜间不辨多少,四散溃遁。富德、爱隆阿与阿里衮两下相见,欣喜过望,也不及休息,同趋叶尔羌。兆惠日望援军,遥闻炮声大作,料知援军已至,即勒兵突围,内外夹攻,杀敌千余,毁了敌垒,同还阿克苏。
过了冬,已是乾隆二十四年。阿克苏已集清兵新旧军凡三万人,分道进行。兆惠由乌什攻喀什、噶尔,富德由和阗攻叶尔羌,每路兵各万五千。大小和卓木闻清兵大至,不敢迎敌,带了妻孥仆从,并携辎重,逾葱岭西遁。清兵奋勇追赶,到阿尔楚山,前面见有回众,大半是老弱残兵,富德料是诱敌,令明瑞、阿桂为左翼,阿里衮、巴禄为右翼,先据了左右两峰,然后富德领着中军,从山口进去。进了山口,果然伏兵四起,那时清兵左右两翼,从上杀下,把伏兵一齐杀退,追攻二十余里,戮回兵无数,并斩他骁将阿布都。大小和卓木逃至巴达克山,大和卓木那布敦挈了家眷先走,小和卓木霍集占手下还有万人,倚山为阵,率众死战。富德又分军两路,左右夹攻,用了大炮,向敌轰击,霍集占不能支,逾山而遁。谁知前面山路狭窄,又有辎重塞住,一时急走不脱,后面又被清军追上,进退两难。富德令降人鄂对等,竖起回纛,大呼招降,回众情愿投顺,蔽山而下,声如奔雷。霍集占忙夺路逃脱,偕那布敦急入巴达克山。
巴达克山部酋,闻大小和卓木,拥众而至,遣使探问。霍集占见了来使,命回报酋长,立刻亲迎。来使出语不逊,霍集占拔出佩刀,把他斩首。(穷蹙至此,还要妄为,真正该死。)于是巴达克山部酋,兴兵拒战,和卓木兄弟,连妻孥旧仆,只有三四百人,被巴达克兵围住,上天无路,入地无门,都束手就缚,个个被他擒去。巴达克部酋,为使臣报仇,将大小和卓木,一齐枭首,还想将他家属统行处死,适清使持到檄文,索献罪犯,他乐得卖个人情,把大小和卓木的头颅,及他家眷等,尽行缴出。(金银也丢了,妻子也抛了,头颅也断送了。)富德命军士押着回酋家属,驰归大营,与兆惠联衔奏捷。
乾隆帝命陕甘总督杨应琚,筹办回疆善后事宜,兆惠等俱召还京师。遂封兆惠为一等公,加赏宗室公品级鞍辔,富德封一等侯,并赏戴双眼翎,参赞大臣阿里衮、明瑞等,俱赏戴双眼翎;又记起从前舒赫德的忠直,还他原职,其余在事各官员,俱交部议叙。又做了几篇平定回部的碑文,内外勒石,称颂功德。
到次年二月,兆惠等奏凯还朝,乾隆帝亲至良乡,举行郊劳典礼。兆惠、富德等领队到坛,格外严肃。乾隆帝下坛迎接,兆惠以下,都下马见驾,叩首谢恩。乾隆帝亲自扶起,说了许多慰劳话儿,遂一同登坛。乾隆帝升了御幄,当由军士将大小和卓木家眷,推到坛前。这时,乾隆帝龙目俯瞧,见有一位绝色妇女,也是两手反绑,列入罪犯队里,乾隆帝不禁怜惜起来,便问道:“这是叛回的家眷么?”兆惠应了声“是”。乾隆帝道:“妇女无知,也遭此缧绁,瞧他情状,很是可怜,朕拟一律赦宥。”兆惠忙道:“罪人不孥,乃是圣主仁政,皇上恩赦了他,他定然感激不浅。”(拍马屁的又到了。)乾隆帝传旨释缚,众回家眷,叩首谢恩,独这绝色女子,虽是随班俯伏,他口中恰绝不道谢。(比众不同。)
郊劳礼毕,御驾还宫立召和入见。和进内请安毕,乾隆帝问道:“朕见叛回眷属中,有个绝色妇人,未知是谁?”和道:“待奴才探问的确,再来奏闻”。说毕,趋出。不一时又入大内,奏称绝色妇人,乃是小和卓木霍集占的妃子。回人叫他香妃,因他身上有一种奇香,天然生成,所以有此佳号。乾隆帝叹道:“朕做了天朝皇帝,不及那回部逆酋。”和道:“逆酋已死,这个佳人,被我军拿来,圣上要如何处置,便作如何处置。据奴才想来,回酋的幸福,究竟不及我天朝皇帝哩。”乾隆帝道:“朕想把他叫入宫中,但恐外人谈论,奈何?”和道:“罪妇为奴,本是我朝成例,今将香妃没入掖廷,有何不可。”(小人最喜逢君之恶。)乾隆帝大喜,便命宫监四名,随和去取香妃。
好一歇,(这三字乃从乾隆帝心中勘出。)和已到,宫监导入香妃。玉容未近,芳气先来,既不是花香,又不是粉香,别有一种奇芬异馥,沁人心脾。走近御座前,乾隆帝见他柳眉微蹙,杏脸含颦,益发动人怜爱。宫监叫他行礼,他却全然不睬,只是泪眼莹莹。乾隆帝道:“他生长外域,未识中朝礼制,不必多事苛求。”便命宫监引入西苑,收拾一所寝宫,命他居住,并命宫监小心伺候。宫监已去,和亦退。
次日,乾隆帝视朝毕,又召和入内。和见乾隆帝面带愁容,暗暗惊异,只听乾隆帝谕道:“香妃不从,如何是好?”和道:“他蒙恩特赦,又承圣上格外抬举,如何不从?”乾隆帝道:“他口中说的回语,朕却不能尽懂,幸宫中有个番女,颇谙回文,朕命他翻译出来,据言:‘国破君亡,情愿一死。’朕亦不好强逼,你可有什么计策?”和想了一会,便道:“从前豫亲王多铎,得了刘三季,起初也很是倔强,后来好好儿做了豫王福晋,和睦的了不得。(应二十二回。)妇人家大都如此,总教待得他好,他自然回心转意。”乾隆帝道:“恐不容易。”和道:“他是做过回妃,一切饮食起居,统是回部格式,现若令他吃回式的菜蔬,穿回式的衣服,居回式的房屋,另择回部老妇,伺候了他,不怕他不渐渐服从。”乾隆帝依了和的计策,凡香妃服食,概募回教徒供奉,又在西苑造起回式房屋,并筑回教礼拜堂,选了数名老回妇,导香妃出入游览。怎奈香妃情钟故主,泪洒深宫,一片贞心,始终不改。乾隆帝百计劝诱,他却寂然漠然。
有一日,被宫女苦劝不过,他竟取出一柄匕首来,刀光闪闪,冷气逼人,宫女都吓得逃躲。这事传到慈宁宫,太后恐乾隆帝被害,趁着乾隆帝郊天,住宿斋所,竟传旨宣召香妃,问他志趣。他只说了一个“死”字,太后遂勒令殉节。后人有诗咏香妃事道:
雏鬟生长大苑西,钿合无情宝剑携。
帝子不来花已落,红颜黄土玉钩迷。
香妃已死,乾隆帝尚未闻知,后来得了音耗,究竟伤感与否,容小子下回表明。
阿睦撤纳及大小和卓木,统不过胁惑徒众,盗弄潢池,故卒为兆惠所歼灭耳。不然,兆惠一卤莽武夫,只知猛进,动辄被围,得一智勇兼全之敌帅,吾恐兆惠将为塞外鬼,安能生还玉门,昂然为座上公乎?惟香妃以一被虏之妇人,临以天子之尊威,始终不为所辱,凛节捐躯,临难不苟,番邦中有是妇,愧煞世人多矣。作者亟为表扬,可作彤史一则。
第39章 游江南中宫截发征缅甸大将丧躯()
却说乾隆帝郊天礼毕,回至宫中,闻报香妃已死,这一惊非同小可。忙走入香妃寝室,但见室迩人远,凄寂异常。便把侍过香妃的宫监,传来问话,宫监就将太后赐香妃自尽事,说了一遍。乾隆帝道:“可曾入殓么?”宫监道:“早经入殓,且已埋葬得两日了。”乾隆帝道:“为什么不来报知?”宫监道:“奉太后娘娘命,因圣上郊天,不准通报。”乾隆帝顿足道:“这件事情,太后也太辣手了。”宫监道:“太后娘娘,恐香妃不怀好意,所以把他赐死。”乾隆帝道:“香妃死时,形状如何?”宫监道:“香妃虽死,面色如生,全不见有惨死形状。”乾隆帝道:“可敬,可敬,毕竟是朕没福消受。”(乾隆帝得了香妃,未尝强暴,嗣闻太后赐香妃自尽,也不与太后呕气,这等举动,尚是难得。)当下凭吊了一回,洒了几点惜花的眼泪。
自此闷闷不乐,几乎激成一种急病,还亏御医早日调治,方能渐渐平安。只是悲怀未释,无从排解,偏偏皇十四子永璐,皇三子永琪,又接连病逝。正是花凄月冷,方怀埋玉之悲;芝折兰摧,又抱丧明之痛,未免有情,谁能遣此?傅恒、和等百计替他解闷,总不能得乾隆帝欢心。
还是和知心着意,想出重幸江南的计议来,乾隆帝颇也愿意,到慈宁宫禀知太后。太后正因皇帝过伤,没法劝慰,闻了此语,便道:“我也想出去散闷。俗语说得好:‘上有天堂,下有苏杭。’这苏杭地方的风景,很是可玩。只前次南巡,皇后未曾随去,他已正位数年,也应叫他去玩耍一番,你意何如?”乾隆帝不敢违命,只得答道:“圣母命他随去,谨当遵旨!”
当下定了日子,启跸南巡。一切仪仗,仍照前时南巡成制,不过多备了皇后凤辇一乘,龙舟等略加修饰,水陆起程,概如上年旧例。
各省督抚,接驾当差,格外勤谨,只山东济宁州颜希深,下乡赈饥,擅令开仓发粟,把供奉皇差的事情,反一律搁起。两宫到了济宁州,御道上并没有什么供张,也不见知州迎驾。和道:“那个混帐知州,敢如此藐法么?”便令役从立传知州颜希深,回报颜希深下乡赈饥去了。和大怒,方想饬拿知州家属,适山东巡抚前来接驾,和向他发怒道:“你的属官,为什么这般糊涂?想你前时忘记下札的缘故。”山东巡抚道:“卑职于月前下札,早饬他恭迓銮舆,那里敢忘记一点?”和道:“他下乡赈饥,应有公文申详,你既叫他办差,那里还有工夫赈饥?这件事显见得老兄糊涂了。”山东巡抚道:“卑职也没有允他赈饥!他亦没有公事上来,真正不解。”和微笑道:“一点点知州官儿,不奉抚台札饬,擅敢发仓赈饥,自来也没有的。老兄欺我,我去欺谁,你自己去奏明皇上罢!”(写出和威势。)这句话,吓得山东巡抚屁滚尿流,一面令仆役去拿颜希深,一面下了龙舟,跪在两宫面前,只是磕头,口称奴才该死,奴才该死。(奴膝婢颜,无逾于此。)两宫倒惊疑起来,问他何故?这时和已踱了进来,代奏道:“济宁知州颜希深,目无皇上,既不来供差,又不来迎驾,奴才正问这山东抚臣哩。”乾隆帝道:“颜希深到那里去了?”和答道:“闻说颜希深下乡赈饥,抚臣糊涂,佯作不知,求圣上明察!”(寥寥数语,比上十款还要厉害。)
乾隆帝正想亲鞫山东抚臣,遥听岸上隐隐有哭泣声,便问和道:“岸上何人哭泣?”和出外探望,回奏:“颜希深的老母,由山东抚役拘到,是以哭泣。”乾隆帝怒道:“令他进来”。一声诏谕,外面即推进一个白发老妪,眼泪汪汪,向前跪下,口称臣妾何氏叩头。太后见他老态龙钟,暗加怜恤,急开口问何氏道:“你是济宁知州的母亲么?”何氏微应道:“是。”太后又问道:“你儿子到那里去?”老妪道:“前日河工出了险,地方绅士,环请急赈。臣妾儿子颜希深,因预备恭迓圣驾,不敢离身,怎奈难民纷纷来署,哀吁不休。臣妾见他凄惨万状,令儿子希深发粟赈饥,希深因未奉省饬,不敢擅行。臣妾素仰圣母仁慈,圣上宽惠,一时愚见,竟把仓粟开发,嘱子希深下乡施赈,快去快回。不料希深今尚未到,将供差接驾的大礼,竟致延误,臣妾自知万死,伏乞慈鉴。”(老妇颇善口才。)太后见他应对称旨,不禁喜形于色道:“你倒是一片婆心。古语说道:‘国无民,何有君?’就使礼节少亏,亦应赦宥。”说到这句,便顾乾隆帝道:“赦了他罢”(不愧孝圣两字。)乾隆帝尚未回答,和却见风使舵,忙道:“圣母仁恩,古今罕有。”(忽而作威,忽而贡谀,这种人最是可恨。)乾隆帝至此,自然也说出“遵旨”两字。太后便令何氏起来,何氏谢恩起立。
这时山东巡抚,还是俯伏一旁,仿佛犬儿一般,太后也命他退出。山东巡抚,真是蒙着皇恩大赦,连磕数头,起身退出。外面又禀报济宁知州颜希深,恭请圣安。太后问道:“颜希深来了么?”便传旨着令进见。希深膝行而进,匍匐近前,急得“微臣该死”四字,都说不清楚。太后却笑起来道:“你不要这般惊慌!皇上已加恩赦你。本来巡幸到此,亦没有这般迅速,巧巧遇着顺风,所以先到一两天,想你总道是来得及的,因此贻误。”(好太后。)颜希深闻已恩赦,便放下了心,慢慢的奏道:“微臣下乡赈饥,总道事已速了,不意饥民很多,误了日子。微臣因胥吏放赈,恐致乾没,不敢不亲自监察。今日返署,敬闻圣驾已巡幸到此,不及恭迎,罪当万死。幸蒙恩赦,感激莫名!”太后道:“你的母亲,亦已在此,你起来罢!”颜希深谢过了恩,慢慢起身,方见老母也站立一旁。太后复赐何氏旁坐,问了年龄子女等情,由何氏一一奏明。太后复道:“你回署去,须常教你儿子爱国爱民,方不失为贤母。”何氏连声遵旨。太后又命宫监两名,扶他上船,令颜希深随母回署。后来颜希深历级上升。做到河南巡抚,且不必细表。
单说两宫自济宁启行,一路上看山玩水,颇觉爽适。乾隆帝命先幸江宁,一面向和道:“江宁是个名胜的地方,前次南巡,只留驻了几日,闻得秦淮灯舫,传播一时,究竟不知如何?”和道:“此次皇上可多留数天,奴才谨当探察。”
到了江宁,文武各官,照例迎驾,不消细说。和见了江宁总督,密令他饬办秦淮画舫,预备游览。
是日,两宫登陆,驻跸江宁。隔了一宵,和借观风问俗的名目,导皇上微行;乾隆帝早已会意,不带随员,只命和扈从前往。行到秦淮河岸边,早泊有绝大画舫一艘,和引乾隆帝登舟,舟中都是花枝招展的美人儿,一拥上前,磕头请安。乾隆帝与和,虽不道出真相,假名假姓的说了一番。那班美人儿,统是有名的妓女,见多识广,料知不是俗客,况经地方官饬他当差,定然是扈跸南巡的著名人物,(还差一着。)便格外殷勤,奉了乾隆帝上坐,大家四围簇拥。乾隆帝龙目四瞧,这一个绰约芳姿,那一个窈窕丽质,默默的品评了一回,随向和道:“北地胭脂,究不及南朝金粉,你道如何?”和应了声:“是。”当下摆好酒席,乾隆帝面南而坐,和面北而坐,(君臣礼总算不乱。)东西两旁,统是美人儿挨次坐下。席间备极丰腆,浅斟缓酌,微逗轻颦,已而酒热耳红,兴高采烈。一面令舟子划入江心,一面令众妓齐唱艳曲,娇声婉转,响遏行云,耳鬓撕磨,魂消新雨。迨至夕阳西下,已近黄昏,万点灯光,荡漾水面,仿佛此身已入仙宫,别俱一番乐境。此时乾隆帝已自醺然,免不得色迷心醉,左拥右抱,玉软香温,和亦趁这机会,分尝数脔。(好一个篾片。)
到了次日,尚恋恋不舍,仍在舟中饮酒言欢,忽闻外面一片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