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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高潜伏-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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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糖画上,然后抓起铲刀,小心翼翼地铲起来,递给眼前这个老顾客。
罗树林就像天真的孩童紧紧攥在手里,他快速地抽出木架上的一串冰糖葫芦,奸诈地笑道:“两个一共多少钱?明天我再给你!今晚先欠着。”
唐老虎无可奈何地竖起一根手指,“一块大洋!老罗你变坏了!这种小本生意,仅够养家糊口,如果鬼子过来,啥也没有。你也好意思坑我!这不是存心跟我过不去吗?”
“你尽管放心,我只坑鬼子,不会吭你。你也知道我这人向来说一不二,说明天给就明天给,绝不会反悔。”
罗树林戴上礼帽,撂下一句狠话,头也不回地走出那家店铺,然后消失在小巷的尽头。他刚离开不久,早已停在巷口窥伺的一辆黑色轿车上下来两个军统打扮的年轻男子,他们气势汹汹地冲进店里,不由分说地摁倒店主唐老虎。
“给我老实点!刚才那死老头都跟你说了什么?”一个满脸凶相的男子厉声问道。
唐老虎惊恐不安地趴在台上,歪着头,嘴唇颤抖,憋了老半天,才说出一句话,“爷,我不知道什么地方得罪了你们?他只是跟我买了一串冰糖葫芦和一个糖画,我根本就不认识他。”
话音刚落,另一个男子狠狠地揪住唐老虎的脑袋,“你撒谎!既然你们不认识,为什么他拿了东西都没给钱,你就放他走了?你以为哄三岁小孩呢?快说!要不然,我一枪毙了你!”
面对入侵者枪口的威胁与恐吓,唐老虎只好如实交代,“爷,他家就在前面小巷子拐角的地方,是这里的老邻居,他答应我明天才送钱过来。”
他们松开失魂落魄的唐老虎,然后将巴掌那么大的店面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出任何有价值的东西。
两人大失所望地钻进车里,司机发动车子,扬长而去。唐老虎望着轿车离开的背影,恶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
罗树林攥着送给孙子和孙女的礼物回到久违的家门前,这是一座僻静的西南小院,砖瓦结构的房子由于年代久远,显得十分陈旧。
他怀着迫切的心情,使劲地拍了拍那扇熟悉的大门。木板上张贴的门神早已泛黄,脱落的边角随着飒爽的秋风翩翩起舞。
嘭嘭。。。。。。他一下又一下地拍打木门,一边拍,一边喊:“罗振刚,你老爹我回来啦!快开门呐!”
院子里寂静无声,始终无人回应。他揉了揉昏花的老眼,确认自己是不是走错门了。大门两侧悬挂的长形木板上镌刻的对联字迹,再次印证这是他家的房子,因为这副对联就是他的杰作。
等待是一件非常折磨人的事情,它十分考验一个人的耐性。漫长的等待中,罗树林一次又一次地猛拍木门。假如不是年老体弱,这会儿他早就破门而入。偌大的院子里总算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木门吱呀一声开了。
一个睡眼惺忪,倦意沉沉的中年男子站在门后,不温不火,慢条斯理地问:“爹,你怎么到现在才回来?”
罗树林神采飞扬,喜出望外地冲上前,一把搂住儿子的肩膀,尤为庆幸地说道:“没办法!从延河到东城又没有火车经过,我只能搭国军的顺风车回来。路上差点栽了跟头,赔了这条老命。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罗振刚挣脱罗树林的怀抱,侧身把父亲迎进门,然后转身拉上门栓。他一边轻手轻脚地往里走,一边小声叮嘱:“爹,你走路慢一些,说话小声些,孩子们都睡着了!可别吵醒了他们。”
罗树林为了讨好儿子欢心,他满脸陪笑,装腔作势,蹑手蹑脚地走进院子。
院门外街头的某个角落,尾随而至的军统人员目睹眼前所发生的一切。他们大老远地监视罗树林的一举一动。
院子里,一个身材走样的年轻少妇站在卧室门前翘首以盼,她穿着紧身睡衣,雪白的肌肤松弛,肥胖的躯体凹凸有致,性感妖娆。
她目光涣散,一脸颓废的样子,哈欠连天地站在门槛里边远远地望着,仿佛那道坎是一条不可逾越的鸿沟。她就是罗树林的儿媳刘月娥。
罗振刚撇下父亲,仿佛赶着回去跟媳妇睡觉似的,摇头晃脑地走在前面。身后的罗树林就像一个投靠远房亲戚的糟老头,孤单地跟在他后面。
两人即将走进房间时,罗振刚才忽然想起了什么事儿,他径直转身挡住罗树林,轻声问:“爹,你不是从学校带行李回来了吗?都弄丢到哪去了?”
言辞非常恳切,可他关心的不是父亲的死活,而是行李的下落。知子莫若父,儿子这点小心思,身为父亲又怎能不知?罗树林看了看儿子那副贪婪的嘴脸,直接了当地让他尽早死了这份心。
“我没有行李,都一把老骨头了,你叫我怎么带回来?现在外面兵荒马乱,我能活着回来,就已经很幸运了。”
“行李一件都没有?怎么可能?上次你回来时,不是还带着一个皮箱吗?难道你还想让我跟你回延河那边去拿吗?”
“我已经退休,你不用去了。喏,我只带回了两个行李!”罗树林晃了晃拽在手里的冰糖葫芦和凤凰糖画。
罗振刚嗤之以鼻,一声冷笑,“你都快入土的人了,还童心未泯,净买这些为老不尊,老不正经的玩意儿。”
“呵呵,这是我送给孙子和孙女的礼物!我想去看他们一眼。”罗树林一脸讪笑,然后拄着拐杖,迈开步子走向他们的卧室。在他看来,儿子和儿媳简直比西北马帮的刘占元及其手下的马匪还要难以对付。
第69章 催命鬼()
罗振刚的媳妇刘月娥立刻跨出门槛,将肥胖的身子堵住门口,有点不耐烦地跟罗树林说出了家公进门后的第一句话:“爹,孩子们都睡着了!您最好别去打扰他们!”
罗树林委婉的语气中包含一丝恳求,他得意洋洋地晃了晃手里的糖画,“没事,我就看看,顺便把它插在床头,等他们睡醒之后就可以吃了!”
刘月娥寸步不让,断然拒绝,“爹,这半夜三更,您插一串糖葫芦在床头,容易招来老鼠偷吃,万一老鼠咬了孩子怎么办?再说了,你回来的路上,到处都是尘土,这糖片儿也沾了不少灰,孩子们吃了,拉肚子怎么办?”
“哦,对啊!你看我都老糊涂了!”罗树林收起糖葫芦,扬起脖子,眼睛透过缝隙往屋里瞟了一下,然后悻悻地转头离开儿媳堵住的那道房门。
刘月娥剜了一眼罗树林的背影,狠狠地摔了一下门,转身进屋,屋里隐隐传来一阵孩子们吵闹的声音。
罗振刚不置可否,漠然地看着自己的媳妇撒泼放刁,他跟上父亲,催促道:“爹,时候也不早了,你赶紧去睡吧!有什么事儿,咱俩明天再说!”
罗树林一脸茫然,他一边默默摇头苦笑,一边走向对面隔壁的卧房。打开房门的一刹那,他惊呆了。
罗振刚连忙解释道:“爹,你别生气!咱家地方小,为了给孩子们腾出地方玩,我只能把一些东西暂时搬到你的房间。”
罗树林哭笑不得,他仿佛对着空气说话,自个儿嘀嘀咕咕,“只要孩子们玩得开心,我也就无所谓了。”
罗振刚钻进房间里晃了一圈,幸灾乐祸一般说道:“不过,你的床铺还在,被褥还在,只是上面沾了一些灰尘。你简单收拾一下,今晚就可以睡觉了。”
罗树林神情沮丧,他一脸疲惫地钻进屋里,“好吧,只要有地方睡就行,不必大费周折。”
儿子笑了笑,哈欠连连地走了出去。罗树林站在夹缝中,怅然若失地望着堆满各种旧家具和杂物的房间,曾经充满浓厚文化气息的书房早已面目全非。
摆满各种古籍的书架被挤到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架上遍布厚厚的粉尘和七零八落的蜘蛛网。
他谨小慎微地将送给孙子和孙女的见面礼插到一个不容易碰到的墙角,然后撸起袖子,开始清理房间里那些乱七八糟的物件,尽量整出一条路,便于行走出入,以及上床睡觉。
他鼓捣了几分钟,总算开出一条通道,勉强可以走到那张凌乱不堪的卧榻。他捡起书架旁那把经久不用的鸡毛掸子,轻轻地拂去榻上的尘埃,静坐床头,望着窗外出神。
对面的窗纸上映着罗振刚和刘月娥并肩而坐的身影,隔着三丈来宽的院子,隐约可以听到他们两人的絮絮叨叨,似乎在商量有关罗树林退休回家,如何居家养老的问题。
罗树林一声长叹,他十分悲哀地下床走路,仿佛做贼一般,动作轻缓地收拾东西。
横放在床前的一个笨重的柜子,非常碍手碍脚。他有好几次转身时,后背总是碰到它,磕得皮肉发麻。如果在没有照明的情况下,贸然摸黑上床,非被它绊倒不可。
他咬了咬牙,使出浑身解数,才挪动柜子的一角。木头拖地发出的嘎嘎响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非常刺耳,刘月娥警觉地把头探出窗外,抱怨连天,叫苦不迭。
“振刚,你家老头子又在那边瞎折腾了,他整那么大动静,就不怕吵醒孩子吗?你赶紧过去看看,让他悠着点,别闪断了老腰,搞不好瘫痪在床,咱们的小日子就没法过了。”
罗振刚光着膀子走出卧室,来到父亲的房间。昏黄的灯光照耀之下,只见父亲铆足了劲儿,拖住柜子的一条腿,企图将它往前挪。
可是不管罗树林怎样用力,柜子依然纹丝不动。他无可奈何地甩开膀子,以气吞山河的架势抻住柜子的上半部,硬生生地把它挪到墙角。
罗树林喘着粗气,仰头望着儿子满是幽怨的眼神,脸上露出憨厚的笑容,“儿子,你怎么过来了?赶紧过去陪老婆和孩子,我自己能行。”
罗振刚扬起眉毛,终于说了一句还有点人性的心里话:“爹,刚才回来的时候,你吃东西了没有?”
罗树林只觉得一股暖流涌上心头,他犹豫不决地望了儿子一眼,似乎回答这个十分简单的问题,也需要极大的勇气。他愣了一会儿,才支支吾吾地说道:“还没吃呢!路上黑灯瞎火,你让我去哪找吃?”
罗振刚的心里毫无愧疚,他心安理得地说道:“那没办法了,谁叫你回家太晚!现在灶里的炉火都灭了,你等到明早再吃吧?”
“好吧!反正我也不饿!”罗树林言不由衷,他话刚说完,只觉得肚子里咕咕直叫。其实他已经很久没吃东西,连日来的奔波赶路,至今滴水未沾,滴米未进。他已经饿得老眼昏花,四肢乏力。
罗振刚厚着脸皮,话锋一转,直奔主题,“爹,我妈死了以后,她留下了一笔钱,请问这钱哪去了?”
罗树林心里一惊,他望着儿子那张贪得无厌的嘴脸,感到有些莫名其妙,“你妈死了那么多年,她留下了什么钱?我怎么不知道?”
面对父亲的质问,罗振刚变得有些底气不足,就连说话的语气也变得有点做贼心虚,“就是我妈临死前留下的那笔钱。。。。。。好像有五百块大洋呢?眼下部门里有个空缺的领导岗位,也是个旱涝保收的美差,我得花钱跟上司打声招呼,要不然咱们永远没有出头之日。”
罗树林脸上充满愧疚,“这事儿得从长计议,咱俩回头再商量好吗?”
“你在延河振兴小学从教那么多年,难道都没领一点薪水吗?”罗振刚一点都不甘心,他继续追问。
“领了!只是没有那么多,国民教育部还拖欠我的退休金呢?赶明儿,我再讨薪去。”
罗树林的脸上现出一丝苦涩的神情,鬼知道人家还给不给他这笔催命钱。
罗振刚叹了一口气,“那也是杯水车薪,领回来一堆废纸,不值几个钱。”
“领得一点算一点,有总比没有的好。命中有时终须有,命中无时莫强求。”
“我困了,先睡了!老妈留下的那笔钱,你再好好想一想藏在哪里?是不是回来的路上被马贼劫走了?”
罗振刚打了一个哈欠,还没等父亲回答他的问题,直接甩走离开。
罗树林哑口无言,他呆坐在拥挤不堪的房间里无所适从。
第70章 情义两难()
表面看来风平浪静,实则暗流涌动的蚂拐镇上,外出练操而归的刘占元骑着钟爱的战马回到东北酒馆的门前,勒马飞身落地。
豆大的汗珠挂满他那张年轻俊俏,英气逼人的脸蛋,汗水几乎湿透了他的衣裳,修剪整齐的头发冒起一股腾腾的热气。
他抓起一张手下递给的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汗滴,一边解开衣服的扣子,一边往屋里走。恭候多时的副手张大民揣着一份密电,肃立在沏好茶水,备齐早点的茶几前。
刘占元脱下上衣,随后丢给旁边的手下,身上只穿一件灰色的短衬。他心平气和地落座,端起茶几上的冷饮先干为敬,然后抓起盘子里的馒头啃食。
张大民随即呈上电文,轻声报告:“帮主,今早接到西北方面来电,二号目标已经抵达东城老家。自从昨晚他走进家门之后,至今还没见他现身。”
刘占元一边啃吃馒头,一边看了几眼电文,然后随手丢给张大民,焦躁不安而疑惑不解地问:“他们在申城的情报联络站被咱们一窝端了,地下党也被抓的抓,被杀的杀。现在延河那边的情报站形同虚设,可是他们好像一点都不着急,反倒是咱们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你们监视对面的头号目标还在睡大觉吗?”
张大民转头望着门外对面二楼的窗户,若有所思地说道:“是的,帮主!那小子可真能睡,都日上三竿了现在还没醒!”
“特么地,都火烧眉毛了,他却睡得像一头死猪!我可没有那个闲工夫跟他们继续干耗下去!”
刘占元说罢,快速地拔出手枪,瞄准二楼的窗户,干脆利落地射出一发子弹。
怦然而起的枪声在寂静的晨间显得十分突兀,不过人们似乎已经习惯了这种打打杀杀的日子。
子弹穿透对面二楼新装的白色窗纸,直接打到窗后新刷的墙壁,墙上一大块黄泥扑簌簌地往下掉。
沉睡中的赵建国顿时惊醒过来,他抖落脸上的泥巴,翻身坐起,探头窥伺窗外的动静,看看到底是哪个王八蛋惊扰他的美梦。
西北东城罗家小院,罗振刚的卧室里传出一阵孩童的嬉闹之声,一个眉清目秀,天真可爱,大约五六岁年纪的孩子光着膀子,探头探脑地向外张望。
刘月娥一把拽住他的胳膊,一边使劲往回拉,一边大声训斥,“赶紧穿衣服,小心着凉。”
半梦半醒之间,罗树林猛然睁开了眼睛,伸手摸索床头的老花镜,然后快速地架上鼻梁。他抬头望了望窗外对面的卧室,隔着三丈多宽的院子,隐隐约约可以听到里面传来孩童的欢叫,以及孩子母亲刘月娥的低声斥责。
罗树林激动地翻身下床,他光着脚丫子,鬼鬼祟祟地走到对面卧室的窗口,偷偷摸摸地往里瞟了一眼,宝贝孙子在床上跳动的身影映入眼帘。
他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立即折身返回自己的房间,连忙从床底捞出一双旧皮鞋套上修长的脚板,快速地披上衣服,拔下床头珍藏许久的礼物,乐滋滋地走了出去。
他攥着昨晚赊账讨来的冰糖葫芦和糖画,笑眯眯地坐在卧室门前的石阶上,望着阴霾密布的天空,满怀期待地等着,就像他年轻时第一次约会见到情人那样欢心,那样美妙,那样令人向往。
孙子罗劲松最先从卧室里蹦蹦跳跳地钻了出来,他连滚带爬地越过门前的小台阶。孙女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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