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鹰计划-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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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事儿，杨处长那边我去跟他说，不就是报道嘛，多大点事儿。我也不让你们白跑腿，我给你们的钱，够买三只烤鸭，其中一只是你们两个的，你们俩爱怎么分怎么分，不过我可说好，我只要德福街上的那个烤鸭店烤出来烤鸭，其他的烤鸭店，味道不好吃。”郭思强不由分说，把钱塞进了特务的手里，一副不耐烦的表情。

　　　　“那好吧，我们两个就跑一趟。”两名特务对视了一眼，决定还是不得罪这位郭大少爷，毕竟郭思强的纨绔之名，是整个保密局都有名的，得罪了他可不是什么好事。

　　　　“给你们钥匙，开着我的车子去。别回来太早了，我是晚上带回家吃呢，要是凉了就不好吃了，你们最好等到快下班的时候，要两只新鲜的给我带回来。”

　　　　“好。”两名特务认命了，反正跑腿有免费烤鸭吃，杨处长怪罪又怪不到自己头上，何乐而不为呢？

　　　　两名特务拿着钱，兴冲冲的朝院子里走去，两名特务刚离开，杨文忠就领着几名特务，押着罗明宇从保密局的走廊里走了出来，来到了大门口。

　　　　“杨处长，要不然我也一起过去吧？立功的事情可不能撇下我啊。”郭思强说道。他这是故意拖延杨文忠的步伐，不能让罗明宇和那两名特务在院子里遇上。如果让他们遇上，那可就麻烦了。

　　　　“这你要跟周长官申请，我也是奉命行事。其实要我说，郭处长你就别去了，这种审讯真没什么意思，就是老虎凳辣椒水，看多了会做噩梦。这些人也都是贱骨头，好好跟他们说话，就是不招供，非要等上了刑，吃了苦头才老老实实招供。”杨文忠的话，一半是说给郭思强听，另外一半，则是在恐吓罗明宇。

　　　　“我又没那么胆小，上个刑而已，不会怎么样的。要不就让我去见识见识呗。”郭思强嘴上在跟杨文忠闲扯，其实注意力全都放在了院子里那两个特务身上，他心里暗暗着急，这两个家伙怎么还不开着车子走。

　　　　两名特务站在郭思强的车子旁边，车门已经被他们打开了。两个人还在朝大门口张望。

　　　　“杨处长在门口呢，好像跟几个兄弟在押着一个人跟郭处长说话。要不咱们再等等，跟杨处长说一声再走？”

　　　　“算了，走吧。你又不是不知道郭处长的脾气，就跟小孩子一样，万一他看咱们磨磨蹭蹭不去帮他买烤鸭，记恨上咱俩那可就划不来了。反正他说过咱俩的事情他会跟杨处长讲，应该不会有事的。”

　　　　“再等等，杨处长马上就要出来了。咱们说一声再走。”说话的那个特务还是不想现在就走。

　　　　另外一边，郭思强的心里急得都快要着火了，他不知道那两个特务到底是发了哪门子神经，就是站在院子里不走，他又不能当面去呵斥他们，那样说不定会适得其反，引起杨文忠的注意不说，还会让这两伙人意外碰面，暴露冯大山的真实身份。

　　　　心急如焚的郭思强，继续不动声色的跟杨文忠闲扯，拖延对方的脚步：“杨处长，我直接跟周长官说去参加审讯不太好，要不等下周长官出来，你帮我说说情，我就是想着这是自己第一次立功，不想错过这些细节嘛。”

　　　　“你说有什么不好的？我觉得周长官对你，可比对我们其他这几位处长要好得多，你怎么反过来会求我？”杨文忠笑了起来。

　　　　“刚才我在审讯室都说了要参加审讯，还不是苗青，她说我是在胡闹，我不想跟她吵架，我要是再当面这么提出来，她说不定会生气，还是杨处长你帮我说吧，这样她也不会驳我的面子。”郭思强觉得自己的招数都快用完了，假如那两个特务再不走，他可是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理由拖延杨文忠的脚步了。

　　　　保密局大院，郭思强的车子旁。其中一名特务已经坐在了车子里：“行了，咱们走吧。你没看郭处长正跟杨处长聊得开心，要是真惹郭处长生气了，以后咱们还要不要过日子？我看杨处长一时半会儿不会出来，咱们就别等了。”

　　　　站在车子旁的那名特务看了看大门口，觉得杨文忠可能一时半会儿出不来，想了想，也觉得万一得罪了像小孩脾气一样的郭思强有点不大值得，于是摇了摇头，说道：“算了，走吧，不等杨处长了。”

　　　　两名特务发动了车子，朝大院外面驶去。

　　　　站在大门口跟杨文忠攀谈的郭思强听到车子的发动声和离去的声音，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刚才这一幕实在是太惊险了。如果这两个特务再等一会儿，他可能真的没有理由再继续拖延杨文忠的脚步了。

　　　　“咦，杨处长，你怎么还没有把人押上车？”周子善和苗青这时也来到了保密局的大门口，看到杨文忠还站在大门口和郭思强聊天，于是有些惊讶的开口问道。

　　　　“周长官，郭处长正在跟我商量，这是他进保密局之后，第一次参与的重大行动，想一起过去审讯这个共产党，您看可以吗？”

　　　　“当然可以，郭处长想为党国出力尽忠当然是件好事，我哪有拒绝的道理？走吧，咱们一起过去。”周子善招呼道。

　　　　郭思强笑着点了点头，跟在众人的身后一起朝院子的几辆车子走去。他的心因为紧张，咚咚咚的跳个不停，如果那两名特务再拖延半分钟，这两拨人就要不可避免的相遇，好在最后一刻，老天爷帮了忙，让那两名特务先走了，要是像刚才这样，周子善出来直接同意自己的请求，自己哪里还有借口拖延众人的脚步？

　　　　郭思强脑子里想着事情，没注意众人已经走到了车子旁，前面的人停了下来，他却忘记止住脚步，他一不小心撞在了罗明宇的身上。

　　　　罗明宇回过头，看到是他，一张口就是一口唾沫吐在了他的脸上：“王八蛋！”

　　　　这一切发生得太突然，郭思强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等他回过神来，从口袋里掏出手帕，擦拭自己脸上的口水，罗明宇早被特务一拳打在肚子上，疼得弯下了腰。

　　　　“思强，你没事吧？”苗青走到了郭思强面前，一脸关切的问道。

　　　　郭思强此刻的心里有一股说不出的滋味，他原本和罗明宇是同样的身份，他们应该是亲密无间的同志，可是因为彼此没有联系过，又在联络站里发生了那些事情，使得两个人现在像仇人一样彼此相对，可是让他更加难受的是，他根本不敢对罗明宇表露身份，他不知道罗明宇接下来能不能抗住酷刑不招供，如果自己随意表露身份，也许自己也有暴露的危险。

　　　　罗明宇的这口唾沫，让他不由得想起了在联络站的那一幕，那个同志满脸是血，睁着眼睛死在了自己的枪口之下，郭思强觉得，罗明宇的这口唾沫更像是一把尖刀，扎进了他的心脏。

　　　　“思强，你怎么了？在想什么呢？”苗青关切的问道。其他几个人也用奇怪的眼神看着郭思强，在他们看来，郭思强被吐了一口唾沫之后，人就像傻了一般。

　　　　郭思强反应过来，他的脸上露出了一副羞恼愤恨的表情，一把扔掉手中的手帕，冲上去对着罗明宇就是一顿猛踹：“我操你妈，你敢吐我！我让你吐，我让你吐！”

第146章　疑心大起1（）　
郭思强此刻的表现，完全就是一个吃了亏之后找场子的无赖形象，他的举动把在场的其他人都给弄懵了，他们没想到郭思强身为保密局的处长，竟然会做出这样不符合身份的事情，和一个犯人置气也就算了，居然当众殴打对方，这要是传出去，也太不像话了。

　　　　几个反应过来的特务死死的抱住郭思强，把他从罗明宇的身边拖开了，周子善也一脸无奈，他清了清嗓子，开口道：“郭处长，你先冷静一下，你要是还这样冲动的话，接下来的审讯工作你就不要参加了。”

　　　　说实在话，周子善心里也有点窝火，他哪里见过这样不讲道理不知分寸的保密局处长？也就是他还想着把郭思强笼络过来，借助他父亲郭士川的力量，才对郭思强十分客气，要是换了其他人，他早就破口大骂了。这是在调查共产党，是党国的大事，这样跟犯人耍小孩子脾气，这个郭思强把这件事当什么了？小孩子过家家吗？

　　　　“思强，你别冲动了，这样影响多不好。”苗青的心里也是说不出的无奈，她忽然怀疑自己是否应该继续争取郭思强投诚了，这样没有心机、性格冲动的人，就算争取过来，他能够做什么呢？

　　　　“郭处长，你还是冷静一下，别惹周特派员生气就不好了。咱们这是在干正事，你别那么大的脾气，影响不好。”杨文忠也在一旁劝道。

　　　　郭思强在被吐了唾沫之后，就陷入了一种悲伤的情绪，等他反应过来，他知道自己失态了。为了掩饰这种失态，让在场的众人不怀疑他，他装出一副恼羞成怒的样子殴打罗明宇，为的是让众人以为刚才他的失态，是因为被吐了唾沫之后，人有点气傻了。

　　　　郭思强看到众人这般反应，知道自己刚才的那番表演已经差不多了，于是他恨恨的瞪了罗明宇一眼，转过头对周子善说道：“周长官，刚才是我不对，我不该这么冲动，不过这小子也太欺负人了，从一开始就对我骂个不停，这要不是在局里，看我不揍死他。”

　　　　“郭处长，你是党国培养的精英，有些事情应该知道，什么样的话该说，什么样的话不该说，要不然，以后我就是想提拔你，也怕是不能服众啊！”周子善皱着眉头说道，他觉得郭思强的性格实在是太狂妄自大了，这样的话从一个处长嘴里说出来，真的很不像话。

　　　　听了周子善的话，郭思强愣住了，过了几秒钟之后，他才换了一副诚恳的表情说道：“对不起，周长官，我是被他气昏头了，以后我会注意的。”

　　　　“能够知错能改就好。年轻人嘛，难免会犯错误，只要改正了就好。”周子善看到郭思强心悦诚服的低头认错，心里顿时一喜，他觉得这一次，自己对郭思强的招揽应该是又进了一步。

　　　　“好了好了，没事了，把犯人押上车，咱们去监狱那边。”杨文忠招呼着愣神的特务，把罗明宇押进了车子，一行人朝监狱的方向驶去。

　　　　一路上，郭思强装出一副余怒未消的样子，看着窗外的风景发呆，心里却在思考着对策，他现在不得不做最坏的打算，如果罗明宇招供，哥哥冯大山暴露，那么自己也一定会暴露的。到时候自己该怎么办？

　　　　是趁罗明宇招供之前，把他救出去？不，这基本上不可能，自己单枪匹马又没有人手支援，想要从守卫森严的监狱把人给救出去，无疑是痴人说梦。可是，如果不把他救出去，那就只有看罗明宇能不能扛住酷刑的折磨。或者，自己找个机会把自杀用的氰化物胶囊塞给罗明宇，让他自尽？

　　　　郭思强知道，这些做地下党卧底的同志，从一开始就有着牺牲自己的准备，包括他自己。他们都会随身带着一些氰化物胶囊，如果看到情形不对，就会吞服药丸自尽，这样，就不用担心扛不住酷刑的折磨出卖同志。

　　　　罗明宇被抓捕的时候，没有做出吞药丸的举动，原因可能有两种：一、他的药丸当时没有随身携带，可能是他大意了。二、他没有勇气舍身成仁，吞服药丸。如果是前者，那还好说，如果是后者，那可就麻烦了。因为没有勇气舍身成仁的人，大多都会熬不住酷刑的折磨。到那个时候，自己暴露将会是铁定的事情。

　　　　可是一想到自己要找机会交药丸给罗明宇，郭思强的心里就有一种说不出的罪恶感，已经有一位同志死在自己的手里了，难道自己还要因为自私，害死另外一名同志吗？郭思强觉得自己的良心正在受到拷问。也许他可以找理由欺骗自己说，自己继续潜伏下去，可以为组织做出更大的贡献，自己的存在要比罗明宇的生命的价值感还要高。但是他心里明白，这些说辞只不过是一些冠冕堂皇的理由，其实归根到底，牺牲罗明宇的性命，就是为了保住自己。

　　　　郭思强的心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那名死去的同志的面容再一次在他眼前浮现，对方满是血污的脸，还有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让他的心一阵阵的抽搐。

　　　　“思强，在想什么呢？到了，我们下车吧。”苗青推了推郭思强，郭思强这才发现，原来车子已经到了监狱的院子里，众人正在陆续下车。

　　　　“哦，到了啊，我正在想这次抓共产党的事情立了功，上面会给我们什么嘉奖。”郭思强笑着说道。

　　　　“你啊，就想着嘉奖，我可是听杨处长说了，你当时在现场差点被人提前开枪打伤了，以后这种事情你少去。你又不是行动处的，这种事情瞎凑什么热闹？”苗青的话半真半假，她的心里倒是有几分关心郭思强，不过更重要的，他不想郭思强再到现场去，手上沾上自己同志的鲜血，那只会让他在另外一条道路上越走越远，自己想要再争取他，那可就难了。

　　　　“杨处长也真是的，怎么连这个都跟你说，我那不是没事嘛！”郭思强一脸不情愿的说道。

　　　　“你再说没事？要不是那个共产党胳膊受了伤，扣不动扳机，你可能早就被对方打死了。”苗青埋怨道。

　　　　“那只能说明我这个人运势旺，什么事情都拦不住我立功，连老天爷都站在我这边，我有什么好怕的。”郭思强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心里却是另外一番滋味：原来，那名死去的同志是因为胳膊受伤，所以一直扣不动扳机，并不是他不想杀自己。

　　　　想到这一层，郭思强心里原有的负罪感减轻了很多，他不由得想起了父亲郭士川的那番话——那种时候，哪里还有时间想对错，你不杀了对方，对方就会杀了你。也许，如果那名死去的同志知道这一切，他也不会太过责怪自己吧？自己也不是有心想要杀他，要怪，也只能怪这该死的阴错阳差。

　　　　特务们把罗明宇带下车，拖进了监狱的审讯室。这里的审讯室和保密局的审讯室比起来，完全是两种风格。保密局的审讯室主要是以攻心战为主，没有刑具之类的那些东西，而这里的审讯室里，挂满了各式各样的刑具，连墙上都布满了暗色的血迹，一看就让人浑身起栗。

　　　　“罗明宇，我再问你一遍，你招还是不招？”周子善问道。

　　　　“呸！你们这帮狗特务，有什么手段就尽管使出来，哪来那么多屁话。”罗明宇骂道。

　　　　”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来人，先给他来顿鞭子尝尝。”周子善吩咐道。

　　　　审讯室里顿时响起了皮鞭打在皮肉上的声响，听得人心里一阵阵的揪得慌。

　　　　“思强，你陪我出去走走吧，我看这个心里受不了。”苗青实在是看不下去自己的同志这样遭受酷刑，她对郭思强说道。

　　　　郭思强想了想，就算自己站在这里，罗明宇是否招供也不是自己能够控制的，还不如和苗青一起出去走走，其实他也不愿看到罗明宇受刑的惨状。

　　　　“周长官，我陪苗青出去走走。”郭思强向周子善请示道。他很了解周子善这种人，这种人喜欢掌控一切，如果你事事都向他请示，他会十分高兴的。

　　　　“好，我知道了。”周子善点了点头。

　　　　苗青和郭思强一起从审讯室里走了出来，在监狱外的院子里随意走了起来。

　　　　“思强，谢谢你陪我出来。里面的那种血腥场面，我实在是有些受不了。看着皮鞭抽在他的身上，我觉得自己的身上都疼。”苗青一脸心有余悸的说道。

　　　　“你们女孩子就是心软，拿鞭子抽算是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