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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鹰计划-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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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这个城市往西北几百公里的山区，是一个氟污染比较重的地方，在那里生活的人，在二十多岁就会开始出现牙齿松软的现象，到了四十岁左右，牙齿几乎就会掉光。抗战时期，日本人占领了那里，建立了一个工业基地，当地的村民都跑了出来讨生活，他们这些人有两个很明显的特征，一个就是牙齿，另外一个就是口音很重，外地人很难听懂他们说话。
有了这两个特征，再结合当年的失踪人口，想要找出死者的身份，应该不是一件难事，只不过这中间需要一个过程。郭思强开始安排手下的警员调查三年前失踪人口，只要这些失踪人口有以下几个特征，就会被列为重点调查对象：瘸子，或者从西北山区出来的山民。
郭思强并不知道，失踪人口中并没有这五名死者的任何信息，因为在光复后，从日本人那里接收档案的时侯，杨文忠已经把他们的资料从档案中抹去了，他们在档案中是不存在的人。
郭思强命令警员调查失踪人口中的瘸子和山民的事情，很快就被方正夫和杨文忠知道了，他们是通过外围的警员得知这个信息的，并不清楚郭思强到底知道了多少线索，但是瘸子和山民这两个线索，足以让两人冒出一身冷汗。
方正夫决定不再等下去了，他不能看着郭思强一步步接近真相。虽然郭思强现在的思维还局限在失踪人口之中，谁知道他会不会把范围扩大，进行全城调查，那个时候，金顺旅馆一定会出现在他的视野中的，所以，不能再等下去了。
方正夫决定行动，不过，在做出这个行动之前，他还有一次试探在等待着郭思强。
这一次的试探与以往的试探有着本质的不同，方正夫之所以迟迟拿不定主意，是因为这一次的试探是冒着极大风险的，它很可能会让郭思强更加接近真相，更加接近夜鹰的真实身份。
假如不是郭思强对白骨案的调查太过深入，远远超出了方正夫的预料，他也不会采用这种风险极大的试探方式，好在方正夫已经想好了后招，在这次试探之后，郭思强就会进入他的掌控之中，白骨案将画上一个句号。
又是一个下午，郭思强在外面调查完几个失踪人口的情况后，刚回到警察署，就在值班室看到了正在等他的童若欣。
“若欣，你怎么来了？怎么不提前给我打个电话，等很久了吧？”
“我都等你快两个钟头了，你到底去哪里了？”童若欣嗔怪道。
“署里的一个案子，归我负责，调查去的地方离这里有点远，所以回来晚了。”郭思强笑着解释道。
“这次饶过你，走吧，我们去吃饭。”童若欣说着，挽起郭思强的手臂朝外面走去。
西餐厅里，两个人等服务员上饭的时候，童若欣又提起了之前的那个话题：“你负责的是什么案子？这段时间怎么天天都在忙？”
童若欣的问题让郭思强一愣，在他的记忆里，童若欣之前从来没过问过他工作上的事情，今天怎么突然来了兴致？不过他也没有多想，随口应道：“就是前几天南郊的那个白骨案，署里没人负责，只好由我来顶缸。”
“南郊那个白骨案？我听人说过。怎么样？那几个死人，查出来身份了没有？”童若欣一副好奇的表情。
童若欣的表现，让郭思强的心中一动。他很清楚童若欣的身份，作为一个保密局训练出的特务，她不应该像普通女人那样对这种事情好奇，难道她问这番话是另有目的？郭思强突然想到了黄老五突然死亡的事情，难道，这个白骨案的背后真的隐藏着什么秘密？
这个秘密会是什么呢？童若欣是保密局的特务，如果说这背后有什么秘密的话，也一定与保密局有关。
“思强，在想什么呢？”童若欣迟迟得不到郭思强的回答，开口问道。
“哦，你刚才这么一问，我还真有点回答不上来，我们查了很多线索，但是现在还没查出个结果。”郭思强说道。他不想把案子的真实进展告诉童若欣，这是出于心底的一种防备心理。
“你快告诉我嘛！都查到了什么线索，为什么会没查出来呢？”童若欣不依不饶的说道。
看着童若欣期盼的表情，郭思强忽然意识到，这很可能是针对自己的一场考验。保密局的人本来就是搞情报出身的，假如他们真的关心白骨案的话，没有理由不对案情进展进行秘密调查，要是真较起真来，自己手下的那帮警察根本就不够他们看。
童若欣突然这么关心这个案子，也许是出于方正夫的授意，在故意试探自己是否发现了什么，或者，她在试探自己是否在提防着她。
郭思强在短暂的思索之后，做出了选择，他决定把白骨案所有的案情进展都告诉童若欣。也许白骨案的背后真的隐藏着与保密局有关的秘密，不过，如果真是那样，方正夫会让自己顺利的把案子查下去么？想一想也会知道，这几乎是不可能的，所以，与其撒谎隐瞒案情进度，还不如全盘托出，让方正夫以为自己对童若欣的身份毫不知情，减少他对自己的防备，为下一步接近保密局做铺垫。
“你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会突然问起我工作的事情？”虽然已经决定要把案子的情况全都告诉童若欣，但是郭思强并不想那么直接。
“哎呀，人家不是听你说到南郊案子的事情，有点好奇嘛，快点告诉人家嘛！”童若欣撅着小嘴，一副嗔怪的表情。
“那可不行，警察署的案子对外可是保密的。”
听郭思强这么一说，童若欣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了，还没等她开口说话，郭思强笑着继续说道：“不过，你要真想知道，我也可以告诉你，不过嘛……”
“不过什么？”童若欣急促道。
“你亲我一口，我就告诉你。”郭思强一脸坏笑的说道。
“讨厌，你这个人真坏，人家不理你了。”童若欣的脸顿时红了。如果不知道童若欣的真实身份，郭思强还真的会以为她是在害羞，演戏能到这个份上，郭思强都有些佩服她了。
“好啦，好啦，别生气嘛，我逗你玩的。我跟你说，这个案子是这样的。”郭思强把自己接手案子，发现松木牌，遇到黄老五，接着发现黄老五死于煤气中毒，还有后面发现其中一名死者是西北山区山民的情况完完本本的给童若欣讲了一遍，他还故意说明黄老五的死有些巧合，不过在调查之后只能确认是死于意外这些，为的就是通过童若欣把这些信息传递给方正夫。
“原来是这样啊，这样说的话，只要现在你们找出那个瘸子或者山民的真实身份，就能立刻把案子给破了？”童若欣问道。
“离破案还差得远呢，不过只有找出他们的真实身份，调查才能继续下去。”郭思强解释道。
“那你们还要多久才能破案？现在都快过年了呀，总不至于大过年的还要去查死人的事情吧？”
“这两天要是还没进展，我准备把案子拖到年后再查，毕竟是几年前的案子，也不急在这一时。再说马上都要过春节了，我也总不能让他们过大年的还去做事，他们背地里还不得骂死我呀。”郭思强笑着说道。
“那你有空了，可要多陪陪我，我天天呆在家里都快闷死了。”童若欣撒娇道。
“好，等我忙过这两天，一定天天陪你。”
郭思强的判断没有错误，童若欣询问案情的事情，正是方正夫授意进行的试探。如果郭思强表现出任何的怀疑和提防，方正夫就会对他进行更加严密的防范。不过此次郭思强的表现，让方正夫开始对自己之前的怀疑有所动摇，因为在郭思强身上找不出任何的问题和破绽。
第68章 东窗事发9（）
没有发现问题，并不意味着没有问题，这是方正夫做事的一贯方针，只要还有一丝疑虑，他就不会放下对郭思强的提防。更何况这件事情还牵扯到夜鹰的身份秘密，方正夫当然不会掉以轻心。
按照方正夫的设计，童若欣的试探只是计划中最开始的环节，他接下来所要做的，才是真正的关键部分，只要计划能够顺利进行下去，整个事情就会重新回到方正夫的掌控之中，白骨案意外事发所带来的威胁，也会随之烟消云散。
虽然郭思强对白骨案有所怀疑，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这背后的秘密就是夜鹰，那个如同幽灵一般潜伏在组织内部的特务。如果他能知道这一点，哪怕是牺牲性命，暴露自己，他也会不顾一切的把案子追查下去。
那天与童若欣分开之后，郭思强仔细的想了白骨案的细节，五名死者奇怪的死状，黄老五的突然死亡，童若欣的好奇打探，似乎都说明白骨案的背后存在着秘密，但是，到底是什么样的秘密呢？郭思强想不出来，他决定暗中加快办案的速度，尽快查出这个秘密。
接下来的几天，郭思强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调查白骨案的事情上，几天下来，他觉得自己似乎已经碰到了真相的边缘，昨天在三民路那边调查失踪人口的时候，有人告诉他，三年前见过有个瘸子带着一个口音很重的人在附近出没过，不过他们两个似乎并不在三民路附近住，因为他们两个看起来很面生。
在三民路附近出现过，那就说明他们住的地方离三民路不是很远，只要在附近扩大搜索范围，很快就能查出他们两个的身份。
早上九点多，郭思强正准备出门继续调查案子的时候，被父亲郭士川叫住了：“思强，你先等等，我有事跟你说。”
“哦。”郭思强停下脚步，应了一声。这段时间他与父亲的关系已经大大缓和，不过仅仅限于不吵架，和平相处。他已经决定借春节吃家宴的机会缓和关系，在这之前，他还要继续扮演一个跟父亲赌气的孩子。
“今天腊月二十二，明天就是小年了。你别老是忙着那个白骨案的事情，连过年都给不顾了，这样加班加点的干下去，下面的兄弟嘴上不说，心里也会不高兴的。”郭士川说道。
这段时间郭思强努力查案子的事情落在他的眼里，让他感到十分欣慰，不管儿子怎么跟自己闹，做人的原则还是有的。不过郭士川又有点担心，儿子这么拼命工作身体会不会吃不消，再说，这都马上要过年了，郭思强还整天带着下面的警员忙案子，下面的人很容易有怨言的，自己作为父亲，自然要提点一下。
“我知道。白骨案昨天有了新线索，我想带着兄弟们加把劲儿，赶快给结了。”郭思强回答道。
“刚才你方叔叔打来电话，说中午想一起吃个饭，你哥也会跟着过来，今天就先别查案子了，中午一起吃饭。”
现在正是调查白骨案的关键时候，郭思强并不想把时间浪费在两家人无聊的聚餐上，不过既然父亲已经开口了，他也不好开口拒绝，而且从另外一方面考虑，如果白骨案真的与保密局有关系，自己对案子表现得过于上心，会引起方正夫的警觉。
“好，那我上午就不出去了。”郭思强应了一声，转身朝自己办公室的方向走去，刚走了两步，他又回过头问道：“对了，若欣会不会过来一起吃饭？”
“会过来的，你就放心吧。”郭士川微笑着回答道。
如果说这场尔虞我诈的棋局中，有谁是真心希望郭思强和童若欣结合的话，那么一定是郭士川了。在这场棋局中，方正夫是操纵者，他的眼中只有监视和试探，至于两个人的感情会发展成什么样子，会不会产生问题，他都不会去考虑，也只有郭士川这个做父亲的，才会真心希望儿子得到幸福。
一直以来，郭思强的叛逆行为是郭士川最头疼的事情，作为中国传统式家长，郭士川一直认为，男人结了婚就会变得有责任感，不再胡闹，所以，趁早让郭思强结婚，是一个很不错的选择。再加上童若欣又是方正夫的远方亲戚，两个人的结合会让方郭两家关系更加亲密，这是郭士川很乐意看到的。
“看来，要找个机会跟老方谈一谈两个孩子的事情了。”看着郭思强离去的背影，郭士川笑着自言自语道。
中午的饭局定在了警察署附近的佳和酒店举行，落座的时候，方太太故意把童若欣安排在了郭思强身旁的座位上，还开起了两个人的玩笑。面对方太太的调侃，郭思强打起了太极拳，不停的转移话题，倒是他身旁的女特务童若欣被调侃得满脸通红，一脸的娇羞状。
如果不是早已知道童若欣的身份，郭思强还真有可能以为对方真的爱上了自己，她的表现完完全全就是一个陷入热恋的小女人，惹人爱怜又让人心动。这让郭思强不由得在心底感慨，童若欣的演技实在是太高超了。
童若欣的表演没有把郭思强给蒙住，倒是把坐在桌子对面的郭士川给蒙住了，老头子看着两个年轻人甜蜜的样子，不由得暗自打定主意，要找个机会跟方正夫谈谈，尽快把两个人的事情给定下来。
很快，酒菜上席了，方太太也停止了对两个年轻人的调侃。吃饭间，郭士川和方正夫把话题扯到了过年上面，上了年纪的人一说到过年，话题无非就是那些陈年往事，回忆起那些往日的岁月，两个人不由得有些唏嘘感慨。
郭思强没有参与父辈的话题，他和哥哥郭思诚凑在聊了一些美国流行元素，每次有新菜上席，他就会夹菜到童若欣的碗里——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他早已习惯了对着童若欣做出亲昵举动，这是他的伪装，也是他必须要做的工作。
说话间，方正夫突然将话题转向了郭思强：“思强，你最近在忙什么？”
方正夫的突然询问，让郭思强有些措手不及，他略微愣神之后，回答道：“也没忙什么，警察署的一点儿破事，就是前段时间南郊发现的那个白骨案。”
“哦，是这样啊。”方正夫点了点头，沉吟几秒之后，忽然开口道：“思强，你想不想来保密局工作？”
想不想来保密局工作？听到方正夫的这句话，郭思强顿时愣住了，首先跳入他脑海中的念头是：方正夫是不是发现了什么？想要借这个问题来试探自己？这个问题，自己该如何回答？
进入保密局工作，寻找机会找出那个潜伏在组织内部的特务，一直是郭思强所希望的，可是如今一个如此接近希望的机会摆在他面前，他反而有些不敢相信了。虽然在这种杀机四起的环境中生活的时间只有短短几个月，却让他养成了怀疑一切的习惯，在遇到任何一个问题时，他都会去仔细的思考，这些问题的背后是否隐藏着试探和杀机。
方正夫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他不是一直对自己有所怀疑，时时刻刻都在提防着自己吗？他甚至还派出童若欣这个女特务来监视自己，如今怎么会突然问自己这个问题？
不，不能上当，应该明确的表示自己不愿去保密局工作，这样才能打消方正夫对自己的怀疑。可是这么回答，会不会弄巧成拙？自己在出院后的那场酒宴上，曾经争取过进入保密局工作的机会，现在表现得过于淡然，反而会自相矛盾，让方正夫怀疑自己的真正动机。
那么，回答他自己想去保密局工作？可是如果这是他在试探自己呢？自己对进入保密局表现出兴趣，万一加重他对自己的怀疑该怎么办？自己这段时间所做出的种种努力，就是为了打消他对自己的疑虑，寻找机会接近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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