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色盈门-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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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我看着公事公办是假，黄姨娘对我有成见是真，不过今儿该查的已经查了，该验的也已经验了，不知道黄姨娘还有什么想说的吗？”当着王妈妈的面儿，她与黄姨娘闹得越僵，对她来说越有好处，因为这些话都是一字不落地传到氏耳朵里去的。

　　　　黄姨娘从没想过自己会几次番栽在秋娘手上，如今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道：“没有了。”

　　　　说着，她转身就要走，可秋娘怎么会善罢甘休，“黄姨娘，慢着！”今儿她可是要叫黄姨娘好好知道她的厉害，她，并不是那么好惹的！

　　　　黄姨娘转过身来，铁青着的一张脸上写满了不耐烦，“秋姑娘还有什么事儿？”如今她只想离开知秋苑，越快越好！

　　　　秋娘微微一笑，朝着黄姨娘走近了几步，好像之前什么事儿都没有发生过，“方才我记得黄姨娘说过，若是我能拿出东西来，且东西是真的，我说怎么着黄姨娘就会怎么着，可这会儿看黄姨娘这架势，可是要走？黄姨娘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走了，是不是以后谁都能来我这儿，诬陷我一番？”

　　　　王妈妈早就等着看好戏了，如今听她这样说，自然也是连声附和，“是啊，黄姨娘，不管怎么说，今儿这事儿传出去对秋姑娘的名声都有所损害，你不能就这样走了罢？好歹你也是一大人，该不会对秋姑娘说话不算数罢？”黄姨娘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砸的还不轻，她就巴不得秋娘再上来狠狠补上一块石头！

　　　　黄姨娘环顾周遭一圈，除了谷月低着头不敢说话，其余几人都是一副看好戏的样，不敢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她也不好收回来，“那秋姑娘打算叫我做什么？”她想着不过是给秋娘一些东西，或者说上两句好话就是了，毕竟在她的印象出，除了上一次秋娘算计她，一直都是很好说话的。

　　　　可秋娘却没有打算这般算了，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好叫崔府上下的人都知道她不是那么好惹的，“说起来，黄姨娘也算是我的半个长辈了，不管你做了什么事儿，想必都是为了崔府好，为了老爷好，为了好，我也不能得理不饶人不是？方才那番话其实只是说着玩的，我也不能为难黄姨娘什么，只是今儿这事儿怎么着也得给我一个说法才是，黄姨娘，你说，是不是？”说白了，只是要一个道歉而已，说起来对秋娘不算公平。

　　　　王妈妈在一旁坐着，原本打算看一场好戏的，没想到戏还没开场就已经落幕了，不免觉得有些没意思，不过有戏看总比没戏看的强！

　　　　黄姨娘脸上难堪的神色这才和缓了些，不过只是个道歉，舌头打个滚就是了，“那我就在这儿与秋姑娘赔个不是呢！”

　　　　秋娘嘴边的笑容有些凝住了，觉得有些不可思议，“黄姨娘这就算道歉呢？这儿没有外人，我说句不好听的，若是以后污蔑了旁人的清白，就这么随随便便赔个不是，怕是以后这府里头会乱了套罢？黄姨娘是帮着管家的人，按理说这个道理应该比我清楚得多！”道歉虽不是件难事儿，但怎么样的道歉能够叫她觉得心里痛快，并不是件简单的事儿！

　　　　王妈妈在一旁，点点头，“秋姑娘说的是，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若是有了这个开头，只怕以后府里头不大好管事了，这样说来，到时候受累的还是黄姨娘呢！”字字句句都是向着秋娘，这黄姨娘还真的将自己当个事儿了，今儿分明想借着的手摆秋娘一道，让老爷和之间的嫌隙更深，可真是好算计呢！

　　　　黄姨娘没有法，咬牙冲着秋娘福了福身，低声说道：“今儿的事儿就算是我的不是了，还请秋姑娘大人不计小人过……”

　　　　她的话音还没有落下，王妈妈就讥诮一声，“什么叫做今儿的事儿就算是黄姨娘的不是呢？这话听起来倒是有些心不甘情不愿的，黄姨娘，你可别忘了，方才是你与说要带人来查知秋苑，怎么这会儿又闹了这一出，不知情的还以为你这是替背了黑锅呢！”不得不说，王妈妈真的是忠心耿耿，在任何地方，任何人跟前都要维护氏的名声与利益，也难怪氏对她一直看重有加！

　　　　黄姨娘眼睛里射出来的目光恨不得将王妈妈给杀了，但王妈妈却像是什么都没有看见似的，悠然自得喝了绿豆水，黄姨娘没有法，又冲着秋娘福了福身，声音又低了几分，“秋姑娘，今儿这事儿是我的不是，不应该在事情没有弄清楚的情况下怀疑你的，还请秋姑娘不要和我一般见识！”此时此刻，她可是恨透了秋娘和王妈妈，不过好汉不吃眼前亏，今儿的事儿本就是她疏忽了，日后有机会定会叫秋娘和王妈妈还回来的！

　　　　秋娘也觉得很满意，嘴角含笑，“我不会将这事儿放在心上，还请黄姨娘也不要将这件事儿放在心上，说起来，这也不算一件什么大事儿！”这话戳的黄姨娘心在滴血，不是大事儿还叫她这般没了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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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8　坦白
　　　　如此折腾了一番，黄姨娘气冲冲地走了，外头等着看好戏的丫鬟婆们还没有走干净，眼瞅着黄姨娘那难堪的脸色也琢磨出几分意思来了。

　　　　而王妈妈又用了一碗绿豆水之后，这才起身，“秋姑娘，今儿的事儿还请你不要放在心上，奴婢会回去与说清楚的。”简而言之，这府里头并不会有任何谣传，更不会对秋娘的名声有任何影响！

　　　　秋娘早就想好了一切，有些欲言又止，顿了顿，还是说道：“王妈妈说笑了，其实这件事儿也是我的不是，我，我想随王妈妈一起去见一见！”这件事儿注定是瞒不下去的，别的不说，知秋苑中少了一对花瓶和一副字画，好歹也是一多两银的东西，她用什么来还？她找宁姨娘借的东西，怎么说也是要还回去的！

　　　　王妈妈方才只顾着开心，如今细细一琢磨，这才觉得整件事情有些不对劲了，按道理来说，黄姨娘没有十足的把握是不会来找的，难不成一切都是秋娘的主意？她只觉得有些不敢相信，若真的是这般，那秋娘一个十二岁的小丫头能有如此心机，实在是了得，“那好，秋姑娘和奴婢一起去紫荆园罢！”

　　　　到了紫荆园，秋娘并没有直接随王妈妈一起去见氏，反倒是找了个借口去紫荆园的小花园看看花，给时间让王妈妈把一切与氏说清楚，氏听了整件事儿的来龙去脉之后，也觉得有些愕然，“听你这意思，这件事儿是秋娘下套和黄姨娘？”这些年来，明面上她虽没给黄姨娘使什么绊，但并不表示她没有暗中给黄姨娘难堪，再怎么大，再怎么没有城府，但到底也是一个女人，心里总该是有些小心思的，可这些年来，她成功的机会并不多，每一次给了黄姨娘难堪，黄姨娘总是在崔志云面前哭的梨花带雨，可今儿这事儿，饶是黄姨娘脸皮再厚，也不好意思去崔志云面前叫唤了罢！

　　　　王妈妈有些困扰地摇摇头，她在内宅中呆了有些年头了，按理说，十多岁的小丫头一看一个准，偏偏却看不穿秋娘，“奴婢也不晓得，不过这会儿秋姑娘在外头等着，怕是有什么话想要与说！”

　　　　氏点点头，“叫她进来罢！”说实话，她对这事儿也有些好奇，日过的平淡了，总是需要一些调味的东西。

　　　　没过多久，秋娘就跟在玉芙身后走进来了，此时此刻，氏已经交屋里不相干的人都退下了，就留下了王妈妈和玉芙两人，就连秋娘带来的璞玉，都被玉容找了个借口留在外头了。

　　　　她一进来，氏也不虚与蛇委，径直问道：“秋娘，你有什么要与我说的？”

　　　　说实话，在这件事儿上秋娘并没有多大的把握，黄姨娘有错，但她也不能逃脱的干干净净，如今窥了一眼氏面上的表情，见她嘴角含笑，并没有发怒的意思，这才大着胆将整件事儿和盘托出，一丝一毫都没有隐瞒，其实她今儿来是做了两手准备的，若是氏心情好，那就将真相告诉氏，氏心里顶多会有些不舒服，但更多的会是畅快，那一多两银自然有氏替她瞒下来；但若是王妈妈给氏通了气之后，氏心情不好，那她就什么都不说，只是与氏诉诉苦，那差的一多两银，她只能自己想办法了，好在如今情况并不算糟！

　　　　知道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氏深吸了一口气，如今她总算明白了当初娘为何要让秋娘过继到她名下了，这个丫头真的是不简单，论心思，就算是娴姐儿也未必是她的对手，这个时候，她隐隐有些后悔了，不过细细一想，也觉得释然了，秋娘如今都这么大的心思，想要将她拿捏住，并不是件一件简单的事儿，“你胆倒是不小，把主意都打到黄姨娘身上去呢？你就不怕其中出了什么岔？”

　　　　听着口气，好像不大生气！秋娘悬着的一颗心这才放下来了些，“怕，我怎么会不怕呢？当时知道了实情之后，我第一反应就是来找，想要为我当家作主，但后来细细一想，您身好不容易才好些了，为了这么点小事儿就去叨扰您，我心里实在是过意不去，再者说了，我当时只是怀疑，若是您查下去什么事儿都没有，我怕惹得您厌烦，所以这才出此下策。”

　　　　这话姿态摆的很低，氏也是一个母亲，心肠有些软，心中本有几分怒气的，如今听了这话只觉得秋娘有些可怜了，这事儿若换成了崔淑婕，指不定怎么大吵大闹呢，“以后碰上这种事儿还是来与我说一声罢，黄姨娘的性想必你也是知道的，你得罪了她她一定不会叫你好过。”

　　　　这事儿就这么过呢？秋娘只觉得有些不敢相信，但还是点点头，一副乖巧的模样，“是。”

　　　　得知黄姨娘吃了瘪，氏心里还是有些痛快的，转头冲着王妈妈吩咐道：“待会儿你将宁姨娘的东西还回去，将这两样东西送到知秋苑去。”反正是一多两银的事儿，她也不在乎！

　　　　倒是王妈妈有些犹豫，秋娘从宁姨娘那儿借的东西虽说和知秋苑的差不多，但还是有差别的，如此大张旗鼓，只怕黄姨娘会发现的，“，这好像不大合适罢？”

　　　　氏却是一点都不介怀，“有什么不合适的？就照着我说的去做，我就不信了，就算黄姨娘真的知道是我将东西还给秋凉的，她还敢说什么？分明就是她有错在先，若我是她，日后就会夹着尾巴做人，免得在外头丢人现眼！”她素来光明磊落，就算真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只要做了，被旁人一激，就一定敢说，最瞧不起的就是黄姨娘那种人呢！

　　　　王妈妈虽无奈，但只好摇摇头去了，氏什么地方都好，但就是耿直，沉不住气了，就好比这一次，明明是秋姑娘和黄姨娘之间的事儿，为什么偏偏要搀和进来？多一事儿不如少一事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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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9　有人欢喜有人愁
　　　　可氏是家中独女，一直被兄长保护的好了，先前不懂这个道理，如今性已经定下来了，就算是想改也改不了了，如今正拉着秋娘说话，“正好你今儿来了，我就与你说一说，你只比婕姐儿大半岁，两人年纪都不小了，过几年也该说亲事了，这德行教养也该请个教养嬷嬷来教一教，你觉得怎么样？”这主意英国公夫人和崔淑娴很早就与她说了，但宫中的教养嬷嬷她也是见识过的，最是严厉不过了，先前她可是不忍心见着自己的宝贝女儿受苦，可如今见着崔淑婕的德行，不严厉一点真的不行呢！

　　　　“一切听安排！”虽然面上不露声色，但秋娘心里还是高兴的，这宫里头的教养嬷嬷可不是说请就能请的，京城不少有多少人家有银都请不到宫中的教养嬷嬷，崔府也是不大够格，可英国公府就不一样了，但凡是英国公府出手，这请的教养嬷嬷一定是顶好的，虽知道自己是沾了崔淑婕的光，但这样的光她还是乐意沾的。

　　　　氏点点头，秋娘性娴静，若是崔淑婕能够到一二也是好的，正好，两个姑娘在一起能够有个伴儿，“既然你觉得不错，那我过几日就写信去英国公府，托我娘给你们找个好的教养嬷嬷回来，我先把丑话说在前头，越出名的教养嬷嬷越厉害，到时候若是说话说重了，你可别半途而废！”这半途而废就是不能坚持，虽说教养嬷嬷是从宫里头出来的，嘴巴严得很，但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一打听还是能够打听出来些什么的，想想看，哪家愿意娶一个娇滴滴的姑娘回去呢？媳妇娶回去可是操持府中事物的，越冷吃苦耐劳越好！

　　　　秋娘对自己一点都不担心，她可不是什么正经名门闺秀，一点苦还是吃得了的，“放心，我一定不会辜负您的希望的。”至于是真希望还是假希望，她也懒得去想，虽说她不愿意沾染氏什么便宜，但这样的东西可是可以终身受益的，相比与此，面就没有那么重要了。

　　　　如此，又说了几句话，秋娘便回去了，璞玉等人听到了这样的话纷纷很高兴，璞玉更是率先说道：“姑娘，奴婢可是听说一个出名的教养嬷嬷可是很重要的，就比方说那城北陈家在京城中也算不上什么顶有名的人家，但他们家为陈家姑娘请来了前后娘娘身边的掌事姑姑来教她们家姑娘的德行，那陈家几个姑娘最后都嫁得很好，还有几个未出阁的姑娘也是枪手的很，姑娘，您说英国公府为您和二姑娘请的会是哪位嬷嬷啊？”

　　　　看着她那一副高兴的样，秋娘也觉得心里一阵痛快，“这个我就不清楚了，不过英国公府比陈家的地位高上不少，按理说请来的教养嬷嬷不会差，可我听说陈家老夫人和那嬷嬷是打小认识的，交情颇深，所以这才能够请她来的，要不然，依照那嬷嬷的身份地位，就怕英国公府也请不来她的。”其实她的话只说了一半，陈家几个姑娘之所以能够嫁得好，教养嬷嬷功不可没，可更重要的是她们是陈家的姑娘，而她了，就算被再好的教养嬷嬷教导，只怕也不会嫁到很好人家去的，这一点，她有自知之明，却不愿泼璞玉的冷水。

　　　　人，最重要的就是有自知之明，秋娘一直都将这句话牢记在心！

　　　　而红櫵先是高兴了一阵，后来脸色又有些不对劲了，“姑娘，您到时候是要和二姑娘整日呆在一起吗？这二姑娘的性您也是知道的，只怕她……”崔淑婕向来将秋娘当成仇人似的，怎么会和秋娘和平共处？所以说，到时候秋娘不要要受教养嬷嬷的责备，估计更少不了崔淑婕的刁难！

　　　　秋娘却是一点都不担心，“婕姐儿性不算坏，顶多是性急躁了一点，到时候真有什么我直接告诉就是了，再者说了，那教养嬷嬷在，婕姐儿定然不敢将我怎么着的，你们放心，你们家姑娘可没有那么傻！”

　　　　听了这话，知秋苑里可是笑声连连，可不是嘛，若秋娘真是个蠢笨的，怎么会对付得了黄姨娘？

　　　　这会儿，黄姨娘可是气的够呛，举起手边的一个茶杯抡到了谷月身上，茶杯重重打在谷月身上，茶沫飞溅了她一身，可她躲都不敢躲，“你看看你做的好事儿？当初你是怎么和我说的，说万无一失，说你亲自找了曾大牛他娘，用他娘和那什么二丫的性命一起威胁他，这事儿一定不会有问题，这就是你说的不会有问题？”谷月伺候黄姨娘这么久，还是第一次受到这样的待遇，如今更是吓得什么话都不敢说，说到底，这件事儿真的是她没有办好，只是到了现在，她还是不清楚到底是哪一步出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