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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席先生-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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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席琛静默一瞬,扯了扯唇:“不辛苦。”

    只要每每一想到在华盛顿隆冬的夜里,还能以思念来抵抗寒潮,就一点都不觉得辛苦。

    ……

    ……

    席琛出国的事情,很快便传到了席袁成那边。

    程政看着坐在办公桌后面沉默的男人,迟疑的问他:“席总,你说席大少爷在这种关键的时刻出国了,会不会是又想做什么?”

    席袁成用手指轻轻的敲着桌面,“不,他现在还有忌惮。”

    “忌惮?”

    程政顿了顿,“你是说宋小姐?”

    嗯了一声,男人意味深长的补充完下一句,“还有苏牡柔和宋城两人。”

    “我试探过了,他们也有人暗中保护着,根本近不了身。”

    “我们靠近不了他们,就不能让他们主动来找我们么?”

    “席总的意思是……”

    席袁成笑:“席衡延今天好像没来公司。”

    程政点了点头,“听说是生病了在家休息,公司内部的人都在猜测他是被席大少爷气病倒了。”

    气病倒?

    席袁成嗤的一笑,“你到底是不过了解他,席衡延如果这么容易就被气病倒,那席氏早就倒闭了。”

    程政愣了愣,“所以他是装的?”

    男人沉默而不语,他淡淡的转移了话题,“上次让你查的东西,查到了么?”

    一提到这个,程政立马变了脸色,他说:“查是查到了,不过人我们动不了。”

    动不了?

    席袁成皱眉:“什么意思?”

    程政沉声道:“席大少爷的主治医生邵言,她是徐家人。”

    徐家人……

    席袁成顿了顿,忽的笑了,“席家和徐家,还真是剪不断理还乱。”

    他说着,已经站起了身,走到窗前,边笑边说:“真是有趣,看来,我要亲自去见见她。”

    男人的眼底流露出了诡异的光芒。

    程政顿了下,他岔开了话题,犹豫的问:“席总,那那个在书房安装了窃听器的人……”

    提及这个,席袁成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还没查到是谁么?”

    “对方是个it高手,黑了别墅里的所有监控,我们根本查不到是谁。”

    “废物。”

    席袁成骂了一句,他一直弄不明白为什么席琛会轻而易举的了解他的动向,原来是早有准备。

    好,很好。

    他咬牙笑了笑:“他还真以为我不敢动手么?”

    男人的声音在办公室内响起,阴沉的有些渗人。

    程政沉默,没有开口。

    山雨欲来风满楼,他总觉得,接下来的日子不会太平静了。

    ……

    ……

    傍晚,邵言从公寓出来下楼觅食。

    走到一半才察觉到了不对劲,她停住脚步,蓦地转过身,目光沉了下去。

    那是一辆黑色的轿车。

    这几日连续跟踪她,却不知何因。

    邵言站着没动,很快,她看到从车内走下来了一个男人。

    西装革履,面容清俊。

    男人走到了她的面前,礼貌的开口:“你好邵小姐,鄙人程政,是席总的助理。”

    邵言笑了,“席总?哪个席总?”

    程政面色一僵,他道:“是席袁成。”

    “哦……”

    邵言故意拉长尾音,她笑的天真无邪:“原来是席副总,我当是谁呢,成天吃饱了没事干就只会玩跟踪。”

    “……”

    程政面上有点挂不住了,他直接开门见山的说:“席总想见你。”

    邵言看了一眼那辆黑色轿车的后座,笑了笑:“可是我不想见他。”

    说罢,她转身就要走。

    可是男人接下来的话,终止了她前进的脚步。

    “邵小姐就不想知道,席大少爷和徐上尉当年反目成仇的原因吗?还有你母亲,怎么去世的,你都不想知道么?”

165。所爱隔山海(十五)万更+() 
程政抛出来的话,成功让女人停下了脚步。

    他走上前了一步,又说:“邵小姐,仅是耽误几分钟的时间就可以弄清楚当年的来龙去脉,何乐而不为?”

    邵言低低的笑出声,她转过头看着男人,缓慢的说:“就怕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闻言,程政不恼,他对着黑色轿车的方向摆了请的手势,勾唇:“就算是知道没安好心,邵小姐不也一样选择了留下么?偿”

    的确是如此。

    邵言微微抿唇,她的目光扫了一眼黑色轿车的位置,下一秒,毫不畏惧的走了过去。

    程政替她拉开了后座的车门。

    里面,一位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正坐在后座,他的脚边放着一根精致的拐杖,整个人隐匿在昏暗的光线之中显得有几分诡异。

    邵言顿了一下,程政便道:“席总等你很久了。”

    等很久了么……

    看来他们是早就把如意算盘打在她的身上了,只是一直未找对时机罢了。

    晃过神,邵言钻进了车里。

    程政顺手将门关上后,就静静的守在车门外。

    车内,席袁成侧眸扫了一眼邵言,她的五官很精致,眸子淡然,这么细看,倒是和徐清扬长得有几分相似。

    思及此,男人扯了扯唇:“以前听闻徐家二小姐性格跋扈成天只会惹是生非,如今再看看徐家大小姐,镇定的倒是令我大吃一惊。”

    徐家大小姐五个字,令女人有些反感。

    她皱起眉,语气明显不善:“我这人不喜欢和别人兜圈子,席总有话直说便好。”

    席袁成笑:“邵小姐和徐上尉的脾气倒是很像。”

    话落,他捕捉到女人微微僵硬的表情,不动声色的勾唇:“唯一不同的是,你们啊,一个视席琛为仇人,另一个呢,就视席琛为恩人,你说多有趣。”

    仇人两个字,令邵言微微一怔。

    席袁成犀利如鹰的眸子捕捉到她的异样,故作讶异:“莫不是邵小姐还不知道你的母亲是因为席琛而死?”

    如遭雷击,邵言的大脑一瞬空白。

    她感觉自己好像失聪了一样,再也听不见任何一点的声音。

    他说,席琛是害死傅晴笙的凶手。

    怎么可能……

    男人的声音,在狭隘的车厢内,再一次幽幽的响起:“不然你以为,为什么徐上尉这些年会这么恨他呢?”

    邵言目光一震。

    这些年,她从来不关心,不过问,不搜查有关于徐家的任何一件大小事。

    就连当年傅晴笙去世的时候也是,她只听说是出了意外抢救无效死亡,从未去了解过来龙去脉。

    自然不会知道,那次意外会和席琛有关。

    更不知道,徐清扬和席琛反目成仇的原因,竟然是因为这个。

    邵言蠕动苍白的嘴唇,轻声说:“我凭什么相信你呢。”

    席袁成轻笑,他转了转手中的拐杖,漫不经心的说:“信不信,你心里已经有了结论了不是么?”

    如若不是因为昏暗的光线遮挡,女人苍白的脸色早就暴露在了空气之中。

    被直接戳穿了,女人并没有显得很狼狈,她缓了缓,很快平静下来。

    邵言的目光转移在男人的身上,动了动唇角:“席总告诉我这些意义何在呢?我和徐家,很多年以前就没有任何关系了。”

    对,早在当年傅晴笙抛弃她的时候起,就没有任何一丝的关系了。

    “没有任何关系?”

    席袁成重复了一遍女人的话,玩味的笑道:“要真没有关系,邵小姐也不会进来了不是么?”

    女人掀唇,面不改色:“我关心的,只有席琛而已。”

    “是么。”

    席袁成不急不缓的笑道:“看来邵小姐的心还真的是比磐石要坚硬许多呢。”

    邵言不恼,她从容应道:“如果你要说的只有这些,那么也的确是在浪费时间,恕不奉陪了。”

    手已经落在车门把上了,车厢内又再一次响起了男人的声音。

    他说:“那个人就是再不好,也是你的母亲,难道喜欢上害死自己母亲的仇人,感觉很好吗?”

    男人的话,宛如一把极为锋利的剑,笔直的刺在女人的心坎上。

    喜欢上害死自己母亲的仇人是么……

    心脏,莫名一抽。

    疼痛,渐渐在身体各个角落里蔓延。

    邵言蓦地攥紧手,沉重的闭上眼,缓了下,再一次睁开眸子时,里面什么东西都没有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下车前,淡淡的落下一句“感觉还行”便下车了。

    程政看到女人面无表情的走下车,顿了顿,等她走远了,才转头看向车内的男人。

    因为光线昏暗,所以看不清男人的脸,也不看清男人眼底的情绪。

    他迟疑的叫道:“席总……”

    席袁成忽的一笑:“我倒要看看,她能这样自欺欺人多久。”

    ……

    ……

    从席袁成的车子下来之后,邵言就顺着大街一路走,一直走到一处拐角的位置时,突然停住了。

    前方一辆银白色的玛莎拉蒂挡住了她的去路,车子的指示灯还在不停的闪烁。

    邵言认得那辆车,是时砚。

    男人已经从车上走了下来,他一步一步走到她的面前,在看到她脸上还未完全干的泪痕时,顿了一顿,故作轻松,说:“还没吃饭吧,我刚好也还没吃,一起去吧。”

    女人没吭声,没点头自然也没有摇头。

    夜色渐深,空气似乎凝结了。

    时砚被女人盯的有些心虚,便半开玩笑道:“我知道我帅,你也别这么含情脉脉的瞅着我,怪羞人的……”

    话没说完,就被女人冷漠的声音打断了,她笃定的说:“时砚,是他让你来的对不对?”

    他指的是谁,不言而喻。

    时砚看着女人通红的眼睛,一时无言。

    见男人长时间沉默,邵言越发的觉得心里悲凉,她止不住笑,笑的有些绝望:“他早就知道席袁成一定会找上我,所以让你来看看我是吗?”

    “他担心席袁成会对你不利。”

    “所以席袁成说的那些都是真的是吗?”女人的情绪渐渐有些激动,她定了定,声线带着颤音:“傅晴笙的死,真的和他有关吗?”

    时砚背脊一僵,他复杂的看着女人。

    邵言突然想起下车前,席袁成说的那句话——“那个人就是再不好,也是你的母亲,难道喜欢上害死自己母亲的仇人,感觉很好吗?”

    她缓过神,呆滞的问他:“为什么瞒着我?”

    男人的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他没有说话,更没有解释。

    泪水夺眶而出,邵言揪着男人的衣领,歇斯底里的吼着:“为什么不回答我!?”

    在这之前,她曾抱有一丝的希望,希望席琛和傅晴笙的死无关。

    而在这之后,她只看到了无尽的灰烬和黑暗。

    难道真如席袁成所说的那样,她真的爱上了杀害自己母亲的仇人吗?

    时砚看着女人空洞的眸子,抿了抿唇,说:“我只能告诉你,那次的事,是个意外。”

    “意外?”

    邵言呢喃着这两个字,笑了,“那为什么不解释?为什么不和徐清扬解释?为什么要让自己背负这项罪名?”

    为什么?

    时砚沉默,一切的一切皆有原因,但是他不能说。

    至于为什么不能说,他知道,还有那个男人,他也知道。

    但是没人知道,那个男人,他所做的一切,皆是因为不想让眼前的女人困守在自责中度过余生。

    邵言放开他,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为什么不解释呢?为什么啊?”

    时砚皱眉,伸手想要抓住她的肩膀:“小言,你冷静一点。”

    男人的手还伸在半空,就被邵言一把甩开,她笑着反问:“我要怎么冷静?时砚,你告诉我要怎么冷静?”

    他知不知道,以后,她就会背负着这项骂名苟且活一辈子。

    她和徐家是没有关系了,可是傅晴笙呢,席袁成说的对,她就是再坏再狠心,身上也流着和她相同的血。

    一个是她的亲生母亲,一个是她刻苦铭心爱过的男人。

    她要怎么才能冷静?

    时砚的目光在触及到女人眼底的泪光时,微微一怔,他收回手,眼底有些艰涩。

    他最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哪怕这些年一直藏着掖着,到最后,还是没能阻止。

    一阵沉寂过后,女人突然问了一句:“他在哪?”

    时砚一顿,眉头蹙起:“你要干什么?”

    邵言看了他一眼,勾唇:“时砚,我是什么人你不了解么?你以为我会伤害他吗?”

    “你的情绪很不稳定。”

    “我的情绪再不稳定,也不会伤害他。”女人的目光十分的坚定,她停顿了一下,缓慢的说:“时砚,我爱他。”

    因为爱他,所以永远也不会伤害他。

    更不会去做让他为难的事情。

    女人的声音落下,时砚有片刻怔愣,他仿佛,在她的身上看到了多年以前的席琛,那个一样,为爱偏执的席琛。

    记得那个时候,他也是这样,这样平静对他说:“时砚,我就是意识再不清晰,也不会伤害到她。”

    为什么?

    时砚当时曾这样问过席琛。

    可是席琛一直没有回答他,现在,他终于明白了。

    因为爱啊,爱会让人理智,也会让人丧失理智。

    席琛是前者。

    而邵言,是后者。

    从断断续续的回忆中清醒过来,时砚看着眼前的女人,薄唇轻言,吐出了两个字:“美国。”

    邵言一怔,时砚又说:“席琛带她,去了美国。”

    ……

    ……

    与a市的漫漫长夜形成对比,华盛顿此刻的天空正艳阳高照,微风飒飒。

    休息了一晚,第二天,席先生便带着子衿去了他曾经任职过的一所著名医学院。

    建筑各具特色,校园内到处一片生机勃勃,待在国外的这三年里,席琛曾受人之托,在这间学校做过短暂的助教。

    两人十指相扣,走在偌大的操场上,看着远处的学生嬉笑怒骂。

    子衿呼吸着新鲜的空气,也难得有心情逗他:“以前肯定有不少的女学生给你写情书。”

    许是也记起了那段时光,席先生淡笑而不语,只是捏了捏女人的手,以示小惩。

    女人笑的明媚,她看着行走在路上的学生,拼命的回想着席琛该有的模样。

    那个时候,他一定也是和现在这样,性情冷漠,不苟言笑。

    周围来来往往的学生路过两人身旁的时候,都会盯着他们两人好奇的看一眼,其实准确的来说,他们都是在看席先生。

    自从和席先生在一起之后,子衿已经渐渐习惯了这种模式。

    哪怕别人的目光再过灼热,她也能做到安之若素,波澜不惊。

    当然,主要还是因为日渐增厚的脸皮。

    和某人学的。

    想到这,子衿忍不住,勾了勾唇。

    刚好这一幕,被正垂眸看过来的男人捕捉在眼底,他的眉目十分温和,问她:“笑什么?”

    子衿摇摇头,并不打算告诉他。

    男人微微挑眉:“造反了这是?”

    听见他的话,女人唇角的笑意更甚,她鲜少有听见席先生用这么幽默的语气说话。

    所以他每说一次,她都会觉得特别的稀奇。

    两人围着操场走了一圈,最后走到球场的外围找了处空位坐下观看场内的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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