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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席先生-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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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那个女人,却根本不知道他的存在。
甚至,和别的男人深情拥吻。
晃过神,眸子竟然染起了雾气,时砚一愣,随后低低一笑,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无奈,“席琛,我真是败给你了。”
身旁,抽烟的男人也忍不住勾了勾唇,只不过眼底黯淡寂寥。
“解决完警局里的臭老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周荣生那边,也该有行动了。”
时砚愣了下,不解:“这么快?你不是打算利用周荣生将那群老狐狸一网打尽吗?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了?”
席琛捻灭烟,声音淡凉:“我不信,五年前的爆炸案,和他们一点关系也没有。”
“他们”指的是谁,不言而喻。
“你是想让警方介入重新调查五年前那起爆炸案事件?”
“嗯,我们不方便动手的事情,就留给警方。”席琛笑了笑,眼底阴郁极重:“你说要是周荣生知道了卖命的对象就是当年险些让自己送命的家伙,会如何?”
时砚一怔,突然明白了席先生临时改变主意的原因。
原来是想要来一个隔山观虎斗,坐收渔翁之利。
他啧啧声,真想夸他一句,实在是够阴险。
毕竟,一个死了五年的人,突然好好的生还在世,谁能不感到觉得可疑呢?
“对了,巷口的闭路修好了,那日偷袭宋城的几个痞子,抓到了。”时砚突然说。
席琛淡淡嗯了一声,态度模糊。
时砚问他:“要交给警方还是……”
男人平静的打断了他的话,“这种小事,就不用劳烦警方了。”
小事?
时砚的眉角抖了抖,随后,阴阳怪调的询问道:“人就在郊外的一间废弃木屋,您要现在就过去处理一下这件小事吗?”
他故意将“小事”两个字咬重。
席琛斜了他一眼,那个眼神,有点危险呢。
玩笑过头了。
时砚背脊一僵,装作没看见,一边启动车子,一边讪笑:“特么的这天怎么说变就变。”
……
另一头,沉寂得有些渗人的书房。
席袁成的秘书,程政正小心翼翼的观察着昏暗之中,静坐在书桌后面的男人。
他斟酌再三,才道:“席总,那几个人都消失了。”
黑暗中,男人的呼吸徒然一沉。
程政抿了抿唇,盯着席袁成森冷的眼瞳,又迟疑的说:“和周荣生那边也失去了联系。”
几乎是在尾音落下,席袁成就怒的重拍了一下实木桌面,大发雷霆:“都是一群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
男人粗哑的咆哮声在幽静的书房来回盘旋。
程政心头一惊,连忙解释:“抱歉席总,我们真的没有发现巷口的死角装有一台闭路,是我的疏忽……”
“疏忽?”席袁成暴躁的打断他的话,疾言厉色:“这么致命的漏洞你也能疏忽那我要你何用!”
“抱歉席总。”程政自知犯错,也不敢反驳。
“抱歉顶什么用呢?”席袁成目光森凉,怒极反笑:“老子委曲求全这么多年,所有的计划部署差点就因为你的一个疏忽,全部毁了你知不知道!”
如果席琛从那群痞子的口中撬出真相,那他后面的路几乎可以用寸步难行来形容。
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程政的心一阵凉。
席袁成压制怒火,冷静下来。
现在并不是急着动怒的时刻,他要好好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对付那个人。
居然能把死角的闭路都给挖出来,席琛啊席琛,你每次都能给我这么大一个惊喜。
思及此,男人的目光渐冷,隔了好久,他如同鬼魅的声音才在空气中响起:“去,抢在他们之前,把人都给处理了。”
程政蓦地一怔,有些犹豫,“席总,那可是……”
男人一个锋利的眼神唰的扫过去,声音冷漠的几近残忍,“如果今晚没有处理好,你就代替他们去死。”
又是浑身一怔,程政的面色有些苍白,点头,“我知道了。”
停顿了一下,他又问:“那周荣生那边?”
周荣生。
那个家伙比预想之中还要难以控制,可是如今留住他还有用处。
席袁成默了几秒,才说:“不用管他,一个死了五年没钱没身份的人,除了我,他还能联系谁。”
说到这,他突然问了一句:“唐志成那边最近有什么动静?”
程政摇头,“自从上次唐小姐出事之后,他最近一段时间就一直很安分,没见有何风吹草动。”
话落,席袁成嗤的一笑:“所以我才说人不能有软肋,一旦有了软肋,跟被别人挟持着走有何分别呢?”
“席总的意思是……”
“去查查唐卿馨的位置,既然老的执迷不悟,那就从她下手,男女之间那点情爱,最容易控制了。”
“是。”程政应了一声,然后突然想到什么,看向男人,说:“对了席总,前阵子宋元山的老婆一直堵在公司门口吵着要见你。”
“杨文兰?”席琛一顿,旋即玩味的笑了笑,“你不说,我还差点把她给忘了。”
容易感情用事的人,往往,也是最容易冲动的人。
刚好,他还缺了个能做替死鬼的人。
窗外的夜色,漆黑的如同粘稠的墨水一般,始终晕化不开。
车子正在飞速开往郊外的那间废弃木屋。
席琛坐在车内,太阳穴隐隐作痛,总有一股不详的预感。
他看了眼外面的浮光掠影,眸子沉如冰冷的潭水,只听他轻言:“时砚,再开快一点。”
时砚顿了下,依言加快了车速,同时不解的问了一句:“怎么了吗……”
他的尾音刚刚落下,远处突然传来几声枪响,林子里的鸟兽明显都受到了惊吓,都扑着翅膀往远方四处逃散。
顷刻一瞬,两个男人脸色同时一变。
因为枪声,是从那间废弃的木屋方向传来的。
席琛抿紧薄唇,下颚的线条是前所未有的冷硬,他扯了扯唇,眼底如履薄冰。
终于被逼急了是么。
身旁,时砚同样也是一脸的凝重,他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心下一沉。
这个意外,在计划之外。
很快,车子便稳稳的停在了废弃木屋的前面。
夜色沉寂,树影绰绰。
时砚摇下车窗,一眼就看到了倒在木屋外面的两个保镖。
身旁,男人已经下车,他反应过来,紧随其后。
幽静的郊外,人迹罕至。
未进木屋,隔着老远,席琛就闻到了空气中飘散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他的眸子,所及之处,寸草不生。
时砚也闻到了,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木屋的锁早已经被人砸烂,门没有关紧,隐隐可以看见里面横七竖八躺在血泊中的人影。
不用进去,也能想象得到里面是怎么一幅血流成河的画面。
时砚只感觉全身的血液都逆流涌上了脑门,他猛地一拳砸在侧边的树上,低咒了一声:“该死!”
千算万算,他是怎么都没算到那些人居然有胆灭口。
相对于时砚,席琛冷静多了。
他的表情如常,静站了一会儿,才从烟盒里取出一根烟,叼在嘴边,点燃,抽了一口。
眸子隐晦,谁都猜不透男人此刻在想些什么。
追查了那么久,好不容易把人都抓了回来,还没问出幕后主使,就都死翘翘了。
时砚只觉满腔的怒火快要将他的理智燃烧殆尽了。
他去看一旁始终沉默的男人,拼命压下躁动的情绪,张唇:“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
席琛吐出烟圈,声音沙哑:“报警。”
时砚目光一滞,错愕的问他:“你是认真的吗?”
男人用沉默代替了回答。
人是他们抓的,现在那几个痞子又是在他们的眼皮底下被灭口。
是个傻子,都会怀疑到他们身上。
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今晚他们要来木屋的事情,是谁泄露出去的。
时砚明显是和席琛想到了一块儿去,他不知想到了什么,眸子一沉,半天了,才哑着嗓音说:“今晚的事情,我只跟徐菱秋说过。”
徐家二小姐。
席琛浅吸了一口烟,时砚蹙眉,语气有些紧张:“绝对不会是她。”
“我知道。”
男人的声音很是淡漠。
时砚顿了下,迟疑:“会不会……是徐清扬?他不是一直想要抓住你的把柄么,今晚发生的一切会不会是他故意设的局……”
“不是他。”
席琛捻灭烟,缓慢的吐出薄雾,眸子黑白分明,“他不至于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逼我就范。”
说完,他突然问了一句,“时砚,徐菱秋身边的朋友,你调查过吗?”
男人的话如醍醐灌顶,让一直迷惘的时砚顿时清醒过来,他抿了抿唇,眼底复杂:“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
是夜,子衿躺在床上久久未眠,
她掀开被子,看了眼床头柜摆放的液晶闹钟,上面显示着的时间,是凌晨三点十分。
这么晚了,男人还没回来。
子衿又重新躺了回去,耳边不受控制的想起昨日,男人问她的话——“如果有一天,在涉及家人的问题上,你我针锋相对呢?”
为什么,他会这么问?是出了什么事情吗?
每次涉及男人的事情,她总会喜欢胡思乱想。
正辗转难眠之时,子衿隐隐听见了楼下传来开门的声音,是他,他回来了。
莫名的,她居然有点紧张。
而这股不知名的紧张,在听见男人往楼上走的脚步声之时,更加的剧烈了。
子衿攥紧被角,假装入睡。
很快,门被人从外面,轻轻拧开。
一瞬间,走廊上细碎的灯光,洒了进来,隐隐照亮了昏暗的房间。
女人心跳如雷捣。
即便是紧闭着眼,她都能想象得到,男人身形挺拔,背立而光,静静站在门口的美好画面。
过了一会儿,门,被人关上了。
光明散去,屋内又陷入了一片黑暗。
子衿睁开眼,心头莫名空落落。
她轻叹了一声,还来不及转身,被角突然被人掀开了一截,她还没反应过来,男人已经自身后紧紧的拥住了她。
突如其来的温暖,让女人的身躯,明显一僵。
席琛感受到怀里的僵硬,下巴蹭了蹭她的脖子,声音有点沙哑:“装睡,嗯?”
熟悉的男性气息密不透风的包裹着她,子衿怔愣了好几秒,忘记挣扎,错愕的问:“你不是出去了吗?”
“嗯,声东击西。”
“……”
一阵沉默。
男人滚烫的胸膛贴着她的背部,子衿的身体还是绷紧的,她突然想起那个擦枪走火的夜晚,脸蛋,没由的一烫。
他抱得很紧,她有点喘不过气。
挣扎了几下,男人并没有松开她,反倒是加大了力道。
又是这种患得患失的感觉。
子衿抿唇,刚想开口打破沉默,却突然察觉到了不对劲,她愣了愣,旋即艰难的从男人的怀里转了个身,面朝向他。
原本闭目养神的男人,因为怀里的动静,慢慢的眯开了狭长的眼,眉目有明显的倦怠之色。
“怎么了?”他问,鼻音有点重。
“你发烧了。”子衿无比肯定的下了结论。
席琛不咸不淡的嗯了一声,尔后又闭上眼,云淡风轻:“没事。”
没事?
身体都烫的跟个火炉一样了还没事?
他到底知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体啊!
想到这,子衿的眼底有温怒之色,她没好气的推了推眼前的男人,“起开。”
席琛此刻头昏脑涨,只是含糊的嗯了一声,“小衿,别动。”
还别动!
子衿快吐血了。
她也不指望男人能听清她在说什么,干脆自己奋力从男人的怀里挣脱出来,意外的时候,很轻易就挣脱开了。
女人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快速爬下床,套上衣服,匆匆离开了主卧。
听见关门声,昏暗中,一直闭着眼的男人才缓慢的睁开了眼,只不过,眸子深处一片黯然。
她走了。
又抛下他,走了。
昏沉的脑袋一阵钻疼,男人翻了个身,单手覆在眼睛上,意识渐渐模糊。
他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见了那年盛夏,明媚如风的午后,校园书声郎朗,到处一片生机。
阳光透过稀薄的云层折射在玻璃窗上,星星点点的光芒落在桌子上,也落在了女孩素净的脸蛋上。
那个时候,她穿着蓝白干净的校服,就坐在图书馆的角落,安静乖巧的看书。
彼时窗外木棉开得正旺,满树火红,而她浑然不知,自己与画面融合在了一起,变得格外赏心悦目。
她也不知道,一路舟车劳顿,从远方赶来的他,就坐在她的对面,看了她一个午后。
直到,那个男人来将她接走。
不知过了多久,男人隐隐听见有人在叫他的名字。
席琛,席琛……
她的嗓音很温柔,是他曾经求而不得的温柔。
凭借着顽强的意识,男人慢慢睁开了沉重的眼皮,映入眼帘的,是女人担忧的面容。
担忧……
原来她也会担忧他。
席琛的嘴角扬起一抹嘲弄,到底是何时起,他卑微至此。
只因她一个不经意的眼神,就会雀跃不止。
病了,真的病了。
子衿见男人终于醒了,不由的松了一口气。
她忙不迭的将刚刚出去买来退烧药和温水递到男人面前,声音带着轻哄:“把药吃了。”
原来是出去买退烧药去了。
席琛怔了一怔,看着女人的目光变得愈加的复杂。
她这是在,怜悯他吗?
这头,迟迟不见男人的动作,子衿郁闷了,莫不是烧糊涂了。
她犹豫几秒,叫了一声,“席琛。”
隔了几秒,嗯的一声,男人应她了。
没糊涂啊。
子衿一顿,把药和水都递近了一点,重复了一遍:“把药吃了。”
席琛慢慢的看向女人掌心的药粒,恍惚之中,他好像看到三年前的那个自己,那个,几近病态的自己。
封锁的房间,每一天,都有人进来重复的跟他说,把药吃了,把药吃了,她就会回来了。
他乖乖照做了,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可是没有,她都没有回来。
时砚总说他病了,不不不,他没有病,他只不过是太想她了。
人在地狱待久了,也会渴望能有人带着光芒将他救赎。
他总是一遍又一遍的开导自己,她那么美好,那么干净,不应该将她拉进来这个浑浊的地方。
可是每每看到她和别的男人在一起的画面,他总会嫉妒的发狂。
为什么呢。
为什么待在她身边的人不是他呢。
这个想法,在他的脑海里,犹如一颗顽强的小草,日渐增长,慢慢吞噬了他的理智。
席琛在想,如果,如果她知道了,从三年前沈睿程出轨的那一刻起,之后所发生的一切,到他们领证,都是他精心布置的陷阱,会不会惧怕他呢?
惧怕……
一想到女人用那种眼神看着自己,席琛只觉心脏倏地一紧,怪疼的。
他抬眸,氤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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