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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神天生一对-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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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很赤纯,只是想帮这个白发的妖怪把身上也洗一洗。但没料到,她没见过发育成这样的成熟女体,眼神顿时慌『乱』了,做贼心虚地去看这个妖怪的眼睛,生怕她误会什么。她受的是凡人的教导,是耳濡目染的习俗,也是清晰地知道——什么是“耻”,且在此时,面对一个成熟女人的半『裸』体,感受到了清晰的觉醒的“耻”意。薰衣草间凉凉的风拂过白发妖怪的上半身,她的长发垂下来盖住了圆润的肩头。而妖怪的眼瞳清澈而坦诚,就这样赤着上半身,没有任何『裸』『露』在外的羞耻,也没有想把布条拉回去的意思。她的双手放在膝盖上,直视着苏姒躲躲藏藏的视线,像一个不谙世事的婴儿。苏姒像被烫了一下,手从她腰间的布条离开,偏过头,避过妖怪过分干净和信任的眼睛,说:“你自己洗。”很久很久没有动静。妖怪不解地看着她,没有动弹。苏姒依然偏着头,低声而快速地解释:“像我刚刚帮你洗手洗脸那样,撩水,然后……”她说不下去了,妖怪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苏姒正想甩开,鬼使神差地看了手的主人一眼,白发妖怪看到她看过来,又扯起嘴角,『露』出了一个草丛初见时,僵硬的、讨好的笑容。很僵硬,很笨拙,像她的发音一样,是她唯一会的,讨好人的手段。如果她会说话的话,一定会说,不要生气。苏姒又别开了头,盯着水波粼粼的湖面。盯了一会儿,她咬着嘴唇,下定了决心。“下去。”她说,指了指水潭。妖怪毫不犹豫地往水里走。苏姒喊住了她:“等一下,回来!”她顿住了脚步,半身浸在水里,疑『惑』了一瞬,又湿漉漉地走回来。苏姒捏着她的手腕,一环一环地将那些叮铃当啷的银镯子取下来,银镯子太多,几乎盖住了她一个小臂,像个苗疆人了。她因为内心反复激『荡』的莫名的耻感很紧张,于是有些地方下手重了,将苍白的手腕曳出红印,恶『性』循环,手愈发抖得重了。但皎月姬并不反抗,安静而隐忍地举着手,让这个自己一刀就能削掉的小姑娘,拽她好不容易收集来的银器。苏姒又抬起身,从她『乱』七八糟的头发里,将别得『乱』七八糟的银饰也一个个拔下来,还有颈间的,腰上的,足腕的……全摊在湖边,长长地排了许多堆。“戴那么多你也不嫌沉啊?”“沉。”妖怪歪着头,疑『惑』地重复。“就是重的意思!”“重。”十三岁的苏姒放弃了解释,开始解缠在她腰间的布料。她不去看那两条雪白的大腿和腰线,偏着头,让妖怪到水里去。妖怪很听话,走进了水里,于是苏姒开始清洗岸上那一堆银器。说是清洗,但事实上,因为紧张,她只是匆匆地把还带着温度的银器过了一下水,拿起来时,银器重回冰凉,于是她稍微没有那么紧张了。等到彻底不那么紧张,她偷偷抬起眼,看了一下水中的皎月姬。而皎月姬站在水中央,不躲不避,疑『惑』地看过来。她一直在看苏姒,没有移动过视线,等待“入水”后的下一步指示。苏姒意识到这一点,又恼羞成怒了:“你站着干什么?”皎月姬无辜地看她。她并不能听懂。苏姒在这种赤诚的、干净的视线下,有种一拳打棉花上的感觉,消气了。她招招手,喊皎月姬:“喂,过来。”皎月姬没听懂话,但看懂了动作。哗啦哗啦,她淌着水,湿淋淋地靠近,手肘支在岸边,仰着头,看着岸上的苏姒。苏姒以自己的身子比划,教白发妖怪如何把自己身上洗干净。妖怪很听话,苏姒说什么她就做什么。等到尘垢彻底除去,苏姒将自己的外袍脱下来,披在了她身上。能裹住苏姒整个人的外袍,在她身上,只是堪堪到小腿中间而已。而她赤着脚,地上积了一小洼水,长发湿漉漉,温顺地低头,看着苏姒。苏姒偷偷将她带回了自己的住处,像偷偷带回一条小狗一样。她用『毛』巾擦干了陌生妖怪的长发,替她『插』上一枚银簪。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各位小天使支持!

第70章 往事3() 
半干不干的白『色』长发; 被那支银簪强行挽了起来; 松松垮垮; 要掉不掉。白发妖怪不明所以地看着她; 然后指了指地上散落的一堆银器,又指了指自己。“我知道都是你的; ”苏姒还在满意地端详自己的成品:“但是一下把它们全戴上不好看。像这样,戴少一点; 就很好。”妖怪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重复:“好看。”她不知道什么是好看; 她收集那么多银器只是单纯因为觉得熟悉,不明所以的熟悉。如果精灵树还没有焚枯; 如果引导者还在; 会告诉她这是银精灵的本能,也是生物寻觅故乡的本能。但是她已经是精灵的遗孤了。虽然她不懂苏姒话里的意思,但她明显感觉到了身前的人; 对她态度的转变,似乎很喜欢她这样似的; 于是也没有抗议。苏姒又看了看; 觉得簪子虽然好看; 但和整体风格不怎么搭,和妖怪立体的异域五官配起来很违和。于是又将簪子拔下来,攒在手心里,蹲身在那堆叮叮哐哐的银器里翻了半天,翻出一个银的头冠。银爪两侧横张; 中间尖锐突起呈三角,在最顶端,镶着一颗打磨成菱状的银宝石,整体乖张而锐利,看不到一条圆滑的曲线。一看便不是中原的样式。她招手,于是妖怪温驯地低下头,银『色』的头冠便被端端正正地嵌进了白发间。苏姒帮她理一理压住的碎发,偷偷笑出来:“倒像个女战士。”妖怪『迷』『惑』地重复:“战士。”“你又听不懂,”苏姒抱怨。而妖怪却对情绪的变化很敏感,听懂了她语调里的不高兴,马上惶然地看她。苏姒只好转而安慰:“没事没事,我夸你呢。战士就是……”她想了想怎样简练地形容,就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这样。”妖怪点了点头,指了指自己。苏姒敲她:“我知道你杀人,但你不是战士。你杀人只是杀人,但战士是有在乎的东西,为了保护它,才开始战斗的。”说完了,十三岁的苏姒自己琢磨了一下这话里的意思,十分自鸣得意,觉得说得合情合理,文采斐然,简直让人拍案叫绝。这话就更加复杂了,妖怪越来越不明白。她又有旺盛的好奇欲,眼巴巴地看着苏姒,等待一个解释;但十三岁的苏姒能有这番思路就难得了,要用更浅显的意思说出来,她办不到。于是只好又扯开话题:她把那支一开始给妖怪簪上的银簪拿出来,放在手心,给妖怪看。那是一支雕得很精致的簪子,底下是镂空雕的银祥云流纹图,镂空里头嵌着一支刻成梅花样子的白玉,轻薄微弯的白玉花瓣在银托上探出来,在簪头娇嫩而冷诮地绽放。这白玉甚是奇趣,恰好在花心中间有一抹天然化成的红,作了梅花心。巧匠又用金细细拉成丝,一缕一缕捻在花心,作鹅黄的梅蕊。整朵白玉梅花,不是天然,却比天然多了富贵相。“这是梅花。”苏姒一手托着那支梅花,一手指给妖怪看。妖怪就跟着重复:“梅花。”“这梅花很像你,可惜别上又与你不相宜了。”要是这妖怪不流『露』出一些呆相,单单站在那里,冷冷的神情,是很能给人一些高远不能冒犯的感觉的,倒和梅花很像。苏姒想。她挑了五六个细的镯子,意思意思地给妖怪戴上,左边三个右边两个,又找了一条银腰带,代替布条,把那件她的外袍系上了。妖怪的腰很细,胸脯很挺,布料裹不住的部分就从上面的交领处挤了出来,有半条沟。苏姒又不好意思了。但妖怪还是用很坦率而信任的眼神,看着她,没有不好意思的回避,像一只没有别的意识的玩具娃娃。苏姒于是深深呼吸,找回了装扮玩具的感觉,继续打扮这个本来蓬头垢面、『乱』七八糟的妖怪,像玩一个等身大娃娃。这样那样地穿戴了一番后,苏姒退了一步,看着原地的妖怪,觉得看上去冰冷美丽、危险狠戾,很是满意。她把地上用剩下的一大堆银器抱起来,放进妖怪怀里,指了指外面,示意她可以走了。今晚的奇遇很好,她玩得很开心,但是她要睡觉了,明天还要跟随团主跋涉,或者继续跳舞,补休息是不行的。妖怪摇了摇头,反而跟着她走了一步,眼神很无措。苏姒道:“你别跟着我——我没地方养你,你走。”妖怪还是摇头,尽管她听出了话语里明显的驱逐意思。这个美丽的女人,或者说,女孩子,是她走了那么久,第一个对她笑,还笑得那么好看的人。她怕阳光也怕人,于是跟着这个女孩跟了许久,只抓到这一次周围只有她一个人的晚上,鼓起勇气跑出来和她见面。她记得在篝火旁血月下,那姑娘蹁跹走近,撩开半边面纱,眼睛沉如黑水,嘴唇红如烈火,眼睑下一点黑痣似泪。这已经是她见过的,为数不多的颜『色』。因为她对她笑了,所以尽管这个女人喊她进冷水里,又拿走她的宝贝,现在还要她走,她也不想离开,更不想杀掉这个人,只想讨好她。于是她慌『乱』地将手里好不容易收集的银器,会让她有安全感的宝贝们,统统塞进了苏姒怀里,把苏姒压得一沉。看苏姒接住了,又僵硬地,学着苏姒曾经对她的笑容,再对苏姒笑,努力展现一种讨好。她连笑容,这种在她贫瘠的记忆里唯一表达善意的方法,都是和苏姒学的。她不能走,也不想走。苏姒看不得冷艳美人这种呆头呆脑的,讨好的笑,叹着气,将臂弯里沉重银器还给她:“真不知道你怎么天天带着这些,都不嫌重的么……”怕惊扰到团里其他人,她蹑手蹑脚进了自己的小沙帐,找了一块布,把妖怪捧着的那些银器裹起来,打了一个结,让妖怪背上。一方面,妖怪实在笑得太难看,太让人心软,那是一个在自己不擅长的领域努力施展为了讨别人欢心的笑容;另一方面,她其实也不是很舍得这个大玩具,听话的大娃娃,尽管这个大娃娃可能杀人如麻,但对于她,并没有什么威胁『性』,很莫名的听话。“你走,每天晚上可以来偷偷找我玩。我的帐子是这个,但团主会移地方,看你有没有缘跟得上喽……”苏姒边说,边用手指戳着沙地,画简单的示意图。妖怪『迷』『惑』地蹲了下来,蹲在旁边,认真地看并努力理解。苏姒画了一个太阳,又对着妖怪摇了摇头,指了指营帐外。接着又画了一个月亮,对妖怪点了点头,表示可以,又点了点自己。这套动作重复了很多遍,直到妖怪恍然大悟似的,点了点头。苏姒又叹气,小声抱怨:“可真傻。”“傻。”妖怪重复着。她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从语气看,并不是什么好词。苏姒伸着懒腰,打算进帐里,妖怪见状,也没心思琢磨词意了,站起来亦步亦趋地跟着苏姒,要一起进去。苏姒掀帘子的时候发现了身后的尾巴,转身:“不是,你还要跟我一起睡吗?”妖怪没有说话,但蓝『色』的眼睛已经显示了坚决。苏姒看了看新的娃娃,掀开了帘子:“好好,你进去,但天亮前,太阳升起的时候要走。”妖怪重复:“太阳升起的时候要走。”对于反复出现的词汇,她其实已经有了印象,又有点『摸』不清,下意识重复:“太阳,走。”然后灵机一动,想起了两个词的意思,转头对苏姒说:“好。”这是她除了重复苏姒的话之外,第一次作出言语上的逻辑回答。……这段记忆略长,谢瑾和顾知念在这一段比较深刻的初见后,又看了一阵像快进了的、比较模糊的相处,从皎月姬的视角来看,就是她白天一路在炎热的沙地上,高大的岩石边追赶苏姒所在的骆队,晚上偷偷和她相见,锲而不舍,日复一日。在这些零落重复的片段里,偶尔会有不和谐的颜『色』——圆月的晚上,没有苏姒,只有满地的尸块和飞溅的鲜血,皎月姬蹲下,去捡一地的战利品,当然,只捡银『色』的。这大概就是皎月姬的怪癖了。顾知念想,每逢圆月必杀人,专挑马贼沙匪,不打商队。在遇到苏姒之前,她还没来得及对商队下手;在遇到苏姒之后,她也不敢对那些有骆驼的、看起来疲惫且风尘仆仆的人下手了,也算一个痴情的人。而谢瑾若有所思。她是精灵老玩家,也是曾经修复精灵城的主力军,要是没有她的努力,精灵连日常任务都接不到。所以她对精灵的背景故事和介绍了解得格外清楚,知道背景故事里,圆月的时候,是银树生长的最为旺盛的时候。既然如此……那皎月姬作为一个生命树的残次品,战争的孤儿,她的情绪是被故乡银树深深影响的,每逢圆月,身体里饱涨的情绪升到最高层,转为生理上的痛苦,嗜杀就解释得通了。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各位小天使的支持!

第71章 往事4() 
画面一转; 又是一个圆月时分。镜头给了血月很多; 因为皎月姬在杀人前总要这样长久地看一会儿天空。变故就在这“一会儿”里发生。她提着刀去寻找苏姒; 她在圆月的晚上; 也要临走前再看一眼苏姒,才能安心。她原本和苏姒所在的队伍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这下想去看一眼苏姒,就攀过了那坎沙丘。等她深一脚、浅一脚踏在沙丘顶上的时候; 她俯身往下看; 黑夜如绸; 而夜『色』里,沙地本该颜『色』稍浅; 但这次还有不一样的、大块大块的; 铺散开的——她从鼻尖刺鼻的血腥味判断出,这是血。在简单临时的营帐地,她看见许多飞溅的鲜血; 铺了满地,一半干一半还咕噜咕噜地往外流; 赤足的舞姬披头散发; 被一伙人用麻绳绑着; 正要送上骆驼。舞姬的眼神淡漠,像是被绑住的不是她,被劫持的不是她,刚刚亲历了马匪劫道,看见往日还算比较熟悉的人倒下的也不是她。说起来; 不知道是妖怪天生不知人情的原因,还是单单她一个生得冷漠的原因,她对团主,对团里一同杂耍谋生的成员,并无太多感情。尽管朝夕相处,她对他们的感情也并不比对任何一个来看她表演的陌生人多。所以她听到外面熟悉的惨呼、号叫,只是静静地从一片漆黑的营帐里坐起来,坐着,听着,股下沙地在夜晚显得格外冰凉,她一动不动。直到外面的一切结束了,她被拖了出去。满地都是血,她被粗暴地拽着过去,踩着湿润的血,心里没有任何波动。在大概是马匪首领的人,用粗糙的手捏起她的脸颊,左右端详的时候,她的神情也没有什么变化,没有同龄人该有的羞愤也没有惊恐,更不是喜悦。她只是木着脸,什么情绪都没有而已。从小到大,父母记忆的午夜梦魇,被拐卖到不熟悉的大漠风吹日晒,吃难吃的饭食,学习舞蹈手足酸痛如死,被团主责打,还有现在全团惨遭马匪杀戮,她自己生死未卜,她对这一切经历的事实,心里其实都是很麻木的。在她还是灵胎的时候,就从狐族被转移到了凡人间。又从西南的小山村,被拐到了西北大漠。她所处的环境一再变幻,如果她不忘掉一些事情,不麻木一点自救,是难以快速重新生存的。在这种麻木的教唆下,眼下原来所处的团伙被灭,自己为马匪所抓,似乎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只不过是换一个地方而已,还是要努力活下去,扮演人和展现人的情绪来取悦人,她好像很习惯了这种事情。这一伙马匪早就听说了有这么个沿道卖艺的团伙,自然也打听得到里头有个出名的漂亮小舞娘,团里宝贝也不少。沿道的不缺有钱的贵贾,出手打赏自然不能小气;而黑夜的沙漠是一张遮羞布,马匪也并不是脸上就写着马匪两字,混入人群轻而易举。舞娘艳丽的微笑,珠光宝气的堆叠,这些当然都被居心叵测、早有思量的歹人算计在了心里;这许多日的算计叠起来,堪堪在今晚这一夜爆发。这一伙马贼趁夜潜入了团里。守夜人昏昏欲睡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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