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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花签-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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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楚岩汐平静地说,“你可以尝试彻底放弃你的法力。”
游奕没有回答。
世界一片宁静,只有太阳尽职尽责地用它不尽的炎热炙烤着这个异世界。
魔尊亦被这酷热压制得难以忍受,在这种头昏脑晕的情况下她以为自己听错了:“你不会是……要神将灵官成为一个没有法力的凡人?”
“不行!”他们耳边传来一个痛苦的声音,“这几十万年的精深修为,怎么能说散就散,无一丝灵力的游奕,还是什么神将灵官,我还有什么资格与他对阵,甚至,连他的面都再见不到。龙族领地远在三十三重天之外,以凡人之躯如何能到达!”
魔尊道:“凡人并非你所认为的那么无能为力,他亦是凡人,但这五行六界大约没有他去不了的地方。”
游奕显然有些惊诧,过了好一阵才开口,但显然是在对楚岩汐说话:“凡人之躯,体力有限,即使妙得仙缘,修行再好,能用出的只是那么有限的一部分。这里虽苦若炼狱,却是清修圣地,几万年的岁月凝结成一日,你若集中心念练一个时辰,却可得到几万年来每日都练了一个时辰的效果。”
听他这么一说,楚岩汐骤然明白近几日功力进展飞速的缘由,他以为要费不知多少个时日才能打通奇经八脉,他却在掉入境内的第二日就可自如地掌握炁气运行,果然是一日万里的修行速度。
魔尊道:“仙凡有别,他现在已强大得连伏魔使者都不是他的对手,若再强,恐怕就有违天道了。”
“什么天道,”游奕嗤之以鼻,“天庭一向最懂得审时度势,实在哪位凡人已强得连神仙都制不住,那就索性度他为仙,给他一个无限的寿命,但他从此受天庭管制。这千百万年来,这种例子并不算少。凡人修仙无非是想长生不死,这个结果,双方皆大欢喜。”
楚岩汐不在意:“我不用成仙,这样就很好。”
游奕道:“或许你是真不想成仙,但是让我放弃仙身,我做不到。”
楚岩汐道:“那就放弃一切,修为、法力、神将灵官的身份、曾经的荣耀、现在的仇恨,只认真做个凡人游奕。”
“哈哈哈……”游奕大笑,蓦然又止住,他咬牙切齿地说道:“不行!不行!”他的声音一句比一句大,待说到第三句,他已是在狂吼:“不行!”
魔尊黯然道:“我只被囚困这么些时日,已不能善罢甘休,更何况他。”
楚岩汐转头问她:“若你在婆陀山死了,或你如今仍然困在那里,生死不能由己,即使有复仇之心,又当如何?”
魔尊闻言沉默,她已经知道楚岩汐在说什么。她当然希望游奕能听从建议,散去一身的修为,解禁这绝境死地,她亦可重返魔族。可是,她又不忍心看着一个威风八面的神将灵官沦为一个任人宰割的贩夫走卒。虎落平阳受犬欺,她有着与他相似的经历,更能体会到他的心境。
游奕冷笑:“我若散了这法力,你们就可以离开这绝境死地,对你们百利无一害。可是,我不会这么做。”
楚岩汐依然很平静,道:“你若不愿意,无人会逼你。不过是循环往复的一天而已,我亦不是什么重要人物,缺席一天,没有什么事情会因此改变。”
他说着转过身去,手握定伽,闭目打坐,拒绝继续交谈。
以静制动。
游奕哪里看不出他的计策,毕竟他曾是龙族神将,兵法精通。可明明知道这位冷面少年是在以静制动,他还是无法抑制心中的狂风暴雨。
这无休无止已不知多少万年的磨难,他是否应当继续坚持?坚持到何时才是尽头?从此沦为凡夫俗子,他不甘心,永远囚困此处,他亦不甘心。
在这里困得久了,他甚至忘记了被困的缘由,被他越记越牢的只是仇恨,多一天则多恨一分,他积攒了滔天的愤怒只等自由的那一日与囚困他的人决一死战。只在今天,他才追根溯源,忆起了那被仇恨掩盖的起因。
当年,他们是如何约定?若输,任由处置。说到底,这是成王败寇,结局如此都是当年自己的默认,这能怪得了谁?认真追究起来,竟然还是自己错了,一切都似在咎由自取。
游奕忍不住大吼:“尊者!为什么总是你赢,我就无法胜过你一次!”
“尊者!神龙尊者?”魔尊不禁反问。
“正是你前几日提过的神龙尊者。你说败在他手下才甘心,可你有无想过败在他手下会是什么下场?!上穷碧落下黄泉再没有谁比他更铁血无情,可偏偏有人说他无情无欲、板正无私才最有神仙的样子!”
第54章 彼岸花(1)()
这个梦真够长,但梦总有醒的时候。
楚岩汐睁开眼睛,看到的是一重又一重高大厚重的幕帷,每根雕龙立柱边都分别站着一名太监与宫女。这个寝宫太过高大深广,而地面上又全铺着可避邪挡煞的黑曜石,阴冷得让人不寒而栗。
佳楠的香味萦绕室内。
他想掀被起身,但浑身透骨切肤的疼痛让他又倒了下去。立刻有宫女太监闻声而来,太医亦被召至床前,楚岩汐由着他们去忙乱,他脑中还残存着刚才梦境的片段,与现实有些相混。努力思索良久,他才分清,梦中的一切其实是他坠入绝地死境的记忆,而他在昏睡前,是去了一趟鬼门关借阴兵。
理清事情的前后顺序,他问:“霍铮?”
声音是前所未有的疲弱无力,让他几乎不敢相信是自己。
马上有位太监跪倒回话:“霍侍卫刚才离开去了太傅府,今天是太傅的头七,他代表太子府去悼念。”
楚岩汐想将被太医按住把脉的手收回,但手只抬起一半又无力垂下,他居然没有一丝半点气力。
“传轿……我要去太傅府!”他喘着气才将这句话说全。
太监本想劝说,但一见到他寒光凛冽的双眼,立刻噤了声,转身吩咐宫女给太子殿下换黑衣,然后去传轿。
楚岩汐虽伤重得好似随时会死去,但那双眼睛却依然锐利无比,与他的身体状况完全不相称。好似,海会枯,石会烂,人的肉身亦会灰飞烟灭,唯有这双眼睛的光芒,却似星光,历经时空,永不湮灭。
太傅府并不太远,楚岩汐即使是半躺在软轿中亦感觉颠簸给他带来的疼痛,但这些痛与抽龙筋剥龙鳞时所承受的剧痛相比,又算得了什么?
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没有死,为什么神荼放他一条活路,为什么太傅没有回来。
太傅府已是哀乐声声,哭声此起彼落。因已有太监通报太子到来,里面的人纷纷退出回避,哀乐及哭声都停住。
软轿直抬入灵堂。
楚岩汐在霍铮的搀扶下走了出来,只是几步路,他已冷汗直冒。
太傅夫人跪地迎接,太子拈香焚拜,瓷像中朴风笑意依然。
楚岩汐面上虽看不出有多沉痛,泪也未流,但心里却似溃了堤,悲痛排山倒海压抑得他无法喘息。从他六岁起,朴风就一直伴在左右,到如今已经整整十三年朝夕相处,亦师亦友,楚岩汐从未想过上仙亦会死,他还从未做好太傅不在身边的准备。
可是这世间又有多少事,可以由着我们做好准备再到来?
霍铮看楚岩汐开始摇摇晃晃,赶快上前扶他在一张椅子上小心坐下,楚岩汐看着太傅夫人瘦尖了的脸,说道:“请原谅,未将太傅与小雪带回来。”
太傅夫人听到他的声音变得如此有气无力,亦大吃一惊,她看一眼他的憔悴形容后垂头说道:“殿下千万不要这样说,殿下为太傅与小雪所做的一切,碧烟心里感激不尽。这个结果,我亦有做准备。倒是殿下,您昏睡了这么多天,我一直很担心。今天见到您这个样子,碧烟心里也很痛。小雪、太傅,还有您,你们三个,无论如何,至少要有一个活得好。”
她这番话说得情真意切,一向不动声色的楚岩汐亦有些动容,隐忍的泪水似要夺眶而出。他默默转头看着太傅的灵位,黯然道:“小雪呢?我想见见她。”
太傅夫人转身引路。
叠境因太傅的离世而彻底崩塌,好在霍铮赶回得及时,将他们两个从天崩地裂的危险境地中带了出来。
慕雪好似只是睡熟了,只是脸色没有从前那么红嫩。
太傅夫人轻轻地帮她掖好被角,凝目再看了她许久,才说:“殿下,人的生死有命,我能与太傅相守二十九年,已经很幸福。我不多求什么,若小雪最后也……也……,”她无法克制地哽咽,过了好一会儿才接着道:“我们一家三口会等下一世再续前缘。”
听她这样讲,楚岩汐深邃的眼中隐有风暴。
朴风是仙,慕雪是神女,他们哪有下一世!
从太傅府出来,已有闻讯赶来的百姓们跪在大道两边,大声称颂祝福。他们将从圣庙里求取来的圣水用杨柳枝蘸起,洒溅在太子的软轿上。一时之间,软轿上水滴不止,扑扑作响,倒似外面下着豪雨。霍铮骑马护在轿边,全身都被淋湿。
百姓们连绵跪了一路,还不断有刚从药王观音殿取了圣水及杨柳的民众赶来。
离太傅府不太远即有一处圣庙,供奉着杨柳观音,为三十三观音之一,又称药王观音。她左手结无畏印伽,右手持杨柳枝。据传她的杨柳圣水,可消身上诸病百痛。
霍铮知道这些在庙堂里求取到的杨柳圣水并无任何作用,他已经试过。药王菩萨真实存在,但只有她净瓶里的水才有效用。看着百姓虔诚感激地跪拜,霍铮希望他们的真诚最终能感动上苍,药王菩萨能显圣救太子脱离伤痛的折磨。
他骑在马上不时仰望天空,天空蓝得养眼,万里无云,是个难得的好天气。直到太子府,他也未等到任何一位神仙在空中显圣。
软轿在太子府长驱直入,一直抬到寝殿前,霍铮贴近软轿,轻声道:“殿下,我们到了。”
未听到一丝回应,他又提高声音再说了一次,仍未有回应。霍铮掀开轿帘,见楚岩汐斜躺在那里睡着了,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的脸衬着玄色的服饰,脆弱得就似一碰即碎的瓷偶。他的眼睛深陷了下去,颧骨因此显得突出,露在箭袖外的一双手亦瘦得青筋凸现。这双手一直不算太温暖,此时更带着地狱的寒气。
霍铮前倾了身体,伸手轻轻推了一下楚岩汐。这位平时警醒得仿佛连窗外一片树叶落地都能听见的太子只是稍微摇晃了一下,并未醒。他的呼吸略显沉重,睡梦中也不开心,轻皱了眉。
霍铮探身入轿,将他横抱了出来。楚岩汐早已不是那个两岁的婴孩,他已身高腿长,霍铮小心翼翼地不让他的长手长腿撞到软轿的边框。即使这样的大动作,楚岩汐依然未醒。霍铮并未注意到,那枚双龙玉戒无法在楚岩汐过于消瘦的手指上套牢,跌落轿下滚入一边的排水沟中。
正如许多稀世珍宝,现世时惊天动地,被遗失的过程都是这样悄然无声。不过对于霍铮来讲,那枚价值连城的玉戒他也真不在意,只有他手中抱着的这个人,才是他心中最重要的珍宝。
抱着他入殿,让霍铮不由忆起曾经在寄云阁的时光,那个时候,真是快乐无忧,几乎让人忘却身处深宫的凶险。
宫女已将床被铺好,霍铮令她们退下,他帮楚岩汐脱了靴,拉好被子后他没有着急离开,半跪在床头,入定地看着楚岩汐一呼一吸。
他发现每个人都很贪心,包括他自己。
在鬼门关前,他将条件降到最低,只要楚岩汐能活着返回就好。待返回宫中,他又日夜跪求太子殿下能醒转。可是今天,他又不满足于这个现状,他不指望楚岩汐能像从前那样精力无限,但至少,不要总是这样陷入沉睡,他真担心楚岩汐在睡梦中突然离去。
太医在楚岩汐刚刚返回的那一日即说太子伤得过重,失血过多,药石罔效,大约也就这几日。宫中甚至已经准备好丧葬事宜,只等楚岩汐断最后一口气即发诏天下举行国葬。
楚岩汐的父亲,那位老皇帝,曾亲自带领国师来探病。尽管太子府亦在宫城大内之中,但这还是自楚岩汐被立为太子以来,他第一次踏足太子府。
霍铮感觉他们关心楚岩汐身上密集的鳞状伤口更甚于楚岩汐的生死。看着他们让昏迷不醒的太子半祼着上身躺在那里由他们评点身上遍布的鳞伤,他恨得浑身发抖,浑然不觉自己将下唇咬破,鲜血一滴滴落在黑石地面上。
跪在他身边的老太监悄悄地轻触一下他的手背,示意他镇静、忍耐。但当皇帝身边那位带刀近侍弯下腰用手指去触碰楚岩汐胸口的伤口时,跪在地上的霍铮如捷豹般蹿起,大喝“住手”的同时,他已将那位猝不及防的带刀侍卫撞倒在地。
在皇帝面前,霍铮没有权力佩剑,若有武器在手,估计他已将这位胆大妄为的近侍劈成两半。
殿中所有人,包括皇帝与国师都受了惊吓,定定地看着这位怒冲斗牛的太子近侍。
霍铮迅速给楚岩汐拉上被子才转身跪在皇帝面前请罪:“霍铮鲁莽,惊了御驾,请皇上责罚。但太子殿下千金之躯,岂容粗鄙下人随意触碰!”
那位近侍亦反应迅速地从地上站起,“唰”一声抽出剑架在霍铮脖子上,怒吼:“你真够胆,我是皇上身边的带刀侍卫,你胆敢以下犯上!”
第55章 彼岸花(2)()
霍铮不屑地斜看他一眼,声音冷静:“你是皇帝陛下的近侍,我是太子殿下的近侍,你虽官阶比我高,但终究都是陛下与殿下的臣子。我并未听到皇上命你触碰太子,若非皇令,你触碰殿下的身体才是以下犯上。”
近侍被他说得哑口无言,一直在旁观战的国师这时上前解围:“圣驾面前,岂容你们两个撒野,谨护卫,还不快收了剑,请皇上赦罪!”
皇帝也似从惊吓中缓了过来,他抬眼看了看昏睡的楚岩汐,疲倦地说:“你们都不用争,都起来吧。”他看着霍铮道:“你忠心护主,朕赦你无罪。”
霍铮磕头谢恩,站起身立在太子床头,再不挪动半分,完全不理会那位近侍恶毒的目光。
这次探病导致兵戎相见,太子府上上下下连续几日都惴惴不安,害怕皇帝传旨怪罪。霍铮心中亦有些担心,他并不怕获罪,只是此时此刻,他不想离开太子半步。直至皇帝派人送来各种秘制药丸及珍贵补品,虽然这些东西对昏迷不醒的太子于事无补,但至少起到了安慰作用,太子府的人慢慢地放下心。
这场风波就此揭过。
“任何人都不可以冒犯您。”思及这段过往,霍铮不禁喃喃自语。
楚岩汐轻“嗯”一声,缓缓睁开眼睛,目光若有若无地看了他一眼,这一次他眼中没有那拒人千里的冰寒,亦无让人心生畏惧的犀利威严。他这种眼神,霍铮从未见过,那是迷茫、无助与疲累,混夹着深深的悲哀!
不待霍铮做出更多的反应,楚岩汐重又闭紧了双目,再次陷入昏睡。
霍铮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他的眼泪大滴大滴地滚落下来。他以前总是笑话慕雪眼睛一眨就能流泪,他以为自己铮铮铁骨,流血不流泪,这一辈子都不会为谁哭泣。可此时,他却哭得无法自抑。怕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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