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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王养成手册-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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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这是怎么了;王爷刚挺高兴;怎么就忽然生气出去了?”千羽用帕子给范伊夏拭泪。
“他生气了?”范伊夏向两人询问。
“是呀;刚王爷一出门就把喜服脱了狠狠地扔在地上;也不让人跟着;就去了回廊尽头的那个屋子。”万辰道。
“你们知道我坐不得轿子,刚那会儿头晕脑胀的,恶心得想吐;王爷刚为什么生气我也不晓得。”范伊夏疑惑道。
“那姑娘现在好点了么;今日就上轿前用了点饭,这会肚子空着也不舒服,不若我看厨房是否有开胃的糕点。”
“去吧,万辰你叫外面的丫鬟进来,我有话要问。”
万辰领了一个丫鬟到范伊夏跟前,她见了范伊夏恭恭敬敬地俯身行礼,“安荷给奶奶请安。”这个名唤安荷的丫鬟十五六岁,相貌勉强算齐整,声音却极其动听。
“起来吧。”范伊夏示意安荷起身,“你叫安荷是吧,我带来的丫头对王府不甚了解,你带着万辰在附近转转,熟知熟知格局。”言毕,范伊夏朝万辰递过去一个眼色,万辰会意,和安荷一同退了出去。
千羽拎了食盒进来,小碟子里有桂花糖藕、杏仁豆腐、樱桃酒酿、三色开胃水晶糕和一碟腌的胭脂鹅脯,一碟四个奶油松瓤卷酥和一碗碧粳粥。
范伊夏平时爱吃甜食,但此刻反胃恶心,见了甜的油的就难受,她先将唇上的口脂擦干净,只吃了一碟三色开胃水晶糕喝了几口粥。
万辰这时进来,在范伊夏耳边低声道:“姑娘,回廊尽头的那个屋子是浴王爷。”万辰的话还没说完,就看见聂垚已经一身常服立于内室外,她赶忙住了口,朝聂垚行礼。
聂垚扫了一眼千羽正装入食盒内的小碟子,看见好多甜品范伊夏动都未动,难道他在范府呆的那段时间与范伊夏吃饭都记错了,她不是爱吃甜食的么。
这是他第二次对自己懊恼。
“你们先退下吧。”聂垚道。
“等等,取个干布巾来。”范伊夏道。
听到范伊夏的吩咐,屋外侍立的丫鬟已将干布巾送上。
聂垚此时情绪很低落,他不知道夏夏是不喜欢被他亲,还是不喜欢他身上的酒味,他已经把自己洗的香喷喷了,或者是刚才自己太鲁莽,待夏夏不够温柔,吓着她了么?
“夏夏,你要洗漱,为何要拿干布巾。”聂垚鼓起勇气朝范伊夏走进。
范伊夏走到聂垚身后,将布巾包在他还在淌水的头发上,道:“头发这样湿,一会儿要歇着肯定干不了,王爷这样会生病的,我替你擦擦。”
聂垚僵了一瞬,才赶忙说道:“知道了。”
聂垚的头发极长,披散下来都过了腰,范伊夏从发梢开始擦拭,擦到一半长度的时候,她就累了,便道:“王爷做到镜台前,我够不着。”
聂垚“哦”了声,听话地照着范伊夏说的做了。
待范伊夏将布巾包住聂垚的头,擦拭发根时,聂垚忽然想到了她母妃,小时候她也这样给他擦过,不过母妃动作粗暴,每每都是聂垚嚎叫着擦完,哪里像她的夏夏这样仔细。
细白的指尖穿过聂垚的发,聂垚侧首在范伊夏的蔻丹上亲了下。不喜欢亲嘴,亲下手总可以吧。
卖力擦头发的范伊夏动作陡然停止,抿唇一笑,又接着替聂垚擦头发。
忐忑的聂垚松了口气。
“王爷,你头发好香。”范伊夏道。
我浑身都香,聂垚将浑话忍住没说。“番外进贡的什么精露,我用不惯这个,今晚咳”
范伊夏从妆奁盒里拿出一把梳子,细细地梳着聂垚的头发,她手臂抬起来的时候,聂垚能从宽大的新娘喜服袖筒里,看到如嫩柳一样的手腕,他又开始心痒痒,但鉴于刚才的虎狼之为,他还是得温柔点儿。他试探地询问:“夏夏,我们歇着吧。”
“要等王爷头发干了。”为聂垚梳好头发,范伊夏嘱咐千羽为她盥洗,不肖一会儿,王府的五六个小丫头鱼贯而入,有碰水盆,有拎热水,有拿着布巾胰子。
聂垚眼神不错地看着范伊夏的一举一动,其实是在正常不过的女儿家卸妆洗脸,但在聂垚眼里就是风情万种,他摸了摸自己还是湿漉漉的发丝,忙命丫鬟又递上几个干布巾,干脆给自己拼命擦头发。
范伊夏洗脚的时候,聂垚伸长了脖子看了一眼,然后硬生生地将眼神瞥到一边,按捺住心中又升腾起的念想。不急不急,已经等了这么多年,不在乎这一时半会,别再吓着夏夏了。
范伊夏盥洗完毕,屋中丫鬟都退了出去,范伊夏跪在床边亲自铺床,聂垚一边擦着头发,一边瞥了一眼又瞥了一眼范伊夏的背影。
这个令人遐想的动作
聂垚将手中的布巾扔在地上,刚才一次又一次告诉自己要按捺住的决心霎时没了,他疾步走到床前,从后面将范伊夏抱住,随即按到床上,在她耳根低声道:“夏夏,我们歇着吧,行不行?”
范伊夏没有防备,由不得自己低呼了一声:“王爷,头发还没干呢?”
“我擦干了。”聂垚胡搅蛮缠。
“还没喝合卺酒。”范伊夏提醒道。
“哦,对,我去倒。”聂垚这才想起来确实没有喝合卺酒,他走到桌子旁,倒了两杯酒,一杯递给范伊夏,两人胳膊交缠,各自饮尽了自己杯中的酒。聂垚担心范伊夏不喜欢他带着酒气,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现在可以了么?”明明脸上已经写了一个“急”字,聂垚还是耐着性子向范伊夏询问。
就像一个小孩一样将心事写在了脸上。
范伊夏想到了上一世洞房的聂垚,他用喜秤掀起喜帕的那一刻眼里明明也充满笑意,可是当看到她的眼泪时,错愕地愣住了。从此以后他克制着自己,只为讨好她,博她一笑。
他的难过,来自她的伤害。
这一世,再不会了。
范伊夏点了点头,一并伸手替聂垚宽衣。脱下的外袍搭在手臂,范伊夏转身要挂到衣架上,聂垚已经从后面将她抱起来,放在床上。
屋中的喜烛晃动着,聂垚脸上除了喜悦再看不到别的情绪,但却在解范伊夏喜服的衣扣时,遇到了难题。他连脱姑娘衣服的经验都没,更别说样式复杂盘扣错综的喜服。
“我自己来吧。”范伊夏坐起身自己解开衣扣,聂垚看会了手法,又再次将范伊夏按在床上,亲自为她解。
阻隔二人亲近的衣服,一层一层褪去,直到鸳鸯绣被下两人坦诚相对。
“夏夏,我去把蜡烛吹了吧。”聂垚强装镇定。
范伊夏忍着笑“嗯”了一声,聂垚随意裹了袍子去吹了蜡烛,黑暗中摸索到被子下的温暖。冰凉的发丝让范伊夏猛然打了机灵,聂垚将范伊夏搂紧。
“王爷”
“嗯?”聂垚含糊地应声。
“刚才为什么生气?”范伊夏抱着聂垚向下行的头,吸了口气。
聂垚停了动作,道:“我以为我亲夏夏,夏夏会不开心。”
范伊夏猛然想起刚才聂垚是要亲她,但她被转晕了想吐而已,她轻笑了一声:“原来王爷为这个生气,我没有不开心,我是坐了轿子难受的。”
“你说什么?”聂垚从被窝里探出脑袋。
“我说我没有不开心。”
“那换句话说,我亲夏夏,夏夏一定开心”最后的尾音消弭在唇齿间。
久违的亲密让范伊夏如坠云端,直到她因疼痛开始本能的抗拒。上一世范伊夏的第一次是被强迫的,足足养了两个月才养好,实在是因为那个经历太可怕,所以这一世的范伊夏始终无法配合,她稍一抵抗,聂垚就不会继续,如此反复折腾了近一个时辰,还是没有成功。
聂垚也没经验,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找错了地方,或者付修那货给夏夏留下的伤痛,夏夏虽不记得,但身体却记得?
聂垚感受的到范伊夏是忍痛想迎合,但总是关键时刻她就用大腿抵抗他,而且有几次应该是把她弄疼了,夏夏在哭呢。他心疼夏夏,便从她身上翻身下来。
静默了有一刻钟,范伊夏见聂垚再没有动静,便主动拿脸蹭着聂垚的肩膀,轻声道:“王爷,睡了么?”
“没有,睡不着。”聂垚道。
“那你是不是不喜欢我,怎么就停住了”
“我看你哭成那样子,实在没心思了,先睡吧,夏夏,我一会儿也能睡着。”
“王爷,”范伊夏用手臂环住聂垚的胸口,“我这次忍着不哭,行么?”
聂垚原想着,夏夏若难受,少不得要哄她不哭,现在倒是主动要求不哭,聂垚爱死这样的夏夏了,他再次翻身上来。
这一次成功了。也不知第几次的时候,聂垚想到范伊说的“喜不喜欢”那句话,便咬着她的耳朵跟着节奏道:“夏夏,你说我喜不喜欢你,喜不喜欢你?”
“王爷,聂垚,我错了,我再不说那句话了。”范伊夏也是娇气,哭了一整夜。
三十六()
“夏夏;夏夏。”
“嗯?”范伊夏睡得还迷糊;听见聂垚在耳边轻声唤她;且搂着她的手又不规矩了;“聂垚;不来了;我困。”
“不来了不来了;”聂垚捞起范伊夏的腰,将她贴近自己,赶忙道;“今晚也不来了,让你受罪了夏夏,你好好休息。”
被褥之下一团狼藉;还有一片血渍;原来付修那货说得不假,他确实没有碰过范伊夏;早知范伊夏昨晚是初次;他断不会那样由着自己。
她一定很疼;可是她只是在他身下隐隐啜泣;都不曾大声。
本来想叫范伊夏起床;但见范伊夏困乏成这个样子;聂垚心疼得很,便差人给老太太传话说晚些过去请安,略一思考;又重新吩咐;只说是他起不来。
禹王府的老太太龚氏,膝下就只有一子一孙,平日把聂垚宠得不成样子,她又惯知聂垚公务烦身,不请安的情况都常见,更别说聂垚累得想睡个懒觉,晚些请安也没什么。
但今日不同往日,是新媳妇首日敬茶,怎么就可以晚?聂垚是自家孙子不守这个规矩便罢了,新媳妇以后若跟着学样儿那还了得,这禹王府以后是要她当家的,她若如此又怎能服众?那人人夸赞的范氏不过如此么,想来也就是个在家只知吟诗作赋的闺阁小姐。
老太太虽心中不悦,但毕竟是孙子新婚,再者她心中并不糊涂,孙媳妇能不能当得起这个家,不能仅凭这一件事断决,退一万步讲,孙媳妇若真的指派不了下人也看不懂账本,不是块做主母的料,那还有她调/教呢。
想一想心中舒坦了点,对着一旁的李嬷嬷道:“想来昨日也是累着了,小年轻贪觉也是有的,就让他们多睡会儿吧。”
在一旁服侍的于氏,是老太太的小儿媳妇,也就是聂垚的小婶,她在旁笑道:“可不是吗?垚哥儿和垚哥儿媳妇这么样,老太太要高兴才对,您不是巴巴地盼望着垚哥儿赶紧有个儿子?”
老太太一听,转首看向李嬷嬷,“昨晚怎么样?”
李嬷嬷也笑道:“听屋外的人说,断断续续的足有一夜,老太太,您就把心往肚里放,指不定明年就能抱上曾孙子。”
不想老太太的神情没添喜悦,反而拉下了脸,哼了一声:“新婚夫妇谁没有这个时候,晓雨那时还病着,不也是早早地来给我敬茶请安?守没守规矩是次要,到底是没把我这老太太放在眼里。”晓雨是于氏的闺名。
于氏和李嬷嬷闻言,相视一望,纵是再装得平静,也难掩得意的笑意。
***
“呀,天怎么都大亮了?”范伊夏猛然睁眼,暖阳透过窗棂照得屋中一片亮堂。
聂垚一手撑着后脑,一手拿着一撮自己的头发搔着范伊夏的脸颊,笑道:“急什么,我给祖母说了,我们晚点儿过去请安。”
聂垚眼神清朗,不像刚醒,范伊夏问道:“王爷醒了多久?”
聂垚道:“半个时辰前就醒了。”
“那你在做什么,为什么不叫我?”范伊夏有点怨聂垚,语气中不免含了娇嗔的味道。
聂垚听了由不得自己挨近了范伊夏,轻声道:“没做什么,就是在看你。”
聂垚做过这种浑梦,梦醒人散,他怅然若失,从今往后再不会了,睡前醒后的那一眼,都是他的夏夏。
范伊夏那点小怨气霎时烟消云散,她推了推聂垚,“王爷快起来吧,毕竟是我第一次见你祖母,晚了可不好。”范伊夏说着就要坐起身。
“什么你祖母我祖母,说的好像咱俩不是一家人一样,还是夏夏忘记了,嗯?不如让我在提醒提醒你?”聂垚说着将范伊夏重新按着躺下,将头埋在她的颈窝处。
“王爷”范伊夏低声乞求,“真不行了。”
聂垚挑眉,“你还叫我王爷,和外面那些丫头有什么差别,这不就生分了么?”他为了显示与范伊夏关系的不一样,早夏夏长夏夏短的,难道她就没留意?
“生不生分难道就靠一个称谓?那我昨日嫁了个什么?”范伊夏抿唇一笑,将聂垚推开,起身去找自己的衣物。
清晨的男人因身体的反应本来就难捱,昨晚的饮泣软语,今晨的柔媚笑容,都鲜活地展现在咫尺,若非怜惜夏夏的身子,聂垚恨不得再重温几次昨晚的温存。
范伊夏背对着聂垚在穿肚兜,聂垚则拿眼偷瞄穿法,昨晚到最后都是他胡乱扯的,也不知把夏夏弄疼没?
范伊夏催了几次,聂垚也开始穿衣物。他故意在范伊夏面前没羞没臊地畅亮着,范伊夏侧过身子穿自己的,假装没看见。
忽然,范伊夏眉头一皱,聂垚看在眼里,赶紧问道:“怎么了?”
“浑身黏腻腻的,好难受。”新被褥也得换。
“那我们先去沐浴?”聂垚虽正经地提议,脸上却露着坏笑,说完就将范伊夏打横抱了起来往屋外走。
“还是给祖母请安后再去吧。”范伊夏道,聂垚却不依不饶,范伊夏见状少不得遂了聂垚的意,连连叫了几声“阿垚”,他才罢手。
在禹王府的堂屋,老太太已端坐在主座,旁边侍立着于氏,连一向体弱的聂云瑛也已到场。李嬷嬷笑着从屋外进来,在老太太跟前道:“小两口蜜里调油,这会儿正闹呢。”
于氏转首对身后的丫鬟道:“给厨房说过会儿再传饭。”
“合着全家人就要等他俩?”老太太已有了怒气,“去差人给他们说,我请他们快点过来。”那个“请”字咬得异常重。
聂云瑛瞧母亲脸色不好,忙笑着道:“到底是我们聂家儿郎,随了我大哥疼我大嫂的性子,也随了我爹了,娘,您说是不是?”说完,笑盈盈地不忘瞅着于氏。
老太太叹了叹气,想到聂家到了聂垚这一代就这一个子嗣,她也知道自己太纵了他的性子。“罢了罢了,是他的好日子,难免他高兴地忘乎所以,我本还指望着娶的媳妇儿能管教管教他呢,看来也是不能了。”
屋中几人聊了一会儿,一双新人从屋外走了进来。男的身姿挺拔、俊朗无双,女的姿容娇丽,窈窕妩媚。
范伊夏穿了一件绯红底蝴蝶纹交领通袖长衫,下身一袭朱丹色暗花缠枝花纱裙,束腰上面挂着一个海棠金丝纹香袋,更显明艳端庄。连老太太本对这孙媳妇儿已经心存芥蒂,都赞不绝口。
“给祖母请安。”聂垚和范伊夏跪下给老太太磕头。
老太太专门看了范伊夏,确实是大门户教养出来的小姐,行礼的动作一丝不苟。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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