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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爱无悔-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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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遥与春枝均在净房外候着,姚遥看了春枝一眼,见她还是那副恼怒的死样子,心里笑了一下,客气地问道:“春枝姐姐,去哪打些温水来给少爷净手?”
  
  春枝使眼乜了一下姚遥,一梗小细脖,扬声道:“紫鸢,去领些温水来给少爷净手。”姚遥听得外头一声极快地应答声,细碎的脚步声便快速远走了。
  
  姚遥瞧了一眼不甚搭理她的春枝,心知,这个春枝在表少爷苑内应是极有地位,上至段夫人,器重倚重,下至苑内小丫头,惟命是从。不过,自打今早段夫人吩咐表少爷一应事务均需自己接手之后,这位苑内小总管便对自己不阴不阳,不咸不淡起来。眼神,举止之间更带出对自己说是轻蔑又不是,说是不屑又不是的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总之就是极其别扭。再加上,一早她对兰草那一出,姚遥便从心里也对她不太顺眼起来,她虽知,这初来乍到,定要搞好周遭关系,尤其春枝这种微妙地位的人物,可,一到了关键时刻,姚遥便真的勉强不来自个。虽然明知日后这种硌愣儿关系会使自己很艰难,但仍然难以腆脸去巴结讨好对自己明显便有恶感的人。
  
  姚遥叹了口气,自己还是没有修练到家呀。
  
  片刻,表少爷在内呼应一声,姚遥忙闪身进去,少想些,少纠结些,过一日便算一日,姚遥如此鸵鸟的抛弃了这诸多纷念,一心一意地去干自己份内工作,侍候人的活了。
  
  好在,姚遥自知此等私密事,一般人都不愿旁人围观,所以她斗胆请示,既躲了闻臭气的尴尬,又避免遭遇替一成年,男子拭PP的惨境。她自应声进去,便没理会一同等候的春枝。话说,既然感观已形成,想着改变,这便不是一般人能做的,那得是神人。姚遥自知自己奏是一普通人,所以,对于春枝,顺其自然吧,况乎,也只能如此了。不过,那春枝对表少爷倒真是一心一意,听闻里头叫人,便也动作迅疾地跟着姚遥进去了,也不嫌恶脏臭。姚遥进去后,便见表少爷中裤长衫整齐,只是额头沁汗,一手扶住墙壁,等着人进来,姚遥忙挤身过来,将其依前势扶住,带出净房,扶到床边坐稳,身旁早有丫寰端水拿皂豆侍立在旁,姚遥试了试水,兹当表少爷刚一周半,替他挽袖拉手,放至盆内,细致地抹皂搓洗,又唤丫寰提壶浇冲,待完全洗净,又新换一盆,洗了洗巾帕,替他拭了拭脸,随后,又将其手上水渍抹干。脱了外衣,只让表少爷着一锦丝中衣,再除短靴,布袜,扶至床上安置好,拿一丝缎巾被覆于肚上,轻坐床头,摇着折扇,柔声道:“少爷歇下吧,奴婢自在旁候着。”
  
  姚遥懒得理会在旁一直充当监工的春枝,手上动作流练自如,语调声音轻和柔软,靠,不就一近身侍候的活吧,就咱这水平,兹要是干,定能干到最好。有嘛了不起地?
  
  可惜,表少爷总是不配合这情景氛围,那表情一直都很欠抽,嘴角翘翘地,一副忍笑不迭地样子,看得姚遥很是费了把子力气才装得这般温柔,没在面上现出心内的狰狞来。
  
  好在,表少爷确是累了,屋内窗扇四开,空气清新的很,姚遥手上折扇摇得又勤,只一忽,便双眼一合,带着脸面倦容疲累睡了过去。
  
  屋内一片安静,忙乱的丫寰一见少爷安置床上,便悄声退了出去。姚遥分明见着春枝想留一留,却苦思半晌儿,一步三回头地也退出屋内。
  
  姚遥终于长吸了一口相对自由的空气,话说,自打从槐州出来,这十多天里,便时时要对个紧盯自个喘着气的陌生人。心内还在忐忑不安,上下不宁,真不是活人能受的。不过,不幸中的万幸,现如今这结果,还算过得去,比自己想像的可是强多了,还真是小窃喜了一下,姚遥苦笑,这人呐,不是不苦,是还永不到最苦的。
  
  姚遥放下折扇,瞧了一眼熟睡中的表少爷,这人呐,醒着时虽也难受,却总要强撑,这睡着了,便似撑不住了,眉头紧皱,嘴唇紧抿,竟是睡得这般难过。姚遥叹了口气,深切地同情了同情他,照比人表少爷,自己似乎活得还算不赖,最起码,咱身体健康,不用经受病痛折磨呀。
  姚遥轻轻起身,一边小心地看着表少爷,一边小步微挪地到了桌旁,倒了杯水喝掉,呼掉一口气,自昨夜到今晨,这心提得一直很紧,觉更是没睡好,如今,心思一轻,便觉得浑身酸痛,真是累过了头。
  又不好继续趴着睡,只好起身摇了摇脖颈,看一眼床上睡得难过,却真是挺沉的表少爷,便蹑手蹑脚地挪到窗边透过轻纱去打量苑子,表少爷的院子称之谓玉竹苑,自是翠竹林立,满目青葱,有夏风轻过,便是沙沙声响,看着就让人凉快不少,姚遥心里痒痒,这般酷夏,在这林中弄一盘凉瓜,一卧榻,渴了咱就吃吃,累了咱就躺躺,那才真是神仙般的日子。
  
  表少爷这苑子除了这绿竹,花卉却少得很,有几株茉莉,含笑,其他的便没有了,可能这人不喜花,偏爱树多一些。
  
  姚遥站着看了一晌儿,觉得有点累,苑内一个人也没有,连听个闲篇的机会也无,不知道是不是都躲回屋内了。她百无聊赖地收回视线,再次打量了打量这少爷主屋。除了贵重稳重的檀木家具,靠西墙边上还有一多宝格,上有几个瓷器,玉笔筒,玉水盛,玉笔架之类的,姚遥真的很感兴趣,但没胆太往跟前凑,怕一个不小心,被风吹掉一下,再怨上自己个,那家伙,再投十回胎,若没那命,咱也是还不起。
  
  姚遥四下瞧着,便自然瞥见表少爷床上小阁屉上的几本书,有心拿下来瞧瞧,又怕扰了表少爷清梦,如此想了半刻,终是书趣占了上峰,微步挪到床旁,先看了看表少爷,他睡得仍是很沉,便轻轻地搬来一圆凳,小心地放到床脚踏上,一提裙子,便踩了上去,伸着胳膊便去够那几本书。
  她将将掂着脚尖碰到那几本书,忽地听到头顶上方,传来一声冷询:“你在干什么?”
  
  这一声问询可骇了姚遥一跳,手一抖,险些没把那几本书扔到床上睡觉的表少爷脸上。好在她机敏,胆大,反应迅捷,在凳上一脚单立,双手一错,来了个金鸡独立,险险把那几本书抱回怀里,她先心跳过速地看了看表少爷,随后,才抬头去寻那声音的出处。
  
  屋内高大屋脊上的房梁处倒挂一黑衣束发男子,浑身上下都包裹的都很严,隐在暗黑处,只余一双鹰眼在外,盯着姚遥的目光似在盯一条毒蛇。
  
  姚遥轻轻咳了几声,才道:“没干嘛,就是看这有几本书,想瞧瞧而已。”说罢,还站在凳上示意似的从怀里拿出一本书挥了挥。
  
  那人一闭眼,便突地消没了踪迹,只远远地传来一声冷冷的敬告:“守好你的本份,莫拈三搞怪。”
  
  我靠咧,姚遥立马在心里跟上一句国骂,你才拈三搞怪呢,你全家都拈三搞怪,你祖宗八代都拈三搞怪,瞧你那鬼样子,便是拈三搞怪出来的产物。
  
  姚遥又是愤怒,又是气馁地拿着那几本书下了凳子,将凳子放回原处,瞧着表少爷,狠狠地想,你身边的人怎么都那么怪,还个个对人都这么不客气,若是对所有人便罢了,若单对我,哼哼……
  
  那我也不能把人咋样,姚遥泄了气地在心里替自己悲哀,这日子是越混越惨,越活越回陷了。
  
  她很是郁闷地翻了翻手上这几本费劲弄来的书,却原来只是这大周朝史书,一本三册,净是些歌功颂德,诌媚表赞之词,上至开国皇帝,下至嫔妃才人,都是些旷世奇才,贤良淑德之人。那词用的都让她身上直起粟,可见,有多么露骨,多么露白。
  
  姚遥撇了撇嘴,这表少爷竟将这样的书放到床头当睡前读物,难不成,就是为了催眠所用?很有可能啊。她无法想象,一个可以把这样的书当成宝贝天天颂读的人,那这人得需要一个多二的脑子呀。
  
  实在是没啥意思,姚遥便只好趴在桌上两眼直瞪瞪地瞅着他目前的金主,只待他一睁眼,便近身侍候,好好表现,赚个劳动模范奖章啥的。最好,再赏几两银子,虽不知能到何处花去,但有总比没有强吧。
  




☆、第 49 章

  一想到银子,姚遥便悲摧地想到她的身份,一个妾,一个太太,还是个没正过名的,没拜过家祠的,这一辈子,都不太可能有第二春了,这人在,跟着奴婢似的侍候,这人不在,怕是要直接活埋一块堆的。
  
  不过,姚遥突地从心里冒出个很严峻的疑惑,这少夫人怎从昨儿至今儿都没瞧着哇,是躲着呢?还是等着四十九日后自己受关注度降低了,再出来呢?
  姚遥摇摇头,不去想了,越想越觉自己苦//逼。这日子过起来咋这般艰难呢?
  
  姚遥虽很疑惑那具有飘忽无影功夫的黑衣人,却实在没胆去问表少爷,只好小心谨慎,莫再触了旁人的霉头,搞不好,人家一伸手,得,喉间二指入骨,又得莫名其妙地苦//逼穿越一回。
  
  姚遥这艰难的岁月真地贯彻执行了七七四十九日,每日泡完澡都半死不活,还没有正经床铺睡,一张一米二左右的矮榻,翻个身都费劲,右侧上头二十公分处,便是半个陌生人的男子,这厮动不动就暗笑一场,讽笑她,半夜又病得直在床上辗转反侧,弄得姚遥心内又恨又同情,一整宿得有半宿跟着这厮耗着,端水端茶端点心的候着。靠咧,这日子,真是太考验人神经了。
  
  在此期间,姚遥有幸瞧见了程老爷其人,他是在姚遥进行如此神圣活动之后的第四天出现的。
  
  带着一位须发皆白,很在些飘洒谪仙般感觉的老者,风尘仆仆进了儿子房间,让那老者携着一羊角小童细细地给表少爷诊了好一会儿的脉,才一同又退了出去。
  
  姚遥不能出屋,须在表少爷方圆六米处转悠,又着实好奇那老大夫的水平。便讪笑地躲开表少爷探寻地眼神,趋身抻脖侧着耳朵躲在屏风后头,费力听那老大夫讲话。那老大夫先是捋须诌了一通,什么寸上寸浮数细;寸数细涩;关浮细紧;尺浮数细虚;尺浮数虚弦紧。查其脉象,应是五脏阴虚之极,导致虚阳外脱,脏器崩坏云云。听得姚遥半句也没明白,倒是最后一句明白了,“老朽惭愧,令郎还需另请高明。”说罢,连方子都未开,人便一作揖要辞去了。
  
  程老爷倒是谦和之人,忙摆手着人客气送出,人却立在外屋门口久久未动,姚遥看着那晨阳下萧索的背景就觉难过,突地想起小学教师强让背诵的那篇朱自清散文名篇《父亲的背影》,这天下父母皆是如此,为儿为女哪怕掏心挖肺也是甘愿。这有爹妈疼得就是不一样,想想前世的姚爸姚妈,姚遥心内一酸,眼眶马上润湿了,自己也曾是爹妈心尖上的肉,可如今,却沦落成任人欺凌的砧板上的肉了。
  
  那程老爷负手站立良久,才慢慢回转身子,姚遥分明瞧见那眼角两行泪痕,忙一缩脖,蹿回表少爷床边,忽视表少爷那满脸的调侃笑意,低眉敛目躬腰含胸地恭谨候在床边,片刻,一脸肃容的程老爷转进屋子内。
  
  他站在床边,身姿端得很是笔挺,严肃地嘱咐道:“莫要太费心思,养神休息,多调养几日,总能见好。”
  
  表少爷点头应了。那程老爷一转视线,瞧见姚遥,向表少爷询道:“这就是你娘亲替你寻的那个什么四柱全阴的女子?”
  
  表少爷瞥了一眼仍就恭立的姚遥,应道:“是。”
  “哼。”程老爷先从鼻孔中喷出一口气,才道:“病急乱投医,弄这些神鬼之道,没的败坏了门风。”
  
  “母亲也是爱子心切,父亲还须理解几分。”表少爷的语气颇为清冷,他先替程夫人分解了两句,便岔开话道:“父亲为子潜千里奔波,如此辛苦,子潜深感愧疚,父亲应早些休息才好。”这几句话说的甚是客气,听得姚遥纳罕不已,这程老爷,姚遥才刚分明瞧着很是心疼表少爷来着,怎么说话的感觉这么,这么,嗯,别扭?生疏?奇怪,真奇怪。
  
  姚遥家里没兄弟,自然不晓得中国父子的相处之道,在现代,儿子成年后与父亲之间关系的通常表现形式是对掐,在古代,儿子成年后与父亲的关系通常表现形式为客套。除此之外,当然还有诸如漠然,疏远此之类的形式,但就是没有父慈子爱的情景。这是中国典型的父子表现形式,当然,姚遥不知道,姚遥只知道姚爸姚妈宠她,捧着她,拜她脸皮厚,爱腻着人,又常撒娇耍赖的,总是能达到目的。她便以为,既然大家都有爱,最啥不表现出来,所以,对着程老爷和表少爷这种对话方式,她真的很是不太习惯。
  
  那程老爷听了表少爷这番话,反倒沉默了,他站在床边又无声地待了一会儿,便道:“好好歇着吧,那我先走了。”说罢,眼角乜了姚遥一眼,又道:“这丫头,你娘亲既是寻了来,便就留下吧。”说罢,转脸对着姚遥,语调威严地道:“既已来了程府,便好好侍候好少爷,我们程府自不会亏待你。”
  
  “奴婢听命,定用心侍候好少爷。”姚遥忙低头屈膝行礼作柔顺状接腔。
  
  那程老爷点点头,又看了看在床上倚靠的表少爷,微不可闻地轻叹了口气,才迈步向门外走去,姚遥自然忙跟在后头恭送,一直将程老爷送至大门口,才停脚屈膝轻道:“老爷,慢走。”
  
  待程老爷被门口丫鬟接手送至远远的苑门外,瞧不甚清影子了,姚遥才转身一步三挪地回了屋里,坐到桌旁圆凳上,叹了几口气,这除了戌时天黑能出了屋门到耳房泡那该死的药澡以外,这都快一星期了,愣是连大门都没迈出二步,更别提苑内景致,程府景色了,那更是痴心了。
  
  倚靠床头的表少爷不知在想些什么,有些出神,自没盯着姚遥笑她傻样。姚遥见他表情肃整,还真有些稀奇,少见呐,这几日,只要对着自己个,便是笑,笑得姚遥从尴尬到恼怒,又到愤慨,直至今日的不痛不痒。还真是少见其他的表情。
  
  姚遥也不便吵他,自顾自倒了杯茶,小口地啜了起来,一时屋内便安静至极,只闻窗外从远处隐隐传来的知了声。这个不过一秋生命的昆虫,却似知晓整个生命奥秘一般,成日价地知了知了,似是比人类活的明白许多。
  
  表少爷直在床上待了十多日,才能行走自如,不过,走远了仍是气喘吁吁。
  
  姚遥很是赞叹生命的奇迹,甚至一度认为,个人意志力真的是可以战胜病魔的。表少爷那日已是残灯败烛,马上就要吹灯拔蜡的劲儿了,可是挺过去了,到如今儿,竟也一日强似一日,面上有了人色,不似那般青白了。
  
  这一日,姚遥扶着表少爷在苑内走了走,回来便觉得很是困顿,等侍候表少爷午歇躺下,她也卧在榻上打算眯一会儿。朦胧之间儿,似是窗内纵进一人,她待起身询问,却觉浑身梦魇,动也动不得,猜之是梦,却恍惚见床上表少爷起身,看着她对着进来那人说了句什么,那人便对着她遥伸一指,她便倾刻间堕入一种极为不舒适的睡梦状态中。
  
  那纵进来之人正是从前跟表少爷去薛府时临行送书给姚遥的山水,他一袭黑衣,面容憔损,风尘仆仆,一进屋内,便要跪地磕拜,被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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