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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一色-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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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守岁,不过他们说守岁能集福气,希望新的一年里事事顺利,母亲,要不我们今年试试?”长天将剪纸收好后,将自己的手送上门,覆盖住了谷梁白脂般的手心,又讨好道:“往年我回去后就睡了,可夜里就被炮竹声与烟火声给吵醒了,今年宫中应该没有吩咐就不会有人吵我。”
谷梁使了三分力气捏住了她的手,语气不悦:“刚刚不是说守岁,怎么又睡觉,你又在糊弄我,嗯?”
“疼……”不痛不痒地唤了一声,可惜抽不回自己的手,长天放弃了,索然道:“您自己说与奏疏守岁的,那我只好一人去谁觉,今年应该能睡上安稳觉。”
“如此这般说来,那倒是朕的错了?”柳眉一扬,抬头静静瞧着她,似是她的错静静等着眼前人的回答。
面上淡淡的如雪傲气,长天果断地摇摇头,周身的骨气消失殆尽,一丝都不剩,眉眼和软,低低道:“我的错,您没有错,”末了,又不忘轻飘飘加一句:“要不今年您还接着在含元殿守岁,我回云霄阁睡觉,如何。”
半句好话,半句气人的话,谷梁瞥了她一眼,松开了手,不欲搭理她。可却见她笑着搂住自己,淡淡芳香盈鼻,微凉的指尖触上自己的肌肤,微小的涟漪在心中『荡』漾,听着她软软的蛊『惑』人心般的声音:“母亲,今年我们一起在长乐宫守岁。”
午后,阳光甚好,云光霭霭,城楼上眺望而去,帝京城内一览无余。
谷梁站在至高处,俯瞰脚下的土地,再抬首穷目望去,山河万里,青天云山,醉靡人眼。她微微眯起双眼,眸光深沉近深邃的幽潭,最深处暗流涌动。高处,她站的太久了,久到快『迷』失了自心。
寒风过,雪白的肌肤上,墨发如日夜不息的河水,毫不遮掩般挥洒着与众不同般傲世的美。长天站在避风处,上位者淡紫『色』衣裙随风『荡』『荡』,看的痴呆,可又不知陛下眼中无尽的目光落在何处。
等了很久后也不见陛下下来,长天耐不住城楼上刀割般的风势,提裙踏上台阶,站在她身后提醒道:“母亲,寒风凛冽,下去吧。”
谷梁并未回头,只是问她:“长天,你可看到了什么?”
轻轻在手心处呵出一口热气,暖了暖手心,顺势向前方看去,缥缈云际,天涯望远,她明白了谷梁何意,淡薄中懒散的声线:“您看的是您的江山,而我看到的只是一片云彩,也许心境不同,看到的东西就是不同。”
答案还真是与众不同又随意的很,谷梁不由笑了笑,转过身子朝着城楼下走去,守城侍卫不知二人是谁,只是知道凡上得了城楼都不是简单的人,都俱数垂首让行,守城将领识得谷梁,微微俯身站在一旁。
几人下了城楼,停在了台阶口,马车依旧停留在一边,长天欲走过去,但谷梁却一把拉住她,笑道:“日头还早,不如走走吧,正好看看民情。”
“您不怕被人认出来,会有危险,”若是平常,长天必然会唯命是从,可眼下年关接近,街坊人多杂『乱』,若真被认出来,指不定有什么歹心之人不谙安分。
谷梁见她站着不动,心中无奈,走近拉着她往前走去,笑道:“他们认识的君王无非是一身黄『色』的凤袍罢了,今日人群中荆布钗裙,谁会识得,你多心了。”
路上行人许多,也有如她们般母女二人走动的。只是长天注意到行人时常会回头转眸看向她们,她侧歪了歪头,在谷梁耳朵边笑着嘀咕道:“母亲,荆布钗裙也掩盖不住您这一身王者气质,回头看您的人可不在少数。”
谷梁在街边随意看着街边小摊,看到地摊上的拨浪鼓便随手拿起来转了转,‘铛铛’的响了,不经意间听到这句话,指尖停滞,侧身看着她。
长天却又打趣道:“可是您现在又不像了,哪有帝王会拿着孩子玩的拨浪鼓,小气!”
好话坏话几乎被她说净了,谷梁又看她一眼,却是命人付了银子,将买来的拨浪鼓放在她的手中,玩笑般威胁道:“送你,不许丢,不然赏你一顿藤条。”
长天拿着拨浪鼓站在人群中,大人玩着孩子的物什,有些违和之态。身后跟着的宫人与侍卫见她不知如何是好的模样,都垂首发笑,而始作俑者早已走了数步。无奈下,长天将东西交给宫人,吩咐道:“拿着,回宫后送到云霄阁库房去,不能丢了。”
快跑追了几步,牵住谷梁的手,收敛了方才的玩笑,也不再说话,安安静静地陪着她走着,人流涌动,络绎不绝,身后护卫的人也也只是远远跟着,盈手相握,挽住了纵横多年的牵绊。
二人走了半个时辰,除却拨浪鼓外,一样都未入眼。
一间茶舍前,长天停了下来,典雅的摆设,细细看去里面客人也不多,提议道:“母亲,要不要进去坐坐,试试民间的茶与您常喝的茶水有何不同。”
“好,”谷梁未可知否,轻声应着。
未及片刻,小二踏着轻盈的脚步送来了一壶茶,招呼道:“夫人,小姐,这是本店最好的茶,您试试看,小店开了很多年了,做的都是老牌生意。”
长天起身刚触碰到壶壁就被人按在椅子上,不知何处而来的一把匕首出鞘,寒气已然直透眉梢,劈刺而来,幽透寒峰,匕首滑过眼前。接着是桌面翻下,恰巧挡住了停在半空中匕首。
谷梁不知何时站了起来,瞧着眼前小二扮作的刺客,冷笑道:“一般跑堂何来这般沉稳的步伐,仅仅这点便暴『露』了你。”
一招落空,便已失了先机。更何况谷梁并未孤身而来,门外守着的人立即破门而入,瞬间制住了刺客。谷梁摇摇首,茶水早已倒地,抬脚跳过破碎的瓷器,走到门外。
刺客挣扎了下,却动弹不得,眸光泛红,嘶声喊道:“谷梁悠之,你的帝位建立在自己亲生骨肉上的,午夜梦回,可曾梦到自己得女儿前来索命。”
笑意在唇角慢慢收敛,刚站在门外的谷梁听到此话,眸光如死水般沉静,走廊夹道的冷风吹入怀中,寒意彻骨,人站在那里却不知往前走去,毫无方才的凌然潇洒之态。
长天怔怔地看着刺客,静默无语。那是谷梁心中最深的一道伤疤,她都不敢提起,却被人在大庭广众下这般陡然地撕开。
然而众人沉浸在此话中时,一道黑燕般的身形执着一柄长剑刺目而来,冰凉的恐惧深入骨髓,长天向前跑了几步,喊道:“小心,母亲!”
帝王者,再惊惧的狂涛骇浪都不足以让她动怕分毫,可唯有这般替那个孩子讨伐般的话语让她忘乎一切,忘记了呼吸。可帝王者经年集聚的警惕快过了她的思绪,惯『性』般地朝一旁躲去。
剑快到仅仅一息间就随她的方向而追去,锋利的刀剑带着凌厉的剑气划破了手掌上,留下了寸许的伤口。然而就这寸许的伤口已然够了,伤口的血却不是平常的红『色』,而是带着暗紫的颜『色』。
电闪雷鸣般的时间,侍卫上前护住了受伤的谷梁,拔刀迎向了来人。
长天上前看到了伤口,知晓是中毒,乌黑眸子闪烁着冷酷地锋芒,低头吩咐道:“抓住他,要活的。”
她不管身后是如何地激烈的打斗,只小心翼翼地托住了谷梁受伤的手,低低道:“对不起,今日我不该唤您出宫。”
不知是受伤所致还是被方才的话激住,谷梁脸『色』有些苍白,随意看了一眼伤口,“不用紧张,倒是扰了兴致,着实不该,先回宫吧。”
谷梁抬脚往前踏了一步,却又停在了那里,目光有些难忍,又睁了睁眼睛,往后退了一步,眼前阵阵发黑,周身的血『液』似是冰固,毒素蔓延地太快了。
长天扶住她,抑制住身体的颤抖,侍卫显然已经拿下了此刻,她上前几步拽下了来人的面巾,识清了模样后,忍不住倒退几步,心中翻腾着难以相信地恐惧。
眼前人竟是秋水,那个数次救她的秋水……
她死死地盯着秋水,渴望又骇然地开口道:“解『药』,给我解『药』可好,当我求你。”
第52章 挟持()
长天清晰地感知眼前被擒拿的人并不是真心想要谷梁的『性』命,可心中极度的恐惧让她疯狂,她不敢激怒秋水,只好求道:“秋水,她在我眼中不是帝王,只是一个简单的母亲,她不计较我命带不祥的身份。你也有母亲,你也可以体会到我的心情,如果有朝一日,你会怎么做?”
怎么做……秋水面上的笑意凝固,眸光落在几步远的谷梁身上,她该是第一此看着这个冷酷无情的帝王,雅致的衣饰,极尽冷静地身形,好似并未因着方才惊心动魄的事情带来半分慌张,只是脸『色』却是异常的苍白,她知道这是中毒带来的。
可这些平常不过的现象,却是像一张无形无『色』的网,将她的心狠狠勒住,让她无法呼吸。
长天见她有些松动,忙将置在她颈脖间渗人的长刀推去,示意侍卫退后,凑近低低道:“我可以送你出城,也可以不让人追捕你,一切的一切我都当作未发生过,你也才十八九岁,何必白白失去了自己青春的『性』命。”
轻轻语声中,秋水浑浊的眼光中愈发清澈,带着一丝鲜活,也是这丝鲜活让她有了贪恋人生的念头,其实,她也不想让她死。
因为她不止是一个帝王,也是一个平常的母亲。
她松动了,从手指上解下了戒指,看似简单的戒指却藏着巨大的玄机,递给了长天,“里面有『药』粉,与水服下,自会解毒。”
长天接过戒指,却并未急着将解『药』送过去,而是意味深长地看了秋水一眼,又用余光扫了一眼一旁的侍卫,秋水眼眸微微一眯,手指悄悄伸向地下。
长天拿了戒指起身走回去,可还未跨出步伐,身后人用匕首挟持了她,瞬息间,她将解『药』扔向了一旁的侍卫手中,颈上蓦地一凉,让她不禁打了寒颤。
秋水神出鬼没般用匕首抵在长天的颈处,处势又发生了天翻地覆地变化,眉睫微动,看着谷梁『迷』离的神情,不轻不重地将匕首贴近了雪白的肌肤,“陛下,烦请您的女儿送我出城。”
气质端凝,眉宇间凌厉陡生,谷梁扶着门框站稳了身子,不似方才般淡定,眸光落在冰凉的匕首处,带着些许恐吓道:“最好别伤她,不然朕会让你后悔,一国之君,言出必行。”
只此一句,再无赘言,更知多说无益之理。
“那是自然,她若死了,我也不得死,”秋水眼波轻闪,心神飘摇,看着谷梁紧张的神『色』,却是莫名地苦涩,低声与长天说道:“看得出来,她很紧张你。”
满舍寂静,零散地客人早在之前打斗地时候便已逃走,店老板也不知躲在哪个角落里,期盼这场飞来的是非快点结束。门外依旧是方才的马车,长天率先上了马车,秋水随后跟上,车帘落下前看了一眼站在店门处的谷梁,眸光深沉,带着些许不一般地意味,紧紧瞬间便又收回。
长天捕捉到了那丝蜻蜓点水不一般的眼神,唇角抿起,狐疑的目光落在秋水的眉眼处。方才的‘小二’坐在了车夫上的位置,扬起马鞭,踢尘而去。
谷梁握着那枚戒指,心绪忽地被牵动,想追可又无力去追,视线凝结在马车的影子上,只好不放心地吩咐一旁的侍卫,“赶紧去追,远远地跟着,再命袁子宸去将殿下找回来。”
原本该是异常紧张的气氛,可百里长天却如往常般坐马车闲暇,只是一路上眼神都落在秋水的眉眼处,惹得秋水用手『揉』了『揉』自己的眉眼,奇道:“你盯着我做什么,是你让我这么做的。”
“秋水,你到底是谁,你与陛下到底是何怨恨,不惜引我去破院,借机染上疫病来谋害她,今日又刺杀,你接近我就是这个目的?”
眸『色』微微一凝,秋水收起方才挟持用的匕首,侧身对着马车车帘,靠在那里,双臂交叉,“谷梁悠之当年登基时,杀了多少忠良,说了你也不知,只是今日看在你的面子上才给与解『药』。”
长天不相信,眉心紧拧,回绝道:“不,知晓陛下用亲生骨肉祭祀之事,少之又少,你得身份该不会是……”忽地忆起那晚山庄里的醉酒后吐出的话:我母亲爱上了不该爱的人,瞒着天下人生下了我,却又不管我,一心一意爱着我父亲,可惜我父亲不爱她,宁愿死也不爱……又觉不对,生生打住了即将出口的话语。
旬祁欢,眉心有颗红痣,而秋水没有,就不会是同一人,更何况再大的仇恨,岂有子女弑杀母亲的道理。
少顷,二人同时沉默了,直到马车停了下来,长天才理了理自己褶皱的衣服,不知自语还是说与她听,“其实我也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当年关内边城一场疫病死了无数人,而我仅仅算是死里逃生罢了。陛下待我确实很好,她不像一个帝王,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母亲。”
抬眸迎秋水不解的眼神,轻声激扬,如同铃音,“母亲这些年一直在找她的长女旬祁欢,从没有放弃过,她说恨她怨她都无所谓,因为这都是她的错。”
善辩的秋水此时却是没有回话,车内日光暗沉,她微微侧了侧头,但也看清了她的羽睫不停地颤动,长天知道到了地方,便起身越过她,独自下了马车,车夫仍旧警惕般看着她长天,后者爽朗一笑:“我不过文弱女子罢,有何可惧。”
秋水并未下车,只是掀开车帘,神『色』隐隐地有些殇然,长天趋步近前,神『色』轻松,笑道:“你救我两次,疫病你害我一次,今日我又救你一次,算是扯平了。秋水,天高水远,但愿你我还有相见的日子,也但愿下次不是这般刀兵相见。”
秋水罕见地没有反驳她的话,只是颔首算是同意了,纤细的指尖紧紧捏住帘布一角,眸光幽幽闪动了几下,停顿了许久才道:“你一人回去安全吗?要不我送你?”
长天笑着摇首,“有你这句话,我今日就没救错人,后面应该有接应我的人,你们先赶紧走吧,免得被追上,我可就救不了你了,”她后退几步,言笑晏晏,身姿悠然,唇边带着一丝习惯的笑容,“你先走,这样你才有更多地时间离开。”
秋水也不再推脱,放下车帘,马蹄哒哒地往前走去,长天站在那里,看着离去的马车,眼角抽动,蓦地唤道:“等等,”快走几步追上马车。
她站在车窗外,瞳眸灿若星空,如流星般点缀银河,抿紧了嘴唇,问道:“如果有朝一日,我有危险,你会回来救我吗?”
如此不切实际的问题,秋水探首笑着回她:“你能有何危险,除非陛下杀你,如果真是这样我也救不了你,皇权至上,你应该『逼』我懂。”
“那你会回来吗?至少见我最后一面呀,”长天神『色』凝然,不似玩笑。
秋水耗不过眼前深思凝结的少女,瞧了一眼夕阳西去的天际,又在转眸间看到她发丝上点点紫光的发簪,嘴角微微勾起,向她伸手,“可以啊,你将头上发簪送我,我就回来救你,刀山火海也不惧怕。”
长天不自觉抚上自己的发簪,有些悲凉,这是紫金簪,陛下若知道她送人,岂不是……皓腕停滞在车窗外,顾盼神飞,长天本不想送,可奈何秋水期盼的神『色』,再是不舍,也拔下了紫金簪,递到她的手中,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再三嘱咐道:“你不能丢了,更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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