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游录-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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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光球在距离两人一定距离处，便四散而开，宛如四散的流萤一般，洒落下来，美得动人。

　　　　蒋瑟抬手接住一片淡蓝色碎片，但是展开手却是空空无一物。

第107章　万念俱灰（）　
漫天皆是那淡蓝色荧光的碎片，宛如下了一场蓝色的雨，甚是美丽。

　　　　但是这美丽中藏着的却是无尽的杀机。

　　　　秦渊从后背拔出一把长剑，身子不动，但是长剑却是飞出，秦渊双手各伸出两指，在胸前移动，那长剑也是随着他的手指动而动，蒋瑟看着秦渊这凭空御剑的能力，不禁看得呆了。

　　　　颜焉也从头上拔下那青玉簪，变成一口长剑，那长剑在月色中闪着如水的光芒，蒋瑟一见便知不是一件普通兵刃，其品相，难得绝对是价值连城。

　　　　颜焉伸剑去挡开秦渊那飞来的长剑，一剑避开，秦渊的长剑又袭来，颜焉这次用剑格挡，但是却是向后踉跄一步，若说上次秦渊的长剑中只用了七成的力，那这次中的力量已是用上了十成。

　　　　秦渊双手又动，那长剑攻势更甚，这次却是一道火花在天空闪过，是一柄剑与秦渊的长剑碰在了一起，而这碰撞的剑长的极是奇怪，整柄剑就如是一条蛇盘曲而成，蛇尾勾成剑柄，蛇头则是剑尖，蛇舌伸出分叉，是以剑尖竟有两叉。那剑金光灿烂，看来竟是黄金混和了其他五金所铸，剑身上一道血痕，发出碧油油的暗光，极是诡异。剑尖两叉既可攒刺，亦可勾锁敌人兵刃，倒拖斜戳，皆可伤敌，比之寻常长剑增添了不少用法，这剑握在花翎手中倒是极为合适。

　　　　花翎勾挑刺滑，剑使的如同流星一般，剑尖过处如同一颗闪烁的星星从天空滑落，蒋瑟在下面看着不禁有些呆了，这剑法之奇特她从未见过，可是这剑法却是蕴藏着无限玄机，这剑法使得极快，蒋瑟从未见过这样快的剑法，只得想道，这剑法之快，凡人定然是使不出来的。

　　　　秦渊的长剑纵然在秦渊的指挥下，也在花翎的快剑下被逼得连连后退，最后一下那剑竟然被弹的逆转方向，向秦渊飞去，秦渊后退两步，双手合十放于胸前，扼住长剑的来势，那长剑哐当一声掉下，穿破一片飞云，掉到低声，剑尖朝地，剑身一弯，向上弹起一段后又落回地上，蒋瑟正在思考要不要上前捡起那长剑，却见一条白练向下落下，卷起那长剑，蒋瑟抬头向上看去那拿着白练的正是颜焉，这长剑到了颜焉手中，她拿着长剑却并不动，只是手握剑柄，长剑垂落，她站在秦渊对面冷冷道：“你一定要杀了我吗？”

　　　　秦渊深深看了看颜焉又转头看了看师父，缓缓道：“人妖殊途。”

　　　　颜焉右手一松，长剑又落下，秦渊并没有上前去追那剑的落势，长剑过了一会儿方才叮咚一声落在低声，这次长剑正是落在蒋瑟脚边不远处，蒋瑟走上前去拾起长剑，剑柄上刻着流光两字，蒋瑟用手轻轻抚摸这两字的刻痕，轻声道：“没想到流光剑竟是在秦渊手上。”又抬头看着天上的四人。

　　　　秦渊师父站在秦渊身边与他并肩而立，花翎则是站在颜焉身边，虽是两边各是两人，但是并不是势均力敌，此时距离颜焉吹过那蔚兰笛已有些时候，但是却并没有看到离歌身影。

　　　　四人静默片刻，老人先开口道：“渊儿，可需要我帮你。”

　　　　秦渊摇头道：“弟子一人足矣。”说完便是纵身跃起，手指凭空即在画符，画完，便有一张黄色符纸显现出来，那符纸在秦渊指挥下顿时便全部燃着，如一个个火球一般向颜焉袭来，颜焉和花翎两人都是急忙后退，但是秦渊师父却是一跃起跃到两人身后，两人顿住脚步，秦渊师父并不动手，只是双手负在身后，只是逼得颜焉和花翎两人不能后退。花翎和颜焉和都是长剑齐出，斩向那飞来的无数火球一般的符纸，符纸虽多，但是花翎剑法极快，又有颜焉在一旁辅助，所以也是将那些符纸最后都尽数斩落。

　　　　秦渊站在两人不远处，双手却是又放在胸腹间，一团浅蓝色光球升起，这次的浅蓝色光球与先前不同，这次的亮度比起方才的那光球亮了不少，而且这次的浅蓝色光球最后竟然在最后一圈又生出一团浅黄色，花翎看了一惊，双手也是早已抬起，双手中各凝出一团绿气，那绿气也渐渐而浓，从浅绿色变成浓绿色，最后变成近似于黑色的墨绿色。

　　　　秦渊并没有向前走，反倒向后连退，秦渊后退，而花翎见了却是向前进，两人之间的距离停在一个距离处，颜焉上前站在花翎身边，道：“小心。”她手中其实也是早已凝出了白气，只是她那团白气比起花翎的来说小了许多。

　　　　秦渊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明月，闭上眼睛，双手向前一送。花翎和颜焉也是双手向前推出。

　　　　三种颜色交杂在一起，淡蓝色虽开始处于胜，但是最后却也是渐渐被那绿色包围起来，融化了在绿色和白色中。

　　　　然而花翎和颜焉正舒了一口气时候，颜焉却忽然觉得身后一阵凉风而至，回头一看，却见一个剑尖已经指向花翎的后心，她慌忙将花翎向前一拉，将花翎拉离那剑尖，持剑的正是秦渊，两人都没有想到他身上还有一把剑，而且还在这光球方才发出之后就已经恢复气力又使剑从后而至。

　　　　这一瞬间花翎也已经拿出自己的金蛇剑，两把剑缠斗在一起，难舍难分，秦渊和花翎的剑法虽然快慢不同，花翎胜在速度和奇招，然而秦渊的剑法胜在轻盈飘逸，两人也是不分胜负，颜焉欲要上前相助，然而秦渊师父古蔺的眼神却已经飘至，颜焉顿住脚步，狠狠瞪视了他一眼，小声笑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对秦渊有什么目的，也就只有秦渊那样的傻子，才肯这样为你卖命。”

　　　　古蔺却只是向她微笑，并不说话，将目光转到秦渊身上，目光里满含慈父一般的目光。

　　　　秦渊和花翎斗的正酣，古蔺看了看远方的月色，却忽然道：“渊儿，速战速决，不要恋战。”

　　　　古蔺方说罢，秦渊的攻势猛地变得凌厉许多，但是花翎仍是能够守住门户，偶尔空隙攻向秦渊，并不落在下风。

　　　　秦渊剑尖直刺花翎心窝，花翎金蛇剑向右一拐，顺着秦渊的长剑而滑，却也是挡住了秦渊的攻势，秦渊剑势被花翎一带向右偏去，花翎本以为他会再回剑再攻，但是秦渊却是顺着那向右的剑势，身子也向右飞去，长剑以着迅雷速度向着颜焉刺去，颜焉一惊，正要身子向后仰去，避开这一剑，但是剑风已是带到，她的长发已是削去了几根，而且长剑甚至弯着又向她刺去，花翎忙伸剑去勾他长剑，可是秦渊却是划过花翎的金蛇剑，长剑向下而去，要去刺颜焉下盘，花翎忙回剑去挡他长剑，而秦渊却是身子一转，长剑从后刺出。

　　　　花翎轻声啊了一声，颜焉此时方才在旁边站定，忙伸手弯腰扶住花翎，而秦渊手中的长剑却是又往前一送，长剑直没至柄，花翎胸口流出鲜血淋漓。

　　　　颜焉抱着花翎向后急退，看着秦渊道：“你一定要赶尽杀绝吗？”一边说话，一边伸手连点花翎身上大穴止血。可是点完之后胸口虽不再见流血，但是花翎口中却是不断呕血。

　　　　古蔺又冷冷说道：“渊儿，还在等什么？”语声中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

　　　　秦渊回头看了师父一眼，抬剑慢慢向颜焉走去，颜焉一手扶住花翎，一手握着翩若，笑道：“我还真是看错人了，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铁石心肠的人。”这笑声中无限苦涩萧索。

　　　　秦渊脸上微微一动，身后又传来一声：“渊儿。”

　　　　秦渊镇定心神，向颜焉道：“除魔卫道，本就是我的责任。”

　　　　说罢身子一动，又要上前攻去，颜焉一手抚着花翎，一手与他相斗，她本就是不及秦渊，此时更是左支右绌，但是秦渊也并不逼紧，有时候明明有可趁之机，但是却又转过剑尖，并不攻击颜焉。

　　　　颜焉看出他的想让，并不说什么，她抱着花翎，手中鲜血温热，对于秦渊全无相识之心，只恨自己看错人，害得三师兄现在如此。

　　　　站在一边的古蔺也看出秦渊相让颜焉，冷然道：“渊儿，你是要与这个荼蘼花妖做朋友吗？你若是要和她一起，就休怪师父狠心。”

　　　　秦渊听得身子一震，剑势上却是一紧，秦渊这一紧，颜焉便顿时失去平衡，抱着花翎几次险些跌倒，眼见秦渊长剑将要刺中颜焉小腹，这时候却是一阵狂风而至。

　　　　秦渊的剑势被这清风一带，也是一顿，那强风并不是什么风，不过是极强的风，剑风既至，剑锋也至，手握长剑的正是一身红衣的离歌，离歌将颜焉和花翎护在身后，长剑上闪烁着浅红色的光芒，逼得秦渊步步后退。

　　　　古蔺从离歌方一出现便紧盯着他，眉头紧锁。全心全意看着离歌和秦渊的战势。

第108章　心碎肠断（）　
离歌攻势急快狠三字全占，秦渊被逼得步步后退，显然离歌是要速战速决，招招都是杀招，全是直攻秦渊要害。

　　　　秦渊步步后退，但是古蔺也是一步不动，一直都是双手负在身后并不上前帮忙，秦渊退后方向是向古蔺而去，离歌将要到古蔺身边时候速度显然变慢，而去攻招变少，多是守招，显然是对古蔺有些忌惮。

　　　　古蔺仍是不动，兹的一声，一团红色火焰向古蔺直飞而去，古蔺身子不倾不斜平平向右移开。这火球正是离歌手指拨出，他一边与秦渊斗成一团，一边左手又曲起手指，凝出离心火，射向古蔺。

　　　　秦渊被离歌越逼越紧，身上已经划出了不少伤痕，只是都被他及时避开，而离歌又分心去攻击古蔺，所以这些伤痕也都不致命。

　　　　古蔺看到徒弟被逼紧，自己也是不断躲避这离心火，显然有失一派宗主的身份。稍后便又加入秦渊和离歌的战团。

　　　　而这边颜焉则是为花翎止血，她早已将师父给的灵丹妙药全部都喂给花翎吃了。

　　　　花翎看着她微笑，也并不说痛，颜焉看着他口角不断冒出的鲜血，眼泪在眼眶中打转，道：“三师兄，你坚持一会儿，都是我害了你。”她抬起衣袖擦了擦脸上流下的眼泪，一手指着不远处红衣的离歌道：“你看，那就是离歌，你不是还要和他比美，等他打败了秦渊他们，我们就一起走，我去找师父给你治伤。”

　　　　花翎笑着摇头道：“我看过他了，不用比了，他却是比我好看，不过这个人也真是比我还要臭美，看他穿那样红的衣服。”说着一手放在颜焉肩上，道：“不用去找师父了，等你以后到冥界找我，我不会心神俱灭的。不过是先离开这凡间而已。”

　　　　颜焉抱着他，眼泪大滴打落下来，道：“不，师兄，你骗人，你不能死，你等着，我们现在就回丹青山，离歌他一人在这里没事的。”说着就抱起花翎向外奔走。但是步子又是一顿，转身将一件物事抛到秦渊处。

　　　　花翎的血从天空滴落，点点嫣然鲜红，如梅花一般落在地面上，却又是偢地飞快长起，变成一颗绿绿的小芽儿，叶子尖细，宛如蛇的舌头，蒋瑟看着那地上的植物，又抬头看天上，心中长叹一声。

　　　　离歌看到颜焉奔走也是剑势更快，一把剑使得宛如两把一般，招招狠辣，非秦渊便是古蔺，没有一招是空招。他身子一歪，双脚斜里踢出，秦渊正接住颜焉所抛来的东西，并没有防备，离歌在秦渊腿上一踢，秦渊双膝一跪便要摔倒，身子也是向下急堕，古蔺本要去伸手抓离歌后心，但是此时看到秦渊急速落下，身子猛地急堕，快将要落地时候，古蔺方才抓住秦渊后心，两人稳稳落在地上，再向天上看去时候，离歌和颜焉，花翎都是早已不见，三人走的极快，且没有任何拖泥带水。

　　　　秦渊被古蔺拉着后领落在低声，全身仍是被师父提着，双腿并没有任何使力，他双腿剧痛，根本使不上力气，双腿宛如有刀锯在腿上磨一般，他牙齿紧咬着下唇，忍痛并不哼出声音来。

　　　　古蔺已经看出他的不对劲之处，伸手在他身上连点了几处穴道。又将手放在他脉搏上把脉，却是摇了摇头，秦渊向师父微笑道：“这个回山再养了，弟子办事不力，让何师弟的凶手给跑了。”

　　　　古蔺摆手道：“这不怪你，后来来的那人功夫太高，修为太深，奇怪，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这样一个人物，看他形貌，难道是，不，不，绝对不可能，他不可能这样轻易出来。”

　　　　秦渊听到师父说到后面，本想问师父猜测是谁，但是看师父眼神又并没有问出口，他下唇已被咬出血痕，虽然身上几处穴道已经被古蔺所点，腿上疼痛稍减，但是其疼痛还是常人难以忍受。他手中紧紧握了握那硬硬的东西，其棱角虽并不锋利，但是此时握在手中却也还是让手上的痛意，似乎多过了腿上。

　　　　两人这时候都已经看到不远处的蒋瑟，蒋瑟也早就已经看到两人，但是并没有走近。这时候看到两人都看向自己方才向秦渊和古蔺走去，她并没有走得太过靠近两人，只是站在不远处，道：“民女蒋瑟，久仰古观主。”

　　　　古蔺疑惑看向秦渊，秦渊道：“这就是六扇门那位有名的蒋瑟蒋捕头。”

　　　　古蔺点点头又问道：“可就是那位名满天下的不让须眉的巾帼蒋瑟？”

　　　　秦渊点了点头，蒋瑟忙道：“过奖了，民女不敢。”

　　　　古蔺看向蒋瑟的眼中闪过一丝凶狠，又随即而过，变得慈眉善目，他这眼光闪过的极快，但是对于蒋瑟这双狼一般锐利的眼睛来说，即便是极快，只要是有过，那么她便是能够看到，她看到古蔺这一道凶狠时候，心中一惊，但是面上却是并不作任何神色，向古蔺道：“民女偶然经过此地，现在正要再回去。古观主告辞了。”

　　　　古蔺慈眉善目向她点点头道：“这次能够遇到蒋捕头也是我的荣幸，后会有期。”

　　　　蒋瑟弯腰向他拜了拜，赶快转身向着蒋府而去。

　　　　这里正是京郊，距离蒋府还是有些距离，蒋瑟追随颜焉和秦渊过来，并没有注意到距离如此之远，此时觉得自己身后有一只凶狠猎豹一般，后背发凉向前疾奔。

　　　　古蔺看着蒋瑟的背影并不说话，直到蒋瑟的背影和夜色融为一体，他方才转身，拉着秦渊道：“你在山下这次倒是惹了不少人。”话语中寒意让人听了只觉得瑟瑟发抖。

　　　　而秦渊只是习以为常一般，点了点头，道：“弟子知错。”他本是想要跪下，可是无奈双腿不能弯曲，自己只是靠师父提着，双腿并不生长在自己身上一般。

　　　　古蔺右手一放，秦渊砰地一身摔倒扑在地上，古蔺居高临下看着他道：“这一次我是怎么交代你的，你为什么前天不回山。”

　　　　秦渊坐在地上，双手撑着地，牙齿还是咬着下唇，沉默着并不说话，他并不知道该怎样回答师父这个问题，过了一会儿方才道：“弟子知错。”

　　　　古蔺冷哼了一声，向旁边走了一步，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道：“你现在翅膀硬了，自然不需要听师父的话，只要按照自己的心意随意而行也就罢了。”

　　　　秦渊低垂着头坐在地上，并不说话。

　　　　古蔺过了一会儿又叹道：“你父母当年被一个妖怪所吃，我路过救起他们，把你带到圆明山，你真是让我失望！”宽大的衣袖一摆。

　　　　秦渊又闷闷道了一声：“弟子知错。”

　　　　古蔺转过头冷冷看着他道：“你知道错了也晚了。”

　　　　接下来两人都是沉默，月光照在两人身上，一道长长的影子，一个躺倒的影子，秦渊坐在地上，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