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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枝向暖,有女如荼-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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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来都是这样,胡聪只用自己能理解的方式说话,就像现在,他只简单的说了一个“药”字,也不管别人是不是听得懂。
每次听胡聪说话,胡荼都觉得说话真的是一件很费劲的事,她返回房间,拿起桌上的药水,木然的递给了他。
大概每个人都一样,我们总觉得自己的想法,别人一听就能明白,只是可惜,忽略了最重要,同时也是最关键的一点,每个人的思维方式不同,理解方式也不同。
胡聪愣了几秒,以为胡荼在对他撒娇,暗示让他帮忙上药,眼角掠过一丝得意,他一把接过药,嘴角微微上扬。
谁知,胡荼竟然什么都没说,就把门给关上了,剩下一脸茫然不知的胡聪傻傻的站在门外。
才反应过来,胡聪就继续敲门喊道,“喂。。。。。。”
简直要疯了,胡荼抓着自己的脑袋,尽量平复心情,故作冷静的问道,“又怎么了?”
胡聪举着手里的药水,一脸兴师问罪的样子,质问道,“你干什么啊。”
简直快要奔溃了,胡荼无言以对,明明事情也不是因她而开头,为什么反倒解释不清楚了,懒得争辩了,她强颜欢笑道,“我。。。。。。什么都没做啊。”
对于胡荼的理解能力,胡聪总认为她比常人要慢半拍,直接开门见山比较靠谱,“你不是要我帮你上药吗?又为什么把我关在门外。”
一听胡聪不再惜字如金,胡荼的注意力根本就不在他所表达的意思上,她掰着手指,瞪大眼睛,惊讶的喊道,“二十个字诶。”
胡聪听出了胡荼语气里的嘲讽之意,他向她投去不屑的眼神,一脸不以为意的说道,“别岔开话题。”
胡荼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一副跟你无法沟通的表情,苦笑道,“大哥,我什么时候暗示你帮我上药了?”
听到这里,胡聪这才意识到,原来是自己会错意了,他强行辩解道,“理解能力差,还怪别人。”
仿佛受到惊吓,胡荼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睁大眼睛看着胡聪,内心一阵狂怒,“我理解能力差?”
也许是用力过猛,情绪太过激动,胡荼感到头部的神经有些膨胀,额头在隐隐作痛。
原本还想争辩些什么,可留意到胡荼面部表情的变化,胡聪决定暂时饶她一次。
少了刚才的火药味,胡聪想着先帮胡荼涂药水,再贴上创可贴,为了掩饰自己的担心,他嫌弃的说道,“麻烦。”
虽然少了刚才的嚣张,但胡荼依旧不服气的回道,“也没要你管啊。”
说着,胡聪才想起创可贴,他下意识的看了看左右手,又掏了掏口袋,都一无所获,回忆了一下,他猜想可能是忘在桌上了。
气势逼人,胡聪低头看了一眼纤瘦的胡荼,转身就往回去,却霸气的命令道,“过来。”
就像是来自两个不同星球的人,胡荼完全跟不上胡聪的节奏,她警惕的问道,“干嘛?”
心口不一,用来形容胡聪最合适不过了,他转身看了看胡荼,冷淡的说道,“让你过来就过来,费什么话。”
虽然眼神里写满了不乐意,但胡荼还是跟了过去,嘴里嘀咕道,“这么凶,以后找不到女朋友,看你怎么办。”
有时候,胡聪真的很好奇,胡荼怎么会有那么有精气神,她似乎从不知疲倦,小小的身体中到底蕴藏了多少能量?
听了胡荼的话,胡聪会心一笑,继而又装出一副冷漠的样子,提醒道,“终身大事就不劳你操心了。”说完就头也不回的走进房间。
像是不知先迈左脚,还是右脚,胡荼突然变得很安静,她傻傻的愣在门口,身体僵硬,脑海里一片混乱。
没有听见脚步声,胡聪往回走了几步,探出半个身子喊道,“进来啊。”
被现实猛然拉回,胡荼不自觉往后退了两步,她回过神来,顿时感到有点手足无措。
事出必有因,胡荼为什么会这样,胡聪比谁都清楚。
那一夜,周畔借宿时,有意无意的暗示,早已让兄妹俩饱受回忆的折磨了,而如今,胡聪也看出来了,这道坎终究还是没有迈过去。
一道门槛,对于别人来说,只是一步之遥,可对于胡荼来说,却是耻辱与残酷,有生之年,她不曾想过,再次踏进那扇门。
咫尺对望,胡聪能够强烈的感受到胡荼身体的颤抖,他的眼里充满鼓励,语气温和的说道,“进来。”
眼泪不争气的在眼圈打转,胡聪害怕下一秒它们就会跑出来,让她连最后的尊严都丢了。
抬头看了一眼胡聪,胡荼小心翼翼的迈出右脚,可她面色沉重,一直悬在半空中,迟迟不肯踏进房间。
全身被耻辱鞭笞着,胡荼始终无法承受,她收回右脚,无力的蹲在地上,环抱着自己,失声痛哭起来。
都说男生最怕女孩子掉眼泪,换做从前,只要是胡聪认为与他无关的一切,眼泪对他而言,毫无杀伤力,
可眼前的此情此景,确是因他而起,而胡荼在他心中,不再是不相干的人,她是他的亲人,也是此生他唯一想要守护的人。
没有预料到胡荼会这般伤心欲绝,胡聪顿时心生怜意,他想要走近,却又不敢走动半步,面带内疚的问自己的心,“我可以做些什么,或是说些什么吗?”
压抑太久了,胡荼越哭越厉害,搞得胡聪更加不知所措了,终于,他试探着走近,慢慢的蹲下身子,用微微颤动的手掌扶住她的肩膀,“一切都过去了。”
习惯了自我治愈的人,都有一个坏毛病,他们这一类人,在没有人安慰的时候,可以很快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相反,一旦身边有人悉心宽慰,他们便会啜泣不止,甚至嚎啕大哭,一发不可收拾。
胡荼就是这类人当中的一个典型代表,她很不喜欢眼泪,可她偏属感性,像绛珠仙子林黛玉一样,注定生来就以泪水陪伴终生。
男人们常说,眼泪是女人强有力的武器之一,胡荼自己也觉得眼泪是软弱的象征,强者所向披靡,是不可能轻易掉眼泪的。
道理自然是铭记于心,可她却无能为力,只因“感情”太过复杂,情到深处,唯有以泪方能抒发胸中情意。
倒也真是如此,此时的胡聪,倒真是手足无措,眼前的胡荼哭得跟个泪人似的,他自知说不出什么安慰人的好话,情急之下,竟将胡荼一把揽入怀中。
以前,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胡荼总是在人前装出一副很坚强的模样,夜深人静的时候偷偷抹眼泪,丝毫不敢声张。
因为除了妈妈,她再无后盾可以作支撑,更何况,她从小就很懂事,自然也不想让妈妈替她担心。
此时,被人拥入怀中,明明是一件很幸福的事,胡荼却感觉心底的所有委屈一下子喷涌而出,就快将她淹没。
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胡荼索性放纵一回,她声嘶力竭的哭着,惹得胡聪一脸心疼,他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头发,连声安慰道,“没事了,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
直到嗓子都哑了,叫不出声了,胡荼才收敛住爆发的情感,她浑身颤抖着,泪眼婆娑,让人不忍心多看一眼。
胡聪双手捧着胡荼的脸庞,只见她眼睛红肿,流泪止不住的往外流,就像坏了的水龙头一般,根本关不掉。
除了心疼,胡聪再无多余的情感,他轻轻的拭去胡荼脸颊上泪水,眼里充满了自责和内疚。
看着胡聪心疼爱怜的样子,胡荼的眼里满含泪水,哑着嗓子问道,“为什么不相信我?”
记起当时的场景,胡聪懊悔不已,他一脸歉意的说道,“对不起。”
在胡聪的字典里,从来没有“对不起”三个字,因为他自认,这个世界上,从来都是别人对不起他,他不曾亏欠过任何人。
上天眷顾所有人,却唯独少了他,一无所有的他又拿什么亏待别人呢,至少这个寒假开始之前,他一直这样觉得。
一句简单的“对不起”却承载了太多不为人知的秘密,胡聪终于有勇气直面过去的年少轻狂和少不更事。
没错,所有罪恶都是他一手策划,她所承受的伤痛也全都拜他所赐,事到如今,他真的后悔了。
如果像做试卷上的选择题一样,可以倒回去重新选择,他一定不会那样做,只可惜,没有如果,一切都回不去了。
过去的日子,对于她,他到底是犯下了太多错误,以至于,如今再回首,他觉得自己狼狈不堪,像一只浑身散发着恶臭的老鼠,连他都嫌弃自己。
倘若有朝一日,她知道真相,是否会如曾经的他那般残酷无情,丝毫不念及上天恩赐的相遇。
就像回到了当时,胡荼失去了所有力气,她喃喃的重复道,“为什么不相信我?”
在胡聪看来,这世间并没有什么真正的感同身受,无论对谁,话多过三句,在别人眼里,不过是第二个祥林嫂,同样是个笑话。
可此时此刻,他却心如刀绞,胡荼哗啦啦往下流的泪水滴滴打在他的心尖,他也疼痛不已,只是没有眼泪,无法与她共患难罢了。
胡聪打死也想不到,原本誓死不信的东西,此刻,竟在自己身上得到验证,就算他想自欺欺人,可身体里的感觉是那样真切,让他无可置否。
仿佛再也忍不住了,胡聪越看越心疼,他再次将胡荼揽入怀中,紧紧的抱着,像是要吸走她的悲伤一样,不让她挣脱。
不知是为了弥补当时的过错,还是为了安慰胡荼,胡聪郑重的许诺道,“以后,你说什么,我都信。”
像是一次把所有未流的眼泪都流出来,直到泪也流干了,使不出力气了,胡荼才停止啜泣。
胡荼软弱无力的离开胡聪的怀抱,她愣愣的看着胡聪胸口被泪渍浸湿的地方,有些难为情的样子。
见胡荼恢复了平静,胡聪舒坦了许多,留意到她的眼神,他将视线从胡荼的脸上移到胸前,半玩笑半认真的说道,“你洗。”
第58章 鸿沟难越?()
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胡荼急忙移开视线,她像销毁证据一般,使劲儿擦着还未完全凝固的泪水。
抬起头,胡聪定睛看着胡荼,神情舒缓了许多,但眼里还是闪过一丝凝重,他沉思着,或许应该找个合适的时间,向她坦白。
大概是哭得太久了,胡荼觉得眼睛有些干涩,她缓缓的站起身来,不知该往哪儿走。
看着眼前单薄瘦小的胡荼,胡聪不忍再高声大喊,唯恐惊吓到她,他语气温和的说道,“擦药。”
一瞬间,胡荼觉得胡聪突然变成了别人家的哥哥,他的眼神竟会如此温柔,让她自觉从未被如此善待过,周围洋溢着幸福的感觉。
胡荼的视线从地板移到胡聪身上,她的眼里带着征求,他微微点头表示同意,眼里充满鼓励。
也许是胡聪作为当事人,他的眼神给了胡荼勇气,她终于说服自己,轻轻的迈开步子,一步,两步。。。。。。
心里那道坎,到底是迈过去了,年少时迈进这间屋子的一步,让胡荼背负着小偷之名,无法洗刷,被冤枉的滋味让她深感耻辱。
至亲的怀疑的眼神,旁人鄙视的目光,以及那鞭笞在身上的伤痕,让她百口莫辩,无中生有的事倒成了铁的事实。
尽管现在少有人提及,可岁月并不会掩盖所有,适时的时候,它依旧是一把锋利的尖刀,就算别人不动手,它也会直插胸膛,而真相,却永不见天日。
那道普普通通的门槛像标志一样,时刻提醒着胡荼,自那天起,她再也没敢踏入胡聪的房间半步。
就像初次见到陈黑脸时,胡荼心生一阵陌生和胆怯,胡荼不敢四处张望,只是小心翼翼的往前走着,直到胡聪拉了她一把,示意她坐在床上。
此时的胡荼就像是一只受惊的小鹿,她木讷的坐下,不敢弄出什么声响,生怕打扰了胡聪,直到他挪凳子坐在对面,她的神情才稍微轻松了些。
药水依旧透着冰凉,额头凸起的磕包本就是多余的一部分,只是轻微有些麻木的感觉,惹人想要伸手把它挠掉。
涂了一遍药水,胡聪转身拿起桌上的创可贴,他小心翼翼的撕开,对准受伤的地方贴下去,不敢过分使力,他轻轻的摁了几下,确保药水没有流失。
小心打量着视线所及的一切摆设,胡荼留意到桌上的那张合照,那时的胡聪笑容灿烂,爸爸也神采飞扬。
顺着胡荼的目光望去,胡聪面色严肃的说道,“明天一起去。”
原本,胡荼就打算陪他一起去,只是担心他会甩掉自己,或是不让她跟在他身后,接连出了很多意外,她还没来得及问出口。
思绪飘远,胡荼会意的点了点头,眼里交织着复杂的感情。
像是突然间长大了,兄妹俩终于可以心平气和的说话,而且终于有一件事,他们达成了共识。
往年,由于妈妈出远门的习惯一直不变,胡荼都是一个人去看望爸爸。有时候,她也在想,是否就像哥哥所说的那样,妈妈是不是真的不爱爸爸。
不然,她怎么可能忍心死后也不去看他一眼,宁愿错过他的忌日,也不换个时间出门。
是不是有些爱藏在心底,早已超越了生死之间的界限,也不为世俗所捆绑,随心所喜,只要对方能够感受得到,不论生死。
那趟远门究竟有多重要,以至于妈妈会这般上心,本以为今年胡聪回来了,妈妈会破例一次。
明知胡聪心里的疙瘩一直未解,妈妈竟丝毫不顾及他的心情,依旧轻车简从,毅然赴约,这让胡荼着实想不通。
每个人做每件事都有自己的原因,这是胡荼并未追问半分的缘故,可在家人面前,家事最大。
妈妈究竟有什么不得已的理由,才会这样做?这趟远门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秘密?
突然,胡聪正对着胡荼坐下,他定睛看着她,许久没见的老朋友,礼貌的微笑道,“你说,我们是不是该重新认识一下?”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意料之外,胡荼瞪大眼睛,完全没有预感的样子。
大概从未对一个女孩子如此温柔过,胡聪用尽了全部的温柔,笑颜如阳关般温暖的说道,“你好,我叫胡聪。”
在胡荼的眼里,少有人有叶南得那般阳光,可眼前的人,就是那少数中的一个,而她,竟从来不知。
说着,他伸出手悬在半空中,示意握手言和,嘴角的酒窝醉人不已。
幸福来得如此之快,胡荼觉得身体像是瞬间升入半空,双脚悬空,给人的感觉一点儿也不踏实。
等这一天的到来,等了太久太久,胡荼感到眼眶有些湿润,但她并不着急掩饰,倒像是需要这些不争气的东西夺眶而出,证明她等待多年的不容易。
大概是一时间没办法完全接受,胡荼的眼里噙满泪水,声音有些颤抖的说道,“你好,我叫胡荼。”
迟疑了一会儿,胡荼缓缓的伸出右手,表示愿意和解,胡聪紧紧的握着她比自己小得多的手掌,他手掌的温度先是温暖了她冰凉的手指,然后暖遍她的全身。
俩人相视一笑,那场景咋一看,怎么有点江湖味儿呢?大概一笑泯恩仇,说的就是此情此景吧。
没有融不了的冰川,没有到不了的彼岸,真的是这样,俩人这就算是正式成为兄妹了?
瞬间变身成为邻家大哥哥,胡聪倒也有个样子,贴心的说道,“早点休息吧,明早还要早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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