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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医修仙手册-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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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日子这少年让出了原本属于自己的房间,在寒冬的深夜里裹一条薄被睡在外头,尽心尽力地照顾她的起居,并且还在她炼药的时候打起了下手。常芸虽然心知这不过都是依命行事,根本不足以谢,但此时也权当是宽慰他了。
苏丑低下头,叹了一口气。
“姑娘,我不知道你具体为何而来,但我想说,你也看到了,这里毕竟不是人待的地方,你还是……”
“胡说什么,你待得,我就待不得?别说什么你这鬼样子不是人的话。”
还没拿到东西呢,她走什么?
苏丑被堵住下文,顿时嗫嚅起来:“我、我……”
常芸站起身来,一双黑漆漆的眼睛和周围的幽暗混在了一起,看得苏丑直觉得有沉沉压力而来。
常芸没再多说什么,落下一句“睡了”,便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苏丑看着她的背影,不知不觉,就湿了眼睛。
深吸了一口气,他颤抖着爬了起来,将那死不瞑目的女娃尸体,用力拖走了。
*
炼制凝气丸已经进入了关键阶段。
凝气丸以紫灵为药基,以火精石和岩浆核为药辅,以沙漠之心为药核。炼药方法虽算不得十分困难,但步骤繁多,所需时间更是不短。
常芸将王兽的心脏小心翼翼地取了出来,洗净,再用尖刀剜开,取出最里面一颗泛着幽幽红光的珠子。这才是真正的沙漠之心,王兽之所以能够使用类人的妖术,也正是因为身体里这颗与生俱来的灵力珠子。
常芸将四颗珠子投入先前用紫灵、火精石和岩浆核熬制的药水之中。
刚做好这一步,就听见上方的暗门“咣当”一声响,紧接着是卓希不堪入耳的咒骂和一个女娃小声的哭泣。
又抓了一个?
卓希直接从石梯上扔下那女娃,小小的身子重重地砸在冰冷的地板上,当下就摔了个七荤八素,满脸是血。
苏丑连忙跑过来,恭恭敬敬地立在一旁。
“算你有点眼力。”卓希扫了一眼在旁边熬药的常芸,面色阴沉地对苏丑下令,“今天也别等了,准备抽灵。”
“啊?”苏丑脸色煞白,有些担忧地看了一眼在地上哀嚎不已的女娃。
“啊什么啊,你不想活了吗!”卓希一脚踢来。
苏丑结结实实地挨了这一下,脸色更加苍白。
他从角落里拖来一条宽木凳,将女娃按在其上,用木凳上下左右四个搭扣,将女孩面部朝上,手脚四肢都给扣了起来。
“灌药。”
卓希冷冰冰地下了命令。
苏丑双手颤抖地捧来一碗黑乎乎的药水,对准女娃的嘴巴,灌了进去。女娃挣扎间,药水糊花了她的脸,让她的脸庞显得苦痛而绝望。
没过一会儿,药水就起了效果,女娃的双眼不复清明,而是呆滞地看着石室上方的穹顶,就连嘴巴都已歪斜,流出黏糊糊的口水。
卓希冷笑一声,骂了一句“脏”,才手执着一柄青色权杖,走了过来。
常芸看了一眼在旁边低垂着头捏紧双拳的苏丑,冷哼一声:“不需要我回避?”
卓希瞥她一眼:“你回避作甚?怎么,怕了?”
苏丑也抬起头来看她。
常芸冷笑:“你不怕我看着,那我又怎么会怕。”
听闻她这般说辞,卓希嘴角勾起一抹鄙夷的笑意,右手突然用力,看似随意、实则用了狠力地用权杖往女娃的头上砸去!
“砰!”
女娃的天灵盖响起可怕的巨响,在偌大的石室里绕梁不停。
随着这一击,女娃的天灵骨缝里渐渐涌出一丝若有若无的浅白色光带,越来越浓,越来越长。
卓希司空见惯,手一伸,就将那光带抽了出来,用早已备好的一条青色丝线,牢牢稳稳地扎好了。
“抽灵,一般是对心智不坚定的巫人才奏效的……”不知什么时候,苏丑挪到了常芸身边,低声对她说道。
常芸神情淡漠:“看出来了。”
这人也就只敢掳一些还没升上巫女的小童子了。
“被抽灵之后,这些巫童就和普通平民没有区别了,不仅如此,还会元气大伤,常年受疾病折磨……”
“苏丑!”卓希厉喝一声,“处理掉!”
苏丑唯唯诺诺地应了。
卓希冷笑一声:“你答应得倒是爽快,但做事可就不是这样了。这次你要再出什么幺蛾子,你就别怪我对你没好脸色。”
常芸心底泛起一股恶心:这么说起来他之前种种行为,他都觉得是好脸色?
苏丑深深地低下头,目送卓希离去。
待到看见卓希的身影消失在石梯尽头,苏丑才急急地奔到那宽木凳旁,伸手将绑住女娃四肢的搭扣给解了,从怀里拿出方帕,细细地为她擦拭脸上的污浊。
常芸看在眼里,声音里不免带一些说不出的意味:“我见你对这些女娃都心有怜惜,你就不怕你主子有一天忍不了你,直接废了你?”
“废了我?”苏丑将女娃扶到角落坐好,脸上泛起苦笑,“他早就废了我了,我又怎么会怕他再废我一次……”
他的双眼空洞,声音缥缈,若不是他还能走动,便和他身边的女娃差不离了。
第95章 苏丑·三()
直到晚饭时候,苏丑也没将那女娃给“处理”掉。
苏丑做了饭,给常芸送来。常芸拿出一瓶原本是归在药材之类的酒,邀了苏丑一起共食共饮。
苏丑怯生生地落座,在喝了第一杯后,双目泛红,连脸颊也粉润了几分。
“你说这酒……算不算好东西……”他痴痴地说着。
常芸想起之前和容依深夜对酒的场景,那个时候,容依也是这般的意思。
“第一次喝酒?”
“以前从未喝过。”
“那你得谢谢我。”
那个时候她没想过,也不去想,为什么有人会认为这又辛又辣的玩意儿是好东西。
常芸也喝了一口,辣意入体,浑身都发起颤来。
苏丑笑了:“看来你没怎么喝过。”
常芸颔首。
“我以前老喝来着……”苏丑盯着酒杯里澄澈透明的琼酿,低低地说道,“最开始困在这里的时候,老想着去死,但是又不敢去死,所以就只能天天偷酒喝,喝到后面,连什么是现实,什么是梦境,都分不清了……”
“那怎么又不喝了呢?”
苏丑苦笑:“因为啊,发现现实和梦境一样让人绝望,就没有再喝的意义了啊……”
常芸默然。
苏丑一口接一口地喝着,脸色越来越红,红得仿佛要滴出血来。
“来这里之前,我哪里知道酒是什么味道……每次见家里人觥筹交错,我就觉得不可思议……少年不知愁滋味,倒真是这么回事的。”
常芸皱眉,夹了几筷子菜到苏丑碗里:“别光顾着喝酒,吃菜。”
苏丑听话地吃了几口菜,蓦地抬头直直地看向常芸。
“你是在可怜我吗?”
他的声音没有一丝颤抖,寻常得仿佛在问天气吃食一般。
常芸笑了:“我从来不可怜人的。”
“那你为何这么对我?”苏丑追问。
“我怎么对你了?是给你上药了还是帮你毁尸灭迹了?是给你钱财了还是助你逃跑了?我不过是问了你的名字,然后邀你一同吃饭,这就是再普通不过的事了,怎么在你这里就成了是在可怜你了?”
听见常芸这一连串的答语,苏丑有些恍惚。
“哦……”他低低应着。
常芸笑了:“别想太多。”
苏丑也笑了,只是笑中带泪:“谢谢你。”
末了,他又加上一句:“我不蠢的。”
常芸淡笑摇头,索性不再去说了。苏丑做饭的手艺还算得上不错,常芸吃着饭,静静听着苏丑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起以前的事来。
原来,这个助人抽灵的少年,和那些女娃一样,本来就是被抽灵的。
“我十二岁的时候,在闹市和家人走散了……也怪我,平素都不出门的,也不知道那天是中了什么邪,闹着家人要上闹市去玩。他们拗不动我,带我去了,结果我因为追一只纸鸢,便在人群中间和他们走散了……”
说到这里,苏丑神色里满是落寞:“我到现在还记得那只纸鸢的样子,燕子的轮廓,却是最华丽的红色……”
笑了笑,他继续说了下去。
他当时越走越偏,渐渐远离人群,后来,便遇着了外出寻觅猎物的卓希。几乎是一眼就相中了他,卓希将他用药迷晕了,掳着他行了几天几夜,将他带到了现在的这间石室里。
“之后……便是抽灵了。”
苏丑淡淡地说着,仿佛在谈论别人的故事。
抽灵之后,按理来说他会被卓希草草处理掉,但卓希却破天荒地留下了他。也许是因为当初他追纸鸢时凌空翻飞的身影,也许是以为他手上有常年习武而生出的老茧,总之,他成了卓希身边的一条走狗。
“你看你长得这么丑,就别叫你原来的名字了,干脆就叫‘苏丑’吧,正好配你这张脸。”
“还有,你年纪不大,体术倒是修得有板有眼,所以以后到了该动手的时候,我不希望还需要我亲自动手。”
“最后,苏丑,你记住,你就是我卓希的影子,我生你生,我亡,你亡。”
“哦?”常芸挑起眉毛,“这是什么意思?”
苏丑干笑一声:“主子毕竟是那么精明的人……抽灵之后他见我还有点用处,便给我用了蛊毒。这蛊虫每过一段时间便会发作,只有他才有解药,让我免于痛苦……”
听到这里,常芸是全懂了。
“你主子倒是工于心计。”
苏丑笑笑,又是一杯烈酒下肚:“是吧,你也这么觉得是吧?他能一步步做到现在这份上,不能有点手段,又怎么能行呢。”
常芸冷哼一声:“你倒很为他说话。”
苏丑摆摆手:“你不懂。我若不是脱离自己去看我的过去,这夜这么长,我又怎么能安睡……”
说完,他终于是一头栽在桌上,醉倒了。
常芸看着他白衣露出的一截清瘦脖颈。
脱离自己……
她细细咀嚼这句话,只觉得苦涩满溢。
很多个夜晚,她不也和这苏丑一样,以他人的视角去看她的过往吗?她不再是那个明晃晃的午后护不住爹爹的女孩,而是丛丛人群中间的一名看客。眼睁睁地,看着自己震惊、愤怒、悲伤的脸。
也许,正如这少年所说,如果不是脱离自己去看、去想,她是不是,早会这无边的痛苦给反噬了?
轻叹一口气,她站起身来,推开门来到外室。
俯瞰着那个身上盖着一条毯子、不知死活的女娃。
常芸摇摇头,伸出了双手。
*
翌日,苏丑是被宿醉后的头疼给弄醒的。
他头疼欲裂,揉着惺忪的双眼,坐了起来。
身上一条毯子滑落。
咦?他怔忡地睁大眼睛。
这是常姑娘的房间。
昨晚的事情如潮水一般在脑海里涌现,他有些懊恼地咬紧了嘴唇,连忙翻身下床,急急地推门出去。
在一口大缸面前,立着一道高挑的背影。
听见了声响,常芸回过头,点头示意:“你醒了。”
“我……你……”苏丑张张嘴,想问很多,最后脱口而出的却是一句:“你昨晚睡在哪儿的?”
常芸看也不看他:“在外面将就了一夜。”
“啊,”苏丑羞赧不已,立马就想道歉,可是致歉的话还没说出口,他就惊呼一声,叫道:“那女娃呢!”
第96章 苏丑·四()
常芸淡漠不语。
她不会告诉他,她是怎么处置那女娃的。
她也不会告诉他,早些时候卓希回来了一趟,见到没了那女娃的身影,才满意地离去。
苏丑在石室里找了一通没找见,也渐渐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他咬紧了嘴唇,看着常芸,最后什么都没说。
常芸不以为意。
眼下最为重要的,还是炼药一事。
只有炼药成功,她才有砝码和卓希进行交易。她花费大量的时间精力,为的不过就是求得那份东西。
时间飞逝,转眼就过去了两月。
在这些日子里,她专心炼药,和苏丑的关系也近了几分。
她常常沉默地陪苏丑喝酒,在他泫然欲泣的时候看似随意地说上几句,让少年漂亮的眼眸不再那么怅惘,而是渐渐地,多了几簇火苗。
那一天晚上,常芸有些难以入睡。明日就将是炼制凝气丸的最后一步了,只要明日顺利完成,她就可以……
“啊!”
门外突然响起一声压抑的呻吟。
常芸皱眉。此时早已入夜多时,门外怎会有这般声音?况且,听这声音,似乎……
她想起了什么,连忙推门去看。果然,在唯独亮着的一盏油灯之下,在一条单薄的毛毯上,蜷缩着一个正细细呻吟的少年。
常芸走过去,手搭上苏丑的额头。
很冷。
比这寒冬还冷。
常芸看着眼前紧咬嘴唇,冷汗浸湿面颊的少年,叹了一口气:“是蛊毒犯了?”
“是……是……”苏丑发出断断续续的痛呼,显然是忍到了极致。
常芸的心里升起一团火。
这卓希神龙见首不见尾,时常外出不见踪影。但这蛊毒是定期发作的,他就算走,也应该留下解药再走!
常芸回到房中,将自己的棉被毛毯全部抱了出来,盖在苏丑身上,将他紧紧裹住。
“你忍一忍。”
她的声音低沉,像带有魔力,让苏丑觉得身上的疼似乎缓了一些。
他抬起头,落入少女的双眸里。苦笑一声,他发出破碎的声音:“你……你别管我……要是主人回来了,看见……看见不好……”
“我管他?”常芸冷笑。
“你……”又是一阵疼痛袭来,苏丑只觉得五脏六腑在被人用手搅动,疼得连神志都模糊了。
苏丑就这样,半清醒半昏迷地过了一夜。
他依稀地记得身边燃起了火炉,盖在身上的被褥也越来越多越来越沉,还记得有一双纤细温暖的手,轻轻地覆在他的额头。
“怎么不杀了他呢……”
“杀了他,你就解脱了啊……”
他模糊地记得,有淡淡的、熟悉的声音。
这样的话语,他好似在什么地方听过。
是梦吗?
一定,又是梦吧?
他颤抖着睫毛,醒了过来。
还是那间伴他多年的石室,还是那些五花八门的器具。不同的是,有一个身影,背对着他,站在不远处。
身上盖着的是暖和的棉被毛毯,旁边立着的是木炭烧尽的火炉。
苏丑抬起手,摸摸额头。
原来,不是梦啊……
他第一次在蛊痛退去的清晨,感到的不是寒,而是暖。
他爬了起来,沉默地将东西都收拾规整。
常芸回头看了他一眼,心照不宣地没有说话。
她还有正事要做。
今天,是炼药的最后一日了。
将大缸里药水过滤,留下底部的残渣。将残渣糅杂成形,放入瓷瓶中。数数,一共十枚泛着褐光的凝气丸。
卓希晚上回来的时候,就见着了放在桌上的这瓶药。
他眼里闪过一道精光:“你速度倒是很快。”
常芸用脚勾来一条木凳,坐下,双目灼灼地看向卓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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